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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战楫冷眼瞧着情势。“金薄,你好大的胆子,真敢杀了本王吗?”他气势磅礴,威势无人能及。
金薄及一干假和尚以及所有官兵一时间教他的气势给震慑,厮杀的场面瞬间凝住,大殿鸦雀无声。
“七爷,是你派人先要杀了我们,你忘了吗?”金薄找回声音后说。
“哼,你们这些反贼,敢密谋造反,就要有掉脑袋的准备。”尽管身陷危难,他依旧威仪不减。
此人就是前朝皇子,更是此次乱党密谋的头子!他双眼锐利地扫向金薄。
“七爷好大的气魄,难道忘了现在大殿上,我们的人数多于官兵的人数。”金薄虽慑于他的气势,却仍得意地说。令人闻风丧胆的七王爷居然会落在他手上,真是天赐良机,好运得令人不敢相信。
“是吗?你们难道不知大殿外的官兵可是多于你们数倍,你们逞强于殿内,但只要一出殿,立刻成为肉酱。”
众反徒惊愕。
“七爷,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殿外官兵并不如你所说的这么多,我们杀得出去的。”金薄强自镇定。
“若不信,你可派人探头看,瞧瞧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一排弓箭手,箭头整齐一致正对着大殿门口,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立刻会有所动作.”
金薄心神不定,立即要人探头看,果然,一排弓箭手正对着大殿,众人皆是一阵惊惧。
“怎么样?本王没说错吧?”
“哼,七爷,有你在我手中,我们怕什么?外头那些官兵绝不敢杀进来。”
“他们不敢杀进来,你们难道不出去吗?”
“这……七爷带我们出去不就成了。”
“哈哈哈,是啊,本王带你们出去不就成了,但问题是,本王一向不受威胁,要本王带你们出去,简直是作梦。”
“你!七爷不带我们出去,那我们就杀了娘娘,这样你也不肯?”金薄发狠威胁。人人都知道和宫王爷爱妻如命,本就打算掳来王妃以便日后要胁,哪知王妃自动送上门,而且巧得很,就在今天,这不是老天送他们兄弟的救命礼吗?!
朱战楫脸色阴沈。“你们敢!”
“怎么不敢?为了保命,我们连你都敢杀!”
“好,好气魄,要本王放了你们可以,本王要你们先放了王妃。”朱战楫提出条件。
“不,爷不走,我不走!”银一两听闻,立即抱紧他,绝不肯与他分离。
“你忘了我方才的交代了?一有机会,我要你立即头也不回地走人。”他无奈地低声说。
“可是要我弃你独自求生,我做不到,要死一起死。”她摇头,执意与他同生共死。
他绽出一抹笑容。“傻瓜,我不会死的,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做,我们都可以脱困。”朱战楫耐心劝诱。患难见真情,他已充分知道她对他的真心。
“真的?”她存疑。知道他足智多谋,但眼前情势凶险,他真能脱困吗?
“你不相信我吗?”
“我……”
“只有你先脱险,我才有脱险的机会,难道你真要我们都死在这儿吗?”
她一阵挣扎,不想拖累他。“好,我走。”她眼眶含泪。“不过,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若你出事,我也不会独活。”话至此,她已声泪俱下。
他深吸一口气,抚着她满面的泪痕,声音已有些沙哑。“你放心,为了让你活得好好的,我不会死。”
“爷。”她抱紧他,哭得更加忧心。
见他们俩低语不舍,暴虐王爷深情相对,令金薄有些讶异。“七爷,想不到残暴薄情如你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可惜,我不想棒打鸳鸯,放王妃出去。”
“你!”朱战楫沉下声来。
“七爷,你以为我这前朝皇于是傻子吗?若放走你的爱妃,我还能胁迫于你,让你乖乖就范吗?”
“好,很好,金薄,本王从来是有仇必报,与你的这份仇是结定了,本王就要想想将来如何回你这份仇!”他的肃然戾气教金薄由脚底凉起,硬是打了个寒颤。
“少废话,快叫您的属下撤兵,否则我先杀了王圮!”金薄壮着胆子。
他神情镇定且充满不屑,手筋浮出,握着银一两的手微微缩紧。“不送本王至殿门,本王怎么要他们撤兵?”
