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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计较完毕,又看着谢仸:“你虽冒犯本尊,却又献上这些,算是功过相抵,本尊便不与你计较,自去吧!”
谢仸双眼圆瞪,几乎不敢置信,这人竟然如此轻易便放过他,实在大出意料。
赶紧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一起身,急急忙如丧家之犬,飞快跑出祠堂,不久便有马蹄之声响起远去。
夜风寒凉,谢仸之前举止匆忙,又出了一头热汗,此时被风一吹,说不出的难受,面色却是凝重。
“这人如此轻易就放过我,恐怕有诈!回去后得暗中请人查看,不要被下了什么道法才好……”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心里的隐秘念头,都通过不知名的渠道,呈现在方明手上。
“嘿!倒是聪明,知晓本尊做了手脚!可惜,这他心通的神通隐秘至极,除非石龙杰亲自出手,细细检查,才有那么几分希望发现……”
方明查看谢仸心中的念头,心中暗笑。
谢仸再怎么才智高绝,也只是凡人,怎能窥破方明手段?早被下了禁制,方便日后操控。
而放他回去,也是方明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一是方明料定谢仸不敢将今夜之事报上,相反,还得想尽办法遮掩。
二来,这谢仸虽然本命很高,又有才华,性格却是有些嫉贤妒能,有他在石龙杰身边,必然能堵塞渠道,让石龙杰散失人才,这从宁若尘之事中便可见得一二。
天下龙争,就在集众成事!石龙杰本身再是有才,属下若只有一个谢仸,又能成什么气候?
这第三,便是通过种下神通,窥探石龙杰的虚实,打探情报消息。
谢仸身为石龙杰的首席谋士,自然参与诸多隐秘,知晓不少消息,刚才方明通过神通,也暗中窃取了不少。
这他心通的神通,虽比不上搜魂神通那么霸道,能将记忆全部夺取,却也可以通过人心不自觉的念头转动,窥视记忆。
这就胜在润物细无声,日积月累,也有不凡效果!
“多谢尊驾相救!若尘还不知恩公姓名?可否相告,若尘也好日语焚香祝祷,愿恩公安康!”
宁若尘见方明不知为何放走谢仸,也料知必有深意,不是他这个丧家之犬可以问的,对此视若无睹。
正正衣冠后,却是对方明大礼拜下,感谢救命大恩。
“此不过因缘际会,顺手而为,你不必过于计较!”方明摆摆手,宁若尘便觉一股大力将自身托起,心中更是肯定这恩公非常人。
“倒是你,虽然躲过此劫,后续却还在,不知准备如何打算?”
听得方明此问,宁若尘苦笑:“我家里无什么人,也就一个结发妻子,此去本想归隐,现在看来,还是和她一起出了蜀地,游历天下吧!”
显是见谢仸此举,知晓蜀中是彻底待不下去了,要弃家出逃。
人离乡贱,虽然嘴上说是游历,实际他家财不丰,此时也是心中惴惴,觉得前途渺茫!
宁若尘说出打算后,又有些苦笑:“吾妻跟我多年,受了不少苦,却还是攒下钱财供我买书苦读,本来受得举荐,以为能有出路,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不想还是得跟我颠沛流离,唉……”
方明见此,却是说着:“本尊观你进退从容,举止有度,虽学自法家,却又能自成一派,著书立说,倒也难得,现有条出路与你,可愿接否?”
宁若尘眼睛一亮,方明来历神秘,但从他毫不顾忌石龙杰来看,也必是一方诸侯麾下,若能得他担保举荐,仕途还是有望!!!
他苦学多年,还不是为着出将入相,宏法家于天下么?当即说着:“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哈哈……”方明大笑,说着:“本尊乃吴州吴国公宋玉麾下,我主乃是明君,政事清明,唯才是举,绝不会像益州这样,先生大才,必能得着施展!”
“原来大人竟是吴国公麾下,失敬!失敬!”宋玉战无不胜,割据吴州称公,威名赫赫,论声望,甚至还在石龙杰之上,宁若尘虽然早有猜测,此时还是赶紧行礼。
“你持此信物前去吴州,找处官府出示,自有人来安排!”方明自怀中取出一块盘纹玉佩,递给宁若尘。
“多谢大人!”宁若尘双手捧过,见这玉佩晶莹剔透,花纹异常精美,在荧光下游动,几乎要活过来似得。顿时知晓此物贵重,便是售卖出去,至少也价值千金!
