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非欢听他称呼自己祺嫔,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这个祺字。她心里虽没什么感觉,却是因为怕他不高兴,连连点头:“喜欢!祺,就是福嘛。”
李泽轩拉她坐下,眸子里写满了暖意:“喜欢就好。可你知道朕为什么赐你这个封号吗?”
看着非欢迷茫的眼神,李泽轩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含了一丝宠溺:“丫头,你可能还不大明白。朕登基以后,这个祺字便是需要避讳的了。只有你一人,不需要。朕封你为嫔,是怕你年纪太小,受人轻视。皇宫里不比东宫,你是个实心眼的孩子,朕怕你吃亏。”
他忽然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朕看得出来,你是一门心思对朕好,自己什么都不求。朕早就说过,有些东西给不起你。但能给你的,朕身为皇帝定不会吝啬。”
非欢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抬眸直直地看向他:“皇上放心,非欢会保护好自己不让别人欺负的!”
见他点头,非欢却不再看他的眼睛,而是低下了头,低声道:“我,我不是无所求……其实我心里一直盼着皇上能来,或者传我去崇元殿,就和您说说话也好。或者不说话,就让我那样看着您……”
“真傻。”李泽轩将她揽入怀中,轻叹一声:“朕有很多无可奈何,无法说与你听。辜负你们的心意,也不是朕之所想。要怪便只怪朕生在皇家,怪老天让我们相识太晚。”他放开了她,轻柔地捧起了非欢的脸,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所以对不起,可能很长一段时候之内,朕都不会再来了。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可以说我不懂吗?”非欢微微别过头去,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别的什么她都可以忍,只是不能在他身侧,她无法忍受。
一直以来,她就像井底的青蛙,孤零零地生活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太冷,也太寂寞了。好不容易她终于跳出了枯井,刚刚享受到了一丝阳光,却又要被推回井中,这要她如何承受?
就算是被丢到一口舒适的井中,那又有何分别?心依旧是冷的。
李泽轩似是习惯了她的柔顺,没想到非欢会这样说。他嘴角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不见,面色也沉了几分:“该说的朕都已经说了,你不懂,朕也没有办法。”
非欢怕他一个不高兴又突然走了,就再也不来了,忙转过身去握住了李泽轩的双臂,咬了咬下唇,缓缓靠到他怀里撒娇:“唔,阿欢只是舍不得皇上。”
舍不得到,主动解开了他的衣带吗?
李泽轩忽然有些头疼了。这个女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可无论如何,他都是要放下的。
“一个人的心……只有拳头那么大,一下子装不了……那么多的人。”他进入她的时候,在她耳边如是说着。
她感谢他的诚实,可也难过于他的诚实。身体的快乐和精神的痛苦折磨着她,使得非欢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她抱紧了他,仿佛抱住一块求生的浮木。
非欢有的时候非常迟钝,有的时候又异常敏感。此刻,她是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只能再抱紧他这最后一刻。从今以后只有放开他,才有可能真正地拥有。“既然你的心满到装不下别人了,那我就想办法让它空出来,可好?你不知道的吧……就算我没有爱上你,司徒沅意,我也非杀不可。”非欢想着想着,眼中便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狠意。
正温柔地吻着她锁骨的李泽轩自然没有看到。
以往她惧怕司徒沅意的武功,担心自己无法杀了她之后全身而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她无心于杀人,师父交给的任务也不能一拖再拖。
她不是没有看到楚兮鬓角的白发。那个刚刚三十岁的男人,心力憔悴至此,但凡她还有一丁点的良心,就该积极地去想办法,为他解忧。可她就这样沉溺在儿女私情中了。忘了她的承诺,忘了她的责任,忘了楚兮的恩情,忘了娘亲的惨死……
她今夜主动抱住李泽轩,只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孩子。或者说是一个筹码,一个可以和司徒沅意赌的筹码。
在一切都归于静止,非欢沉沉地睡在李泽轩怀中的时候,皇宫的另一边,李颢陵正踏着月色向他书房旁边的一处厢房走去。
如此良宵,他却不是去会美人的。
他轻轻敲了敲门,语气虽仍是淡淡的,多少含了一丝敬意在其中:“何先生可方便?”
