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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董清秋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征求冯广的意见。直奔一间酒楼而去。
楚京宵禁,如今还能有灯红酒绿的地方,便只有青楼以及依附青楼而生的酒肆暗坊。董清秋要了一间包间,从人群中走过地时候,所有人都用理所当然的眼光看待这一男一女,倒是冯广有些不好意思,若真是跟个女人来风花雪夜,倒是一桩美事。可是董清秋不是。
董清秋要了一坛上等的女儿红,叫了两三个小菜。又亲自到掌柜那取了酒杯来,这便给冯广倒了一大碗,“冯兄,这一杯酒,清秋先敬你,承蒙冯兄照顾,不惜违抗圣命来帮清秋,清秋实在是感激不尽。还请冯兄给清秋一个面子,喝了这杯酒。”
她说得十分郑重,让冯广直觉得她小题大做了。“这个,董大人,你太客气了!那都算不了,算不了什么的!”眼见得董清秋还捧着杯子,只有伸手过来接,一仰脖子,把一杯酒都喝干净了。
董清秋笑道:“冯兄好酒量,以后也不要叫我大人了。冯兄比清秋年长,以后便是清秋的兄长,还望冯兄多照拂。”
冯广看着笑吟吟的董清秋,包厢里头有些闷热,灯光却昏暗得很,配着外间嘈杂的闹酒声和偶尔女子的笑声,直让冯广觉得这气氛有些暧昧。或许是因为缺氧,他地面色有些红润,听着董清秋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冯广能有董大人这样地贤弟,倒也是福气,就怕高攀不起吧!”
“诶。怎么会呢!冯兄。不过你这叫法也不对,我可不是贤弟。”
“啊?那是什么?”
“是贤妹才对。”董清秋说着又斟满了一杯酒。“妹妹敬哥哥一杯!”她的笑就融在酒里头,冯广瞧了直觉得心跳加速,气喘得厉害。再瞧眼前这女子,像是从画里头走出来一样,差点没勾了他的魂,“董……董贤弟真会开玩笑!不过你扮起女人来,可真像,真像,我都……我都忍不住想……想娶你。”他的脸越来越红,不知是害羞还是酒劲犯上来了。
董清秋听着冯广这句话,不禁一愣,但稍稍错愕就对冯广言道,“冯兄,清秋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冯兄能够帮我。”
“嗯?”
“清秋走后,还请冯兄有事没事替清秋多照顾索玉,他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这是清秋最放不下的事了。冯兄请看在清秋的面子上,多看顾些,可不要让其他人欺负他。清秋将来一定要好好谢谢冯兄你!”董清秋端起第三杯酒。
冯广正要伸手去接,忽然想到什么,脑子没转过弯来,“董……董贤弟你要去哪里呢?”
“你答应我么?”董清秋咬唇不说,只是把酒杯送到他面前,冯广只觉得眼前是一个灼灼望着自己的粉黛佳人,早已经忘记了她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性别,冯广觉得头昏昏沉沉,人轻轻飘飘,就要灵魂出窍一般,听着董清秋的问话,下意识地就说着,“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他伸出手来要接董清秋的酒杯,只可惜手还没有抬起,便沉沉地垂落,趴在桌子上,好像要迷失在一个美丽的梦境中,再醒不过来……
“你答应便好。”看着冯广被两杯酒就撂倒了,董清秋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她把冯广扶往旁边地卧榻,把他身上的衣裳给扒了下来,换在自己身上,给他轻轻搭了一条被子,便毫不犹豫地走出酒栈,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掌柜的银子,吩咐他不要去打搅包间,自己转身就会回来。
那些酒楼里头的人见多不怪,只记得一个官爷和一个女子进来喝酒,至于那官爷是什么模样哪个清楚?便只是答应着,也没在意。
董清秋正要走出酒栈,忽然感觉面前一个人影闪过,堵住了自己的去路,董清秋一仰头,只见一个清秀的十八九岁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面色十分和善,对自己躬身行礼,“我家公子有请。”
董清秋左右看了看,确定面前这少年是对自己说话,不禁眉头一皱,“你家公子是谁?”
