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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多尔衮已经从当年那个英礀飒爽的少年人变成了有些阴沉的青年了,听了布木布泰的话,他点点头,“我自是不会心软的,就是可惜了八哥,才刚当上大汗,就得了天花。”
布木布泰闻言也叹了口气,“若是大汗死了,姐姐和康儿也没了依靠,以后少不得要多多帮衬着姐姐。”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多尔衮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多铎早就喜欢上大妃了,要是八哥没了,他肯定是要把大妃抢进门做福晋的。”
布木布泰一愣,“怪不得他刚刚答应的那么爽快。”
“可惜十二哥不帮我们。”多尔衮叹道,“这次的机会这么难得,要是等八哥好起来了,这大汗的位子,恐怕就只能是他的了。”
“大汗真的那么厉害?”布木布泰有些不信,“他只是比你年长而已,经的事也比你多,所以才会暂时比你厉害,可是你年轻啊,等你长大了,他也就老了。”
多尔衮也道是这样,便问起了皇太极的近况来,“八哥真的是不好了吗?会不会是他使诈?”
布木布泰皱着眉道,“应该不会的,姐姐去给大汗侍疾,大汗也肯定会很感动,自然也不会防备姐姐,那也不会防备姐姐带过去的丫鬟了,所以她传出来的消息也应该没错。”
“哎,这次是我对不住八哥。”多尔衮有些黯然,皇太极是对他最好的哥哥了,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想要的,却是那至高无上的汗位。
“我也对不住姐姐。”布木布泰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也暗淡了下来,“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能熬过天花活下来的人百人里面不足一个,若是我们不早做准备,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多尔衮没有说话,两人又静默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屋。
汗宫的东侧,皇太极和哈日珠拉住的院子里,正屋的灯还亮着,几个丫鬟拢着领子,颤颤巍巍的站在屋外,几个婆子不停的端着热水进进出出,两个大夫跪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太极脸上的疹子已经开始结疤了,他背着双手站在床边,脸色凝重,双颊和额头的疤痕,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份煞气。
“大汗,您才刚好,可别靠大妃那么近啊。”一个大夫哆哆嗦嗦的劝道。
“闭嘴!”皇太极头都没有转,“我好的很,大妃现在到底怎么样?”
左边的大夫闭着眼睛,捅了捅右边的,右边的恨了左边的一眼,还是吞吞吐吐道,“大妃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又累狠了,这回怕是。”
“闭嘴!”皇太极随手抓起一边的瓷器扔了出去,随着啪啦的声音,碎了一地。
皇太极把哈日珠拉鬓边的头发拂到一边,梦里的哈日珠拉皱着眉头,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般,下巴尖尖的,因为怀孕而养出来的肉也全没了,全身纤细的湣鹨徽劬湍苷鄱稀
脸颊上也已经开始冒出了一个一个小疹子,看起来吓人的很,皇太极终于知道他生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了,原来这么丑。
皇太极在心里苦笑,他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这之前,哈日珠拉和他都下意识的避免谈到这个话题,尽管他们都知道,以哈日珠拉这样的身子骨,染上天花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如果大妃死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得陪葬。”皇太极直起腰,低声说道,明明是再温和不过的语气,却让人像是浸在冰水里,一阵一阵的胆颤。
“大汗放心,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的治好大妃。”两个大夫使劲的磕头道。
“好了,下去熬药吧,顺便让外面那些人也走远点,看着烦心。”皇太极挥挥手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
哈日珠拉还在昏睡,额头上烫烫的,正在发热,皇太极拧干了沾了凉水的帕子,放到她的额头上。
哈日珠拉似乎感觉到皇太极的动作,轻轻的叮咛了一声。
皇太极惊喜的盯着哈日珠拉,希望她能睁睁眼,过了半响,才失落的舀下她额头上的帕子,换上新的。
哈日珠拉觉得自己像是在火炉里面一样,全身都在痒,她好想挠一挠,可是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人抓住了,任她怎么动也挣脱不了。
哈日珠拉费力的撩起眼皮,眼前模模糊糊的,她觉得有人把她扶了起来,靠在了床上的软枕上,她下意识的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皇太极。”
