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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哈日珠拉原本就不相信他只是一个佐领,她也能理解他的隐瞒,只是没料到他竟然会是大金的和硕贝勒,大名鼎鼎的萨哈廉。
萨哈廉见哈日珠拉沉默不语,小心的问道:“海兰珠,你不怪我?”
哈日珠拉摇摇头,说道:“如果换了是我,在那种环境下也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萨哈廉感动于哈日珠拉的通情达理和善解人意,由衷的说道:“谢谢你!”
哈日珠拉微微一笑,抬手拂过腮边的几缕细发,却在指尖触及脸部时感到一阵疼痛,她用指腹向脸上摸去,触及到一条细长的疤痕。
哈日珠拉看着满脸担忧的萨哈廉,说道:“能给我一面镜子吗?”
萨哈廉安慰道:“海兰珠你别难过,你脸上的伤口并不深,大夫说只要好好保养,疤痕很快就会消失的。”
哈日珠拉说道:“我没事,我只是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萨哈廉迟疑了一下,从抽屉中取出了一面镜子递给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脸白皙的皮肤下有一道两厘米多长的红色疤痕,看上去有些怪异。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去触碰,就感觉不到疼痛。
萨哈廉站在哈日珠拉床前,心疼的看着哈日珠拉说道:“海兰珠,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帮你找最好的药材,让你的脸尽快好起来。”
哈日珠拉对萨哈廉笑笑,摇头说道:“没有关系的,只要吓不倒人就好。”
萨哈廉没想到哈日珠拉面对脸上的疤痕竟如此云淡风轻,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只有她,在这样的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可是,她即使是脸上多了这样一道疤,也仍旧是漂亮的。
萨哈廉俯下身将哈日珠拉的被子向上拉了拉,说道:“我军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晚一点儿再来看你。”
哈日珠拉对萨哈廉点点头,“那你快去把,不用担心我。”
…
哈日珠拉休息了几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脸上伤口结的痂也已经脱落,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这几日萨哈廉把帐篷让给了哈日珠拉,自己则一直和士兵睡在一起。哈日珠拉一面对于萨哈廉的悉心照顾觉得过意不去,一面又担心婉吟和无忧,伤势一好,就想尽快向萨哈廉辞行离开,可是这两天一直不见萨哈廉的踪影,哈日珠拉等得焦急,于是走出帐子,准备到外面找找。
这是哈日珠拉第一次走出这间帐子,她没有想到大金的营帐居然这么大,一顶接着一顶简直数不清,看来这次大金出动的兵力不少。
哈日珠拉不知道萨哈廉会在哪儿,只能胡乱走着,可是这里的帐子太多,每一顶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完全记不清自己是从哪个帐子出来的了。长了这么大,她认路的能力始终没有丝毫长进。
“这是哪儿啊?早知道出来时应该做个标记的。”哈日珠拉绞着手指,看着一顶顶雷同的帐篷一筹莫展。
北方的天气一向多变,而且春天风沙很大,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下一刻马上就风沙四起,很不巧的,就在哈日珠拉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夹杂着沙尘席卷而来。
哈日珠拉顾不得许多,掩着口鼻躲进了最近的一顶帐篷,慌乱之中,她没有注意到这顶帐篷比其他的帐篷要大很多,也没有留意到这顶帐篷金黄色的屋顶。
哈日珠拉走近帐篷,里面并没有人,她发现这个帐篷足足有萨哈廉的两个那么大,一面书架像屏风一样将空间分成两个部分,外侧放了十几把座椅,正南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地图,东侧的墙上则挂着弓箭、长剑和匕首。书架里侧放着桌椅,还有一张床。哈日珠拉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可是她说不清楚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哈日珠拉走到书架后面,在书架上随便拿了两本书,斜靠在书架上翻阅着,里面都是一些兵法,看得哈日珠拉是在无聊,靠在书架上睡了过去。
哈日珠拉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激烈的争吵声,还有茶杯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臣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趁着士气正旺,一鼓作气将林丹汗彻底打败。”
哈日珠拉听到萨哈廉的声音,心里踏实了许多,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却听另一个声音说道:“打败林丹汗并非难事,但是我要的是察哈尔的臣服,我们若要进军关内,必须要彻底扫除蒙古的障碍。”
哈日珠拉只觉得心口一颤,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她九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但是它却没有一天不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他虽然知道大金这次出兵察哈尔兴师动众,但却不知道已经身为大汗的他会亲征。她没有想到,再次遇到他,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外面的争论仍旧在继续,哈日珠拉无力的靠在书架上,泪水盈满眼眶,毫无控制的流下来,她的耳边除了他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直到外面的人散去。
她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接着有人缓缓的踱着步子,她知道是他。他们就这样,隔着一面书架,她在里面流着泪,他在外面为战局伤着神。哈日珠拉曾无数次的想,如果再见到他,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背诺,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有勇气走出去,不只为脸上的伤疤,也为九年的光阴,她不确定他是否还会记得她,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她会怎么样。她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要出去吗?要出去吗?”可是,她始终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
☆、第七十五章 杜度
哈日珠拉闭上眼睛,感觉每一个呼吸都分外困难。她听得那个脚步声距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无处遁逃,只能焦急的咬着手指,心砰砰的跳个不停,似乎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重一分。
就在哈日珠拉已经能感觉到皇太极的气息的时候,有人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大汗!”
哈日珠拉听出是安达里的声音。
皇太极停下脚步,问道:“什么事?”