“公子说您见了这个就知道了。”那少年说着就展开了自己的手心,董清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片叶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这叶子正是董清秋在边关时候所见地羊霍叶!
那个名叫赵无痕的酒肆老板偷偷给自己塞了这片有壮阳功效的羊霍叶,董清秋岂会不记得?当时把她自己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就穿了帮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难道说这个赵无痕又从边关跑到楚京来了?不对啊,他不是说他一辈子也不会离开焰城的么?
董清秋心里头着慌,那个赵无痕显然是认得真正的宛思秋的,自己现在正等着逃命呢,难道还要再去应付他?“我没空……”
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有些多余。因为看架势便知道面前这位小哥虽然很和善,但没有请到自己,就决计不会让她离开的。
卷六 第二十三章 可是旧识
清秋不禁有些颓然地跟着那人重新往楼上走,心里头莫不是天底下的酒楼都是一家,早知道就不挑酒楼对冯广下手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办法脱身,自己已经被那少年推进了另一间包间。这间包间似乎是酒楼里头最大的一间。董清秋才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白纱在自己面前一晃,差点让她花了眼。
只见红烛灯光之间,一条悠长盘旋的白纱曼曼起舞,像是一个从月宫仙境里头跑出来的仙家舞者,环绕着董清秋翩跹飘飘。
红灯笼里头的光亮在白纱飞舞的同时因那股气流而时明时亮,正好伴随着纱的节奏,简直是古代版的舞台灯光效果,董清秋实在有些懵了。不明白这空空的纱巾是怎么飞舞的,朦胧中她仿佛能透过纱看到中间一个白衣男子正在舞剑,那白衣男子剑法飘逸,舞的时候衣袂翩跹,动的时候是高山悬崖上的银练倾泻而下,静的时候则如同雪山湖泊,雾气弥漫,让人看不真切。
董清秋恍如在梦境当中,她努力让自己保持住脑子里头的一线空明,再定睛看去,确实是有一个男子,并非幻境。那男子额头上系着一个白抹额,正中央是一颗银白色的珍珠,发着奇异的光彩,正是那珍珠的耀眼,才让董清秋肯定这不是梦,她做过那么多珠宝的梦,梦里头的金银珠宝才不可能是这样真实的感觉呢。
董清秋咳嗽了一声,像是丢了一颗石子,把这一幅美妙却又透着些诡异的画境给打破了。她算是看清了,原来不是白纱自动飞舞,而是那男子的剑气带动起整条白纱,若是单独看白纱起舞便已经觉得是新奇极了。不过现在看那男子舞剑就已经算是一种享受,再由那剑气还能带动起整条白纱,更是难得。
董清秋在外边鼓掌叫好,故意放粗声音,“妙极,妙极!”董清秋这两声故意做作的粗鄙声音,登时让整个人纱共舞落入流俗,那男子估计觉得心中的那点意境都被董清秋给破坏光了。便挽了一个剑花,收剑身后。
白纱缓缓落地。再难以掩盖那男子地庐山真面目。
只是这一瞧,倒是让董清秋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掉落出来。那男子第一眼瞧去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仿如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潭渊,只知道往下落,却着不了地。再看第二眼,却还是难以找到词来形容他的容貌,用鬼斧神工,人间仙境嘛,好像不是用来形容人的。可若是说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又实在是太俗套。
若是要董清秋用一句话来概括,她只会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然后就继续用这种花痴看帅哥地表情继续看他。
当然,眼前这个男子并非焰城董清秋所见的赵无痕。
那男子朝董清秋走来,站在她地对面,对她展露迷人的笑,“你,好――吗?”
“唔?”董清秋的注意力立马被拉了回来。她还以为他是对自己说“你好”,却没想到后面还带了一个语气助词,这个词一带,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董清秋心里头发毛,这男子不会又是认得宛思秋的吧?真看不出来,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认得这么多男人?!
她决定死磕到底,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时候,就假装不认识。大不了到时候再说是怕暴露自己女儿装的身份所以才不得已为之嘛。
她冲男子笑道,“谢公子关心,不知道公子叫在下来是为了何事啊?”