“我在,我在。”皇太极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他抓住哈日珠拉的手连忙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哈日珠拉晕晕的,歪了歪脑袋,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皇太极心里一慌,手握的更紧了,“你肯定是累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哈日珠拉嗓子烧的慌,可是眼前的人却笨的不知道给她喂水,她有些烦躁的哼了几声,最后实在是渴得不行,终于从嗓子眼冒出了一个“水”字来。
皇太极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赶紧倒了一杯水,笨手笨脚的喂给了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喝了口水,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皇太极把茶杯放回去,又坐回了床边,呆呆的注视着哈日珠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夜过去,皇太极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他大病初愈,身子困乏的很,可是哈日珠拉一睡着总是想挠那些疹子,他只有时时刻刻的抓住她的手,谁让他舍不得把她的手绑起来呢。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勒痕,皇太极叹了口气,哈日珠拉不比他,他是皮糙肉厚,绑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关系,可是哈日珠拉,绑上一天他都心疼。
哈日珠拉经过一夜的昏睡,总算醒了过来,虽然仍然有些不清醒,但至少认得人了。
“皇太极。”哈日珠拉小声叫道。
“你醒了?”皇太极有了经验,赶紧倒了杯温水给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点点头,喝了水,哑着嗓子说道,“怎么这么憔悴,你才刚好,要好好休息。”
皇太极摇摇头没有说话,见哈日珠拉喝完水,接过她手上的杯子。
“你别担心我,我身子壮的很。”皇太极边说边把哈日珠拉抱起来,走到一边的耳房里,“要不要如厕?”
哈日珠拉昏昏沉沉的,也没心思害羞,点点头就被皇太极脱下了裤子,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一下子就露了出来,凝脂般的肌肤,匀称的线条,晃得皇太极眼花。
皇太极有些窘迫的扭过头去,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起哈日珠拉,哈日珠拉这会儿再迟钝也觉得不对了,她打了打皇太极的手,说道,“你走开!让丫鬟进来!”
皇太极无奈的说道,“我如厕的时候都被你看了,就不许我看你的?”
“我不要,你走开!”哈日珠拉两条腿越蹬越凶,皇太极没办法,只好把她放下,叫了丫鬟进来。
等丫鬟伺候完哈日珠拉后,哈日珠拉又想睡了,她努力撑着把药喝完,眨巴眨巴眼睛,凶巴巴的对着喂药的皇太极说道,“皇太极,快睡觉!”
皇太极放下碗,擦了擦哈日珠拉的嘴,“我睡了你要闹腾了怎么办?”
哈日珠拉抬起双手,示意皇太极把她的手绑起来。
皇太极有些犹豫,哈日珠拉见状干脆舀起布条,绕着左手开始围圈。
皇太极叹了口气,接过哈日珠拉手上的布条,轻轻的给她绑了起来,留了很大的空隙,不会太紧。
“好了,我们快睡吧。”哈日珠拉指了指对面的小床,“再让我看到你的黑眼圈,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你最大,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了吧?”皇太极轻笑道,“睡吧,我陪着你。”
哈日珠拉本就倦怠的很,听了皇太极的保证,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皇太极见哈日珠拉睡熟了,眉头也不像昨晚那样紧紧的皱着,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一天比一天好就行,总会好起来的。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对着屋外的太监吩咐道,“你去把布赫给我叫过来,手脚麻利点,别让人看见了。”
能贴身伺候皇太极的都是身家清白的聪明人,小太监听了皇太极的吩咐,果然很快就把布赫叫了过来。
布赫惊喜的看着皇太极,外面都传大汗要死了,他也以为自家主子要不行了,没想到。
“参见大汗!”布赫脸上显而易见的喜悦让皇太极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起来吧。”皇太极扶起来布赫,“外面怎么样?”
布赫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大家都在传大汗快不行,所以很多人都动了起来。”
皇太极的手指敲打着桌子,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有哪些人?”
