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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指着若鸾对若樱道:“凤若鸾凤姑娘。”别的他却不多说。
凤若鸾这才发现还有人,脸色红晕加深,忙去看若樱。
见若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张纯真无垢的绝世容颜,凤若鸾的神情微微一怔之后立刻就清醒过来,矜恃的浅笑:“吴姑娘好!吴姑娘真是好相貌,若鸾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
若樱原也在悄悄的打量凤若鸾,此时忙道:“凤姑娘说笑了,若樱生得浦柳之姿,怎及得上凤姑娘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凤若鸾被若樱夸的有点害羞,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慕容喾,搅着手中的帕子娇声道:“我都不好意思听了,哪有吴姑娘说的这么夸张,看喾哥哥都笑话人家了。”
慕容喾捂着鼻子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惊讶地道:“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只是,是我的眼光出了问题,还是美人之间多少都有些共同之处?我怎么看着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
他这一说,若樱便多看了风若鸾几眼,先前她乍一看到这位凤姑娘,便有些眼熟,只是她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位姑娘,便也不好意思提。
凤若鸾先头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若樱那非常具有攻击性和威胁感的容貌上,所以自动忽略了其它,此刻闻言,也把视线投到若樱身上,仔细的端详了对方半晌,有些好笑又有些狐疑地道:“喾哥哥你别说,我也觉得吴姑娘眼熟得紧,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罢了。”
说着她伸出芊芊玉指揉着额角,皱着轻烟似的眉头,搜肠刮肚的想着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若樱。
还是慕容喾旁观者清:“你们二人的五官除了眉眼生的不同,其它地方多少都有些相同之处,下巴生的尤其像。”
若樱是黛眉,特别的美丽动人。若鸾的是淡淡的轻烟眉,有着一股子娇柔之态。
若樱的眼睛生的特别好,雪白晶莹的脸蛋上,一双黑幽幽的眼睛顾盼生姿,明眸流眄间波光潋滟,荡着动人心魄的波光。若鸾是星眸,目光明亮,眼神明媚,也自有一番动人之处。
他这样一说,若樱和若鸾便释然了,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觉得对方甚合自己的眼缘,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凤若鸾这会子见到有若樱在,便不敢像先前那么随意了,只是用一又灵活的星眸在慕容喾和若樱之间梭巡,心中暗自揣摩他二人是何时认识的,她以前怎么没听喾哥哥说起过,这一来还真给她看出了问题。
“喾哥哥,你鼻子怎么啦,碰到了吗?为什么老用手捂着?”凤若鸾睁大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若樱不着痕迹地打量慕容喾一眼,不妨慕容喾正心虚的偷看她,两个人的视线一碰到,犹如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乍然分开。若樱把视线投向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慕容喾则煞有介事的道:“没事,就是天气有点热,上火,唉!不说了,我还得带若樱去找陈医官,若鸾你自去玩耍吧!”
说罢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头也不回的道:“若樱,快点跟上,可别耽误了。”
若樱只好无可奈何向凤若鸾笑了笑,提步跟随慕容喾后面。
“你们去哪儿?我也去!”若鸾急走几步,与若樱并肩,自来熟地道:“吴姑娘,我一个人也不好玩,你们带着我呗!我很乖,保证不打扰到你们啦!”
若樱晒然一笑,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得紧,撒娇的的语气也软软的,自有一股小女儿的娇憨,想是在家受尽双亲和众人的宠爱,被人保护的极为周到,所以才如此天真无邪,哪忍心拒绝:“我是没意见,让你跟,可我只是个客人,主人决定的事我无权置喙啦。”
说完满眼谦意的看着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料却看到凤若鸾的小脸顿时跨了下来,明亮的星眸也有些黯淡,且慢慢的停下了步伐,似乎把慕容喾的话当真了。
若樱心下有些奇怪,看慕容喾的样子,似乎对凤若鸾疼爱有佳,凤若鸾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尚且会如此撒娇,她只要对着慕容喾娇声软语几句,还怕达不成目的?