哈日珠拉只听安达里答道:“大福晋派人送来消息,说东宫福晋有了身孕。”
“哦?哈哈,太好了!”皇太极高兴的说道:“去派人把科尔沁进贡的人参给福晋送回盛京。”
哈日珠拉光听他的声音,就能想到他现在有多高兴,她虽然明知皇太极现在有多少女人和自己无关,他宠爱谁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听到他的福晋怀孕,听到他如此高兴,她心中还是不舒服。她早就听闻在盛京汗宫中,东宫侧福晋札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备受天聪汗的宠爱,她原本还不以为意,可是今天亲耳听到他在得知札鲁特氏怀孕后的开心的声音后,她终于相信了,她之于他,和其他女人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能怎样对她,亦能怎样对别的女人。
哈日珠拉紧握着拳,指尖深深的现在掌心里,原来九年的等待与执迷,终究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萨哈廉最近两天忙于军务,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哈日珠拉,今天难得抽出了一点儿时间,可是他走进帐子,却并没有看到哈日珠拉的影子。
他走到书案前,发现上面放着一张字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我走了,很抱歉不能当面辞行。——海兰珠。
萨哈廉不明白哈日珠拉为什么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想到她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忙走出帐子去寻她,守在外面的士兵只说看到哈日珠拉出了帐子,却没人清楚她去了哪里。
“贝勒爷,发生什么事了?”鳌拜见萨哈廉焦急万分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询问。萨哈廉的气定神闲是出了名的,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谁曾见过他这样急切的样子。
萨哈廉见了鳌拜,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
“姑娘?军营里哪来的姑娘啊?”鳌拜茫然的看着萨哈廉,这几个贝勒中,若说多尔衮或杜度在打仗时带个姑娘他是相信的,可是萨哈廉可从来没有这个习惯啊。
萨哈廉可管不了鳌拜怎么想,见他并不知道哈日珠拉的行踪,放开他继续找人。
鳌拜抚着被萨哈廉抓疼的胳膊,心中那个纳闷,从这力道上就知道这位爷是有多着急了。
这时,集合的号角响了起来,鳌拜知道一定是有战况,顾不得多想,忙到中军帐中集合。
皇太极见人到的差不多了,说道:“据探子回报,林丹汗正准备向北逃窜,岳托带人留守大营,其他人马上随我出兵追击。”
“是!”其他人答应着准备出发,却听皇太极喊道:“等等!”
“萨哈廉呢?”皇太极环视了下周围,并没有发现萨哈廉。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道一向认真负责的萨哈廉为什么会缺席。
安达里走到皇太极身边,说道:“回禀大汗,臣听闻和硕贝勒正在疯狂的找一位姑娘。”
“什么?”下面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萨哈廉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理战事?这不太可能啊。
“胡闹!”皇太极的手掌用力拍向面前的桌案,愤怒的说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弃战事于不顾!”
皇太极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战场,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而且,是与萨哈廉为了同一个女人。
岳托替萨哈廉解释道:“大汗,臣认为萨哈廉不会这么荒唐,他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
皇太极一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此事稍后再议,我们先出发吧。”
哈日珠拉在皇太极的帐子中靠着书架枯站了好久,知道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确定皇太极已经离开,才从后面走了出来。这里,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留下去,于是她给萨哈廉留了字条,离开了大金的营地。
哈日珠拉离开营地,并不太清楚回家的路,而且附近又没有人烟,她只能凭着感觉走。走了没多远,忽见一队人马从对面过来,她本以为是察哈尔的人,走进了才发现是金人,大概有四十多人的样子。哈日珠拉并不想与这些打仗的人接触,远远的避开,可是他们好像并不想就这样离开,绕路拦在哈日珠拉面前。
为首的人骑在马上上下打量着哈日珠拉,问道:“你是察哈尔人?”
哈日珠拉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极不情愿的答道:“是。”
那人噗地一声笑了,盯着哈日珠拉说道:“看你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汉族女人的味道,虽然脸上有伤,但是身材还不错,跟爷回去吧。”
哈日珠拉厌恶的别过头去。
那人见到哈日珠拉无视的神情,有些被激怒了,说道:“怎么着?不愿意?多少女人想跟着爷爷还看不上呢。”
“那就麻烦您去找那些愿意跟着你的女人吧。”哈日珠拉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呦!这丫头看似较弱,脾气还挺硬的。来人,带走。”
他话音刚落,马上有人上前按住哈日珠拉。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哈日珠拉用了的挣脱,怎奈对方人多,力气又都大出自己很多,她的反抗根本不起丝毫作用。
哈日珠拉怒视着那个领头的人,说道:“你作为军人,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那个人听了哈日珠拉的话,哈哈笑道:“军人怎么了?老人出生入死的带兵打仗,不就是为了女人吗?你一个毁了容貌的女人跟着爷还委屈了你不成?如果不是这里连个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爷我也不会看上你。”
哈日珠拉怒视着他,骂道:“你!你这个流氓!”
“流氓?我就是流氓怎么了?”那个人打马走到哈日珠拉的面前,伸出手指勾住哈日珠拉的下巴,俯下身凑近她的脸说道:“一会儿回到营地,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流氓。哈哈哈。”
哈日珠拉继续挣扎,喊道:“你最好放开我。”
那人笑道:‘我不放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到了我的手上,放不放可由不得你,十五叔一直说汉女很有味道,今天爷也要好好感受感受。”
旁边的人听了他的话,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日珠拉觉得备受屈辱,恨恨的看着他,“你如果敢动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我杜度还从来没怕过呢。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得好死。”他像看着掌心的猎物一样看着哈日珠拉,嘴角倒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他就是杜度,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儿子褚英的长子,褚英死后,他掌管镶白旗,皇太极继承汗位之后,他的权力被削减。他和他的父亲褚英一样,勇气十足而欠缺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