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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的那个男人与从前那个对她百般疼宠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现在的他与从前判若两人?难道就因为哈日珠拉回来了,他们从前的那些情分他就全都抛之脑后了吗?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没有等到皇太极,却先等来了哲哲。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在皇太极的书房外长跪不起,自是早有人向哲哲禀告,原本这种事哲哲完全可以放着不管,但是顾念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肚子里的孩子,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过来看一眼比较放心。
喜珠见哲哲前来,忙跪着转过身,向哲哲请了安,而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就像没看到哲哲一样,仍旧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哲哲走到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前面,看着她被晒得几近昏厥的样子,对她又是可怜又是客气,侧目对喜珠说道:“快把你家福晋扶回去,这大晌午的,也不怕晒出个好歹来。”
“是!”喜珠答应着,伸手去扶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推开喜珠的手,看也不看哲哲,冷冷的说道:“不劳大妃费心。”
哲哲眉头微蹙,看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说道:“你这样让人看到了成何体统,就算你不顾及着自己的身体和颜面,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凄然一笑,伸手抚向自己的肚子,说道:“左右这个孩子福薄,在我肚子里就是个没人疼的,遭人陷害也没人能给个说法。”
哲哲呵斥道:“爱新觉罗家的孩子个个身份尊贵,岂容你说福薄?大汗何时说不给你说法了?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在这里胡闹,影响到大汗处理政务你担待得起吗?”
“没弄清楚?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看向哲哲,冷笑一声,说道:“要害我的明明就是你的侄女哈日珠拉,你和大汗都维护她,难道我受的委屈就这样算了吗?”
哲哲知道皇太极在处理这件事上对哈日珠拉有所维护,但是她和皇太极一样,都不相信哈日珠拉会做出这种事来,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她相信哈日珠拉的善良和纯真是不会变的。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皇太极沉着脸走了出来。
“大汗!”哲哲身子一福,给皇太极请了安。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见到皇太极,原本黯淡的眼神立刻有了神采,开口唤道:“大汗!”
皇太极的目光略过哲哲,看向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道:“不是叫你回宫吗?怎么还在这里?”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在烈日下苦苦等着皇太极,不想等到的不是关心,不是心疼,只是一句冷冰冰的话,她强自压下欲流出眼眶的泪水,挺了挺脊背,说道:“大汗,哈日珠拉有意加害臣妾腹中胎儿,证据确凿,还请大汗为臣妾做主,惩治凶手。”
皇太极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开口道:“你凭什么确定说是哈日珠拉要害你?”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抬头看着皇太极,问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臣妾是在她的房间喝了东西才出事的,她给臣妾喝的奶茶里也查出了了堕胎药,不是她,难道还会有别人吗?莫不是大汗有意包庇哈日珠拉?臣妾肚子里怀的,可是大汗的骨肉啊!”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说道最后,忍不住流下泪来,若是以往,皇太极看着她流泪,一定会心疼的将她揽到怀里,可是如今,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像是在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皇太极说道:“兰儿不会害你,也没有理由害你。”
兰儿?好一个兰儿!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泪眼朦胧的看着皇太极,凄然的问道:“臣妾敢问大汗,大汗口中的兰儿,叫的是谁?”
皇太极一怔,因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眼睛与哈日珠拉有几分神似,而且他初遇她时她在雪中奔跑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在盛京见到十五岁的哈日珠拉,加之她的名字中有一个“蓝”字,所以他便习惯叫她“蓝儿”,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些慰藉。
皇太极未及开口,博雅带了一个宫女匆匆的走了过来,来到近前,身子福了福,说道:“奴婢见过大汗,见过大妃。”
哲哲看向博雅,问道:“什么事?”
博雅拉过身后的宫女,说道:“启禀大汗和大妃,这是东宫福晋宫中的宫女,伊娜。”她看向伊娜,“你自己对大汗和大妃说吧。”
伊娜是昨日新调到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寝宫中的,负责做一些粗活,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和喜珠见了她,均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伊娜从衣袖里逃出一个纸包,说道:“这是奴婢在福晋的房间发现的。”
博雅接过伊娜手里的东西,递给哲哲,哲哲打开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博雅答道:“奴婢问过太医,是堕胎药。”
哲哲闻言,脸色一变,看向皇太极, “大汗,这……”
皇太极目光冷厉,看着跪在地上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看到伊娜出现,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见到她拿出来的东西,心下彻底慌了,嘴上否认道:“臣妾宫中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皇太极冷声道:“可是这确确实实是在你宫里发现的。”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辩驳道:“那有怎么样呢?难道大汗怀疑臣妾会自己害自己吗?”