能随手送出此物的人,自不会骗他个穷书生,心里就是大定。
“本尊观你财货有缺,此去吴州千里迢迢,这些俗物,便也送了你吧!”方明又说着,取出几块金饼,递给宁若尘。
宁若尘接过,手上就是一沉。
这金饼表面泛着赤光,显示出极高的纯度,分量又如此之重,约莫有着二十两,换成白银,起码也有三百多两,这可是很大一笔钱了,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富足一世!
宁若尘双眼泛红,跪下叩首:“恩公如此重礼,实在让若尘受之有愧!”
“你之才足够如此!”方明却是微笑说着。
他赠玉送金,却是另有深意。
第二百五十五章酆都鬼域
此去吴州,千里迢迢,世道又不太平,路上多有乱兵盗匪,堪称步步凶险。
若是常人,自然生出懈怠之意,携玉佩金饼隐居。
不过方明观宁若尘乃是法家中人,历来重诺,这可能性很小。
然后,便是看他机缘了,若是死在路中,自然一切休提。
若还能到了吴州,便说明这宁若尘不论是人品,还是本命,甚至运气机缘,都是不错,就可委以重任。
观这宁若尘,也是个律法之才,宋玉麾下空缺甚多,自有位子安排。
不过,也就这样了,方明可不会暗中派出什么人来护卫监视什么的。
给你机会,看你把握,把握住了,就是你的命数机缘!把握不住,也是你命薄!怨不得别人!
方明做城隍十几年,早已见识过人间百态,现在的心灵越发淡漠,高高在上,俯视苍生。
第二日清晨,在送别宁若尘后,方明骑着黑驴,再次踏上了路程。
“嘿嘿!老爷,昨夜的血食吃得俺好生痛快,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下面,黑厮伸着硕大的舌头舔着驴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再来几个瞎眼之辈,让他大快朵颐。
“到时自有,你现在还是好生收摄,若让外人看见,就准备做一辈子的黑驴吧!”
“俺理会得。”黑驴说着。
又舔舔嘴唇:“昨日的宵夜真是上好货色,经过锻炼,肉质鲜美。很有嚼头!”
“难道人肉跟人肉还有区别?”方明随口问着。
这黑驴昨日被方明解去禁制,暂时化作妖身。功行深厚,又是以肉身行动。自然不受军中煞气影响,举手之间便将围攻的甲士杀尽,堪称妖力通天!
“那是自然,若论美味,自是童男童女最佳,爽滑顺口,包您吃完一个还想吃第二个!老爷,要不?俺给你抓个来尝尝鲜?”
黑驴一提到吃,便是眉飞色舞。
“混账!”方明掌中泛着金光。一下拍在黑驴头顶,打得它痛声惨呼。
“你家老爷岂是滥杀无辜之辈,你既为本尊之坐骑,也给本尊记好,那些罪孽缠身,恶贯满盈之辈,只管吃了,但若伤及良善,休怪本尊无情。让你魂飞魄散!”
说这话时,方明声色俱厉。
“啊……老爷!饶命!饶命啊!”黑驴半跪在地,驴眼中居然也冒出了眼泪。
“本尊身为城隍神祗,要福佑下民。你若犯此忌讳,便是天地不容,切记切记!”方明悠然说着。
又是一鞭子抽下。“还跪着作甚,快快上路!”
“是!是!”黑驴这才立起。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着:“老爷。这方向似乎不是成都?”
“不错,今日成都便不去了,我们改去别地!”
