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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颢元没好意思告诉非欢,当初她在他身上乱扎的时候扎错了穴位,回去后他病了将近一个月。
非欢继续干笑着道:“其实我是记得这件事的,只是记不清你的长相了……虽然我记得我救下的那个人美得一塌糊涂……”
听到她用“美”这个字眼形容自己,李颢元无奈地笑了一笑:“大恩不言谢,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一命。当年你说你并无所求,那么今日,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事情?”
他本以为非欢会慎重考虑一番才回答他,却见她朝四面八方仔细看了一看,确认无人后方一脸严肃地道:“你现在不是禁军统领了吗?那这京畿里的羽林郎是不是都归你统辖了?”
李颢元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非欢靠近了他几分,认真地道:“我要带如心逃出宫去。”
李颢元不由一惊,眼中闪着惊疑的光:“为什么要离宫?”
李颢元见琬纯这般亲昵地称呼非欢,不由得心生疑惑。非欢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用词不对,便微微红着脸解释道:“琬纯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后来是为了陪我才进宫当宫女的。”
李颢元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非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那时候我初学医术,还是你给我当了个试验品让我施针。本来一个小姑娘对枯燥的医术怎么会有兴趣呢?还是因为你让我尝到了救死扶伤的乐趣,我才会一直努力钻研医学。”
李颢元没好意思告诉非欢,当初她在他身上乱扎的时候扎错了穴位,回去后他病了将近一个月。
非欢继续干笑着道:“其实我是记得这件事的,只是记不清你的长相了……虽然我记得我救下的那个人美得一塌糊涂……”
听到她用“美”这个字眼形容自己,李颢元无奈地笑了一笑:“大恩不言谢,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一命。当年你说你并无所求,那么今日,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事情?”
他本以为非欢会慎重考虑一番才回答他,却见她朝四面八方仔细看了一看,确认无人后方一脸严肃地道:“你现在不是禁军统领了吗?那这京畿里的羽林郎是不是都归你统辖了?”
李颢元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非欢靠近了他几分,认真地道:“我要带如心逃出宫去。”
李颢元不由一惊,眼中闪着惊疑的光:“为什么要离宫?”
非欢见他没有立刻回绝,便苦笑着解释道:“这宫里,有我,没我,不都是一样的吗?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心儿也囚禁在这个牢笼里。她还小,应该有更为广阔的人生。”
更为广阔的人生……这是楚兮对她说过的话。非欢犹豫了四年,矛盾了四年,最终还是决定出宫。李泽轩不爱她,甚至分给如心的爱都少得可怜。不是因为她自私所以才想出宫,因为就算如心在宫里李泽轩也不会分多少父爱给她。何况非欢看得出来,皇后已经开始为了李如意对付这些皇嗣了。她在宫中人单力薄,就算她不怕皇后,也怕司徒沅意会对如心不利。
李颢元的喉咙动了动,抬眸看向她:“心儿迟早都会嫁出去的,起码宫里有她的亲人……”
非欢摇了摇头,坚持道:“皇家公主,有几个真正得到幸福了?前朝大公主二公主年幼夭折,三长公主守寡至今。本朝,大公主的境遇你也知道。夫妻不和也就罢了,如今又没了母妃,皇上对她也已经不上心了。二公主,你刚刚帮了她,你也清楚她现在有多可怜。按照顺序来,下一个就该是我的心儿了吧?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李颢元别过头去,声线略有几分颤抖:“就算你说的对。可是……难道你不爱父皇了吗?”
非欢浅笑着答道:“被爱是奢侈的幸福,可惜他从来都不在乎。”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她不是那种轻易就想要放弃的人。只是五年过去了,她实在是累了。人的心里总怀着执念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如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李颢元紧紧地闭上眼睛,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好像是既有欣喜,又有担心。喜的是非欢愿意离开李泽轩,担心的是如果非欢出了宫便会和他断绝了联系。他本想是通过继承皇位顺理成章地迎娶非欢,现在这般……
非欢见他略有些出神,还以为他是心有顾忌,便赶忙补充道:“我有出宫去的法子,你只需要帮我制造一个锦和宫失火,祺淑媛和三公主丧身火海的假象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给我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
李颢元怕她误会,便赶忙点头道:“我定会竭尽所能去帮你们的。只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今日定下怕是太过仓促。”
非欢见他应下,不由浅笑着道:“你说得对。我本来是想中秋的时候行动的……”
李颢元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便低声问:“若是没有我今天的坦白,你又打算叫谁帮你呢?”