男子眉头轻轻一耸,显然没想到董清秋看待自己的眼神可以保持着那样的冷静和陌生。他掉转头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束羊霍草,举在董清秋面前。
“你忘了么?你告诉我地,一叶知秋,我一直记得。”
这句话简直是让董清秋嘴角抽搐,心里头对宛思秋真是哭笑不得。这大家闺秀拿什么草来做媒介不好?非得找一治阳痿的羊霍草,然后让别人帅哥一个个认真无比地拿着那草深情说话,怎么想都觉得宛思秋有些恶趣味。
“哈哈,什么一叶知秋?我看公子是认错人啦。”董清秋把自己僵硬的脸给拨了拨,拱手道,“我还有事,先告辞啦。”
“等等。”眼见得董清秋要走,男子忍不住伸手拉住她,“你若不是,又怎么会为了这一片叶子而来?”两只眼睛里头满是殷切之色,恨不能涌出水来,就等着董清秋点头承认了。
董清秋早已经调整好心态,不看帅哥的眼睛,只盯着帅哥抹额上的那颗珍珠说话,“不是我要来,是你的跟班不放我走啊!哥们,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得很,我看你啊,是太想你要找的人了,所以思维混乱,随便揪着一个就不放。”
“是啊,我太想念她了。”男子幽幽叹息了一声,说着“她”,目光却是看向董清秋地,“思秋,我知道是你。即使这么久没见,即使你女扮男装,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他灼热的目光让董清秋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灼热的目光呢,即使是渴望拆穿自己的赵无痕,也没他这般热烈。
董清秋的心扑扑乱跳,这男人实在是比赵无痕还直接嘛,直接就点破了自己的姓名,点破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她都还没来得及“见机行事”,就直接被判了“死刑”。
只是,看这男人的样子,和从前的宛思秋是不是很是熟稔,董清秋冷眼旁观,却只觉得这男人的视线仿佛从自己一进门起就没有从自己地身上挪开过。应该说他与宛思秋的关系绝非一般朋友那样的关系吧?看他的模样,恨不能现在就冲过来把董清秋按倒在地,董清秋心里发毛,真想对着自己这副臭皮囊打两鞭子解恨,这宛思秋到底去哪里招惹了这么些男人!自己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那男人伸手忽然把董清秋拉住,这一突然亲昵地举动顿时让董清秋打了一个寒战。
董清秋直觉得头大,深吸了一口气,慌不迭地往后退两步,甩掉他握上来地手,往背后擦了擦,“噫!这两个大男人的,拉拉扯扯跟娘们一样,你恶心不恶心啊!喂!我警告你啊,东西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女扮男装!我可是如假包换地大老爷们,你这么说是啥意思,想打架么?!”董清秋语调一高,拔出自己的气势。
但是那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声音还是平缓如泉水,静静地看着眼前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董清秋,“你说你不是女人,你敢证明么?”
这一句话说得平静,但却是最利的一把刀子,董清秋一时语塞,差点没招架住,“敢!有什么不敢?!大不了我脱裤子给你看!”她胸脯一挺,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其实心里头早已经发毛,要是那边真的点头那可怎么办?
卷六 第二十四章 你是何人
那人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董清秋会这样说,微微有些还是轻轻一笑,带着释然,“罢了,你说是男人,就是男人吧。就当是我认错人了,总之,你我明白就行了。”
只一句话,董清秋演得这么多戏份算是白演了。董清秋泄了气,看来这男人可比赵无痕难打发多了。她心里头有些没底,实在是不明白该拿这人怎么办。只见那人走回去把剑和羊霍草都放下,一边说道,“既然是在下认错了,那先向兄台陪个礼,敢问兄台怎么称呼好?”
董清秋心里着急是着急,却也知道要把主动权捉在手中,“古人云,英雄莫问出处,再者,我与兄台萍水相逢,今日一见,只怕日后也没有碰着的机会,我看也没什么必要互通姓名。”
男人一愣,看着董清秋拒绝自己,也不气馁和失望,只是莞尔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兄台,兄台一会儿出城门,想来那守城的护军也是要问的,兄台打算叫什么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