“可以。”金薄想了一下说。“那就有请七爷移动尊驾了。”他上前请人。
朱战楫冷哼一声,不怒而威的气势仍教人不敢趋近,他牵着银一两的手来到殿门,就见李少与刑景天已心急如焚地立于殿外,瞧见主子安然,身后却多了一群假和尚胁迫,更加心急。
“爷,王妃!”李少不住大叫。都是他护主不力,才会教王爷落入敌手,身处险境,他懊恼自责。
朱战楫未吭声,金薄却已沉不住气地催促,“七爷,开金口吧,王妃的命危在旦夕啊!”他再次威胁。
“你以为本王安排的人只有眼前这些人吗?”
“什么意思?”金薄大惊。难道还有更多官兵等着围剿他们?
“本王于寺外还布有重重重兵,没有我的腰牌令,谁也不敢轻撤。”
“那……还不将腰牌交出,让他们退兵。”
“要腰牌,可以,你亲自来拿。”他将腰牌轻夹于两指间。
金薄迟疑了一下。王爷向来诡计多端,不会有诈吧?
“金薄,你怕了本王,连至跟前取牌都不敢?”他一脸轻蔑。
“笑话,有什么不敢。”王爷不过是一文弱书生,他武艺高强,没有惧怕的道理,于是迈步走近。“七爷,腰牌——”
金薄才一近身,愕然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竟然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霎时情势逆转,他也傻了。
“九弟,快,快带着一两走!”朱战楫疾呼。
朱战基惊愕一下后,立即惊醒地拉着不肯走的银一两冲出敌阵,李少更是反应俐落地快速上前宰杀追杀上来的假和尚,救下他们,回头要再赶赴救主子,赫然见到恢复神志的金薄,一个翻身,抽出腰剑,一剑刺向身前人……
第十章
皇宫内院。
“你说,这是真的吗?战楫剿灭乱党不成,反而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皇帝不忧反喜,喜极的身子竟不由得轻颤起来。
“启禀皇上,剿灭乱党不成是真的,但王爷身受重伤之事尚未受到证实。”来人跪地禀报。
“为何无法证实?”一旁的摇妃也忍下住问。
“因为那日听说战况混乱,王爷与王妃先是受缚,接着情势大乱,王爷人也不见了,所以没有人敢确定王爷是安然无事还是身受重伤,更或者是死了。”
“死了?”多么令人兴奋的消息,皇上布满皱纹的脸挤出更多的笑纹。
“和宫王府没有动静吗?战楫若死,定会有消息传出,不可能平静无波。”摇妃疑问。
“没有,王府一切如常,不似王爷已经出事。”来人再报。
听闻,皇帝的皱脸又恨恨地垮下。
“对了,当日在金阁寺,九皇子不是也在场?皇上找他来问话不就知道了?”
“九爷自从那日后,人也失踪了。”来人直接说。
“失踪了!”皇帝失望不已。
“皇上,您别急,也许战楫身受重伤,怕消息传出,立即群起而反,所以故意密而不宣地连九皇子都给软禁起来,其实战楫他已是命在旦夕也不一定。”
“说的是,摇妃,朕命你上一趟和宫王府,以慰问受惊王妃为由一探究竟,速去速回。”皇帝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好生期待传来亲儿恶耗。
xiting xiting xiting“相爷,你也在?”摇妃见到丞相居然也出现在和宫王府,人一惊。
“微臣是受王爷之召前来议事。”丞相躬着身说。
“这么说来,王爷他……”竟没死!
“王爷出来了。”丞相指着内堂,见王爷正悠闲地踱步而至。
“真没死!”摇圮情绪惊乱地低喃。
朱战楫由银一两陪同,两人亲亲爱爱地来到前厅,银一两伺候他坐下,自己则紧挨着他甜蜜落坐。
“娘娘,怎么您也来了?”首先说话的是银一两,见摇妃到来,她脸露诧异。
“本宫听闻王爷剿灭乱党受了伤,王妃跟着受惊,这才前来探望。王爷,不知你的伤……”摇妃紧盯着朱战楫想瞧个端倪,只见他脸色只比平日白些,神色却无异,吓人的戾气也一丝不减,她简直失望到极点。
“谢谢娘娘关心,王爷受了点轻伤,已经不碍事了,瞧,这会儿还把相爷给找来,说是要商议再次剿灭乱党事宜。”银一两娇笑。
摇妃脸色难看,“王爷,这剿灭乱党不急在这一时,你身负国家重任,还是调养身体要紧啊!”
