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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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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涛像发春却不能发泄的猫,越发急躁起来,四下寻找可以撕咬的目标:“那经世大学是不是孙元起的私产?哈哈,你们这些无话可说了吧?五哥。马上派军查抄,决不能便宜了这狗贼!”

奕劻慢条斯理地捋着胡子:“涛贝勒你还真说中了,经世大学确实不是孙元起的私产。如果老夫记忆不差的话,经世大学中校董会中有4名洋人、3名国人,孙元起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如今经世大学有近千名外国游学生,万一查抄过程中出个什么闪失。闹出外交纠纷,我大清岂不是内外交困?”

载涛大怒,指着奕劻的鼻子嚷道:“庆王,你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你身上流着的还是不是太祖、太宗的热血?你从始至终帮着逆贼说话,究竟是何等居心!到底孙元起给你使了多少银子,能让你如此数典忘祖?”

尽管奕劻贪财,不过这次载涛还污蔑了奕劻,奕劻可没收到孙元起一两银子,只不过袁世凯没少向他贡献好处费!奕劻在入宫之前接到袁世凯的密电,希望他能尽量为孙元起缓颊。看在白花花银子的份上,财迷的奕劻怎么好拒绝大金主的要求?

当然,袁世凯也不是活雷锋。他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向孙元起主动示好,想以后牟取更大的利益。作为一代枭雄的袁世凯,可是非常明白“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道理的!

听见载涛的指斥,奕劻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像哮喘一般呴呴喘着粗气,半天才朝载沣拱拱手:“摄政王,鉴于内阁中有大臣涉嫌叛乱,老夫宣布,本届内阁从即刻起集体总辞职!就此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庆王——,”载沣急忙起身想要阻拦,可奕劻去意已决,根本没有驻足回头,不管不顾径自出宫而去。

见内阁总理大臣已经辞职,作为协理大臣的那桐、徐世昌也不好意思久留,起身也要告辞。载沣急得眼泪汪汪,急忙攀住二人的手臂:“那大人、徐大人,如今国事蜩螳,风雨如晦,恳请你们以大局为重,还是先拿个主意吧!”

尽管刚才载涛叫得凶,其实他属于“口头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那种废物点心,只会捣乱,不会办事。见闹得奕劻要内阁集体辞职,顿时老实起来,再也不敢胡乱叫嚣。

那桐、徐世昌比不上庆亲王奕劻那么有底气,不能不给载沣的面子,闻言只好又坐了下来。那桐是“庆那公司”的大股东,董事长奕劻甩门而去,他当然不会主动跳出来献言献策,便坐在那里修炼闭口禅。

徐世昌说道:“摄政王、涛贝勒,我们现在接到的电报只是说赵景行、阎锡山率领所部分别在陕西、山西叛乱,并没有提到孙元起也参与其中。如果朝廷在情况未明之前就给孙元起定下叛逆的帽子,只好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学生叛乱,老师肯定难辞其咎。更何况赵、阎两个乱匪还是孙元起保举的呢?”载涛故态复萌。

徐世昌道:“涛贝勒说中了一点!孙元起是老师、是内阁大臣,而赵景行、阎锡山是学生、是新军标统。从这两方面来说,无疑孙元起比赵、阎这两人名声更大,地位更尊崇,也更有号召力。如果孙元起参与叛乱,应该把孙元起推出来奉为头领才对,可为什么他们到现在没有提到孙元起?而且根据之前的消息,孙元起现在已经抵达了川陕边界。如果孙元起参与叛乱,那么他何至于要跑哪里?留在西安附近,岂不是更好就近擘画?”

“依照菊翁的意思,孙元起既有可能没参与叛乱?”载沣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因为任命孙元起出任四川总督的正是他本人。

“这只是下官的一个推测而已,具体情况如何还须后继消息。”徐世昌可不敢把话说满,“当然,依照下官的意思,即便以后有证据表明孙元起参与到叛乱中去,只要他不公开声明,朝廷最好还是装聋作哑、私下处置为好。”

“这又是为何?”载沣有些不解。

徐世昌道:“据前不久的统计,全国上下共有160万各类学生,几乎无人不读孙元起所编写的教材。以至于三家村的腐儒在报纸上写歪诗自嘲道:‘少习五经老却贫,瓮中无粟案生尘。千家咸诵孙夫子,今日谁师孔圣人。’虽然拿孙元起与孔圣人相提并论有些不伦不类,但足见他在全国的声誉。另外,孙元起在东、西洋各国也有广泛的影响力,经世大学每年有数百名各国学子前来求学就是明证。这种人物,只能供,不能攻。”

载涛拍着大腿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不行!五哥,我们应该先派兵逼近经世大学,一方面向孙元起示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是给各国学生施压,让他们通过外交途径向孙元起抗议。一旦孙元起刚从贼,我们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荡平经世大学!”

