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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县中之事不甚了解,只知有个禁鬼曹司,专门对付他这种杀人凶鬼,因此有所警惕,今天就将方明当成禁鬼曹司之人。
方明点点头,说着:“既是如此,那你等也算情有可原,我自不会追究。”
又问着:“你从实回答,自成鬼后,杀得几人?”
王六郎回着:“只有三人。”
方明看他头顶,黑气确只有三丝,就点点头,又问着其它村民,都是一两人左右,被杀者多为盗匪之类。
顿了一顿,又说着:“只是你等聚集此地,也不是事,我这正缺勇士,你可愿入我麾下?”
王六郎一惊,心想:“军中听闻,有鬼王一流,招募厉鬼、恶鬼,建立军制,称霸一方,立时就是一府糜烂,几不可治。难道这人也有此志?”
方明看他脸色,就知他心意,哈哈一笑:“你可放心,我非恶鬼一流,乃是天授青玉村土地神祗,不会让你等去为非作歹。”
王六郎脸色一缓,问着:“不知何为神祗?”
“保得一方安泰,福尔下民,塑得金身,不朽不灭者,是为神祗!”
王六郎终于下定决心,说着:“愿为大人效力!”
行大礼:“王六郎拜见主公!”周围手下,也尽拜下。说着:“拜见主公!”
方明哈哈大笑:“我封你为伍长,即时生效,其余人等,为土地庙阴兵,归属你管辖。”话音一落,头顶气运分出一份,注入王六郎头顶,只见气运凝聚,成为一团,其它各人,也有一丝气运。而方明自身气运金印中微微少了一层,白气翻滚中又似有一丝红色气运在内,若隐若现。
又一挥手,神力涌出,分为六条白线,分别注入各人体内,只是王六郎之线稍粗。
六人得神力后就地一滚,再起身时,形态也大不相同,只见六人伤痕皆无,灰气尽去。王六郎一身牛皮甲,腰胯长刀,气定神凝。麾下五人各着兵服,有着兵器,见得各自情况,都是大喜,行礼说着:“拜谢主公!”
方明满意地点点头,知晓如再多上几人,就可完胜当夜青玉村群鬼。毕竟有没有甲,有没有刀,可是大不相同。
普通鬼魂都是赤手空拳,只有晋升厉鬼才可有着阴力,通晓阴力变化,用阴力变物。当夜刀疤大汉可以凝出长刀,的确是离厉鬼只差临门一脚,只要给他屠得满村,必会因此晋升。
而方明麾下的皮甲兵器,却是他用神力凝聚出来,对普通鬼魂杀伤力极大,加上王六郎出身军中,让他再以军法训练士兵,以后自有大用。阴兵阴将均因神力而存,每人每天消耗一丝,法域中减半,自身产生不了神力,只能靠方明补充,基本不可能叛变,极为好用。想到这里,胸中大快。
当下大笑,说着:“今天高兴,当设宴!”
又用神力变出桌凳,心念一动,桌上就摆满了各色酒菜,在露天开得宴来。
这却是方明来此世界的独创了,此世界普通鬼魂不能通阳,死后就动不得阳间一物,虽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吃不得,唯一例外就是在吸人气时还能有点饱胀感,大多鬼魂受不了**,因此堕落。
祭灵、祖灵更为凄惨,看着每日都有祭品上供,就是动不得分毫。方明有着前世记忆,知道神明也可享受祭品,遂多次实验,可以将土地祭品中的精华抽出,混同神力,形成佳肴,不时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此时一用,大是有效,只见王六郎不敢置信地端起酒碗,左看右看,如捧珍宝。微微尝了一口,顿时眼泪就下来了。然后也没了形象,同底下士兵大肆争酒抢菜,吃得不亦乐乎,周围不时有阳间农户走过,却对此景视而不见。
方明端着酒杯,看着这阴阳两隔之景,也不知心中是啥滋味。
王六郎吃饱喝足后,才一惊,醒悟过来,忙约束众兵向方明请罪:“标下有失体统,望主公恕罪!”又顿了顿,说着:“主公神通广大,敢不为主公效死!”
方明摆摆手:“免了,随我回村。”知道王六郎虽然有点气运格局,也当过伍长,但也就这程度了,苛求不得,倒也不以为意。
一行回到青玉村,王六郎等人已受了方明之职,入了他的体制,自然进得村来,一路走走看看,大是惊奇。
随后入得土地庙法域,更是惊叹,此时的庙宇又有扩大,有二十亩见方。让众鬼兵对方明神通惊奇不已。
大堂,方明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排成行伍的众鬼兵,知道已尽收其心,就喝着:“王六郎!”
