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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只不过一时运气好罢了!关键是有佛祖保佑,让她自救成功了。”钟澄替妙如谦虚了几句。
许坚感叹道:“最难得的是,那孩子年纪轻轻,也能淡泊名利。难怪先帝和圣上都十分信任她。”
“人有时离权力中心太近,容量把持不住。”钟澄喟叹道。
听了这话,许坚若有所悟,转过头来问道:“你真不愿接受陛下的挽留,回翰林院任职了?”
“不了,澄都是有污点的人了。再说,一对儿女如今都已安排妥当。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给他们招来攻讦。”钟澄面露讪然之色。
“你走了,谢阁老也谢绝圣上的挽留。朝中局势怕是要再起变化了。”许坚一脸的担忧。
“敦笃兄举荐的几个都是能吏,应该不成问题。再说,会试舞弊案一出,加上清理翰林院,圣上尽得天下仕子人心。就是有怀不臣之心的,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弹了。三年后,谢兄不是还得回来吗?”说完此话,望着庄翰林坟头的杂草,钟澄神情坚定。
“澈之兄,几时起启?小弟带着行儿前去送你……”许坚见劝不动他,转过话题问起归期。
“后天就动身了,行儿就不必来了。让他一门心思考好庶吉士。妙儿和俨儿,贤弟平日里帮澄多加看护。他们有不对的地方,望贤弟不要顾忌什么,该劝止的劝止,该教训的教训。澄在这里谢过你了!”到最后,钟澄将京中一对儿女托付给好友。
“他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对了,过半月行儿要回高邮娶亲。作为他的师尊,澈之兄到时可要坐首席哟……”
“到时一定到场,说起来,任家跟澄还有些瓜葛。”
“可不是,行儿他娘就是在郡主府,相中未来儿媳的。说起来,郡主算得上半个媒人呢!”
“马上你就可以喝媳妇茶了,澄还不知儿媳在哪里呢!”
提起为儿子娶媳妇,许坚来了兴致:“俨儿中了头甲,现在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只怕到时会挑花眼。你府中无主母,这事在托谁打理?”
“托了他二伯母和姑姑,俨儿还非要让他妹妹把关。这不,得等妙儿出了孝期,才能正式定下来。到时,恐怕还得麻烦弟妹帮着张罗。”
许坚抱了抱双拳,应承道:“你还跟我客气,那不是应该的吗?!行儿前两年在南边,没少麻烦澈之兄。”
到了七八月时,庆王党羽基本肃清,元睿帝重整朝纲。把大权慢慢收归手里。这才肯放谢阁老回乡守制。
老对手不在了,最开怀的莫过于沈首辅了。
不过,谢安良临行前,向圣上推荐几位能吏,接管了他原先的权力。同时,上任不久的侍郎孟毅笙,辅助吏部尚书陆迈,渐渐扭转了那里的歪风。
在春闱中失了面子的沈首辅,再次面临被架空的危险。他又一次打起了罗家的主意。
这天,跟老伙计勇毅公高宁在路口道别,罗燧刚返回家中,就见曹氏带着仆妇在院门口等着了。
“老爷!”她上前一步,轻轻地唤了声,然后说道,“妾身有要事得跟您商量。”
镇国公把她让进了屋里。
待将伺候的仆妇妇遣了下去,曹氏方才开口:“风儿已经十五岁了,是不是该张罗亲事了。府里小爷们到十四岁,都开始相看人家了。”
没想到妻子会提及这个,罗燧眉头不觉间拧了起来,沉吟半晌才道:“此事不忙,我托了高兄,在骁骑营给他安排了个差事。咱们罗家子弟没成亲,都是要到军营历练的。云儿十二岁就进去了。”
一听这话,曹氏鬓角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不……不用吧……风儿……可走文举或荫封的路子……”
“就是荫封也要到骁骑营去的,起码得到军营呆上两三年,这是规矩。文举?你看他整日只知斗鸡走马。夫子说,功课差得连国子监都不建议让他去,还文举呢……”镇国公眯起眼睛,语气不是很好。
“他不是……不是身子弱嘛……”曹氏结结巴巴接道。
“慈母多败儿!”见她还在找借口,罗燧有些气急败坏,“身子骨弱就更该到军营里历练。老夫不在府中时,看他无法无天的,气走多少教拳脚工夫的师傅?搞成现在文不成,武不就的。这样子甭提说媳妇了,就是出门做客交友,人家都会嫌他要带坏自家子弟。”
听丈夫这么埋汰儿子,曹氏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老爷嫌弃咱们娘俩,可风儿也是罗家子孙。没得别人吃肉,他连汤渣都没得喝的。老爷您在家时,没人管束他,也不是妾身的原因。他三叔、他兄长们哪个替他操过心。”
罗燧扫了她一眼,不欲与妇人争口舌上的长短。
心里暗道,若不是你到处树敌,怎会跟继子、三房处成那样。
又想到了,她今日提起次子的亲事,曹家又想搞什么小动作?
