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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笑了。
唇下的笑意,让对面的男子忍不住心跳微停。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如同断线的风筝。
只觉得眼前一暗,仿佛有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向她,头嗡嗡作响,全身僵硬。
看着她缓缓倒下,男子眼神一动,正待出手……
一股阴风横扫而来,凌厉刚猛,冷酷与杀气结合涌来。
暗夜下,原本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的软剑,立马如毒蛇般直扑黑龙长袍男子,千均之势不可挡。
男子纵身避开,稳稳落地时,那地上的软剑已深深的插入刚刚那道厚墙,直没至剑柄。男子面具下的黑眸猛然的收缩,意识到了来人不简单。
待他回身片刻,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第三十五章 出手
夜色下。
绵衣华服,白衣墨发。
相融成一体,美得惊心动魄。
一静如神仙,一傲世而立,有着那人的邪恶与气度胆魄。
邪魅与柔情惨和,俊美绝伦他在看向那面具男人时,冰眸眯成两道细缝,透露出心内冷酷无情的本质……
面具男人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但那眼中的眸光始终不离那两个人。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看着那画面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面具男人这才发现,这两人该死的天生相融,天衣无缝,仿佛只要那两人一起,没有任何人能插足一步。
离他几步之遥处,那身形俊伟的男人轻柔的横抱着白衣少年,如同怀抱稀世珍宝,月色幽柔,圣洁与邪魅,清雅与华贵,微风轻轻吹动两人的衣角,仿佛世间万物都换不来他们轻轻的一顾。
这两人有一种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特质揉合在一起,配上此刻他透露出冷寒与藐视天下的神情,足以令所有天下间闺中少女怦然心动。
世间,竟有此等契合。
连那个向来不为任何所动的面具男也怔忡了一下,看向两人时眼神变得复杂。
“你伤了他……”
言语虽轻,但却字字如寒针般刺骨。
面具男人回神,挑眉,为自己的失神懊恼。
被人瞬间捞起来,迷迷糊糊间,云浅只觉身侧传灼热的体温,隔着衣料,灼热无比。那浓厚的温度,包裹了她冰冷的身心……
闻到熟悉的味道,她的心已安。
面具男人不敢大意,手中不知何时夹起了银针,寒芒闪烁。
黎明。
在即。
夜抻手不见五指的黑,孤独慰寒潭星眼在黑暗里像发光体,寒而柔。
“哼。”轻不可闻的冷哼从面具后面传来,似有不屑,或者是其他什么。
不想,孤独慰连一点准备都没有,飞掠近身,快如闪电。
面个男子眼光一冷,他没有想到孤独慰怀中抱着一个人就这么向自己冲击来。他以为就凭着速度就能伤到自己,当真是异想天开,面具男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银针对准着他飞疾过来,有了云浅那一伤后,男子这一次不也有丝毫的怠慢,发出的力道也是用了十层的功力。
腾空飞纵,硬生生的在贴近那面具男子时,孤独慰身形如鬼魅般闪身致男子的身侧,脚下一提。在环抱着一人时还能有如此快疾的反应,出呼面具男子的意料。脚风横扫,带着怒涛之意狠狠的袭击面具男的侧背。
面具男子只觉得背后一凉,心惊不已间,他只觉得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了全身,身形一个踉跄。喉头一甜,这一次,他又大意了,自以为对方手中多了一个人不会这么直接与自己来直的,却不想他又错了。
待他回侧过身去时,孤独慰已然把那双眸微睁的白衣少年放在墙边,背靠着墙静静的坐着。而他手上已握起刚刚被自己打入墙身的软剑,深不可测的寒眸,寒光颤颤的剑尖都向面具男子而去。
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面具男子冷冷一笑,鹰潭的黑眸杀意更盛。
“传闻圣皇朝太子爱好男色,放做是昨日,在下定然不会信。但今日一见,太子为蓝颜一怒,已然敲定了世人流言属实。”
不知为何,从刚刚都不怎么开口说话的男人,破天荒的竟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来,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语气,有些怪异。
孤独慰抿唇,表情不变的冷。
“你不该伤他……”沉冷的说道。
只要伤了她,他孤独慰就会发狂,那怕只是轻微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云浅能令他发狂。
但此刻,眼前这个人,却敢如此的伤害她,孤独慰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得阴森可怕!
