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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反驳,子姬不失时机地点住他的唇,嫣然:“执着太过也是一种病哦。”
如花笑颜近在眼前,怎能不让男人心旌摇动,縢训把她捉过来又恣意怜爱一番才不满道:“子姬如何知道太子有什么想法,你对他很了解?”口气酸得像被什么浸泡过似的。
子姬笑:“不然他总是找公子喝酒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们在讨论天下大事?”
縢训冷哼:“说不定是因为……”
嘴唇再次被封;子姬道:“你看上的别人未必看得上,他是齐国太子,想要什么没有?却偏要来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饮两杯酒,听两首凄清的小曲,不过是图个氛围轻松罢了。其实我也是猜的,公子看到此人胸怀大志非常人可比,子姬却看到此人是个细心之人,原本还想着公子与此人交往,说不定能借他之力早日回国,如今想来,如果公子真的透出这种想法,说不定他早不来此地饮酒了。”
縢训托起她的脸问道:“你想回去?”
子姬眨眼,有点蒙,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没有,我说的是公子。”
縢训道:“你想让我回去?”
子姬道:“这是我想不想的事?公子不愿意回去?”
縢训凝视着她,神色坚定,一字一句:“就是回去,我也会带着子姬。”
子姬抖了一下,看了看他,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起身拭水穿衣。
縢训在她背后凉凉地笑:“既然跟了训,就一辈子跟到底,难道子姬还
有其他想法?”
子姬认真道:“我不会回滕国,只是如此。”
縢训冷笑:“是不愿意回去还是不愿意跟训回去?”
子姬皱眉:“这有什么不同?”
縢训慢慢地走近她:“愿意跟训上床却不愿意跟训要孩子,愿意跟训周游列国,却不愿跟训回故国,我的子姬,你说有什么不同?”
子姬脸白了:“我以为你会明白。”
縢训又执起她的下颌,笑看她的眼睛:“明白什么,嫂子的心思训什么时候明白过?”
子姬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像被人突然扎了一刀,呼吸凝滞,过了好久,她才微微侧过脸慢慢回道:“既然你叫我嫂子,就应该知道我不能回去的原因。”
縢训依然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下颌上细嫩的肌肤,笑笑:“训不知道。”
子姬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无知无觉:“国人见过我,朝臣见过我,突然消失,又突然随公子出现,谁还想不到是怎么回事?一人两为夫人,还是在两个兄弟之间流转,于我们三个……很光彩么?”
最后一句话已经分外艰难,看向縢训的目光,晶莹闪烁。
縢训仿佛被烫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握起,微笑道:“这才是子姬的心病吧,在子姬心中,与训在一起是不伦的,肮脏的,子姬幻想自杀,其实更想杀死的是训,对不对?对不对!”
最后的逼问已经开始疯狂暴戾,双手握着她的肩,像要把自己的手指深深地嵌进去,凶狠的表情像要把她吞吃入腹,这样的縢训让她害怕,本能地就想逃,可是她的躲避让他更怒,肩上的手不受控制地扯住她的衣领向外用力,剧烈的撕裂声响起,两人都愣住了,暮色中,她大片的肌肤露了出来,像月色一般散发出白皙柔腻的光芒。
渴望,憎恨,无法自拔。
他看着她,汹涌的绝望感瞬间袭来,把他淹没。
没有进一步动作,子姬有些意外,浓郁的暮色中,男人站在那里,长发披散,银丝扬起,像一尊来自地狱的神魔,却通身散发出不相宜的悲伤气息。
“既然公子想知道,子姬可以解释。”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悲,“子姬没有后悔与公子在一起,除了滕国,子姬愿意随公子去任何地方。还有……不是我不想要公子的孩子;而是……子姬今生恐怕再也无法要孩子了……”
漫天的猩红,血色狐裘,悲惨的过往,就这样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叙述出来,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她抬起脸,脸上无一丝泪痕,唯有淡漠的光洁。
男人的怀抱紧紧地拥住她,一缕温暖的湿意落在她的脸上。
☆、縢训归国
有点苦,有点酸,有点甜,太多伤害,太多纠缠,终至眷恋,一直到很久以后,子姬也无法对她和滕训之间的关系做一个准确定位。
冬日漫漫,子姬窝在家中围着炉子和伯妫通信相互调戏。
子姬:伯妫,我们去登山野餐吧。
伯妫:你说这话对得起介子推吗?
