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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升官,这点银子江大人舍得出。
“德弘要的东西都是走人情必用的东西。当初德玉要去书院读书,你不也列了这么长一个单子吗!”
江德玉那是谁,那是马氏下半辈子的依靠,怎么可以跟江德弘那白眼狼相比。
只不过,江德弘刚刚回来就把江大人拉到了那边阵营,马氏立马就感觉到了危险,一张哭诉的黄脸瞬间就来了个大转变,开始嘤嘤怯怯的啜泣了。
“我这不是替老爷打算吗?老爷你做官做得这么辛苦,你儿子不体谅就罢了,还张口闭口挖你的心肝,抽你的骨血,眼都不眨一下。我不替老爷你操心,难道还指望他们三姐弟替你身心?”
江大人那颗老心顿时被泪水滋润了,被温暖了。他搂着马氏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别因小失大。”
马氏心不甘情不愿,最终还是吞了这小事,等上了榻,她又记起一件大事来。
“大姑娘已经及笄了,前些日子已经有官媒来走动,我仔细挑了挑,觉得有几户适合,老爷你要不要看看?”
江大人已经昏昏欲睡,只说:“你给德昭看过了没?”
马氏心里不愉,说:“这儿女的婚姻大事肯定是听父母的,老爷你定就好了嘛。”说着,又道,“早些把大姑娘的定了,我家德玫也可以选户门当户对的官家嫁过去,老爷的心也可以省了一半。”
一听到德玫,江大人的眼睛勉强睁了睁:“是该先定了德昭的夫家。你把你挑中的给我说说。”
马氏早就认定了克妻的穆家,对其他几家也就随意带过,着重夸赞了穆家的家世和穆承林,只说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陪德昭那是德昭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江大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勉强抽出一点神智幻想了一下同级的穆承林在众多官员面前喊他岳父的情景,顿时心情舒畅。那穆家是当今圣上的新贵,穆承林的爹前年办了大事,得了皇上的赏识官居三品,儿子五品,以后穆家只会蒸蒸日上。穆家的官做得越大,嫁过去的德昭也就水涨船高,到时候别说帮忙江大人,就是德玉也能够升一升,一箭三雕,是条好路子。
马氏仔细观察江大人的神色,知道他也被自己说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道:“不如明日我就请了媒人去穆家?”
江大人:“我们去说媒?不行,女方怎么可以去男方家里说媒。”
马氏道:“老爷你也别把德昭看得太重了,她就算是江家的长女,可在周家,那顶多就是一个外甥女,比不上周家嫡亲的外甥。就算是外甥女,周家家大业大,一表三千里,外姓女中她也比不上瑞芷公主。周家并不看重大姑娘。”
“可……”
“老爷,”马氏打断他,“穆大人这年轻有为还未娶亲的男子,肯定是千家抢万家争的,我们不快一步,机会可就没了。”
“趁着穆大人升官没多久,诸事忙碌,还没来得顾得上自己的婚事,此时我们不去,等到他忙完了再去争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最终,江大人再一次被马氏给说服了。
按照江德昭的说法,是爹终于又被姨娘给忽悠了。
给力第四回
穆府。
穆承芳进门的时候,穆承林正好捧着一碗浓汤准备喝。
穆承芳:“我就知道这个时辰该回来了。哥哥你又喝酒了?”
穆承林干脆利落的把醒酒汤喝了干净,笑道:“没人请我喝酒你抱怨,有人请我喝酒你又唠叨。”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嘛。酒喝多了伤身,以后喝酒之前可以喝点羊奶。”
穆承林愣了愣:“你从哪里听来的土方子?”
“德昭告诉我的。”
又是她!
穆承林暗自叹气。自己这个妹妹什么都好,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容易亲信人。他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几乎每日里都可以从穆承芳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穆承林想了想,还是说:“她有什么好?”
