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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宁猛地被她给问住了,敛了神情:“霓儿,喜欢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开心时,你可以捧腹大笑,比我方才笑得还开心;难过时,巴不得去死,一了百了。但是,喜欢一个人便是喜欢了,没什么理由。可能,只是他一个回眸,一个动作,你就喜欢上了。也可能,要等到很多年后,你发现你想念他,想念他说过的话,想念他读过的诗,甚至想去走一走他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你才知道,你早早地就喜欢上了他。”
“如果我只是想念他送我的梅子糖呢?”
朱孝宁神情一滞:梅子糖……说到底,她还是个小姑娘。
张霓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岔了,撅了撅嘴:“宁姐姐,你别笑话我。前几日,我闷得厉害,可是卓夫人又不能天天陪我,我就想吃梅子糖了。可是我让婢女去买的梅子糖全都没有那个味道,我就想吃他送我的。”
“是孝旻送的?”
“嗯。”张霓羞得埋下了头去。
“那你是想吃梅子糖,还是想送糖的那个人?”
“两个都想。”张霓如实答道,“其实我不怨他,反倒这段时日的休息让我想清了很多事情。而且不对的是我,不是他。”
“那你仔细斟酌一番,更想梅子糖还是孝旻?”朱孝宁循循善诱,欲确定她的心意。
“其实我想的不仅是梅子糖,还有他送我的那些礼物,我后悔跟他闹别扭了。可是这么久了,他都不来看我,他肯定也生我的气了。”
“他不是不来看你,他是受了重伤,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什么?受了重伤?怎么没人告诉我?”张霓大惊。
朱孝宁也相当惊讶,可还是安慰她:“想来你哥不想让你担心,怕影响你养身子才不让人告诉你。”
“我要去看孝旻哥哥。”张霓说着就撑着拐子站起来。
“诶诶,小心些,别摔着了。到时候人没见着,你又摔伤了,反而连累自己。”
“宁姐姐,我要去看他。”张霓急得泪花直冒,可怜兮兮地扯着她的袖子,恳求道。
“你的脚能行吗?”
“行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张霓说着就想放开拐子,说服朱孝宁带她出门。
“得得得,别乱来,我带你去看他。”朱孝宁忙稳住她,“别哭了,嗯?”
“好。”张霓破涕为笑。
“真拿你没办法,小花猫。”朱孝宁好笑地替她拭去泪水。
“宁姐姐最好了。”张霓蹭蹭她,倒真跟只猫咪似的。
朱孝宁到卓府没见着卓嘉辞,张霓又急着去见朱孝旻,她便先回了。卓嘉辞恐怕也在躲她,她想着当面或许不好说,信中更自在些。临走时,她便交待卓夫人留了封信给他。
回到太子府,朱孝宁亲自扶了张霓进朱孝旻房中,留了玉芷他们在外看着。
朱孝旻正卧床看书,突然听到拐杖笃笃地敲着地面进来了,还有裙子窸窸窣窣擦过的声音,诧异道:“姐姐,你又在做什么?”
“姐姐给你送个大惊喜。”朱孝宁掀了隔开的帐子,扶了张霓坐到他床前。
“霓儿!”朱孝旻惊喜过望,差点就要扑上去,幸而还是忍住了。
“孝旻哥哥。”张霓看他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脖子上两道伤结了厚厚的血痂,心疼得要命,一边埋怨自己不懂事,泣不成声。
“霓儿,你,你别哭。”朱孝旻艰难地坐起身子,伸出手替她擦了泪水,“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孝旻哥哥,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自找的。”朱孝旻不欲说皇上的计划惹她担心,轻声抚慰。
“孝旻哥哥,我……”张霓欲言又止,侧过头看了看朱孝宁。朱孝宁想了想,还是让他们二人好好说话罢,她抬腿就要走,张霓却又扯住了她:“宁姐姐,你别走,你陪着我们。”
朱孝宁看朱孝旻显然是想二人独处的,可张霓可怜地跟被抛弃的猫儿似的,走到窗边去看外边的君子兰:“好罢。”
朱孝旻思考一瞬,她在这儿也好。张霓过来,众人皆知,朱孝宁陪着,不会有人说张霓闲话。
张霓留了朱孝宁下来,却只是想壮胆,犹豫良久,才忐忑地扯了扯朱孝旻的袖子:“孝旻哥哥,我不喜欢卓哥哥了。”
“为何?”朱孝旻心中雀跃不已,手舞了一下,最终却只轻轻覆在了她手背上。
张霓羞涩地缩了缩手,却被他紧紧捂住,只得作罢,低了头:“其实我一直都只当他是大哥哥,我只是不喜欢我大哥才说要嫁给他。事实上,我不喜欢他,至少不是男女间的那种。”
“我知道了,霓儿。”朱孝旻兴奋得难以自抑,触了触她的额头,“那我呢?”