屋内传来由轻及重的脚步声,不多时里面的人便开了门,对李颢陵恭敬地行礼:“见过二皇子。”
李颢陵大步迈进屋内,悠悠抬手扶起何建平,请他一同落座:“何先生多礼了。夜里忽然过来,只是因为一件事拿不准主意。”
第二十回
“哦?皇上这么快便有意给大公主赐婚?”何建平眉毛一展,侧过头去看向李颢陵,表示洗耳恭听。
李颢陵懒懒地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把,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如歌年初便及笄,说起来也不小了。”
何建平连续点了点头,追问道:“皇上可提了驸马的人选?”
李颢陵手上动作一顿,微微摇头:“我是在昭元殿给皇后请安时,听父皇向皇后提起的。我猜皇后那话的意思,她是想为本家说亲。毕竟父皇一向宠爱如歌,这大驸马是哪家的人至关重要。她司徒家虽然守着大齐的半壁江山,可朝堂上的人不比白家沈家的人灵巧。再与皇家联姻,怎么说也会让人更加忌惮几分。”
提及皇后,李颢陵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皇后的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我总觉得,父皇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大驸马应该姓南宫。”
何建平的职业是谋士,自然精明得很,李颢陵这么一提,他心里就有了个大概:“殿下所言极是,皇上虽专宠皇后,但也并不糊涂。利弊权衡来看,这大驸马的位子不能给四大家族的人。”
李颢陵和李如歌的事情,除了他们二人便只有何建平知道。他见李颢陵神色平常,不免微讶,这二皇子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没有跟错人。“这事……大公主怎么说?”
李颢陵单手灵活地把玩着碧色扳指,闻言嗤笑一声,颇显无奈:“其实我不说你也能猜个**不离十,以如歌那性子,自然是叫我想办法帮她回绝了父皇。这、可、能、吗?”
说到最后,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那极其低沉的声音,好似造物者的宣判,毋庸置疑。
李颢陵说是拿不准主意,其实何建平清楚,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需要在自己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罢了。“草民愚见,殿下定是表面应了大公主。在皇上那边,却是积极地帮皇上出主意,选一个对殿下有利的驸马爷?”
“不错。”李颢陵赞赏地一笑,继续道:“南宫家到了适婚年龄却未娶的少爷有那么两三个。我想了一想,论起亲戚关系和私人情谊,南宫衍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何建平含笑捋着胡须,附和道:“殿下所虑极是。”顿了片刻,却又劝道:“不过,在跟皇上提的时候可千万要不着痕迹,小心被皇后安插的眼线听了去。若是被皇后知道了,她便更会觉得二皇子在和她作对了。”
李颢陵眸子一紧,沉声道:“这个皇后……哪里是我要和她做对,而是她不肯放过我!”
要说起司徒沅意为什么要处处为难李颢陵,那原因可多了去了。
其一是因为李颢陵的生母湘妃。湘妃慕氏是最早入李泽轩府门的,司徒沅意还未嫁过去的时候,便知李泽轩和慕清吟他二人感情甚好。那时候她不知有多嫉恨慕氏。
而这慕氏生性清冷,司徒沅意当了王妃之后,慕氏也没怎么把她当回事,司徒沅意便更是愠怒,想尽了法子为难慕氏,直叫李泽轩再也没有踏进慕妃房中一步。
其二,司徒沅意虽贵为皇后,可她膝下无子,连个公主也没有。和所有的皇后一样,她不得不考虑李泽轩百年之后的事情。按照大齐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若是温和的大皇子继承大宝也好,至少她身为太后也仍可在宫中说一不二。可偏偏这个李颢陵哪一方面都比大皇子出众,又和宜皇贵妃的儿子李颢元交往甚密,若是他们二人拉帮结派,必然会威胁李颢融的地位。
其三,若李颢陵有朝一日当上皇帝,必然会因她为难湘妃之事报复……
其四……
总之无论如何就是一句话,她与他定是水火不相容。司徒沅意就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如愿以偿。只要有机会,她就会让李颢陵母子和当年的景颜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何建平叹了口气,不无感慨地道:“只可惜湘妃娘娘的父兄走得太早,外戚这一边对您的确没什么帮助。不过反过来想却也是好事,自古外戚玩弄朝政之事屡见不鲜,将来只需要安插一人在皇上身边反复提醒这一点就好。”
他沉吟片刻,又小心翼翼地道:“依草民看,大公主现在还是很依恋殿下的。就算她出嫁了,殿下也最好不要失去对她的控制。毕竟皇上宠她,宸贵妃的背后也还有一个新崛起的佟家。”
李颢陵早已想好这一点,见何建平和他意见相符,心里颇有几分高兴:“自然如此。对了,刚才先生提起在父皇身边安插人的事倒是提醒了我,除了刘长安之外,咱们也得想想别的路子吧?”
