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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教你这些药丸的药性。”
“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我学这些,以前你都不会逼我学。”绿儿说道,早期曾让瑷媛训练,想让她当左右手,无奈,绿儿天生对这些药名没想好感,常常搞错。
“以前是待在我身边,现在你的夫婿是个大夫,你多看着学些也好当贤内助。”
“可是你就住隔壁,我夫婿也不介意我是个 '闲'内助。小姐最近看来奇怪。”
瑷瑗笑了,“奇怪?怎么会。”她让绿儿扶着进入小凉庭。
“啊——瘦了,小姐这几天瘦了好多。”绿儿这一仔细打量,总算看出异常的地方,颧骨整个凹陷。
“有吗?”瑷媛抚过脸颊:“我不觉得。”
“小姐、你还在担心皇上的决定吗?”
“生死有命,更何况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你去准备些食物给两位护卫大人用午膳。”
“小姐也要吃,今天山下的阿婶感激小姐教了她的小孙子,特地宰了一只土鸡,我慢火炖了人参给小姐补身子,这就去端。”
绿儿兴冲冲的离去,瑷媛不好意思说吃不下,除了这原因,她也怕绿儿不停的叨念。
其实,从那天后直来访后,她天天寝食难安,深怕会让他夺走孩子,就如她所决定,如果孩子没了,她情愿一起死。
拜访了冷家是了了一桩心事,至于药苗也将制成药丸,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唯一让她挂在心上未了的心愿是没机会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好山好水。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无法强求,只是祈求上苍,若有来世,让她生为男儿身。
“小姐。”是那两名护卫。
“什么事吗?”
两名护卫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代表发言,“我们跟随小姐一段日子了,想请问小姐是不是打算……自裁。”
“自裁?”瑷瑗忍不住失笑,觉得荒唐,“你们怎么会这么认为?”
“小姐夜夜仅睡两个时辰就起来看书到天明,我们也注意到小姐常把食物倒到后院给觅食的小动物,吃少睡少,小姐又怀有身孕,根本撑不住到生产的时候。”
撑到怀孕的时候吗?她根本不敢想,就算把孩子生下来,若有朝一日皇上命令下来,她是否舍得放开手,与其未来不知道是好是坏,她放弃选择权。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何况我是个大夫,你们忧心过度了。”
“小姐、午膳准备好了。”绿儿在宅子里喊。
“用膳吧!”
瑷瑗为首住宅子里走。
*
李禄知道他该赶快下令要御医将她的孩子拿掉,否则拖得越久,对她的身子越不利。
但是,该死的总想起她的决裂,诉说她会死的模样令他心悸,怎么下得了命今。
只是也拉不下脸来承认他恩宠过的女子,怀的不是他的孩子,那口气教他怎么也咽不下去。自古以来,哪个男人能忍受戴绿帽,更何况尊贵如他。
“小秀子,传朕的旨,要御医明早就帮冷昭仪拿掉孩子。”
“皇上——”小秀子伏地,想帮冷姑娘求情。
“皇兄,”是李玲公主,没经过任何人通报,自行闯入,“你太过分了。”
“你的家教放在哪儿了?堂堂一个我国公主,行事莽撞,像什么话。”李禄神色一凝,明显不悦。
“那你呢?为人兄也不关心妹妹的感受,硬要我嫁给那什么将军也就算了,连为人父也草率,是非不分。”
“你说什么!”李禄怒击桌案。
李玲明显抖了抖肩,吓了一跳,“再说几次……我也不怕,为什么要瑷瑗拿掉孩子,那孩子是你的,你怎么那么残忍。”
李禄冷哼,“你吃了她给的什么药?这么护着她,连野种也硬塞给朕。”
“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好——那孩子你不要,我与瑷瑗要,我相信母后也会要的。”李玲表明要请母后来主持公道。
“冷瑷媛果然神通广大,朕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居然还能向你求救——她行,朕会比她更行。”李禄以孝闻名天下,怎么也不可能惊动母后,其实压根儿厌恶的是她的行为,居然罔顾他的警告前来求援。
“小秀子,传朕的旨,要冷昭仪回宫侍产。”
李玲惊喜的回身,以为皇兄要人接瑷瑗回宫享福,却见到皇兄狰狞的脸色,心下一惊“皇兄,你打算怎么对瑷瑗?”