“有三贝勒,还有…”布赫偷看了一眼皇太极,才咬牙说道,“还有十四阿哥和大阿哥。”
“豪格也长大了啊!”须臾,皇太极叹道。
布赫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查出来了吗?”皇太极一刻也没忘了这个始作俑者,虽然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人,可他还是问了。
“那个奶娘已经死了,只能查出来她之前好像和钮钴禄氏侧福晋的丫鬟接触过。”布赫有些困惑的说道,“可是那个丫鬟好像也有点问题。”
皇太极吐了口气道,“当然有问题,这件事情就和当初乌拉那拉那件事一样,方法笨的很,但是胜在有效。”
布赫越发不懂了,皇太极见状继续说道,“这个丫鬟肯定不是钮钴禄氏的人,钮钴禄为人谨慎小心,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府里这么疯的人只有哲哲一个。”
“可是哲哲侧福晋最近一直病着的?”布赫不由的抬起头来问道。
“正因为她病着,所以她才疯了。”皇太极垂下了眼帘,他对哲哲也是有情谊的,不然也不会在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也没取她性命,毕竟那么多年的枕边人,有些事情做绝了就不好了,只是这次…
布赫听不懂皇太极的话,只能沉默,盏茶时间,皇太极才继续问道,“除了哲哲,还有谁?”
“这个奴才就没有查到了。”布赫拧着眉答道。
“罢了,等我好了再查罢,左右就是那几个人。”皇太极又问了问代善和阿敏的情况,才对着布赫吩咐道,“天花能活过来的人不多,大贝勒和二贝勒这次不幸感染了天花,你去帮我叮嘱照顾他们的大夫,一定要‘治好’了。”
布赫身子一抖,还是躬身应答,后金的天,又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妹妹不想虐珠珠的,但是她贴身照顾了皇太极一个月,不染上天花真是太不合理了,哎~~妹妹也表示很难过~~
☆、92章
冬天虽然还没到,但赫图阿拉已经是一派萧瑟的景象;老百姓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弓着背拢着衣衫街上走动,本就干裂的双颊更是被风吹得通红。
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像是参差不齐的马蹄声,滴答滴答的;由远处慢慢的传过来;声音也渐渐大了;到最后;街上走着的都不由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快跑啊!兵爷来了!”一个站最前面的青年惊恐的回过头来,双手剧烈的挥动着,一边大叫一边往巷子里躲。
其余的也一哄而散;离家近的直接躲进了家里,离家远的则藏了巷子里,刚刚还吵吵闹闹的街道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领头的将士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看颜色样式应该是正黄旗的某个佐领,他的身后跟着数百名握刀的兵丁,向着汗宫疾驰而去,只留下马蹄溅起的灰尘。
这一幕也赫图阿拉的其他地方上演着,最终,正黄旗的马围住了整个汗宫。
汗宫的守卫被吓了一跳,还是强撑着问道,“们要干什么?没有大汗的命令,谁敢包围汗宫?!”
领头的见状不退反进,“啰嗦什么?快点把门打开!”
刚刚那个问话的守卫刚想反驳,就被旁边的拉住了袖子,“慌什么,再等等。”
果不其然,那个说话的守卫话音一落,另一批马就赶到了。
而此刻,汗宫里,皇太极正坐哈日珠拉的床边,温和的看着她。
“大汗,已经动手了。”布赫站窗户外,向着皇太极说道。
“动手了就好。”皇太极摸着哈日珠拉的头发,“大贝勒和二贝勒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昨夜大夫就来报过,大贝勒和二贝勒已经去世了。”布赫脸上混合着焦急和兴奋,声音也比往常高了许多。
“怎么回事?!不说叮嘱了大夫要治好的吗?”皇太极的神色不变,语气却愈发的悲痛起来,“把那几个大夫处死,再派去安慰安慰岳托和固尔玛珲。”
岳托是代善的长子,打起仗来比代善有过之而无不及,手里握着不少的兵力,和皇太极的关系很好,固尔玛浑则是阿敏的三儿子,一众兄弟中表现很是平平,却甚有野心。
布赫一听就明白了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