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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哥哥你住得也很寒蝉啊,一点都不像皇子的府邸。而且,父皇居然还没有赐给你爵位,还真的把哥哥你当作臣子啦?”
段瑞盺笑道:“我既是父皇的儿子,也是他的臣子,这本来就没错。再说了,你二哥也没爵位。”
“可二哥并没有被父皇赶出宫住啊!”
在所有人眼中,只有不受宠的儿子才会被提前安排出宫,另赐府邸,顺便按个官职或者爵位,得宠的,直接有个王爵。
三皇子在六年前就被安排出宫,府邸却相当寒酸,比三品大臣的还不如。之后,他又远走北雍,回来后府邸也没有进行大的修缮,他也得过且过。如今还不容易被皇帝安入了户部,所有人都以为三皇子要崛起了,结果皇帝就只是把他丢入户部,作为臣子,他又没有官职,再作为皇子,他连个空头爵位也没有,实在是让人看不懂皇帝背后的意思。
段瑞芷瞧着他半响没说话,一心一意的在写写算算,只觉得无趣。
“三哥哥,我那天瞧见江家人了。”
“嗯。”
“江家果然没有一个善茬,一个无官无爵的臭小子居然还敢跟我做对,还害我被表兄给训诫了。”
“表兄?礼昌?”
“对啊对啊,他居然为了个外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庭广众之下训我。”
段瑞盺总算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我得空去替你报仇!”
段瑞芷像一只猫儿似的眯了眯眼:“还是三哥哥最好。我跟太子哥哥说被我欺负了,他们居然嘲笑我,说我不欺负别人都要谢天谢地。难道在他们的心目中,我这个妹妹还不及外人吗?”
段瑞盺聪明的没有给她很直白的答案,只是说:“也许,太子哥哥觉得他与礼昌有点同病相怜。”
段瑞芷歪着头:“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就对了。今天中午我不回府了,你顺道陪哥哥一起在户部用饭?”
“户部有什么东西可吃的?”
“绝对是你意想不到的午膳。”
结果,段瑞芷公主差不多是饿着肚子回了宫,转头就跑去找皇帝抱怨:“三哥哥好辛苦,在户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没有月俸,太可怜了。”
皇帝哭笑不得,招手让小女儿靠过来坐在椅榻上:“你从哪里看出来你三皇兄可怜了?”
段瑞芷抬头挺胸:“我今天在户部用膳了。”
“哦。”皇帝挑眉,“都吃了些什么?”
段瑞芷瘪着嘴:“全都是不认识的菜式,不是太辣就是太咸,我舌尖现在都是麻麻的。”说着,还伸出舌头给皇帝看。
皇帝大笑。皇宫里所有的吃食基本都平淡无味,怕太重口惹得皇族人馋嘴,一直吃一直吃,容易坏了肠胃,不单是高汤连一般的素菜也都是注重养生。官员们在衙门用的膳食就不同了,酸甜苦辣样样都有,大部分既能填饱肚子又能够满足口腹之欲。
只是,户部有些不同。不同的是这个衙门太特殊了,管朝廷银钱的,衙门膳食太好容易被人诟病。现在的户部尚书又是个吃糟糠长大的书生,总念叨着要为百姓谋福,户部管理着全西衡百姓的银子,更要以身作则,从牙缝里省钱就是其中一条规矩。
段瑞芷是皇帝心尖尖上的女儿,哪里吃过那种食物,就连皇帝某次去户部走动,正巧赶上户部用午膳,闻着那膳食的味儿就忍不住掉头走,别说屈尊降贵的与臣子同食了。
段瑞芷贴着皇帝的小腿,道:“父皇,你说以后我都给三哥哥送吃的,好不好?”
“好。”
“以后,我再替三哥哥找一位德才兼备的嫂嫂好不好?”
“……好。”
“那以后,我……”
皇帝拿过一本新的折子,淡淡的打断她:“芷儿你的琴学得怎么样了?”