第二七二章东风谬掌花权柄

载沣对于载涛的提议不置可否,沉默半天才长叹一口气:“这可真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啊!”

那桐、徐世昌自然明白载沣话里的意思:毫无疑问“周公”是指袁世凯。在光绪、宣统之际,朝廷对袁世凯是百般猜忌,夺权褫职,殃及亲党,甚至一度想除之而后快。幸好朝廷上下不少人帮他说情,他才得以全身而退。武昌发生叛乱之后,他不计较以前恩怨得失,迅速率兵驰往湖北平叛,而且捷报频传,今天消灭一千八,明天消灭两千。——按照战报上的数字相加,全湖北新军至少被轮着枪毙五回。——不过有一点却非常肯定,那就是叛军确实被赶到了长江以南!如此忠心为国、不计恩怨,不是周公还是什么?

相比之下“王莽”就非孙元起莫属了。在有逆迹之前,孙元起简直和王莽一样,不显山、不露水,独守清净、为人谦恭、礼贤下士、学问深邃,完全就是天下学子的道德楷模,深受朝野人士爱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难以置信地对朝廷反戈一击。

载涛从小就看不起宽厚随和的载沣,他完全搞不明白聪明一世的西太后为什么最终要把摄政王、监国的权力交给载沣这个窝囊废,简直是视大清存亡如儿戏。见此时载沣还在摇头晃脑地掉书袋,皱着眉头说道:“五哥,你就别拽文了。还是赶快拿个主意吧!”

载沣无奈地笑笑,问那桐、徐世昌道:“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徐世昌答道:“王爷,陕西下临河南,山西逼近京畿。河南为中原腹地。京畿为大清根本,两地皆不容有失。依下官愚见,为今之计应该迅速调集河南的武卫军西上,堵住潼关,防止叛军入豫;另外命令驻扎正定的陆军第六镇移防石家庄,沿正太线夺取娘子关,防止叛军扰乱畿辅使天下动摇。具体以后怎么做,要等军谘府、内阁商议之后才能做出决断。”

载沣对于军事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听了徐世昌的建议只有点头的份儿。载涛却没好气地说道:“徐大人,如今庆王已经解散了内阁,等内阁拿主意,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徐世昌愣了片刻才说道:“涛贝勒。庆王爷老成持重,为宗室至亲、国家耆宿,海内景仰。刚才不过是他一时气话,做不得真。等过几日庆王爷气消了,再找人劝劝。应该就没事了。”

“如今天下情势急如星火,哪能让满朝的人等他?难道没有张屠夫,就要吃连毛猪?”载涛说的非常不客气。

那桐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告辞。拉都拉不住。内阁总理大臣、协理大臣都先后走了,徐世昌还能留下来么?片刻之后。客厅里就只剩下载沣、载涛兄弟二人。载沣忍不住抱怨道:“七弟,你怎么能胡乱说话呢?”

载涛道:“我怎么胡乱说话了?你没看见庆王那副嘴脸。好像孙元起是他祖宗一般,处处维护着他。你说孙元起到底得给庆王送了多少银子,才能让他昧着良心说出那番话?大清江山就败坏在这些人手上,骂骂他还是轻的。依着我的性子,就该直接抄了他的家,革了他的铁帽子王!”

载沣满脸忧虑:“庆王虽然贪婪些,终究还是很有政治手腕的,朝堂很多事务需要他出面处理。如今你这么一闹,消息传到庆王的耳朵里,他还会出来做事么?”

“怕什么!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还不好找么?更何况是做内阁总理大臣呢?”载涛丝毫不以为意“实在不行,小弟愿意主动请缨,为大清担此重任!”

“怎敢劳动您大驾?我看还是算了吧!”载沣当然知道载涛是什么货色,当下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明天一早,我还是去劝劝庆王,让他收回成命。实在不行,恐怕只有请袁慰亭出面组阁了。”

“让袁四组阁?”载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尖叫起来“老五,你忘了二哥临死前的遗言了么?你嫌天下还不够乱是不是?”