王六郎出列,单膝跪下:“标下在!”
“你等可在右侧厢房居住,专心打磨武艺,以待大用。每日早午晚出庙巡视青玉村周围动静,驱除凶鬼,打探消息,若有粗通文墨之鬼,就请来见我,明白不?”
“标下领命!”
第七章文吏
青玉村,田地边。
方明一掐诀:“肥地神通!”白色神力涌动,丝丝缕缕散入田地,为土地增添肥力。
这倒不是为村民如愿,而是方明主动出击,有如企业拿自己赚的钱进行投资。只要此方土地收获增加,必能传出声名,增加信众,方明算算前后收益,也就干了。
他倒留了一手,没有全力以赴,让田地亩产增半,只让土地稍稍肥沃,能增收一成半成罢了,倒不是吝啬神力,而是有着苦衷。
大乾是农耕帝国,对土地极为重视,要是多收了一成半成,那还在好年景的增长范围内,仅仅让乡里羡慕,为方明传得信仰。
要是突然一下增长五成,那就是天降吉兆,怎么捂都捂不住,必上到州里,搞不好还会上达天听,到时候能人异士必然一**地涌来,将青玉村翻个底朝天,那还让不让神活了?
虽然不见得就是坏事,但是也吉凶参半,方明自持神明不朽,时间无限,何必如此急功近利,陷自身于危难中呢?是以只给土地微微施肥,增得一成收入就罢了。
回到土地庙内,大门边立有一甲士,见到方明,当即行礼:“主公!”
方明微一点头,王六郎以军法治阴兵,倒也有些成效,问着:“王六郎可在?”
“禀主上,伍长正外出巡视,尚未回来。”
方明“嗯”了一声,进入堂内,默运神力,查看香火。
上次收得阴兵六人,因长居法域,所以一天只须耗费三丝神力,自己每天纯收入二十五缕,完全可以支持。神明伟力归于自身,他一人现在至少抵得上两队一百人的精锐阴兵,以后随着神力渐长,威能还会增加。所以不怕王六郎有什么想法,放手让他全权处理阴兵事务,王六郎倒也不负期望,将一伍士兵打理得井井有条。
现在只差文吏了,方明至此才想起,以前神话里,神明身边总有几个文司什么的,果然大有道理。他现在只是管理一村,将账目记在脑中,仗着成为神明后耳聪目明,倒还可以支持。但若有精于文案的书吏帮助打理,倒也可以让他少点负担,有更多的精力来攻略邻村。
一念至此,不禁暗道,“若王六郎还是寻不来合适人选,也只有我亲自出动了,我有望气神通,仔细找找,总会有的,可惜了吴老夫子,也不知他幼女怎样了?”
心有此念,顿时循着一根信仰线,看到一幅幅影像。
吴老夫子的幼女名为吴心凌,今年只有十四五岁,由于算是老来得女,所以颇受喜爱。上次群鬼袭庄,有方明暗中照顾,吴家倒是安然无恙,如今与大哥大嫂一起生活,两人待她还不错,现在正帮忙做着家务。
再待细看,她却好像有所感应,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人,一脸迷惑。“通灵之体”方明心中一动,这吴心凌倒是个庙祝的好材料,顿时决定以后多加几分关注。
所谓的“通灵之体”,就是指神思灵动,易与神感之人。放在前世,就多是神婆,庙祝,巫女,圣女之类。按方明的理解,就是高级收音机,接收信号很好,容易接到方明的频道,两者间传递神力信息消耗最小。
不过方明现在有的还是小庙,人都钻不进去,有庙祝也没用。不过可以先备着,以后去了乡里,县里,建得大庙,就可用了。
正思考着怎么培养吴心凌,王六郎就回来了。
王六郎行礼:“标下寻了几日,终于寻得二人,带来见过主上!”
“哦!”方明心中一喜,说着:“人在哪里?”
“就在庙外候着。”
“速速请进来!”
“诺!”
就带着二人上来,一人二三十岁左右,书生打扮,身形修长,气质不俗,见得方明,却不说话,眸子乌黑,仔细打量着周围。还有一人却让方明一惊,是一个猥琐的小老头,却身着典史公服,一见方明,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着:“小的见过大老爷,大老爷吉祥!”