“你说呢?”他挥开李玲的手。
“不要!别对她残酷……”
“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酷。”李禄拾阶而下。
糟糕,她真的越帮越忙,怎么办?李玲注视着皇兄的背影。
冷瑷瑗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遣人来接她回宫,但可以明白绝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一路上没有八人大轿,任谁都明白。
她拒绝了绿儿的陪伴,毕竟她已为人妻。
在前园里,她流畅的弹一首羽霓裳,心情的飞扬让她的真情洋溢,笑容满面。
“瑷瑗。”轻声的叫喊由草丛传来。
瑷瑗听出是李玲的声音,往那儿靠,受李玲的行为影响,害她也显得有些偷偷摸摸。
才靠近些,就让李玲捉着进入草丛,差点摔跤。
“你在做什么,这么神经兮兮?”
“小声一点,我好不容易才溜进来看你的。”李玲语毕,动作间的探头探脑,真像童谣里的小老鼠上灯台,想偷吃油。
“偷溜进来?有人在外头守着吗?”她的活动范围最远没超过这个庭园。
“皇上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兰馨阁。”
“是吗?”瑷瑗无法理解,那是谁送吃的东西来。
“皇上决定怎么处置我了吗?在这里老死一生。”
李玲愧疚的低下头,“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向皇兄硬碰硬——”她将事情的始未叙述一次。
“算了,命中注定有无。”瑷瑗拍拍李玲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瘦了好多!”李玲惊呼,原本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红润的双颊,现在苍白有余,白皙的肌肤有点病态的透明。
“会吗?你看错了。”瑷瑗闪避她探测的眸子。
李玲捉住瑷媛打算缩回的手腕,骨瘦如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他们没有给饭吃。”
“你太会幻想了,大家对我很好,还有加菜给我。”挣脱出李玲的籍制,手腕留下一道红痕。
“老实说,你是不是生病?”李玲努力想对上她闪躲的眸子。
“你急疯啦!我是个大夫,最了解不过自己的身子,你放心,我还想陪孩子一起走。”她没说谎,她是想陪孩子一起“走”。
李玲蹙着眉,瑷瑗的模样不像在说谎,但她总觉得不对劲。
“好啦!别呆着发愣,赶快回去,免得等会儿被发觉。”推着李玲隐入草丛,催着她赶快离去。
等李玲离去,瑷瑗走回内厅,看着妆台的铜镜,是瘦了,脸色也变差,她明白她撑不过今年生孩子的时候。
好累!她想睡,最近很容易感到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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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始终无法漠视她,在探视过云昭仪后,感受 了梅坞众人喜气洋洋的笑靥,连带让他心情极佳, 赏赐了云昭仪奇珍异宝无数。
云昭仪双颊的嫣红与初为人母的喜悦,深深烙 印在脑海,但见冷昭仪的刹那——
老天!静静拥着锦被的她,像让死神围绕,若 不是锦被下和缓的起伏,他还以为她……
“怎么会这样?”李禄的脸色由白转青。
“小秀子,我不是交代要好好照顾她,早晚的 补品不可少吗?”
“皇上息怒。”小秀子跪在地上,“奴才真的 亲手挑选上好人参、燕窝、土龙给冷昭仪按三餐食 用,而且御厨还亲自掌厨——”
“把那两名护卫找来。”
嘈杂的声音将瑷媛吵醒,她好想睡,但就是有 可恶的人不识相,硬要大吵大闹,像孙猴子大闹天 宫似的。
“好吵!”睁开眼的她对上他的怒火勃发,吓 了一跳。
“皇上,”瑷嫒急忙爬起身,己无头御的她应 该五体投地,以示敬意。
猛然起身,她颠踬了几步,差点跌倒,之所以 没有跌倒是因为他抱住她。
他的体热传至她有点冷的躯体,瑷嫒失了往常 的冷静,努力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怎么也扳不开他 的铁臂,急得她脸颊通红,最后虚软无力的声音, 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皇上,民女尚未行礼。”
“为什么这么瘦?”
“民……民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什么叫不明白,你想一死了之吗?”