非欢抿了抿唇,眼神略显落寞:“我有办法出宫去的。只是有你帮忙接应,事情会好办许多。”其实非欢哪里需要李颢元的帮忙?这几年来她一直利用淑妃留下的暗道进出皇宫,从来都没有被发现过。到时候只需要叫琬纯抱着如心,三人偷偷溜出宫去根本不成问题。只是她不想让李颢元总觉得他欠自己一个人情罢了,让人时时惦记着总不是什么好事。
第二十九回(四)
回宫后,非欢已是有些累了,便叫琬纯带如心回屋歇着,自己歪在贵妃榻上小憩。谁知这一躺便睡了两个时辰。非欢醒来的时候只有福兮一人守在她身侧频率均匀地打着扇子。非欢心中一暖,嗔怪道:“怎么这么实心眼呢?我睡着了又不知道热的,你倒是也不嫌累。”
福兮无声地憨笑着表示自己不累。非欢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如心的影子,便出声询问:“心儿呢?”
见福兮摇头,非欢便已猜出了几分,揉了揉眉心道:“又一声不吭地跟琬纯跑出去了?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天都擦黑了。”
福兮上前扶起非欢,边替她套上件花纱质的长衣边浅笑道:“主子可莫冤枉三公主了,三公主本来是想告诉主子一声儿的,可见主子睡的沉,就没叫奴婢打扰您。”
非欢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嗔笑道:“你们就替她说话吧!总这样宠着她,可不是都把她给惯坏了?”
福兮抿着唇,微笑着不答话。非欢轻叹了一声,便与福兮二人朝锦瑶宫去了。
夏日里往往天黑的晚,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刚到用晚膳的功夫天便黑透了。福兮朝天上看了看,不由停住了脚步,急道:“不好,怕是要下雨了。”
非欢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怕一会儿淋坏了如心,便侧首道:“咱们快点走吧,一会儿跟锦瑶宫借把伞就是了。”
到了锦瑶宫中,二人果然看到小如心酒足饭饱之后毫无形象地趴倒在了湘妃的贵妃榻上。非欢略觉赧然,便上前一把抱起了如心。等看到女儿可爱的睡脸,非欢又是禁不住心头一软,只觉爱她爱到了心坎里,好像如心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里一般。
湘妃看着非欢的动作,表情淡淡:“下雨了。不妨留三公主在锦瑶宫住一夜吧?”
非欢看了面色不豫的李如画一眼,微微摇头:“怕是二公主会不方便……何况湘姐姐照顾二公主已经很累了。”
湘妃见非欢表情坚定便也只得点了头,并回首对宫人吩咐道:“祺淑媛没乘肩舆来,就使本宫的肩舆吧。”
非欢不乘肩舆来本就是担心自己太过醒目,若是借用湘妃的肩舆不是更加不妥?于是她借口雨丝尚微而拒绝了湘妃,只借了两把伞便抱着沉睡着的如心走了。
还未走到门口,非欢忽而脚步一顿。福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跟上前来看,原来是李颢陵正立在前面,此时正微微俯身行礼。非欢只点了点头便目不斜视地跨出了宫门,谁知第二只脚还没迈出去,便被李颢陵结结实实地抓住了胳膊。非欢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看他,李颢陵却还是没有松开手,只是面色平静地道:“让我来抱心心吧。”
非欢禁不住轻轻皱了眉。因为抱着正睡得沉的小如心,她没办法挣脱李颢陵,便只是冷淡地拒绝:“不必。”
李颢陵挑眉反问:“你这又是何必?”
非欢躲不开,于是她抬眸看他,眼中充满了警惕:“你心怀不轨。”
李颢陵松了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你是指对你的,还是对心心的?”