所以,只要有人说到,或是做出不利于云浅的,他都不会放过,永世与他孤独慰为敌。
剑如毒蛇直窜而出,雷霆万钧之刻,剑与身擦边。
孤独慰一出手,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出手使出手缝间的银针,针与剑相抵,声轻,夜幕下的点点星光还是非常的明显。
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面具男人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剑影重重叠叠,刚猛凌厉,银针飞窜间,软剑如柔韧的银带一甩,空气里发出一声声的“叮叮叮……”响。
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又带着几分的潇洒。
黑暗里,只看得见剑身与银针上下疾疾飞窜。
这软剑在他的手中耍得游刃有余,也许因为孤独慰是男子的原因,这剑在手中,每一招都带着贯穿空气的凌厉之势。剑气,更是伤人致命。
如此的发狂直取对方命害,不用看,这一轮面具男人已经输了一筹,连连败退下去。
一连十几招过来,黑龙袍上已然有多处破裂,一股腥气隐隐散出。
寒剑,沾染着血的味道,斜尖下缓缓滴着血。
两人背对。
“咳。”
终于,面具下传来一阵压抑的沉咳声。
在这个寂夜里,异常的响彻。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武艺非凡,竟会在今夜里同时让两个人伤自己这么重。
面具下的他,有种想笑出声的冲动。
孤独慰反手就是一剑狠刺,脸部线条冷硬无比。
突地,就在那男子躲及不来时,背后有一股力量狠狠的拉扯着他往后去。
孤独慰染着寒冰的眸微眯,想要了结对方时,没想到还会在途中生出变故。
凌厉的剑尖直窜向那鬼面具。
面具男子手扣银针,如雨飞出。
孤独慰剑身一偏,竟又猛然间的欺身而上。
誓有一种不杀此人不罢休之意,但谁也不知道,他只想速战速决,他可没有忘记云浅还在那边躺着。一想到云浅被此人伤得如此重,瞳孔猛然一缩,不顾那银针飞来之势直撞出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杀气,身后用力拉住面具男子的人,突然用力拉开面具男子。
孤独慰一剑狠刺落了空。
两人对掌一击,疾飞相反飘开了去。
红衣角翻飞,高佻的身形立在面具男子身旁。
黎明黑暗下。
瞬间四目相对。
☆、第三十六章 云公子
孤独慰对这个红衣蒙面女子的突然出现感到诧异,从刚刚红衣女子拉扯间的功力来看,此人的武功并非等闲。
对方突然多了一个高强的助力,孤独慰眼神霍然一跳,隐去身上暴涨的怒涛,冷冷的与那红衣女子对峙。
“哼!”看着如此出色的孤独慰,不知怎么的,那红衣女子眼神一眯,冷哼了一声,语气间带着恨意。
孤独慰眉毛一挑,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十分的不妙,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
也许是某种原因,孤独慰看着前面的红衣女子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中,这女子看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
在孤独慰暗暗的重新打量着她时,那红衣女子也冷然的扫视着他,似要从他身上看出个洞来,直狠狠的冷。
就在孤独慰以为今夜要与此红衣蒙面女子交手时,只见她看了一眼孤独慰,退后了一步抓上那面具男子的手臂,道了一声:“走!”
那红衣女子说走就走,没给孤独慰反应的机会。
两人瞬息间消失在原地,连味道都没有留下。
握着剑柄的手紧收,踏出去的脚步不得不收回,那女子的轻功鬼诡无比,竟连他一眼也被忽悠了过去,这圣城之中何时出现了这等高手?