想起前几天,三弟劝他的一番话,老将军陷入沉思。
自从上次他从曹氏那儿得知,孝玉的秘密被晚辈知晓后,他顿时就感到无地自容。如今儿媳不肯搬回府里,怕也有部分原因在这里吧!
再想到曹氏针对新妇一些动作,罗燧突然想到,曹家急着替风儿娶媳妇,是想抢嫡长孙的名头,还是另有政治目的?
或许,可以借借他们这番动作,刺激一下云儿他们小俩口。
眼看着孝服快除了,镇国公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知年底时,会不会有孙儿孙女的消息?!
这天,罗燧把儿子叫进书房,安排他去别庄接儿媳。
“孝期马上就过了,妙儿也调养得差不多了。过两天,你去上山把人接回来吧!家还要她主持中馈呢!”镇国公嘱咐道。
想到去调查曹氏兄妹的,还没有从江南传过消息来,罗擎云心里暗暗着急。
最近,他受命在军中暗查崔家的余党,实在无暇顾到妻子。
若妙儿回到镇国公府,姓曹的仗着捏有父亲的把柄,在府里再兴风作浪,到时他们该怎么办?
“眼看着快到秋天了,爹爹你老寒脚怕是快犯了。要不,您老也上温泉庄子里养着去吧?!反正您又不用上朝了……”罗擎云想出一个折衷的法子。
“你说的什么话,为父作为一族之长,怎能不呆在府中。况且你八弟翻过年来,就十六岁了。你媳妇作为他亲嫂子,不该回府替他张罗吗?”罗燧不接受儿子的托词。
“要妙儿张罗?”罗擎云显然吃了一惊,他顿了顿,不怀好意追问,“那人她愿意吗?要不到时不如她的意了,整日又跟你儿媳去闹。”
“郡主人面广,她二伯母掌管女学,这事当长嫂的不操心,还指望谁去张罗?你母亲到时负责点头便是。”罗燧哪里不知他的心思。
镇国公原先想的是,他这位儿媳跟宫里走得近。若是曹家想借他次子的亲事,大做文章,替沈家拉帮结派。有皇家郡主参与见证,到时也责不到自家头上。
最近,罗府暗卫收到风声,说沈阁老暗地里搞了不少小动作。而吏部的改革,更让沈曹二人像秋后的蚂蚱,惶惶不可终日。若他没料错,沈潜想把亲侄女,说到罗府,给他的风儿当媳妇。
现在情势未明,这门亲事万万不能缔结成了。
说不过父亲,罗擎云只得向圣上请假,特意到昌平庄子上,陪妻子住上几天,然后,再把她接回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学游
罗擎云赶到温泉山庄时,妙如刚完成一幅枫影图。
山庄后院的林子里,有一片枫树,秋风吹来,霜染红叶,仿佛着了火似的。他也是个懂画的,看了眼前的作品,只觉得世上只有妻子那支画笔,才描绘出这般红艳艳、花团锦簇的灿烂来。
原本在文人墨客笔端,有些萧索的秋意,让她这样做绚烂的色彩一写实,顿时有了几分生动和热烈。让他对秋天不由有了几分好感。
以前不太喜欢的季节,这幅画让他刮目相看,重新审视个其中的妙趣来。
罗擎云原先打算,马上就教她到温泉池里学游水的。看到园子景色颇佳,临时改变主意,拉着妻子开始游园。
“外面都是草木凋零一片了,想不到园子还一番姹紫嫣红的景象。”他从树枝上随手摘下一片红叶,转过身来微笑着望着她说道。
他浅笑吟吟,在一片艳红的落叶背景下,显得更加眉目俊朗,器宇轩昂。
妙如有片刻闪神,心里嘟囔道:这家伙果然适合红色来衬。
想到他经常十天半月,上山来看望自己一次。她陡然间有些恍惚,发觉两人这样子,有些像未嫁时一样,隔三差五来一次邂逅和重逢。没机会整天腻在一起,倒是有几分小别胜新婚的惬意。
妙如走了过去,环视了一圈,接口道:“你没听过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中桃花始盛开。这里有地热,树木的生命周期自然要长一些。”
“看来,你挺喜欢这里了?要不,咱们干脆住到年底去。”罗擎云走过来拉着她的手。
妙如不置可否,斜睨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是没问题,只怕公爹不会答应吧?”
