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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官凛的脸上是自信地喜色,“那文昌侯是什么反应?”
“卑职听文昌侯的语气是十分得意,众大臣正恭贺文昌侯深得人民爱戴云云。”那侍卫说着,双手奉上一份名单,“这是今晚出现在文昌侯府内的大臣名单,卑职先行回来,后续名单,稍后才能送上。”
“办得好。”上官凛接过名单却也不看,“他们还在文昌侯府内吧?”
“尚在。”
“罗大人!”上官凛看向羽林左将军,“该是罗大人上场地时候了!”
“愿为皇上赴汤蹈火!”罗大人躬身,还以为上官凛要他去把那群阿谀奉承的大臣们都给捉回来,却听上官凛说道,“刚才董清秋董大人递给朕一
,说文昌侯对楚国鞠躬尽瘁,希望朕能够给文昌侯加不妨去透露给文昌侯,就说董大人留在宫里头,一心想要为侯爷再进一级。”
“罗大人能理解朕的意思吧?”上官凛抬起手拍了拍罗大人的肩膀,“罗大人虽然已经是朕的人,但还是文昌侯的心腹,这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作为文昌侯的心腹是否该第一个跑去汇报邀功?”
此言一出,饶是懵懂的董清秋也有些明白了上官凛的意图!好周密的计划啊!上官凛让自己写奏折,让明月松派士子前往护城河祝祷,无非是想要让文昌侯麻痹大意,自以为自己果真受到了万民敬仰。京城里头有这样大地动静,那群文昌侯的走狗大臣定然会前往恭喜,上官凛这样一来可以轻松知道那班走狗的名单。
不过,这不是他今夜地目的,他地目的是:出击!
“皇上真是好计谋啊!”明月松待罗大人一走,便忍不住出声道,“罗大人此去,只消在众大臣面前说董兄刚刚上奏折恳请皇上给文昌侯加官进爵,他们必定会附和,说不定今天夜里就会再度联名上奏,让侯爷成为公爵。甚至还会派人到护城河那里也去撺掇着百姓歌颂文昌侯,皇上只需要摆出一副不能违背众人意愿的样子,对文昌侯宣旨,让他进宫商议加封之事。文昌侯一时大意,定然愿单独觐见皇上,忘了这宫里头的守卫早已经有一半属于皇上自己了,而他更加不会想到皇上会在给他加封的大好时机,埋下伏兵,突然发难!”
董清秋倒抽了一口凉气,明月松所说的计划实在是太完美了,趁人不备,缚而杀之。即使是文昌侯这只老狐狸,也绝对想不到上官凛的真实目的。
“知我者,明相也!”上官凛对明月松窥破自己的心思一点也不好奇,“那么,明相可认为今夜这场好戏,还有点意思么?”
明月松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怪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直到此刻,明月松才意识到,上官凛说要在公主大婚之夜搏杀文昌侯不过是一个幌子,是用来迷惑他的幌子!自己还真的傻得以为皇上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公主出阁之日,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始颠覆的布置,上官凛就已经暗度陈仓,趁自己不注意就开始了夺权计划。
而自己,竟然就这样被他禁锢于皇宫之内,想要在上官凛这只狐狸的眼皮底下搞怪,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明月松恨得牙齿咯咯响,在上官凛的心里头,根本就计划的是在近日之内行动,他宫中收服了羽林军,宫外将京兆尹处决,兵力在握,何必要等到公主出阁呢?只不过,上官凛一早就怀疑自己有所图谋,为了迷惑自己,先把日期拖后,后又借机把自己和董清秋两人禁锢于章华宫,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已经算计好了的,而自己和董清秋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无一例外地正合他意。
能够把事情算计地丝毫不差,这样的人是不是太可怕了些?
“明相的脸色不大好?莫不是夜间不歇息,有些疲倦?”上官凛明知故问着。
明月松收拾着自己的心思,过了今夜,上官凛就要树立君威,大权在握了吧!他布置如此缜密,连自己和董清秋都顾忌到了,再想要使花样,只会弄巧成拙。
“无妨,月松只不过是为皇上高兴而已,有些兴奋过头了。”明月松话里有话,“皇上布局精巧,出人意料,让月松佩服得紧,皇上的大业,一定能成!”明月松咬紧牙关,看来以后想要从内部腐朽楚国,只会更难,他要玩的游戏,越来越刺激了。
“是么?难得朕也能得到明相的认可。”上官凛饶有深意地看了明月松一眼,这才注意到董清秋自太妃走后,就一直没有说话,“怎么?董卿一言不发,莫不是跟明相一样,也替朕兴奋过头了?”