瑷嫒明显身体一震,他不可能知道她的打算。
“朕不会让你得逞。小秀子,从现在开始,冷 瑷媛与朕住翔龙殿,马上将她的细软收拾好。”
“不要……民女不敢玷污皇上的尊贵,更何况 男女授受不亲——”
李禄扣住她越来越低的头,“你不是民女,你 是朕的昭仪,夫妻间何来男女授受不亲。”
“皇上说过——”
“朕是大下共主,万物之王。”
若是连皇上的身分该有的德行都无法收敛他的 霸气,她唯一的护身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让他抱起身,离开了兰馨阁。
“皇上,您还是打算命草民拿掉孩子吗?”在 他怀中,她轻声问。
“公主说你怀的孩子是朕的。” 仅只一句话,原来……呵!她明白,现实真的 很残酷。
不再开口问任何事,怕最后自己浑身是伤。
*
冷瑗媛跟着皇上回到翔龙殿,怎么也没有猜到 皇太后与李玲会在场。
看着李玲一张小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蛋,可以 想见她大概也诧异于她的出现。
“民女跪见皇太后。”瑷媛要跪下,却让皇太 后给伸手扶住。
“大礼就免了,我听玲儿说你怀有身孕,怎么 身子骨这么瘦弱,这样对孩子不好吧!”
“启禀皇太后,民女生来就削瘦。”
“话是这么说,但怀有身孕的女子应该脸色红 润,精神奕奕,如此生孩子才不会痛苦。”边说,
她使了眼色给侍女,要人多准备些补品来。
“谢皇太后的关心,民女会拄意。”瑷媛退至 一旁。
皇太后让李玲扶着,坐进檀木椅。
“母后,您有什么事吗?”李禄清清嗓子,神 色有些怪异。
皇太后睨了儿子一眼,一个流转,就知道打什 么主意,八成是怕她询向冷瑗嫒的事。
“没事不能来吗?还不赐坐给瑷媛,孕妇站久 了对身子不好。”
一直到她认为吊皇上的胃口够了,才缓缓开 口。
“言归正传,母后这回来是要问你:东宫太子 有人选了吗?现在朝中大臣各个纷纷拥立为主,再 不决定,是非衍生过多。”
“一群过于闲散的家伙,整天无所事事,遇上 外敌侵犯只会一句请皇上定夺。”李玲的话虽然没 错,但就是刺耳,也显出他对朝中大臣均无好感。 李禄仅是注视瑗媛一眼,却瞧见她正无聊的揪 着桌角流穗把玩。
“母后,这事我自有定夺,今年中秋时分,一 定会给您一个答案。”
皇太后瞥了一眼瑷媛,她已经吸引皇上大半的 注意力,瞧她爱困的表情,她点头答应时,也给爱 子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玲儿, 陪母后回宫 吧!”
“好。”李玲捉着瑷媛的手,“瑗媛,我母后 要我们一起回她那儿陪她。” 瑗媛打瞌睡之际,让人喊醒,有些迷糊的随着 拉她的人走。
这看在李禄眼中,像她高兴终于可以脱离苦海 的模样,当下火山爆发,一手掠住她的手腕,忘了 拿捏力量大小,瑗媛一声惊叫,随着眼泪汨汨,挥 开李玲的手,她只能握住自己的手,可怜兮兮的哽 咽。
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该死的,你为什么拉着她走。”李禄大声吼 着妹妹。
“我……”李玲顿时手足无措,对冗长的指责 不知该说什么,“瑷嫒,你有没有事?”
“好疼!”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让李禄抱了 起来,放在内室的床上。
“看什么看!小秀子,还不找御医来。”一群 饭桶,遇事就只会发愣。
“是,皇上。”让皇上的紧张给影响,小秀子 显得手脚发软。
“都是你的错。在瑷媛手没好之前,不淮你来 找她。”李禄将李玲赶出寝宫。
在回到瑷嫒身边时,御医来了,额上一层薄汗 看得出来他是赶来的。
“她的手怎么样?”
“启禀皇上,冷姑娘的手脱臼,只要好好包札 休息,别动到这手就会痊愈。”
“那还不快点包礼。”李禄瞪了御医一眼,反 正他最近看谁都不顺眼。
在皇上严格的监视下,御医如履薄冰,总算包 好后,他赶忙告退离开。
瑷暖从头到尾都没仔细看他,直到现在,他脸 上写着焦急与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