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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这只是医药费而已。”她改口说。
“医药费?那五百块会不会太便宜了,要给就给五万块吧!”对方瞪着她半晌,突然以轻佻的口气冷哼道。
欧阳怜沉默不语的瞪着他,这才发现对方的穿着一点也不普通,不仅花衫衬配西装裤,还脚踏夹脚拖鞋,脖子上更戴了两条粗项炼,一看就不是善类。
神经在一瞬间绷紧,她将手上断了鞋跟的凉鞋穿回脚上,然后扶着身后的墙面缓缓站了起来。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她改用谨慎小心的态度说。
“我不介意陪你去领钱。”对方挑眉说。
至此,欧阳怜已经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让衰鬼给附身了,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倒楣到这种程度?
升迁成泡影,被男朋友抛弃还卷走所有积蓄,被假房东骗去仅剩的一点钱后无家可归,然后是找不到工作、住处、扭伤脚,最后还惹上流氓狮子大开口的索赔医药费。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比她更衰、更惨吗?
“我全部的财产只有三万元而已。”她绝望的说。
对方闻言轻挑了下眉头,一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的模样。
欧阳怜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老天的无情对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老天要这样接二连三的让她担心受怕,这样的折磨她?
泪水蓦然在她眼眶中凝聚,然后快速滑落。
她立刻用手背抹去泪水,不想屈服。
“我带你去领钱,你就会相信了。”她不等对方有何反应,即强忍着脚痛,拖着受伤的脚往前走。
不远的前方就一台ATM
的招牌在那边亮着,她只要把余额秀给他看,他就会知道她所说的都是实话了。
“你的脚是怎么一回事?”身后突然传来对方略带疑惑的询问声。
她没有回答,因为光是拖着痛脚往前走就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了。
好痛!刚刚坐在地上的时候还不觉得,站起来的时候也只有微微的痛而已,没想到稍微一使力那股痛楚却立刻痛进骨子里,让她冷汗都流出来了。
她的脚真的只有扭伤吗?怎么会这么痛?
怎么办,她的脚变成这样要怎么找工作、找房子?面试的老板在看到她跛足的模样之后,还会录取她吗?
那她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就连她仅存的三万元都要被她身后的土匪流氓勒索去了。
愈想愈觉得心慌无助,愈走愈觉得脚痛难忍。她不想哭,不想屈服于现实的无情,但是泪水却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无法容忍被漠视的感觉,罗杰两个大步便超越她。只是他话才一说完,便被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吓得止住步代。
“喂,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并没有真的要跟你拿钱的意思,你别哭成这样好不好?”他有些局促的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把人惹哭。
他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要她别一副用钱就能摆平一切事情的模样,他真的没想过要把她弄哭。
“你没有要跟我拿钱?”欧阳怜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没有。”罗杰认真的摇头。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会儿,忽用手背擦去眼眶中的泪水,反过来又用手掌将脸上的擦去。
“你在骗我对不对?”她缓慢的开口说。
“我没有。”
“我不相信。”她摇头喃喃自语的说,“你一定是想先松了我的戒心,然后再趁机从我这里得到更多钱。但是你根本就用不着浪费时间来设计我,因为我所有的财产真的就只有三万块而已。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存款帐户余额。”说着她再度举起脚步,拖着伤脚往前走。
看她走得万分痛苦,好像每走一步都会要了她的命一样,罗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停了下来。
“你的脚到底是怎么了?”他皱眉问道,低下头看着她断了鞋跟的鞋子。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
“没事。”
“见鬼的没事!”罗杰怒不可遏的说道,霍然蹲下身来拉起她的裤角。
“你干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她迅速往后退,不意将全身重量压放到受了伤的脚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倒抽一口气,整张脸变得苍白。
“你在搞什么鬼?”罗杰抬头皱眉道,当他看见她肿得比常人还要大上两倍的脚踝时,再也忍不住低咒出声。“该死的,你脚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这个女人实在太爱逞强了!
他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的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欧阳怜惊叫一声,握紧拳头用力的捶打他。“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冷静点,我只是要送你去医院,你的脚伤很严重,必须看医生才行。”他低下头来,严肃的对她说。
她呆了呆,不知不觉的停下捶打他的动作,不太确定的凝视着他真诚的神情。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半晌后,她说。
“我很怀疑。”他摇着头,轻而易举的抱起她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准备叫计程车。
欧阳怜知道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也很怀疑自己真的能走吗?可是就算不能走也得想办法呀,这样让一个陌生男人抱着走在大街上,她实在是很不习惯,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真的……”她才开口就被打断。
“你的脚伤是怎么弄出来的?”他问她。
“鞋跟突然断掉,不小心扭到的。”她顿了一下才回答他。
“所以你刚刚才会坐在地上?”