“本王一时死不了,谢谢娘娘关心了。”朱战楫唇角浅扬着一抹冷笑。
“……”摇妃强烈失望的情绪几乎无法自持。“听说九皇子失踪了,不知王爷是否知道他的消息?”她转而问之。
“九爷吗?那日在金阁寺他受惊不小,李少将他带回王府,这会儿人还躺在床上休息,哪有失踪?还是娘娘要见他?”银一两笑问。
“不、不、不用了。”摇妃咬牙挥手。既然朱战楫没死也没伤,就没必要瞧那没用又好色的小子了。
“这样啊……可是这会儿爷要与相爷商议正事,不如娘娘与我到内殿聊聊女人家的事?”银一两一面撒娇地把玩着朱战楫的衣角,一面问。
“呃……本宫还有事,急着回宫。”想起皇上要她速去速回,想必他等消息已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了。
“原来娘娘急着回宫,烦回禀皇上爷无恙,想必皇上一定很是关心爷的安危,毕竟父子情深嘛,娘娘,您说是不是?”银一两笑得甜美,笑意却未达眼里。
“当、当、当然,皇上当然很关心王爷的安危。”摇妃尴尬地勉强露出假笑。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娘娘了,您还是早日回宫禀报,也早一刻让皇上安心,顺便也请转告皇上,爷不会倒,这皇朝也不会改变,皇上还是可以继续清心寡欲地安享余年,请他老人家放心。”她半垂脸庞,声音清冷,语调凌厉。
朱战楫则是一脸赞赏。这丫头益发精练了!
“你!”摇妃这才白着脸,狼狈地匆匆走人。
“爷!”摇妃前脚才迈出,朱战楫立刻垮下身来,脸色死灰。银一两惊呼,马上上前扶住他,李少与总管亦两人四手,立即小心将他扶进内堂。
一进内寝,银一两屏除左右,噙着泪为他更换上方才被众人弄脏的衣袍。
那日金阁寺爷为救她脱险,受了金薄一剑,伤及肺腑,虽然经李少力救回府,但他高烧不退,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这才命危转醒,皇上就派摇圮来探,逼得爷硬是撑着身子,不露破绽地亲自打发摇妃。
如今是成功瞒过狼子野心的摇妃与皇上,但此刻见他虚弱乏力地躺在床上,听闻着他轻浅不稳的鼻息声,她仍是心疼不已,美眸微湿。
“不许哭。”他睁眼。
她红唇扁了扁,脸儿更是往下垮。说不许哭,哪由得了人啊!
朱战楫暗叹一声。“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帮我打发了摇妃。”她的表现好极了,要不是她在前厅主导掩饰,他就连一分与摇妃应对的气力也没有,更遑论能骗过摇妃,还让她知难而退地狼狈而去,阻止了敌人的蠢动。
他栽培多年的徒弟,终究有大将之风,没有让他失望。
“说什么谢,都是我,都是为了救我,否则你也不会被擒受伤。”明白当日因她而坏了他的计画,她内疚低泣。
“别说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他偏头看她,对她凝眸温柔一笑。
“爷。”她垂泪,低身抱住他。
他怜爱地抚了抚她发丝,轻轻拉她一起躺进丝被中,将虚弱的身体与她肢体缠绕,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与馨香。“一两,在这世上我原无所顾忌,喜新厌旧从不停息,唯独你,却教我牵萦挂记,为了你,我不惜杀人甚至杀了自己,为了你,我可以背弃天下人,唯独不会抛下你不顾。”他眼眸眨也不眨,发着热光。
“爷。”他越说她越感动,索性躲进他怀里闷声哭个够。
好半晌,听她哭声转为啜泣,他才抬起她哭红的眼道:“你只要记得我的情,并且终生不悖离我,我于愿足矣。”
银一两恋慕的视线再也不能移转。“爷,你说我的心已教你五花大绑,还走得了吗?”她破涕为笑。
“五花大绑吗……”朱战楫低首瞧着软香怀抱,她的葱玉小手正抚着他布满白布的胸膛,白嫩小腿缠着横跨他的腰下,心下一阵缩紧,虚弱的躯体竟然本能地有所反应。
可惜他力不从心,只得不断抗拒心头那躁动,那想将她搂个满怀,吸吮她红唇的冲动。
他也有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啊!
他发誓,等他伤好了,首先不是剿灭乱党报仇,而是先拿下眼前这妩媚佳人。
xiting xiting xiting“宫里现在情形如何?”朱战楫阖目休憩地倚在床上。
银一两由总管手中接过参茶,伺候他喝了一口。
李少一旁躬身。“回爷,听说摇妃娘娘回去后皇上就一病不起,这会儿太医们正紧急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