非欢低眸看了如心一眼,板起了脸道:“你怎么不继续扮演你那‘温和有礼’的形象了?”
李颢陵双手抱在胸前,看了一边一脸惊讶的福兮一眼,见福兮吓得不敢出声,便又收回视线看向非欢。“在你面前伪装……有用吗?”
非欢冷笑:“倒也是。你是怎样的人,我早就有所体会。”
李颢陵强行抱过如心,一脸的气定神闲:“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是不是该把你灭口?”
非欢怕自己使蛮力会伤到孩子,便只得由着他了,叫福兮给他撑着伞。三人缓步于雨中,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非欢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话道:“我的命现在就在你怀里……”
李颢陵意识到她指的是如心之后,淡淡一笑却是有几分讥讽:“是后宫生活把你也磨平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吗?”
非欢觉得有些冷,便拢了拢衣服道:“我从来都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对了……”她忽然顿住脚步,抬眸问道:“边境的战事究竟如何了?这场仗打了都几年了,怎么还没定个胜负?”
李颢陵也停下来看她,略显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非欢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着:“我是想知道四皇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阿殇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他们的婚事实在不宜再拖。”
一年前,李颢天主动请缨前往边境支援李颢融。当时他与墨殇二人已经定下了婚约,只待李颢天得胜归来二人便可成亲。但李颢天这一去就是一年,边境也没传来任何好消息,让人不得不隐隐担忧。
一提起战事,李颢陵的神色便颇显怪异:“实话说,眼下边境的状况并不乐观。因为我所属兵部,所以比较了解战况。大哥上个月受了重伤,已经将帅旗暂时让给了皇后的侄子司徒睿。司徒睿并非将才,因此与四弟常起冲突。而且我军粮饷不足,军备也比不上辽国……”
非欢听得眉头直皱,忍不住问:“粮饷不足,军备不优,既然如此,为何都城还这般繁华热闹?怕是老百姓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皇家宴会,动辄花费千万,满朝文武,难道就没有一个贤臣愿意出头向皇上面谏的?”
眼看着锦和宫便在前面了,李颢陵便放慢了脚步,沉吟道:“不是不说,是说了也没用……安宓性喜奢靡,以融夜明珠为乐……”
他虽不再说下去了,非欢却是已经明白。的确,李如意才是李泽轩的掌上明珠,她选择带如心离开这个皇宫是正确的。
到了锦和宫门口,非欢本欲接过如心,李颢陵却执意进了宫门,甚至入了暖阁,直把里头的小宫女们吓坏了。非欢坐在如心身侧,禁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二皇子不知道要避嫌的吗?”
李颢陵颇不以为然地看着非欢道:“难道我会当着心心的面对你……”
“咳。”非欢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今晚麻烦二皇子了,现在本宫和心儿已经安全回宫,二皇子也可以回去歇着了。”
李颢陵微微颔首,俯下身去打算拍拍如心的小脸儿再走,谁知非欢正好弯下腰来。二人相距极近,李颢陵一抬眼便看到非欢明亮的目光。他怔了一怔,下意识地道:“你……”
非欢有些尴尬地直起身子,转过头去不看他,只是下逐客令:“夜已深了,二皇子快请回吧。”
李颢陵拧着眉,脸上瞬间显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恰好非欢没有看到。李颢陵心中大乱,便不再多言,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出宫的时候,何建平已经坐在恒郡王府的马车里等了他一个时辰了。何建平见李颢陵神色不对,便低声询问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了?”
李颢陵摇了摇头,却是问道:“何先生可还记得祺淑媛?”
何建平颔首道:“宫里统共便那几位主子,怎么会不记得?是三公主的母妃林氏吧。”
李颢陵心中惊讶尚未平息,神色仍是有些怔忪:“那么你可还记得,曾经有一个跟了我没几天的丫头名叫墨辞?在我出征石托的时候神秘失踪的那一个……”
李颢陵眸光一闪,瞬间便流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原来,她就是墨辞……墨辞,林墨殇,她们是姐妹……我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