子姬默,这一天是寒食。
子姬:伯妫,找个时间一起踏雪赏梅吧。
伯妫:这是天天坐在男人怀里吃喝玩乐的女人对苦命的齐国长女该说的话吗?
子姬愧,主持家祠的长女正为冬日的各种祭祀忙得不可开交。
子姬:伯妫,以后我们两个人一块过吧。
伯妫:纵使你们家禽兽不发飙,你这个饱尝男欢女爱的人还要阻碍别人的姻缘不怕被雷劈吗?
子姬抖,原来大小姐的桃花在这个季节绽放了。
子姬:伯妫,你真的没事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畅通的?
其实更想问的是,您老是不是便秘?
伯妫:身为一个朋友,却不知道对方病了,还算是朋友吗?
子姬泪,病了就不能好好说话?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噎人,到底是谁变态了呀。
却不得不备好礼物点心颠颠地去探望大小姐。
回来后深有感悟,把自己关在书房闭门沉思。
冷冷清清的临淄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收起它那淡淡薄薄的光芒,躲进铅灰厚重的云层,寒风恻恻,席卷着细碎的雪花抽上他的面颊,他浑然无觉,双手抱臂望着远方,神色冷淡。
“训来齐国日久也没有拜见夫子,的确是训失礼,还望夫子见谅,训今日登门求教,是诚心请夫子指点迷津。”那时,他是真的怀着一腔热望去请教国事的,可那位曾在滕国居住了三年被兄侯礼遇为国之上宾的孟夫子却对他极不客气,不仅斥责了他不尊长者的无礼,还对他提出的问题不闻不问,傲然拒答。
“想不到孟夫子不待见训到如此地步。”他自嘲地笑道,与送他出门的夫子的某学生作别。
“其实是这样的,”那学生似乎有些不忍,徐徐解释,“夫子素来有四不答,恃年长提问不答,恃权贵提问不答,恃贤能提问不答,恃旧交情提问不答。”顿了顿,方道,“其中公子就占了两条。”
他站在漫天的寒风里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望着不远处凝结成冰的树枝,好久才笑了笑:“原来如此。”
坐车离去,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也仿佛被整冻住一般,又冷又灰。
回到滕府,迫不及待地便要寻找那具柔软温暖的身体,却见卧室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夫人呢?”他问,脸色发青。
“夫人在书房。”侍女答道。
他甚至连披风都来不及解,就往书房奔去,披风在他身后高高扬起,整个人就像御风而行。
书房内,她正在握笔沉思,乌发雪颜,水眸红唇,仿佛所有的灯光都映到了她的身上,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散发出如此夺人心魄的光芒。
几乎只是一眨眼间他便把她席卷进怀里,宽大的披风紧紧地裹住两个人。
“公子,你?”寒凉的气息溢满全身,她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他紧紧地吻住。
令人措手不及的热情,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让她心颤,让她抗拒,却又身不由地被他卷入其中。
如果总有一天要离开,现在何必又付出那么多?今日多一分甜,来日便要承受十分的苦,可是如果不是知道他会离开,自己还会回来么?她心中苦笑,发现自己掉进一个巨大的怪圈。
吻绵密悠长,彷如盛夏的莲花一朵一朵在她眼前缓缓绽放,从未有过的细致,从未有过的柔情,让她心中颤抖。
美丽的容颜被动人的红晕一点点浸透,待两人分开,她的眼睛已经无法睁开,低垂着长睫,在他颈旁轻轻喘息。
“子姬?”
“嗯。”
“子姬?”