上官凛的话里头带着刺,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直戳董清秋和明月松二人有着什么关联。董清秋回过神来,看着上官凛有些犀利的目光,只觉得那眼光带着股寒意,让人无法亲近,“皇上运筹帷幄之中,就足以决胜千里之外,清秋为能遇上这样的君主高兴而已。”
上官凛淡淡一笑,不再追问,只是对明月松道,“明相可以考虑一下檄文该怎样写了。”说罢,就拉着两人继续喝酒,“你们猜谁会过来替文昌侯请命呢?”
卷四 第十六章 天恩浩荡
这个夜里,上官凛就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杯子里一口的灌入自己的肠胃,已经有些红晕的脸,不知是因为酒劲上来,还是因为内心的兴奋,只觉得在火光下,此时的上官凛分外的精神奕奕。
不出所料,罗大人回来复命不久,就有人连夜上折子呈述护城河外的情形,以士子颂扬文昌侯为契机,展开了对文昌侯长篇累牍的吹擂。上官凛有意让戏做足,只是收下奏折,并无表示。
这群人,为了能够巴结文昌侯,自然又派人前往护城河伪装成士子和围观的群众,势必要借着这阵势闹大起来,一面是遣人告诉文昌侯,讨得文昌侯的欢心,一面则又继续要求入宫面圣,上报护城河边的盛况,甚至还有人邀请皇上夜游,上官凛把那群递交奏折,阿谀奉承文昌侯的大臣职位与名字一一念了出来,冷冷地笑道,“且看这群人明日是什么嘴脸。”语气里头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与得意。
明月松放轻松陪着上官凛等待那群大臣们一个个送上门来,他也留心将那些人记下。直到上官凛经不住众人的央求,派了御前侍卫冯广前往护城河以皇上赐酒为名,替他去考察现状,那班人自然会让冯广感受到深更半夜,人群依然没有散去的热闹景象,冯广将群情激荡的“实情”汇报给上官凛,上官凛自然就顺水推舟,装出一副难违众意的样子,对众位大臣表示明天一早将有喜事宣布。并派了侍卫前往文昌侯送去金银珠宝以示嘉奖,另外秘密宣召文昌侯在早朝前。入章华宫商量封赏事宜。
至此,所有的铺垫都已经完成,文昌侯在府中也不过再能休息两个时辰不到。就要准备入宫了。
董清秋已经有些困了,丝毫不像明月松和上官凛,熬夜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同平常没有任何的差别。董清秋在旁边打着瞌睡,即使美食当前,也已经让她没有多少胃口了。她地头一啄一啄地往下倒,又反射地抬起,如此反复,人终于身子一歪,扑通从旁边倒下去。整个人往下栽,头却正好碰着了上官凛,惹得上官凛眉头一皱,慌忙想要把董清秋推开。
董清秋本来屁股摔得开花,头就开始眼冒金星。慌乱中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的脑壳儿就支配着她的手四处乱摸。
这时候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地样子,董清秋直打瞌睡。都处于深睡眠期,想要把眼睛睁开,却只觉得沉沉的眼皮耷拉着,无论她怎么用力,怎么想从昏睡中醒来,都有些无法控制。
背后的上官凛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外边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听着外面报来的时辰,只是把董清秋一拨开,对外面高声喊道:“冯广!”
董清秋陡然听见自己的头顶响起一个洪钟之声,身躯一阵。下意识地就把上官凛发出声音的部位当作了闹钟,使劲揪住一拧,上官凛的两爿嘴皮子。登时被董清秋捏住。
他是九五至尊,几时有人对他动手动脚过?没想到董清秋伸手胡乱摸。惹得上官凛顿时皱起了眉头,伸手要把董清秋的手拨开,董清秋扭了一个面,继续死死地拽住上官凛的嘴唇,旁边地明月松看得真是又怒又笑,两个人都是想不通,这董清秋是不是猪变的,都已经摔在地上了居然还能够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冯广抖擞了一下精神,驱赶开睡意,走了进来。
一抬头正瞧见董清秋横在上官凛的身下,两个人手和脚扭在一起,冯广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着急地喊道,“卑职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说着这句话,董清秋下意识地附和道:“冯兄明白就好!”刚一说完,终于被自己这句话给吓了一跳,陡然之间心凉了半截,自己这旁边这暖暖的会一起一伏地东西是什么?
