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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哦了一声,说:“街上不知有多热闹呢。”说着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马思敏说:“你想去?”
凤歌没有言语,满眼狡黠。
马思敏笑嗔道:“我长这么大,倒是头一回看见对出门玩如此上心的女子。”说着他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那你就扮做我小厮去吧,这样一是行事便宜,二来也不至于被别人捏了短儿。”
凤歌走到放下床上的纱幔,连带束胸折腾了好半天才穿着小厮衣服出来,尽管衣服长短合适,但因其身形削瘦,使那衣衫在身上穿着显得有些肥大。
马思敏上下左右端详了一番,笑道:“好个俊俏的小哥儿。”
凤歌冲他扮了个鬼脸,学着小厮的语气,垂眼说道:“二爷,咱们快走吧,弦爷该等急了。”
“爷这就走着。”马思敏答道,拿了一把扇子在手,走到门槛边,却忍不住扑哧笑了。
忽然凤歌想起马思聪来,便扯着马思敏的一只衣袖,说道:“思敏,大哥成日忙着帮府里置办家什,难得有空闲,这回不如也叫上他和嫂子一道出去。”
马思敏撇了撇嘴,说道:
“你别看大哥没有功名加身,成日里也不大与人说话,但他这几年可在外面招了一帮文人学士组成了一个‘海棠诗社’,隔三岔五便要和那些人聚会在一起,沽酒品茗、吟诗作对好不快活,这金陵城中不认识我的人居多,但金陵的文人上至朝中大员下至白衣秀士有谁不知道他那个‘逸居客’?只怕他一早就出门去了。”
凤歌被马思敏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说道:“那索性我们也组一个诗社。”
马思敏笑道:“你怎么听风就是雨?等过些日子我想好了名儿再组也不迟。”
出门招呼了秋生,三人一起出得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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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南侯府闷了两个月,猛然出来,凤歌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一路不停地看,走走停停,马思敏也由着她。一幅和谐的生机,连最普通的包子也对凤歌具有很大的吸引力,马思敏边付钱边笑道:“这些糕点就那么好吃?”
凤歌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说:“你可别小瞧这包子,就连皇上微服出巡也会觉得它好吃。”
马思敏说:“你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住在宫里,你何时见过他出宫来吃包子?”
马思敏说着,拿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满眼的宠溺,凤歌却已拿了一个包子给秋生,两人吃得欢,不住地赞叹。
也不知走了多远,马思敏突然站住了,凤歌咬着包子,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从对面走来一个俊秀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的袍服十分华丽,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马思敏对那人微微弯身,说道:“见过赵王殿下。”
他就是赵王朱高燧?凤歌想起第一次在宫里去拜见他时,她并没有注意过他的相貌,加上后来赵王去了封地,她也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如今猛然一见,如果不是马思敏报出他是谁她还只当遇见了一个陌生人。于是她赶紧见礼。
朱高燧上下打量着凤歌,那直直的眼神令凤歌很不自在,她不由把头垂下。
朱高燧看了半天,才说道:“马大人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子?以往不是那个叫秋生的孩子跟着你么?”