“啊!”段瑞芷苦着脸,十分懂事的抱着皇帝的腿儿,“我要父皇教我学琴,张女官的琴弹得都没父皇的好听。”
皇帝好笑的拉起她:“好,现在你先替父皇磨墨。等父皇看完了折子就教你。”
皇帝亲手教导段瑞芷学琴,这还只能提现皇帝恩宠的万分之一,别的皇子公主们是万万及不上这一份宠爱。
*
胡氏最近往江德昭的院子走得近,隔三差五的就去瞧一瞧看一看,看着那从所未见的金银玉器都忍不住摸一摸,赞叹一声。
正巧,今日又有打金钗的人来,她老远就瞧见一队人往江德昭的院子走,忍不住就想要跟着去看看。
她的贴身丫鬟拉了她两下,提醒她:“少夫人,你可千万别去了,等会夫人又要让你去她跟前伺候,少不得冷嘲热讽的。”
胡氏撇了撇嘴角:“婆婆那是嫉妒。她自己看着小姑的嫁妆眼红,偏生拿不到呢。公公前些日子就千叮万嘱,不许婆婆插手小姑成亲事宜,憋了她一肚子的火气。”
丫鬟很奇怪的问:“也不知道公公怎么想的,明明是嫁女儿,怎么不让婆婆主持呢?”
当然是怕婆婆的人手脚不干净,到时候又被江德昭姐弟抓了把柄,告状到周太尉面前啊!
这话胡氏不会给一个丫鬟说,只道:“听说小姑的外公家有人帮持,我们这些外人就站在一边瞧瞧热闹好了。”
说着,自顾自的就去了江德昭的院子。
江德昭正在翻看最新的图样,看见胡氏就起身招呼一起来挑选。胡氏道:“你陪嫁的头面不是早就打造好了吗?这会子才选图样会不会太晚了。”
江德昭笑道:“出嫁用的早就备好了,这次是要送人。”
胡氏恍然大悟:“穆家的女眷有多少?你得提前有个数,否则不好预备。”女儿家嫁过去,自然有夫家女眷送见面礼,可如果穆家还有小辈的姑娘家,江德昭是做嫂嫂的,反之也是要送礼出去的。
“估算一个大概的数目就好,多余的可以留着。”横竖金器可以融了再铸新的。
胡氏问:“那先敲多少?”
“还差二十根金钗。我想再造一些步摇、插梳,镯子也要再打几副。”
对面一直安坐的人喝完茶笑道:“江姑娘是送给亲眷小辈,图样挑灵活小巧的为妙。可巧的是,昨日我才画了一些图样,还没送到铺子里面给师傅们瞧呢,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如果有我就不给师傅们另造了。”
胡氏故作惊诧的笑道:“哎哟,我家小姑要的图样可多着呢,要是只做我们这一家的生意,那老板娘你可亏大了。”
那人却笑道:“这也算我送给姑娘的一份礼。”
江德昭很少奇怪,问:“老板娘可与我江家熟识?”
“哪能啊!”那人继续笑,“我是听说姑娘要嫁给穆大人,所以特意赶早来求见,顺道看看能不能借了穆家的春风做一笔大买卖呢。”她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抚了下自己的腿,“江姑娘直接称呼我为孙老板吧,我们金铺没有老板娘。”
胡氏心里一动,下意识的唤了声:“小孙老板?!”
“唉。”孙老板答得清脆,一双眼迷得跟小狐狸似的,那双手依然抚摸着自己的大腿,似乎在抚摸着昔日的疼痛一般。
江德昭面色不变的挑了些图样,也不多,每样就选了两三种而已。胡氏倒是与孙氏叽叽喳喳说着闲话。不多时,丫鬟们说:“穆大人来了。”
胡氏本来就是特意来穆承林面前露脸的,自然坐得更加安稳了。孙氏是做生意的,对男人也没什么避讳,自然也在。
江德昭起身去迎了穆承林,笑问:“衙门的事情忙完了?”
穆承林解开披风:“最近没我什么事,去了也是被人取笑,不如提早出来看看你。”
江德昭面颊微红,小声的嗔道:“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穆承林轻笑,握着她的手肘一起进了门,看到胡氏倒不以为意,倒是见着了孙氏时愣了一愣。江德昭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不同,唤人上茶,穆承林已经看到桌上的图样,问她:“可有喜欢的?要不要我亲手给你画几样。”
江德昭莞尔:“你一介大臣,画女儿家家的东西做什么。”
“给你画,最后不都是装扮给我看的。”
江德昭悄悄的推了他一下,眼神中的意思明摆着是要他注意场合。穆承林一晒,居然直接喊人:“去拿纸笔来。”
江德昭瞪了他一眼,他无动于衷。
两人一切小动作自然都被胡氏和孙氏瞧在眼里,心里都忍不住嘀咕。感情这穆大人是真如外界传闻那般,是用大功劳换了江家女的指婚来着?