载沣站起身:“七弟,天色已晚,我还要和六弟商议河南、直隶调兵的事儿,就不留你吃宵夜了。”说罢转进后堂,只留下载涛一人在客厅里跳脚。

且说徐世昌出了醇亲王府,立即派人和袁世凯在京的暗探联络,把奕劻和载涛闹翻的消息传到湖北。袁世凯获悉之后大喜过望,顾不上睡觉,赶紧召集心腹幕僚赵秉钧、阮忠枢、张一麐等密议。

阮忠枢看完电报,小心翼翼地措辞道:“从电文上来看,庆王辞职之说只是激于一时气愤,并非出自本心。庆王素来贪财,内阁总理大臣一职位高权重,是棵绝佳的摇钱树,他怎么可能就此舍弃?而且老年戒之在得,只要稍有转圜,他必然恋栈不去。

“环顾当今天下,能够有资格出任内阁总理大臣一职的只有庆王和大人两个,想必载沣也能想到。如果他今晚回过味来,明早向庆王服个软,庆王必然会顺坡下驴。当时在场的除了庆王、载沣,就是徐大人、那桐和载涛,想隐瞒也很容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尽快捅出来闹大,让朝野上下都知道,庆王自然不好意思再复出。”

袁世凯点点头,颇为同意阮忠枢的观点。

赵秉钧道:“把这件事闹大还不容易?我们现在就派人联系京沪各大报社,让明天全国大小报纸头版头条刊登《皇族内阁于5日夜宣布总辞职》的新闻。我不信闹到全国皆知的地步,奕劻还要意思继续做内阁总理大臣!”

袁世凯道:“既然如此。联系报社的事就交给智庵(赵秉钧)了。不过你要记住,此事一定要做得隐蔽,尽量让人相信这是载涛放出的消息,别怀疑到我们身上。如果因为此事结缘庆王。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赵秉钧起身鞠躬道:“在下明白。”说完出门忙活去了。

张一麐补充道:“大人,我们还必须尽快北上。尽管内阁总理大臣一职除了庆王,大人是不二人选,可万一载沣不按套路出牌,岂不是功亏一篑?而且大人出任内阁总理大臣之前,少不得要拜访各国驻华公使一番。”

阮忠枢也很赞成张一麐所言:“大人不妨明天早上登车先抵达郑州。郑州在京师与汉口之间,进京不过半日之程,一旦京中有事。可以夕发朝至。而且在郑州可以就近指挥直隶、河南的军队攻取娘子关和潼关,可谓一举两得。”

袁世凯长身而起:“那就依二位所言,先到郑州!我们坐镇中原,静观京城官场波谲云诡、晋陕战场硝烟弥漫、长江以南江山易主。也算是平生快事了!”

11月5日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北京、汉口、保宁、西安、太原发生的每件事都足以影响中国历史的走向。直至下半夜,无数电波依然忙碌地穿梭于中国各地。就在这个时候,几列装满士兵的火车从太原开出“轰哧—轰哧—”地向东疾驶而去。

在头列火车的包厢里。程子寅与张辉瓒隔桌而坐,相对无言。参谋和文书在一旁紧张忙活,却不敢发出任何大声响,生怕打破这两人的静默。足足过了十多分钟。程子寅才转过头问参谋道:“此次我军东下,具体人数有多少?装备如何?”

参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立正答道:“回禀标统,我军现有1873人。其中从东北过来的老兵786人,在太原招募的新兵1087人。武器装备以轻武器为主,有汉阳造1500支、林明敦300支,其他快枪、撸子350支,各式口径迫击炮215门;重武器只有沪造克虏伯式75毫米山炮4门。枪炮弹药均携带个基数。”

程子寅满意地点点头:“从兵员来看,东北老兵有六成以上、太原新兵则九成以上随同我们东下,足见孙先生在青年学生中的影响力,远非阎百川之辈所能比肩!”

“虎臣兄,形势非常不容乐观啊!”张辉瓒苦着一张脸:“我们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且六成以上是未经战阵的新兵。装备也很差,都是轻武器,弹药更是打一发少一发。可我们要面对的却是清廷陆军第六镇,足足有上万人。他们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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