秋生赶紧上前行礼,答道:“小的见过殿下爷。”
“这是内人凤歌。”马思敏一手拉着凤歌,说道。
朱高燧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哥儿?原来她就是那个女张飞啊?我原先只道是二哥鲁莽,如今他可找到同门师妹了。”
凤歌被他说得脸发烫,心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听他语气倒像是她丢人丢到家了。马思敏的眼角眉梢不觉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高燧继续说道:“过几日就是母后的寿辰了,父皇希望今年的寿诞要别出心裁,宫里的乐师都急了,求我想法子呢,这不我只得溜出宫来到处找人出主意,幸好遇上了你们。”紧接着他转头对凤歌说,“郡主,上回你在宫里跳的那支舞真是好看,这事得烦你帮我了。”
凤歌拿眼看着马思敏,马思敏握了握她的手,说:“殿下言重了,贱内自应该献舞驾前,改日我还会写一支曲子给你。”
朱高燧笑着说:“如此一来那就更好了,马大人,今儿个我做东,咱们去珍馐堂吃酒去。”
马思敏温和地说:“殿下的盛情思敏心领了,这回见面,当由我做东。”
然而就在转身之际,凤歌发现三哥朱济熿和朱篱站在一家屋檐下面正向这边看来。
“三哥。”凤歌喃喃喊道,手中的包子不知不觉掉在地上。马思敏拉着她和朱高燧及其随身的两名侍从一道向着金陵城里最大的酒楼“珍馐堂”而去,三哥的身影在她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第三十七章 看密函凤歌哭求思敏
因着赵王朱高燧的邀请,凤歌倒也能自由出入靖南侯府,靖南侯夫人除了严厉地叮嘱几句不要失了体统丢了马家颜面的话亦是无可奈何。自从偶然瞥见三哥,凤歌的心思便乱了,除了陪马思敏,便借着买胭脂水粉上街去三哥站过的地方守候,
但是三哥却并没有出现,凤歌便闷闷不乐,想了很久,只得勉强以三哥事多人忙自我安慰过去。
转日马思敏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他回到靖南侯府便直接闯进凤歌的屋子里,一头便睡在凤歌的床上,凤歌见他脸色酡红,如染了胭脂,更显得俊美非凡,她呆了一下,然后便吩咐素锦去做醒酒汤。
素锦出去,马思敏却瞪着一双醉眼,带着浓浓的醉意,拉着凤歌的手,说:“你这枕头上都洒了什么香呢?真好闻。”
他的语气柔软而暧昧。
凤歌含笑说:“那你就好好睡会子吧。”
马思敏果真听话地闭上眼,不久又睁开,懒洋洋地说道:“瞧我吃醉了酒,倒把正事给忘了,我如今身上没有力气,你去书房帮我把放在桌上的那本折子拿来吧。”
凤歌应了一声。马思敏重新闭上眼。
凤歌才走到门边,正好遇见素锦端着一碗汤从走廊那边过来。她闪到一旁,素锦便端着汤进屋,接着素锦便笑道:“郡主,姑爷都睡着了,这汤他可是不用喝了。”
凤歌回头笑道:“那你就放着吧,你跟我一道去书房。”
凤歌和素锦出门便径往书房。
书房的桌上果然放着一本已翻开封面的折子,凤歌好奇心顿起,便拿起来看,折子上赫然写着大哥晋王朱济熺准备在徐皇后寿辰那日带人入宫行刺,后面列举了一长串参与行动的人的名字。
那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写折子参大哥晋王的人竟是四哥朱济炫,她暗忖四哥是一个老实敦厚之人,也不知他是受什么人指使,竟做出这种自断手足的事来?别人家就算做下这种天大的祸事,也要想尽千方百计去掩盖,而他倒好,争着赶着把自己的哥哥往死里整。
虽然大哥平时对几个庶出的弟弟们并不待见,但到底也是一父同胞的自家兄弟,这一本奏折若落到明成祖手里,大哥哪还有活路?
偏偏这惹事的奏折她又不能当场销毁,因为马思敏这回的举动不同寻常,只怕另有玄机。
素锦见凤歌的脸色由红变白,胸脯急剧起伏,眼中竟然起了一层泪光,便问道:“郡主,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凤歌并不想让素锦知道折子上的内容,素锦好冲动,只怕会闯进祸来。
她把折子合上,努力平静一下情绪,然后慢慢地说:“只是地方上普通案子而已。”她用手帕拭了拭泪,将奏折放入袖中,对素锦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没准等会子二爷就会嚷头疼了。”
她心里决定等马思敏酒醒之后,她再去替大哥求情。
凤歌和素锦回到抱月轩,马思敏仍在熟睡,凤歌把那份奏折轻轻放在床头,然后她便坐着守着马思敏。
素锦识趣悄悄离开。
铜熏炉里的沉香静静地燃烧着,屋里静得只剩下沙漏的流泄声。
凤歌的脑子不停地转动着,想着人心是世上最难捉摸的,对于处于权利争斗漩涡中的人们,行事总是十分小心谨慎,养成了不轻易相信人的特性,又岂会因一时的冲动而左右他们的意识?