“你也是我的大哥哥,不过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朱孝旻心中默默期待着。
“说不清,你比卓哥哥年纪小,你会陪我做很多事情,可是他只会抚着我的头顶说我乖。”
“还有呢?”
☆、55玩闹
“没有了。”张霓心虚地别过脸去。
朱孝旻怕逼急了惹她生气;哈哈一笑:“我觉得肯定不止,只是你想不起来了,等想到了再告诉我。”
“好。”张霓松了口气。朱孝旻就是这点好,他从来不逼她,什么都顺着她;只是他若急起来,也挺可怖;而且有时候孩子气得紧。
朱孝旻看她神情略窘,便笑着跟她扯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几乎忘了时间,直至后来朱孝宁捂着肚子轻哼出声才反应过来:“姐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白?”
“宁姐姐?”朱孝宁已经痛得不能自已,扶着窗框蹲了下去,额上汗如大豆;她想过去帮她,可自己也行动不便,只能心急地喊她。
“来人,快来人!”朱孝旻看朱孝宁几乎连话都说不了,心急如焚,朝外吼道。
玉芷和玉芊听得声音,急忙推门进来,疾步跑到她身边:“公主,你怎的了?”
“肚子疼,疼得厉害。”朱孝宁面白如纸,有气无力地倚在玉芷身上。
“快叫人抬辇轿!”朱孝旻嫌两个婢女动作不够利索,一掀被子就踉跄着跑了过去,半抱住朱孝宁,“叫太医!”
“孝旻,你怎么下来了?快躺回去!小心你的腿!”朱孝宁神情担忧,万一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姐姐,我无事了。”朱孝旻也顾不上这么多,抱着她就出了房门。
朱孝宁却强撑着从他怀中挣了出来:“会被人发现的。”
“姐姐,无妨,只是你……”
“我没事。”
朱孝旻眼看她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太医呢!快叫太医!”
张拓奕回府时听说朱孝宁已去看过张霓,还带她回了太子府,急忙赶过来,结果刚进朱孝旻院子就看见这一幕,迅速上前抱过朱孝宁:“孝宁怎么了?”
“只是肚子疼得厉害,无事。孝旻,你快回去。”朱孝宁悉心安慰他,却痛得嘴巴都颤了。
“皇长孙,我送她回房。”张拓奕打量了朱孝旻一眼,站得还算稳,好像没传闻中那么严重,看来真的是装的,但是朱孝宁担心他,扬了声音转过头对正进院门的太医道,“太医,快扶皇长孙回房。方才他用了大力气,看看有哪里伤着没有。”
“罗院使,你随姐姐去,给她好好看看。”朱孝旻阻住进门的罗院使,吩咐完毕才缓缓地挪进了屋。
“孝宁,怎么都是血?”张拓奕抱了朱孝宁回房,将她置于榻上,忽见裙后一片鲜红,骇然。
“嗯?”朱孝宁诧异歪了脑袋,一扶额,“我说怎么突然间肚子这么痛。”
“怎么?”
“以前也这样,只是回到南京后好了许多,没想到今次又痛成这样。”
“这是……”
“姑娘家的事,你别管,出去罢。”
“可是……”张拓奕生怕她身子出了什么毛病,而且那么大一滩血,他怎么能不管。
“快出去罢,我休息两日就好了。”
玉芷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朱孝宁怎么了,笑着推了这傻得可爱的将军出去:“张将军,你且放心罢,公主休息两日就好了。”
“可是那么多血。”张拓奕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颇觉郁闷,挠了挠脑袋,拉住正欲进门的罗院使,“罗院使,公主她流了好多的血,这……”
罗院使方才听到了朱孝宁的话,哈哈一笑:“张将军,这是女儿家的事,你且回去罢。”
“不成,我得守着。”
“这是姑娘家都会有的,你别担心。”罗院使不能说得太明显,朝他使了使眼色。
“罗院使,你眼睛不好?还是换个太医来给公主看病罢。”张拓奕看他眼皮抽了似的,神情一僵就要去唤别的太医。
“……”罗院使刹那无言。
内里的朱孝宁痛得要命,偏偏张拓奕行为乖傻,抱着肚子直打滚,哭笑不得,“玉芊,你找本书给他瞧瞧,别耽误罗院使了。”
“是。”玉芊便去一旁取了本医术,翻到那一页,塞到他怀里,将他推到院子里,“将军且看着罢。”
罗院使看他仍是一头雾水,无奈摇头,进屋瞧朱孝宁去了。
朱孝宁看了太医,换了衣裳,肚子还是痛,可也只能歪在榻上休憩,却停止了呻/吟。
玉芷给朱孝宁端了药进来时,张拓奕还在看书,时不时地挠两下脑袋,噗嗤一笑:“张将军,可看懂了?”