“嗯。”
……
一遍一遍唤,一遍一遍答,烛火悠悠,冬日的黄昏,来得分外早。
“子姬在做什么?”他发现她的手中竟还握着纸笔。
“也没什么。”她说,躲躲闪闪。
“没什么不能给训看?”男人道,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长臂一伸,凌空把纸从她手上取了过来。
薄薄的一张纸上,横撇竖捺,尽是天书。
子姬耸了耸肩。
“这是什么?”男人有点懵。
“写给训的情书!”她扬眉,开玩笑的口吻,“现在可以去吃饭了?”起身施施然地往外走,心中哼哼:简体字,最适合给不知隐私为何物的男人看。
男人没有追问,看了看她的背影,缓缓地把纸折起,收进袖中。
晚膳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食无声。
“子姬?”打破沉默。
“嗯?”她抬睫看他。
男人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极缓极缓地俯身过来,隔着中间的矮几,低低一笑,在她唇角舔了一下,舔去上面的饭粒。
“你!”她的脸蓦然红透,眼角瞟到旁边的侍女,越发羞窘,脸几乎埋到面前的饭碗里。对面男人的眼光笑声更加放肆,她几乎窒息,终于忍不住推了餐具,道声“我饱了”,就要落荒而逃。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子姬便栽进他的怀中,他用宽大的袍袖箍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耳旁低声道:“训还没饱,”停了停,暧昧:“更想吃你。”
子姬僵住了,滚滚红潮来袭,几乎把她灭顶。一个个调情手段如此高杆,让她怎抵?遇到这样的男人,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男人完全被怀中的美食吸引了心神,一下一下地舔着她,像小狗舔舐肉骨头,眼神瞬间被深不见底的墨色覆盖。
子姬几乎喘不过起来,挣扎,却被他一下子压到地板上,威胁:“想逃?那就在这里办了你!”
子姬恨不能马上昏死过去,闭着眼睛颤声道:“拜托,縢训,你……能不能克制一下,不要随时随地发情好吗?脸呢,还剩下一星半点么?”
男人大笑,把她拉起,重新归置到怀中,硕大的脑袋枕在她的颈窝,腻声:“子姬,我们去薛地吧。”
子姬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哆嗦了半晌,才强忍着没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却再也无法忍耐了,大声拒绝:“不去,这里挺好!”
“真的不去?”
“不去!”
“再说一遍!”
“……去做什么?”
孺子可教。
縢训得意,笑:“自然是带子姬去看梅花,这个季节刚好,兄侯没有为子姬做的,训都为你做。”
子姬胃部翻涌得更厉害,脸都发白了,推拒得更坚决:“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你想几天下不了床?!”
子姬:……
禽兽之所以被称为禽兽;因为他压根就是一头禽兽。
数日后,离开暖烘烘的临淄,突然出现在薛地凛冽寒风中的子姬满脑子里就只有这一句话。面前清香四溢的梅花改善不了她的心境,被冻得鼻涕四流还要来欣赏这玩意,子姬觉得这就是一个颠覆性的笑话,心头的阴云,比那头顶上覆满天空的铅层还要浓厚。
“鲁伊,我们回馆舍吧。”她对跟在身旁的独臂侍卫恹恹道,“他不来,却叫我们来,不知安的什么心。”
馆舍内,滕训把拆开的纸卷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慢慢扭曲,化为灰烬,才对身旁的人道:“我现在不会回去。”
“公子!”
滕训抬手制止了他:“国君体弱多病我是知道的,一到严寒季节便会加重我也知道,可是国君毕竟还在,没有国君的命令,被逐的臣子哪怕是踏进滕境半步也是无礼。滕国是推行礼制的国家,当初兄侯立滕尚为世子便是因为如此,你告诉朝中老臣,如果要训回去,必须是光明正大地回去,否则,哪怕是因为某个位置,训也恕难从命。”
旁边的人默了默,再拜,转身离去。
滕训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抬起面孔,神色冷然。
子姬回到馆舍的时候,大公子正围着小炉悠闲地饮酒,还时不时地和出入馆舍的浓丽女子眉目传情,子姬见后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一脚踢翻他的炉子,把酒扣到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可是身体太冷了,冷得一张美颜像结了冰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回屋碰上了门。
“怎么了?”滕训倚着墙,似笑非笑,一如既往的骚包造型。
子姬背对着门不理他。
“是不是哥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