“如果不是,你的房里怎么会有这个?”皇太极从哲哲手中拿过那包堕胎药,狠狠的摔在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身上。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苦笑一声,说道:“就凭从臣妾房里找到了这个,大汗就认定是臣妾自己给自己下的药!可是当时同样在哈日珠拉给臣妾的奶茶中验出了堕胎药,大汗又凭什么说她没有加害臣妾?大汗还真是偏心。”
“住嘴!”哲哲喝道:“你当你的那点儿把戏能骗得了谁?亏你想得出来,为了争宠,居然会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哲哲从小就见惯了自己的父亲、哥哥的妻妾互相争宠,来到盛京这样的事情见得经的就更多了,府里宫里女人之间的那些伎俩没有是她不清楚的,这样的手段用的人并不在少数。她原本还不相信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会狠下这样大的心,可是看着手里的证据,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这样前前后后联想起来,也就都顺理成章了。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不死心的上前抱住皇太极的腿,哭诉道:“大汗,臣妾没有,你要相信臣妾,臣妾就算气大汗喜爱哈日珠拉,怎么会忍心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她看了一眼哲哲,抬头看向皇太极,说道:“一定是大妃,是大妃和哈日珠拉联合起来要害臣妾,大汗,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皇太极低头看着哀泣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说道:“你还敢嫁祸大妃和兰儿?简直是不知悔改。”皇太极说着,伸腿踢开她,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喜珠忙上前扶住她。哲哲上前拉住皇太极,柔声道:“大汗,她还怀着身孕呢,您可别伤着了孩子。”
皇太极转过身去,对左右吩咐道:“将侧福晋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押下去,关进冷宫等候发落。”
☆、第九十一章 独一无二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伏在地上,向皇太极哀求道:“大汗,你要相信臣妾,你不能这样对我。”她伸手欲抓住皇太极的腿,早有太监拉住她,不顾她的反抗,架着她离开。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回头看着皇太极,不停的呼喊,声音如涕,却再也打不动那个男人的心。
皇太极听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哭喊,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进了书房。哲哲见皇太极进了书房,也跟了上去,说道:“大汗,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虽然用心狠毒,但是她毕竟怀着身孕,还请大汗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对她宽大处理。”
皇太极坐到暖塌上,用了的拍了下炕桌,说道:“她犯下这样的大罪,我若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早将她处死了。”
哲哲见皇太极是真的发怒了,走上前缓缓的跪在了地上,皇太极见状,忙伸手去扶,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哲哲并没有就这皇太极的手起身,跪在地上说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不惜牺牲腹中胎儿,嫁祸兰儿,用心实在可恶,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冷宫不是人呆的地方,何况是一个孕妇呢。臣妾恳请大汗准许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在自己的寝宫待产。不管大汗想如何处置她,都等她剩下孩子再说吧。”
不管怎么说,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怀的毕竟是皇太极的骨肉,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顾及到孩子,只是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所用的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况且又是冲着哈日珠拉去的。他可以允许他的女人互相争风吃醋,有点儿小算计,这些他一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样的手段却是他没有办法容忍的。
皇太极背过身去,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有打算。”
“大汗!”哲哲还欲开口劝说,皇太极对外面的人吩咐道:“送大妃回宫。”
哲哲只能将肚子里的话咽回去,站起来欠了欠身,说道:“臣妾告退。”转身退到了门外。
博雅扶着哲哲,离了书房有了一段距离,才开口说道:“那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以前得宠时从不把大妃放在眼里,她现在做下这样的事,不但要害哈日珠拉格格,就连大妃也想拖下水,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可惜,大妃何必要为她求情呢?”
哲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为她求情,我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汗常年征战在外,本就子嗣单薄,现在大汗四十多岁了,只有三个皇子,我作为大妃,没能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只能尽力为他多保全一个孩子了。”
博雅说道:“大妃凡事都处处为大汗着想,只不知道大妃的这片心,大汗是不是知道呢。”
哲哲笑了笑,说道:“我是大金的大妃,大汗的妻子,自然要处处为大汗着想,不管大汗知不知道,我都得这么做。”
博雅微微一笑,说道:“奴婢听闻汉人历代的皇宫中有妃嫔之间争宠互相陷害的,有暗害子嗣的,只有大妃对宫中的福晋这么宽厚。”
哲哲苦涩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让大汗少操点儿心罢了,外面的事已经够大汗忙的了,我不能让他在家里还不舒服。”
博雅点点头,说道:“如果其他的福晋都这样想就好了,可惜总有些人不安生,这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也太狠心了,为了争宠,居然对自己的孩子下手,还好那孩子命大。”
哲哲随手拨弄了一下旁边书上垂下来的花枝,叹声道:“其实她也怪可怜的,原先大汗那样宠着她,现在哈日珠拉来了,大汗就对她不闻不问了,也难怪她想不开。”
博雅轻蔑一笑,说道:“大妃不是从她进宫那天就看出来了吗?大汗宠她,也不过就是因为她和格格有几分神似罢了,名字里又都带着个兰字,现在正主回来了,她当然只有靠边站的分了。”
博雅说的话虽然有些毒,但是语气却带着几丝无奈,几丝可惜。
哲哲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说道:“大汗对哈日珠拉却是不同,但愿这个孩子能是个有福的,早点儿给大汗添个阿哥,那样我就再也没什么所求的了。”
博雅张了张口,似是有话要说,却未敢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妃看着大汗这样喜欢哈日珠拉格格,难道就不生气吗?”
哲哲看向博雅,轻声笑道:“气?我气什么?我现在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指望大汗的宠爱吗?大汗就算不宠着哈日珠拉,也会宠着别的人,与其那样,我倒宁愿是哈日珠拉。但有一点,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也好,哈日珠拉也好,大汗或许宠她们,但是站在大汗身边的,离大汗最近的人始终是我。”
博雅看着哲哲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一丝动容,她跟着哲哲多年,看着哲哲嫁过来,从侧福晋到福晋,再从福晋到大妃,只有她知道哲哲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她之所以能得到皇太极的信任,也就是因为这一片心吧?
其实哲哲并没有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部告诉博雅,她最大的骄傲不是作为皇太极的大妃,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最大的骄傲是,不管皇太极有多少女人,不管他喜欢谁宠爱谁,在众多的女人中,她他是最爱他的。她相信,那么多的女人,没有谁会比她更爱皇太极。所以看着皇太极宠爱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她不生气,看着皇太极宠爱哈日珠拉她也不怨,只因为她只想着如何去爱他,而她对他的爱,她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只要能爱他,她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