最后,穆承林居然真的画了不少,两人折腾到了中午,孙氏不甘心似的一直盯着穆承林瞪,似乎怨怼对方抢了自己的生意。不过,好在江德昭还是把图样给了她,请她家铺子打造样子,只是叮嘱图样世间就此一份,不能外传。孙氏自然而然的应了。
快到黄昏之时,孙氏才恋恋不舍的出门,穆承林留下来用了晚饭,江德弘知道姐夫来了,特意拐来与他商讨正事。
江德昭成亲之后江德弘就要外放做个九品小县令,穆承林对这方面很有门道,言传身教的告诉了他不少东西。
月上眉梢之时,穆承林才出了江家。刚刚走出巷子,就遇见一顶轿子,里面坐着的不正是那小孙氏吗!
38
38、夫君太给力 。。。
胡氏笑意盈盈的回了屋;江德玉已经回来。
“又去了德昭的院子?”
胡氏脸色一垮:“你与德昭德弘不亲近,难道也不许我去他们院子走动走动?你到底知不知我们江家以后唯一能够倚仗的只有他们姐弟啊?”
江德玉不吱声。这个夫君太过于老实木纳;做官不够灵活,为人处事也呆头呆脑。原本以为这样的人是好的;可妻凭夫贵啊,江德玉不上进,连带着胡氏也在娘家抬不起头。
整个江家公公是不指望的,江德玉又没有大本事;江德玫胡氏是提都不愿意提;余下的就只剩下江德昭三姐弟。在胡氏眼中,他们那三人为人处事相当有谋划,心思也多。这类人;如果你与他们亲近;偶尔帮衬一点,说不定以后能够得到大好处。
胡氏一门心思钻研以后的富贵,对江德玉的不作为就越发恼火。
临晚睡之前,都忍不住掐了自己夫君一把,江德玉闷哼一声,侧身拥了拥她的身子。两人气息相贴,胡氏盯着他半垂的眼眸许久,吁出一口气,到底抵足而眠了。
*
六月,红药芳菲。
盘阳城外很多别庄都种植了芍药,不少的官宦人家都携家带口去别庄暂住,一直到乞巧节,又是另一派繁华景象。
穆承林早就惦记着越江德昭出来走走。这些日子两人见面的日子甚少,江德昭忙着与周夫人一起准备嫁妆,穆承林亦在穆老夫人的冷脸下拉着赶来帮忙的亲眷一起张罗成亲事宜。
江德昭是长姐,一旦她出嫁,周氏留下的嫁妆就必须一分为三,她索性趁机将田庄地契与铺子都分好,提前交与弟弟与妹妹手中。再有,江德弘远行之物也必须提前预备,一年四季衣衫,除了亲近贴身照顾的书童丫鬟们,还必须替他招揽一些武艺高强的侍卫,以备不时之需。
江德昭的确是被当年穆承林所遇到的困境给吓着了,怎么也要找齐了人护自己弟弟周全。好在,周太尉举荐了不少,这些人的衣食住行也都落在了江德昭身上。
所以,相比别的女儿家,她操心的事情更为多些,劳神劳力,疲惫不堪。
穆承林每日里来看望她一回,有时候两人只说得上一句话,就各自被人唤走,连日连月下穆承林都有了想要绑架自己未婚妻去远游的心思。
待到七月七,莲花盛开,盘阳城的游园会长龙横贯了朱雀街,就连那河道上也被游船上的灯笼点缀成了银河,光彩夺目。
穆承林驻足在一处店铺中左看右看,眼前的蜡像成双成对,或高或矮,俱都神色灵动栩栩如生。
江德昭陪在一旁,轻笑道:“我们刚刚不是放过水上浮了吗?”
在西衡,乞巧节之时,人们会购买各式蜡像雕刻而成的娃娃、鸳鸯等物放置在水上,随波漂流,即是‘水上浮’。
穆承林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