虽是问句,却已是肯定的语气。
何建平点头:“刘长安毕竟不是皇上近身的宦官,在内务府也只能偶尔帮殿下办点事罢了。在乾元殿安插宫女也不妥,那些个伺候茶水、打扇子的宫女是近不了皇上的身的。”
“唯一能有用些的宫女只有明嬛,可现在看来,她对皇后可是言听计从。”李颢陵接话道。
何建平忽而眸光一闪,好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撇下那些下人不谈,为何我们没有想到妃嫔呢?按照规矩,皇上百年之后这些妃嫔可都是可以继续做下任皇帝的后妃的。”
“淑太妃娘娘已经到锦和宫门口了?”非欢一面问着一旁的福兮,一边急急忙忙地穿鞋下榻,出门迎接。
当了太妃之后的淑妃似乎柔和了不少,眉眼间是脂粉遮不住的疲倦。她见非欢行礼,便很和气地扶起了她。
非欢心中微讶,想起当初殿选时淑妃对她的帮助,便主动扶着淑妃以示晚辈的敬意。两人并肩穿行于锦和宫的重楼殿宇之间,非欢不敢多言,一时之间只能听到柔软的衣物因为行走摩挲出的细细簌簌的声响。
淑妃见非欢寡言,便率先打破了沉默:“祺嫔不必紧张,哀家只是有些念旧,回来看看。毕竟这锦和宫,哀家已经住了将近十年了。”说罢回首对一众下人吩咐道:“哀家和祺嫔谈谈天,你们都先外头候着吧。”
伴着众人齐齐的一声“是”,二人一同踏入锦和宫正厅。刚一进屋,淑妃便反手将门带上,毫无预兆地向非欢行礼:“属下沈霓裳见过阁主。”
非欢一怔,显然没想到淑妃就是冥兮楼的人,更没想到她所属落阁。但仔细想想,这虽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淑妃是长辈,非欢很不好意思受她的礼,连忙扶起她道:“您太多礼了,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
沈霓裳轻挑嘴角,勾起一抹略显苍凉的笑:“怎么和你娘亲一样,这样受不得我的礼?”
提起沈渝兮,非欢心中一揪,禁不住问道:“您认识我娘亲?”
沈霓裳笑出声来,“昭儿曾是落阁的阁主,后来又是我们的掌门人,冥兮楼的楼主,我又怎么会不认识她?”
非欢听她称呼渝兮“昭儿”,心中不免感到疑惑,脸上也写满了好奇,不自觉地反问:“昭儿?”
沈霓裳含笑点头,眼中也略略显出惊奇:“你不知道?渝兮是她师从济安前辈之后才起的名字。
你娘姓沈,单名一个‘昭’字,是沈家的九小姐,大家都叫她九姑娘。因为算起辈分来我是她的姑姑,所以我才敢私下唤她一声昭儿。”
非欢从未听说过这套说辞,心中顿时一震。墨殇的娘亲是沈家的七小姐,她娘亲是九小姐,难道……?
她还没来得及深思,沈霓裳便牵起了她往里屋走去,边走边道:“先不说这些,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出于和总部联系的需要,我在这锦和宫里通了一条暗道,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偷偷溜出宫去……”
——————————
不知是因为那层亲戚关系,还是因着她们同为冥兮楼在宫中的人,自从那日之后非欢便与淑妃私交甚密,两人相互往来,倒也能打发打发宫中漫长的无聊时间。
这个后宫并不似那些折子戏里头说的后妃之间勾心斗角,非欢想着一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