既然石龙杰都不在成都,昨日通过谢仸又知道了不少石王隐秘,这再去成都,就显得有些鸡肋。
方明欲往成都而去,就是想暗中观察石龙杰气数,顺带打探消息。
而现在听得石龙杰率兵围攻九天玄女宗,顿时心里一动,改换了目的。
“诶?”黑驴有些不解,但不敢再问,随即撒开四蹄飞驰……
酆都城,本名丰都城,后来出了鬼王之事,整座大城连着方圆百里之内,尽成鬼域,才改了称谓。
古籍有载:“‘丰都’风景秀丽、溪水潺潺、山花欲燃、风光山色、鸟语泉鸣,令人心醉。”
自出了酆都鬼王后,这里便成为蜀中鬼类聚集之地,阴气四起,常年阴云笼罩,鬼魂白日游荡,人烟绝迹。
这一日,自远方路上,遥遥行来一骑身影,近些看,原来是个青衣书生,骑着一头黑色毛驴。
“传闻似乎有误!”方明打量着两旁景色,自言自语说着。
在传闻中,酆都附近鬼类横行,不说人烟,便是连动物都没有,而在方明看来,他现在已入酆都境内,却也可偶尔发现一些人类生存痕迹,甚至还在蜀地其它地方之上。
“原来此处还有人烟!”方明看着远方的田垄,目光中就有了异色。
“后生仔,你从哪来的?”刚到了田垄旁边,下了黑驴,就有一个干瘪老头上来问着,面上堆起笑容,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冷意。
方明四顾,周围还有几个正在耕作的农夫农夫,虽然表情麻木,但眼睛还在转动,特别是见到他后,几人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挂出笑容,却带着狰狞之色。
这神情隐藏得很好,几乎一闪而过,却逃不过方明法眼。
“我是六子县人,出来游学,听说酆都乃是鬼城,颇有兴趣,特来一游!”
方明把头一撇,做出初生牛犊不怕虎之象,傲然说着。
“嘿嘿……小兄弟好胆色!酆都城在蜀地凶名昭著,居然敢来游历,实在是胆色过人!”
干瘪老头大声称赞着。
方明挠挠头,面上有些羞涩,将青年人的稚嫩青涩,演绎得入木三分。
“过奖,过奖,不过到得这里,才发现似乎传闻有误,老者可否告知详情?”
方明问着。
“哈哈……这里虽是酆都境内,却也有活人,说不得还是一处世外桃源呢,小兄弟远道而来,还请入我们村里休息,我们这些人逃避世俗许久,外界消息难通,还有很多要请教的呢!”
老头上前挽着方明手臂,很是亲热地说着。
周围的农夫农妇也上来帮腔,甚至有着方明不从,便强行架走之意。
方明目光一闪,笑着说道:“长者有请,不敢推辞!”
“好!好!”老头将农具一扔,直接牵着方明的黑驴,在前引路。
其它农夫农妇,也是如此,连农活都顾不上了,簇拥着方明,似乎怕他逃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方明内心叹着,却不推辞,跟着老头一路走了几里,来到一处小小村庄。
这庄子不大,最多容纳百户,房屋虽有些破败,却还能住人,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村头挂着的一面鬼头令牌,青面獠牙,很是惹眼。
“这是酆都城里面传下来的,能避凶鬼,咱们在这生存,就全靠这个了!”老头见方明多看了几眼,赶紧解释说着。
“来!来!来!我家的黄酒可是一绝,已经存了好些年头,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就去开封……”
老头见方明似乎对那鬼牌很有兴趣,顾左右而言他。
又将一个半大小子打发走:“快去通知我家婆娘,将母鸡杀了,招待贵客!”
方明被老头强拉着进村,从各家门缝窗户中,就传来不少目光,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透过窗户,方明就见得一张张麻木惨白的面孔,想是常年不见阳光之故,显得有些苍白失血。
老者径自将方明拉入一处院子。
院里的婆娘得了消息,正在抓着母鸡宰杀,还有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收拾着桌椅板凳。
“来,后生仔,我们进屋谈!”干瘪老头和他婆娘招呼了声,将方明请入里屋。
关上吱呀作响的大门,外面的声音一下细微至无声。
老者这才笑道:“寒舍简陋,连茶水都没有,怠慢贵客了!”
“无妨无妨……”方明摇头,又问着:“在下一路行来,见得诸多诡异之处,还请老者解惑……”
“你尽管问,尽管问……”老头说着。
“请问老者何来?”
“我们这些人,都是穷苦出身,多是承担不起赋税,破家逃亡来的,唉……这日子苦啊!”老者叹气说着。
让方明不由有了几分感叹,这苛政之猛,居然还在恶鬼之上!
“在下素闻酆都鬼类横行,请问老者和村里是如何自保的?在下一路走来,似乎也没见得祭坛之类?”
“这都是酆都鬼王头领慈悲,每月只收我们些供奉,便发下鬼牌,有了这,寻常游魂凶鬼,便不敢前来打扰……”
“哦?不知是何祭品?”方明有些摸着头绪了。
“不过是些鸡犬猪羊之类,全村凑凑也就有了……”老者说到这里,明显有着隐瞒。
“哦!原来如此!”方明做了然状。
接下来,方明又问了些,都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