罗擎云摸了摸头顶,嘿嘿地讪笑起来。
“说吧这几天来那么勤,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刚一打照面妙如发现,他的神色间有几分愧疚之意,就知道背后必有蹊跷。
见被对方猜中了,罗擎云也不隐瞒了,将父亲的意思说与她听了。
妙如舒了一口气,说道:“总归是要回去的,现在与婆母已然撕破脸,也不必顾她的面子了。只是公爹这要求,委实有些让人为难。她的儿媳肯定不乐意咱们替她挑,到时指不定我要跟三婶一样,也是白费功夫。”听了事情缘由,妙如不禁蹙起了眉头。
罗擎云忙上前安慰道:“那些世家贵女未必相得中他,那女人想搞破坏,也只是一厢情愿……到时,跟爹爹说清楚就是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妙如解释道,“怕是曹家早有人选了。只是想通过公爹这一关,咱们倒成了替人受过的。闹不好,到时两边难做人。”
“你反正是要替大舅兄相看的,到时就一起,她也是不知谁是谁家的……”罗擎云出声提醒。
“这倒是个好主意……”妙如眼前一亮,心里有了几分亮敞。
见她敛去愁容,罗擎云转移话题:“不说这些糟心事了,跟陛下请了三天假。这回一定要教会你游水。”
说罢,他拉了妙如的手,朝温泉方向大踏步地走去。
山涧间汩汩淌出的水流,丝丝冒着白烟。由于雾气萦绕,看不清池子中央的深浅。
罗擎云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衣物,又帮着妻子剥得只剩下中衣,抱着对方作势就要往下跳。
双手紧紧地箍着罗擎云颈脖,妙如心里犹如急鼓在敲打,强行压着内心的恐惧。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她知道,每个人都有畏惧的东西。她的前世的遭遇,加上周边环境带来的不安全感,让她虽有恣意生活的渴望,却少有放纵的举动。
“怎么样,你现在还怕水不?”发现了她的异状,罗擎云眉毛一挑,看着她害怕求救的样子,面露捉狭的表现。
望见他眸子里的笑意,妙如心头反而平静下来。
再见他如此孩子气的表情,妙如挣扎着跳了下来。俯身蹲到池边,撩起泉水,就朝对方身上泼去。
罗擎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竹院门啪地一声关上,捉起妙如,两人就势往水中倒去。
扑嗵一声巨响,院内顿时水花四溅。
这几个月以来,就是有莲蕊在一旁守着,妙如也只敢在池边浅处躺着泡泡汤。一下子被他扔到水中央,双脚触不池底的感觉,让她顿时有种失衡欲沉的感觉。
女子双手四处划拉,不由地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臂膀。
感知到她的战栗,罗擎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呢放松,让自己漂在水里面。”
妙如依言而行,放松身体和四肢,果然池水将她托了起来。
“你试着放开手,不要再拽着我了……别怕,为夫就在你的身边,不会沉下去的……对,就这样松开……放松……有没感觉跟水融在一起,水其实并不可怕……小时候我也曾经被淹过……”妙如双眼紧闭,看不见罗擎云的人在哪儿,只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诉说。心里却是无比安心的感觉。
在水中呆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终是憋不住了,妙如的鼻口开始不断进水。罗擎云见状,忙将嘴唇凑过去,助对方换气。
不过她还是被呛着了,拼命抓住身边这根救命稻草。将头伸出水面,开始剧烈咳嗽,并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咳咳,这是不会换气的后果,也是让你惧水的原因。”看见她那副窘状,罗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