穆承芳笑嘻嘻:“她什么都不好,她可坏了。”
穆承林随手脱了外袍,把袖子卷了起来,靠在窗边感受初秋的凉风,用着无所谓的口气道:“既然那么坏,明日我就可以回绝母亲,不用考虑她了。”
穆承芳瞪大眼:“哥你知道了?”
“我出门之前娘找我说了说。好不容易迁回盘阳,母亲无论如何都不容许我翕然一身,说是在今年年底就必须确定娶亲的人家,早点为你们做表率。”
穆承芳笑道:“那是,哥哥如今势头正盛,不少人家都在打听你呢。”思忖了一下,“难道江家真的派人来提亲了?”
穆承林点头,穆承芳欣喜起来:“哥哥你娶德昭总比娶我不认识的人好,我与德昭合得来,就不怕新嫂嫂欺负我了。”
穆承林干笑:“难道有人欺负过你?”
“有!”穆承芳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孙……”
穆承林打断她:“都是过去的人了,你还计较什么。”
穆承芳一瞬间的表情有些不甘,顺了一口气才问:“哥哥你是真的心悦……”
“她留给穆家的只有一个牌位,我真心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屋里有点气闷,也许是风停了。
穆承芳站起身来,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穆承芳回头看他:“知道你不会娶德昭。”
穆承林有点上火:“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江德昭?江家的提亲其实我今早就拒绝了。”
“为什么?”
穆承林几乎是迁怒的道:“这还用问?他们想要结亲是假,想要攀附我们穆家是真!江家这是卖女!那样的人家成了姻亲就是给自家拖后腿,有那样父母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是个攀附权势心机深沉的人。”
穆承芳惊住了,半响:“德昭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还不是!”穆承林已经怒火飙升,“看你每天念叨她的那些事就知道了。那种女人走到哪里都喜欢引人注目,惹是生非!在考题期限的最后一天才提交答卷,不尊父母,搬弄后院是非,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说明江德昭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这些都是哥哥你的臆想,是你的猜测。”
“我根本不用猜测,这些都是事实,不信你自己去问她!我敢保证,她在骐山书院结交的好友都是非富即贵,家里有实权,跟你一样的官宦小姐。”一想起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刻意接近自己的胞妹,并且耍尽心机让胞妹对其言听计从,穆承林就一肚子的火。他恨恨的灌了一口冷茶,“再说,江家就一个在四品官位上坐了七八年的爹,足够说明她父亲并不善于为官。江家的女儿高不成低不就,于是就只能盯着我们这些新贵了。倒是打的好算盘,别以为我多年不在盘阳,就对天子脚下的近臣们一无所知。”
穆承林不单训了妹妹一番,当夜还写了一分感谢信,洋洋洒洒的阳奉阴违的称赞了江德昭两年来对妹妹的照顾,为了表示谢意,特意奉上礼单一份。
江德昭第二日到了书院,就看到桌面上大刺刺的摆着一副金灿灿的头面,再打开信件一看,眼中那屈辱的火苗几乎把信中落款给烧出两个窟窿。
穆承林,他狗眼看人低!
妹妹江德茗吃了午饭过来,只见她挂着一张僵硬的笑脸,笑得格外的渗人。
江德茗忍不住倒退一步:“姐,你怎么了?”
江德昭笑眯眯:“我今天得了一份大礼,正高兴着呢。”
江德茗仔细分辨了她嘴角的弧度:“有人给你送鹤顶红了?”
“哎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得回礼呀。干脆就用鹤顶红好了。”
江德茗:“……”
江德昭:“你说我是用玉瓶装着做上好的药材送过去好呢,还是直接包在香囊里面让他每日里随身佩戴。不行,他肯定不会挂在身上的。干脆,我去他家做客,或者请他来书院,我直接洒在他的茶水里面……”
江德茗惊悚:“姐!”
“我说笑的。”
江德茗吁出一口气:“你口中的他是谁?”