又想着上回请求马思敏让三哥调回金陵,都被他当面拒绝,而这次是两位哥哥之间的攻讦,只怕更加艰难,而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和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打动马思敏,才能让他压下那份要命的密函。
她一边在心里埋怨四哥的愚蠢,一边又忧心如焚。想了许久,她都没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半个时辰后,听见有掀动纱幔的声音,凤歌知道马思敏已经醒了,她立即双手递上折子,马思敏睁开眼坐在床上,他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表情,他施施然从她手里接过折子,然后随手放在床头,柔声说:“我不想瞧折子,你陪我出去走走。”
然后他起身下床穿上鞋和袍服,再坐在铜镜前,任由凤歌替他梳头绾发。
头发绾了一半,铜镜里映照出凤歌泪流满面的脸。
马思敏柔声问:“你怎么哭了?”
凤歌放下玉梳,嗵地跪在地上,哽咽着说:“我方才趁你睡着时偷看了折子,我愿意任由你处罚,但请你一定要放过我的两位哥哥。”
马思敏轻叹一声,俯身扶起她,低声说:“就为这事你就对我下跪?快起来吧,我答应你,若非不得已,我决不伤害你的家人。”接着他又叹息道,“你何苦为这些朝堂上的事操心?真是放着福不会享,成天自个儿折腾自个儿。”
他的话语温和如同二月春风,他平静的态度远远超出了凤歌的预料,凤歌内心的感激和受到的冲击令她不能自持,她不自禁地伏在他肩头,那个怀抱是那么温暖,温暖得足以将她融化。她同时也在想,自己也许真的是有福不会享的人。
☆、第三十八章 借驱邪明珍妒陷凤歌(改)
徐皇后的寿诞并没有大肆铺张,她只在交泰殿接受了百官朝贺,赏了百官一些寿桃,自己一家人吃了一顿饭那就过去了,这倒符合她一贯崇尚的节俭之风。凤歌听罢马思敏的讲述,心底对徐皇后平添了几分敬意,虽然自己辛苦练的舞蹈已无法展示于人前,心中尚有些小小遗憾。
隔日,马思敏奉旨到附近几个县去巡视,他前脚刚离开金陵,明珍后脚就迫不及待地着人把住在附近澄虚观的张道士请进了靖南侯府。
有小厮偷偷把那事禀报给了靖南侯夫人,靖南侯夫人听后厉声斥责了那名小厮,却在他走后,冷笑着对雨芷说道:“我正愁没人帮我出这口气,如今正好,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敏儿走了,我倒想瞧瞧还有谁敢护着凤歌。”
雨芷便说道:“兰姨娘也不是一个善主,太太如此放任兰姨娘,恐怕二爷回来倒不好交代。”
“我们只管在一旁看着就是,反正到时你敏二爷想怪也落不到我头上。”靖南侯夫人胸有成竹。
那日凤歌梳洗一番正准备去屋子外面,明珍便带着桑雪过来了,她笑眯眯地说:“二爷这一走,姐姐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这不,我就过来看姐姐了。”
素锦赶紧到后堂去沏茶。
“姐姐,那日我听二爷说,你常常睡眠极浅,你那病依我看是着了魔怔了,正好澄虚观的张道长路过此地,我央人去请了过来为你做法驱邪。”
“有劳你费心了,只是我这病静养些日子就无大碍了,何苦做得那么张扬?”凤歌温和地拒绝。
明珍嘴角的笑意变得勉强,说:“我知道姐姐是不信道法的,可姐姐长久病下去,且不说我看着心疼,连太太和老爷也每日里念叼,总盼着你早日好起来,早日为马家开枝散叶。”
一番话语说得情真意切,也说得凤歌倒抽一口凉气,纵使她万般不情愿,也不能拒绝靖南侯夫妇的好意。
在内心挣扎了一下,她无奈地点头,说:“好吧。”
请来府里的张道士已近花甲,在侯府花园里开坛做法,烟火之气自不必说,他又命人把凤歌绑在一张椅子上。后悔已来不及。
张道士嘴里念念有词,他时而左手摇着摄魂铃、右手举着穿有烧着的纸符的桃木剑在凤歌身上划来划去,时而又让道僮捧着一大束冒着烟的香绕着凤歌走上几圈,更倒霉的还不止这些,张道士把一口黑狗血猛地喷了她满头满脸。
凤歌被那浓烟薰得鼻涕眼泪齐下,她挣扎着喊:“臭道士,放开我。”
明珍在一旁嗔道:“姐姐,张天师这是在给你驱除身上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