“好像看懂了,只是不知,为何会痛?”
玉芷瞬间就被问住了,尴尬摇摇头:“奴婢不晓得。”
“公主如何了?”
“疼得厉害,不过捂了个汤婆子,比方才好多了。”
“我进去看看她。”张拓奕将书还给玉芊,不由分说端过玉芷手上的汤药进了屋,还带上了门,玉芷二人只好守在外边。
“孝宁。”张拓奕进屋就看见朱孝宁蹙眉横躺在榻上,神情痛苦,放低了声音,“喝药了。”
“这药好苦。”朱孝宁睁了眼,却皱着鼻子别过了头。
“你还没喝呢,就说苦。”张拓奕坐在她身侧,将药递给她。
“闻着就苦,我还是不喝了。”朱孝宁捂了嘴,坚定地拒绝。
“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这一碗药?”张拓奕掰她的手。
“张拓奕,我不喝。反正肚子疼,喝了药也无用。”朱孝宁紧紧地捂住嘴巴,就是不松。
“孩子气,太医煎的药哪里会有不好的,喝了下回就不会痛了。”
“我不喝,我已经很久没痛过了。许是昨夜吹了些冷风,今次才肚子痛,我不喝。”朱孝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宁死不屈”。
“孝宁……”张拓奕放下碗,握住她的手腕一点点掰开,“我看你昨夜就累得厉害,也是这个缘故吧?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结果昨晚上睡得跟死猪一般,我抱你回来还缠着我的衣袍不肯放,怎么叫都不醒。”
“你说我是猪!”朱孝宁放开手,撅了嘴,挑眉。
“小猪。”张拓奕打着哈哈捏了她的鼻子。
“我才不是小猪。”朱孝宁也捏了他的鼻子,报复回去。
张拓奕便憋了气,挪到榻上,将她挤到了里边,紧紧地搂住了她,长臂一伸端了药:“好,你不是小猪,来喝药。”
“不喝。”朱孝宁扭过头。
“等凉了就更苦了,快喝吧,一口灌下去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要。”
“乖……”
“不乖。”
张拓奕不能奈她何,想了想,倒了下去,将她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张拓奕,你要是给我灌药,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朱孝宁大惊,这呆子果然是够粗鲁的,居然禁锢住了她。
张拓奕顿时苦脸,他的孝宁太聪明,他那点小把戏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朱孝宁噗嗤一笑:“罢了,瞧你这样,好像被我欺负了似的,我喝。”
张拓奕便乐了,放开她,看着她皱着秀眉喝了药,唇边还沾了褐色的药汁。
“给我递一下帕子。”朱孝宁瞧他兀自乐呵,拍了拍他的手背,指着旁边案上。
“我给你擦罢。”张拓奕话音才落,重新将朱孝宁压倒在榻上,火热的唇覆了上去,一点点替她舔掉了药汁。
“喂,你……”朱孝宁猛然被他偷袭了,愤愤捶他,“老占我便宜。”
“我还要等你两年呢,让我先拿点好处不成么?”张拓奕的手撑在她两边,额头顶住她。
朱孝宁是又好气又好笑,抬了下巴咬了他的上唇:“咬死你。”
“咬吧,反正跟挠痒痒似的。”
朱孝宁被他这么一激,重重地咬了他一口,可是怕他痛也不敢用大力气,还真是跟挠痒痒似的,结果张拓奕未开口,她自己先笑岔了气。
张拓奕瞅着她高兴得很,捂了捂她的肚子:“还疼吗?”
“疼。”
“我给你揉揉?”
“没用的,过两日就好了。”
张拓奕信了她的话,点点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