看着伤了云浅的人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剑眉紧锁,眼神森冷得骇人。
收起软剑,快速的转身致云浅的身旁,轻柔的横抱在怀。
也不知是云浅的意志力太过坚强了,还是这毒本身并不会是想中的那么强烈,被人轻轻的抱起来时,她也悠悠的睁开眼线。
“快,快去我娘哪……”低喘着气息,费劲的说完这几个字。
孤独慰看着这样的云浅,眼中疼意尽显,心一紧缩,眼中的神色沉重无比。
“浅儿,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最后的话,被哽在喉头间。
云浅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现在她神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若不是自己强撑着,此时早已失去了自觉。这毒虽然被自己死命的压制住了,但身体难受得如万千虫子在啃咬着心脏。
看着那平日里诱人的唇瞬间苍白无色,呼吸难出,十指紧扣。一手环着她,一手伸出来正要扣上云浅的手腕,为其把脉。
云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手打掉了孤独慰的手。
孤独慰一惊,有些凝惑的收回手。
“我……娘哪……”云浅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是痛苦的。
刚刚若是让孤独慰摸上了脉搏,那么她女儿身的事就会马上暴露出来。虽然自己并非有意瞒他,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还不能……
孤独慰不凝有他,心爱之人伤得如此之重,想都不想就直接抱着她,施展轻功,飞奔向云府去。
黎明一过,地坪线缓露,如鱼翻白!
黎明的前一刻,就在皇宫几里之外,一场血雨腥风残忍的演示着。
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得知了孤独慰那批人移走的路线,一路快速的追寻过去。一批人,两批人……
紧紧的包抄过来,黑衣人密密麻麻,连招呼都不打,见人就开始拼杀,一刹那血液飞溅。
黎明过后,天大亮。
泥地,被血染黑。
地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惨烈无比。
无声无息的,这些尸体被人清理得一干二净,一场黑暗的交手,就此告落。
皇宫。
包扎好伤口的孤独鸿静立在院后,望着日出,黄金的光辉洒下,映得他脸上轮廓更俊美冷酷。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有一人影闪身而入,跪拜在他的身后。
“王爷,没有一个活口,尸体已处理干净。卢国太子那边已经安全撤离,昨夜之事除了我们与卢国那边,其他的不会有任何人知情。”方佑沉着声回禀今日的战果,也许是跟着孤独鸿过久了,浑身上下也沾着他的冷酷。
立在前面的孤独鸿听完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着他的沉思。
“但……”方佑顿了顿,有些迟凝。
孤独鸿突然回身,一双瞳孔阴森得可怕,这一夜里,他没有入睡,眼里带着血丝,看着人时更是骇人的寒。
方佑被他看得直冒冷汗,身体不敢动弹。
“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怎么,胆子反而变小了。”森冷的字眼如刺而发。
方佑头颅一低,“就在行动前,遇上了云公子……”
云公子这三个字让原本盯着方佑的眼微微一跳,移向别处去,遥遥而望。
“他……”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堵了一下,“有没有……”到嘴边的话却再也开不了。
她不是去地牢看那个人了么,为何还会转身,是不是……
心中想的那种可能,与她的行动是否应对了。
他知道,这是一种奢望。
感受那这个男人的悲意,方佑抬起头颅,眼中担扰,“王爷请放心,属下并未去伤害云公子,但依当时属下观察来看,云公子好似在找什么人……”说到这里,方佑顿声。
孤独鸿负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脸上表情更是冷然。
她还能去找谁,孤独慰从地牢里跑了出去,说她去找其他人,这种可能性的事情根本就不成立。
“是去找孤独慰么……”轻轻的,带着冷寒。或者说,那里面是孤意悲凉的。
方佑看了孤独鸿一眼,“但我们的人遇上云公子时,太子他才……”说到太子二字,觉得有些不妥又闭了嘴。只要一关于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事情,这方佑一说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从一说到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情就断断续续的。
只要一有关那个白衣少年,王爷总是这副孤意的表情。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方佑明白,这圣皇朝第一王爷对一个不该动情的人动了心。
他们王爷并非比不上那太子,为何,那云浅总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