“嗯。”
“所以刚刚砸到我的东西就是你的鞋跟?”
听到他的问话,欧阳怜感到一阵歉疚。“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砸到人,你的医药费我会付的。”她认真的说。
“你不是说你全部的财产只有三万块而已?”他忍不住揶揄她,却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得沉郁。
“我开玩笑的啦,其实我也没受什么伤,这种小擦伤根本用不着擦药就会好了,所以你也不必付我什么医药费啦。”他急忙改口道,想让她放心,暗怪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只要出现一点伤心、疼痛、沉郁或不快乐的神情,他就莫名其妙的想帮她抹去那一切负面的情绪。她应该要常笑的,她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他有这种感觉。
抱着突然沉默的她走到大马路边,才刚将她放下,罗杰便看见一辆亮着空车灯的计程车正朝他们的方向驶来,他立刻伸手将它拦了下来。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进车子后座,再把门关上。
“谢谢你。”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的欧阳怜急忙将车窗按下对他道谢,然而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拉开计程车前座的车门也跟着坐进了车里。
“最近的医院。”他对计程车司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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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包成两个馒头大小的右脚踝,欧阳怜茫然的坐在医院急诊室旁的椅子上发着呆。那个送她来医院的男人到药局去帮她拿药,要她坐在这里等他。
那个男人,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刚开始以凶恶的态度跟她勒索五万元,后来态度却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送她到医院来就医,还从头到尾陪在她身边,尽其所能的帮忙她一切。包括挂号、付费、拿药,甚至还在医生帮她诊治脚伤时,担任安抚她、陪伴她的家人角色。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帮助她呢,难道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挟恩图报的向她勒索更多钱?
糟了!她在干什么?欧阳怜这才想起,她竟然将自己的皮包整个都交给他去缴费,她是白痴吗?她的皮包里有身分证、健保卡、晶片提款卡、信用卡,要密码才能使用的就不必说了,如果他拿她的身分证去做坏事,拿她的信用卡去乱刷……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后,她迅速站了起来,拖着跛脚一拐一拐的赶往药局,希望还来得及挽救这一切,虽然她知道这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脚好痛,但心更痛,她就知道衰鬼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她而去。
“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叫你坐在那里等我就好了吗?”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她止住了步伐,她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这个早该在带走她的皮包后就逃之夭夭的男人。
“你没走?”
“走去哪里?我不是跟你说我去帮你拿药,一会儿就回来吗?要去哪里?”罗杰对她蹙眉道,看见她满脸的泪水忍不住放柔了嗓音,“脚很痛吗?既然痛就应该乖乖的坐着等我,别到处乱走。”
说着,他将手上的药袋塞进她皮包里,然后将她的皮包侧背到肩上后,弯腰将她一把抱起。
欧阳怜忍不住惊呼一声,立刻引来周遭人的注目。
“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低声叫道。
“你都哭成这样了,还想逞强?”
她迅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不是因为脚痛才哭,你快放我下来。”
“这又没什么好丢脸的,你干么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你快点放我下来啦,大家都在看我们。”
“给他们看呀。”他一点也不在意。
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终于走到医院外的计程车招呼站,他先将她放下,然后如同前次般的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扶进车里后关上门。
她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把车门打开。
“我的皮包。”她指着他肩膀上的皮包。
“我送你回家。”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后车门关上,转身坐进前座里。“地址?”他回过头来问道。
欧阳怜茫然的看着他。
“你住哪儿?”他问。
她摇了下头,“你不必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反正我也没事,先送你回家之后我再坐原车回去。”顿了顿,他再次问道:“你住哪儿?”
虽然她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将近两个小时的相处,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一件事──他有着我行我素,不容他人持反对意见的霸道个性。
她认命的说出地址,随即看他转头重复说给司机先生听。
医院离她住处不远,不到二十分钟,计程车已停在她所投宿的破旧旅社前。
“你真的住在这里?”两人都下车后,罗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墙面斑驳的旧旅社,怀疑的问道。欧阳怜点头。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计程车钱……”
“这是你家开的旅社吗?”他打断她的话问道。她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是。”
“那你为何住在这里?是来出差还是来玩的?”他转身看着她。
“都不是。”趁他再次开口前,她大声的抢先说,“谢谢你送我到医院又送我回来,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