江德昭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脸上的笑终于消散,平静的说:“我已经忘了。”
三日后,穆承芳过来,庆祝江德昭考卷得了高分,先生很是赞扬。同来的还有江德昭的表姐表妹们,平日里有走动的女学生们都聚在了一起,嘻嘻哈哈笑得好不轻松。
第四日,江德昭的同一张桌子上有多了一个礼盒,里面金滚珍珠头面一套,外加凤尾掐丝金镯一对。江德昭咬牙切齿的盯了半个时辰,让人仔细收好了,到了下午下学,又与穆承芳一起出校门,同样遇到了来接妹妹的穆承林,两人平静的对视,擦身而过。
第五日,弟弟江德弘意外的来了书院。
最近一直是烈日骄阳,江德茗特意跑来江德昭的院子,让人一起把书都拿出来晒晒,整个院子没有一块可以让人下脚的地方。
“正巧我也带回来了不少的书,等我的院子整理好了,姐姐你也帮我搬出来晒晒。”
江德昭笑问:“你已经见过祭酒了?”
“嗯。考校了一番,顺利通过了。在祭酒的书房里还见到了世子。”
“哪家的世子?”
“陈家,陈礼昌。听说是最近才封的。”
江德昭站在烈日下,叹口气:“德弘,盘阳不平静,你歇一歇。”
江德弘不以为意:“歇什么,迟早要经历的。我早就有了打算。”
两人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江德茗云里雾里,敏感的她问:“是不是陈家有什么不妥?”
“那倒不是。”江德昭道,“我只是怕德弘刚刚回来,会不小心被人夹带着给套了。”
江德弘哈哈大笑:“姐姐你操心太多了,我们的爹可只是小小的四品官员,别人算计谁也不会算计到他的头上。”
这一点江德昭自然知道,不过,不管他们的爹爹官位如何低,他们三姐弟可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呢。太尉周家,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攀得上。
三个人忙忙碌碌的晒好了书。
因为是初秋,菊黄蟹肥,江德昭让人收拾了花厅,将几盆开得正好的菊花都移到了眼帘下,再让人把清早表姐让人送来的螃蟹给蒸了,三姐弟聚在一起捏着螃蟹的爪子正准备开动,居然来了客。
不是旁人,真是那世子陈礼昌。
陈礼昌刚刚过了成人礼没多久,一袭月牙白的长衫,拿着扇子摇摆着进来,还没到花厅就闻到了酒香:“这个时日,有酒就肯定有肥蟹,看我来得正是时候。”
江德昭早就习惯了自己的院子进进出出各种人物,自然的起身行礼,然后让人添筷斟酒。江德茗却是红了脸,只暗自嘀咕这人来得太是时候,螃蟹她又要少吃一只了。
江德弘年纪最小,却是嫡子,游学多年风度自然不同,只说:“我来的时候就听到树上喜鹊叫,原本还以为我是贵客,没想到贵上加贵,来了世子,感情这螃蟹也是早得了喜鹊的信,大清早的就候在了这里等着世子上门啊。”
陈礼昌笑道:“早知道我就提前预备好酒带来了。”
“秋日还长,下次我准备酒,去找世子要螃蟹。”
陈礼昌先落座,余下几人才陪坐。他指着江德弘笑道:“我方才听你与祭酒对诗,就觉得你应当与我是一般人,所以特意来看看。”
江德弘哦了声:“敢问世子是什么人?”
陈礼昌道:“富贵闲人。”
江德昭平静,江德茗皱眉,江德弘斟酒,哀叹:“闲人也要读书啊。”看了看庭院中,又叹,“不单要读书,晒书还要做苦力,富贵闲人也就世子当之无愧了。”
本来是半个时辰的偷食,结果因为陈礼昌的到来硬生生的拖成了两个时辰。江德昭见两人酒酣蟹谗,干脆又拿了银子,让丫鬟去找书院的厨房再做了几个好菜一起端了上来,顺顺当当的变成了晚饭,直到月上眉梢,陈礼昌才酒足饭饱的走了。
江德茗抱怨:“陪坐了两个多时辰,尽听他说一些废话,也不知道跑来做什么的。”
晚饭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