董清秋终于醒了,一抬眼,却只见自己趴在上官凛的腿上,刚才自己觉得一起一伏的正是上官凛地腹部呼吸的频率。
上官凛饶有深意地看着董清秋,董清秋心里一慌,回过神来,完了,刚才自己和冯广的这一番对话,只怕以上官凛的敏锐,定然会觉察到什么吧?
董清秋惴惴焉,上官凛只是看了她一眼,用眼神逼得董清秋怔怔地站起,退在一旁,却又只字不提,只是对冯广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四更天了,你让这些侍卫下去歇息,只在章华宫门外放两个。”
明月松在心里冷笑,这批侍卫看来只是专心对自己的。现在大势已定,自然要换一批更加抖擞的侍卫。
董清秋也不知该不该松口气,想来是上官凛现在没有时间理会自己。她在旁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上官凛虽然没有回头看她,但肩部明显抖了抖。显然对董清秋的态度有些无法接受。
上官凛有条不紊地布置着,一边听着各方的回报,遣冯广另率十名忠心侍卫守在章华宫殿外,藏于旁边的庑房之内,只留冯广一人在殿外;章华宫外另由罗大人派遣忠心的羽林军隐在红墙之内,趁着还未亮地天色,矮身藏着。
午门外,准备早朝的大臣已经列队恭候,只等着五更二点的鼓声响起,午门大开,众大臣鱼贯而入。
而另一边,明光门内,羽林军地罗大人已经在门边恭迎着文昌侯。
朝臣入宫,自然是不能带领随从,文昌侯因为在宫内亲信众多,所以也不担心会被皇帝暗中使坏,这一次,他眼见得来迎接他的人是自己在宫内地亲信之一,更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忠心而深夜造访侯府,告知宫内的事情。又加上昨日的铺垫已经使得文昌侯自我膨胀起来,也懒得再同往常的要求一样,非要再指名一个人护送他面圣,这便喜滋滋的同罗大人前往章华宫。
章华宫门,两个困顿的侍卫趁着黎明前的一点黑暗,打着盹。文昌侯摆出一副严厉的口吻,教训道:“你们两是怎么当差的?这要是有人对皇上意图不轨,就你们俩这样能够保护皇上周详吗?”
那两个侍卫蓦地听到当头棒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是文昌侯到了,慌忙揉了揉眼睛,等文昌侯训斥完,这才遣了一个进去通传。
罗大人问文昌侯道,“可需要微臣陪侯爷进去?”
文昌侯也不及细想就摇了摇头,看了看罗大人领着的一队羽林军,“不用啦。你就在外面等着。”他也懒得再嘱托,看着门口那两个侍卫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气氛不对的地方。
文昌侯春风得意走进章华宫,由冯广领着进殿,推开殿门,大殿之内有些刺眼的亮光,让文昌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适应了之后再睁开,只见董清秋和明月松分列在上官凛的左右,上官凛坐在御案之后,笑吟吟地看着文昌侯:“国舅,昨天夜里,护城河边众文社士子为国舅祈福,听说围着达千人之多,没想到国舅在民间有如此威望,朕往常都忽视了。”
文昌侯心里头得意,在脸上却也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老臣都是为皇上办事,这么多年来,鞠躬尽瘁,从来不曾为自己谋私,这才有此一日的。”
上官凛对文昌侯的大言不惭不以为意,只是笑道:“那么,依文昌侯之见,朕应该给国舅封个什么爵位好呢?”
卷四 第十七章 侯爷伏法
文昌侯微眯着眼睛,“老臣不敢居功。”算是对上凛的客套话,只是那话语里头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权欲。
上官凛抬起手递给旁边的董清秋一卷绫锦,“董卿,将朕的圣旨宣读出来。”薰清秋双手接过那圣旨,手触摸着那滑腻的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