两者各有特点,但都形体散乱,看来命不久矣。
方明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微茗了一口,说着:“你二人将姓名,籍贯,死因一一道来,本尊正缺文吏,合者可留,得享长久。不合者,赶出村去,任其自生自灭。”
小老头一听,眼睛一亮,又是叩首:“小人行何名东,是安昌县典史,两日前病逝,于各房文书多有心得,必让大人满意!”他头顶一根本命白气,也有些气运。典史无品级,本命白气者,理论上可以当到正九品,再往上自身器量就有点驾驭不住。
方明问着:“你可会做账?”
“县中赋税账目,多是小人所做!”
方明点点头:“你可愿为我之吏?”
“小人愿意,拜谢大人!”又是大礼参拜。
方明手一指,一丝白色射中小老头,白光闪烁,再看时,小老头身躯凝实不少,身上的典史公服也变成令吏公服。
虽然降了两级,但小老头还是喜气洋洋,仿佛升官发财似得,满脸喜色,先拜谢方明,又和王六郎见礼。
方明又看向书生,只见他一脸茫然,又有点惊奇之色,见方明看过来,一鞠躬,说着:“学生周青,见过尊灵!”
头顶一根白中泛红的本命,可以和王六郎,何松相比。
方明冷笑,知道这人就是所谓的士族了,也就是大户人家的读书人,他们大多是世家大族或寒门子弟,有些特权,比如白身就可以见九品以下不拜。随意问着:“你家住何处,死因为何?”
周青牙齿暗咬,说着:“晚生乃安昌县周家之人,是在县外踏青时不慎失足坠崖而亡,不想成了鬼魂,又被恶鬼滋扰,多亏尊灵属下相救,望尊灵派人送晚生**内,必有厚报!”
周家乃县中大户,与吴家、郑家、王家并称为安昌四大家。家家都有祭祀了成百上千年的祖灵镇守,气运绵长,祖宗庇护之气甚足,只要不遇大群凶鬼围攻,就是无碍。所以还可以出来踏青游玩。
但既然成鬼类,还想回家族?不说县城有官气军气镇守,鬼不得近。就是给他回到族内,也八成没什么好下场。方明冷笑,这么多日来,经过多方打探。他对大族之祖先灵也有了点了解。
祭祀时,必须目标明确,最好有着名号,这样才可保得祖灵真灵不坠,而且力分则弱,祭祀的祖灵也不能多,否则祖灵也会维持不住,就会消散。大户人家,最多供养三名祖灵,再多也没有。
而一族死去之人,加起来总有千千万万,那下场:县里死的,直接被官气,军气灭杀,灰飞烟灭,连七天的鬼都当不了。县外死的,也进不得县,只能当孤魂野鬼。
真正懂行的郡望世家,就将家族根基建在城郊。一般的新死之鬼,稍稍给点气运庇护,就赶出家去,各凭天命,求得机缘。有大名气,大气运的鬼就看情况,或将他那一支迁出主脉,成一分家,得享祭祀;或与主脉争夺,硬生生抢一个位置出来,虽是一家,但既然由人主持,自然有亲疏远近,这其中的明争暗斗,自不用多说。
这周青却明显是个不懂行的,还以为阴世和阳间一般无二,也不用多想,就说着:“左右,将此人逐出青玉村!”
顿时就有两个士兵,将周青架起,拖出去,周青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架不住士兵力大,就被硬拖了出去。
这等士族,埋头各种经典,刻苦钻研,间或谈谈玄学,对小吏之学《明算经》不屑一顾,让他写诗做文章尚可,做账却是想也不要想,搞不好还会被他看作有辱斯文。不如直接赶出算数,反正看那周青之形体气运,形神俱灭就在倾刻,出村也不用怕泄漏秘密。
也不管他,看向一边,问着:“何东,你死后为何会在这里?”
何东一一道来,原来他为典史几十年,更与禁鬼曹司灵竹道长交好,知道些隐秘,病重后直接回老家疗养,死后得以为鬼苟延残喘七日,被乡灵赶出乡来,自寻机缘。
祭坛有人主持后,就可灵动不少,但也大多只有赐人庇护,和守护土地两大功能,最多是调节气运,给多给少而已。祖灵对本乡之鬼,也无能为力,没有多少照顾,既不能放任它们在乡里,以免生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