突然,疾步前行的慕容喾停了下来,回首望着她们道:“若鸾你既是想来就来吧!若樱一个人在这里未免孤单了点,有你陪着她是最好不过。”
若樱连忙笑着向停在原地的凤若鸾招了招手。
凤若鸾一脸笑意的快步行到她身边,顺势就挽住了她的手臂。若樱的身体一僵,她素来是不喜与人这样亲近的,何况刚认识的陌生人,就算她对凤若鸾有好感,却委实有些不适应。但看着凤若鸾兴高采烈的模样,她心里一软,身体便也软了下来,默认了凤若鸾恨不得把头都靠在自己肩上的行为。
慕容喾方才故意前行的时候,悄悄把手指松开,小心翼翼地放到眼底下看过,发现上面并没有血迹,鼻子也未感觉到异样,心底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装着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后,顺势就把手放开了。
此时瞧着若樱竟然一点都不排斥若鸾的亲近,心下顿生羡慕之感,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道:“如此甚好,有若鸾陪着你,我就不担心你住不惯,也不用担心没人陪你说话解闷了。”
若樱顿时有些汗颜,不好意思的道:“你我萍水相逢,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们在府上叨扰良多,已承了你天大的情了,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你再这样客气,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慕容喾定定的看着她,深遂迷人的大眼里有脉脉的温情在流淌,认真地道:“我不怕你叨扰,但我怕你跟我客气!”
凤若鸾听着他们两人的话语,又见慕容喾对若樱青眯有佳,眼角偷偷地瞄了几眼若樱,近距离看她,更觉得她美的让人自形惭秽,自叹不如,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有几份低落不安起来。
……
车遇国熙京摄政王府。
萧冠泓在秋水居的书房里,他不死心的看着那特别打造的精美瓷罐,心里的慌乱和绝望扑天盖地的涌了上来。说老实话,天塌下来完全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因为那两只血蜂只是懒懒的呆在瓷罐里的鲜花中,哪一只都没有要飞出去的迹像。
萧冠泓把以前盛过若樱几滴血的白玉瓶放在罐口,企图能诱它们出来,那一对蜂夫妻却毫无反应,兀自弹弹细腿,伸伸蜂腰,然后便又去吸食花蜜。
萧冠泓愁的无法,急得无法,上次只一开罐,两只便争先恐后的要飞出去找它们的主人,他留了一只在罐中,放了一只,这样那一只血蜂便不会一去不复返,总是在找寻主人的同时,三不五时的回来罐中见见它的伴侣。
可这一次,所有能想的方法都用光了,这两只血蜂却是打定主意不飞去出,完全忘记了它们的宿命便是终身寻找主人。
他娘的!萧冠泓不由得想骂人,靠墙墙倒,靠人人跑,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怪他自己蠢,居然相信这两只小畜牲。
也不怪他如此着急,自那日收到若樱失踪的消息,他派了无数精兵强卫去打探,企图能找到一点珠丝马迹,只是若樱和阿旺就如石沉大海,半点音迅也无,这不免让他心生恐惧,若是人失踪了总有找到的一天,就怕发生那不测之事。
但他不敢放弃,也不能放弃,只好加度寻找的力度,扩大寻找的范畴。
俗话说,人过留影,雁过留声!他手下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说找两个人,便是大海捞针也不见得能难住他们。可如今带回来的消息,除了西呈的南宫辰也在疯狂寻找若樱外,居然全是西呈成王世子的一些行踪。
成王世子小动作不断,那些行为综合起来,无怪乎就是打算和车遇,或是北玄进行联姻,找个同盟国,以此巩固两国的邦交关系。对于成王世子的野心萧冠泓完全不放在眼里。先皇在世,他心里不愿韩高两姓把握朝政,所以既使带兵征战也未尽全力,只当是锻炼手下的兵士,胜了就适可而止。
可现在是兴隆帝,朝中有他和宇文腾两个威名赫赫的武将,只要他们两人不反目,想攻打哪个国家皆是不费吹灰之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只是他不是野心勃勃的好战分子,宇文腾亦是文武兼修的儒将,俱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保护守卫自己的国家即可,犯不着闹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用若樱的话来说,就是上位者为了一己之私,弄得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只会苦了一心想安居乐业的百姓。
何况除了西呈不安于现状外,北玄慕容皇族一向独善其身,把北玄经营的一派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他如今最着急的是想要亲自带人去找若樱,原一心指望着两只血蜂,几日不眠不休地把朝中大事安排妥当,便打算启程,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萧冠泓暗暗磨牙,琢磨着把人马分成几组,东南西北四面扑开了找,然后他自己带一队人去西呈,若樱既然是在碧月山庄附近失去踪迹的,他就先去那里掘地三尽的找,继而再决定下一个方向。
思及此,他立刻朝门外喊道:“远山,让人唤周平前来听令,本王有事要吩咐,即刻命人准备行装,明日就出发。”
“是!”
远山刚走,门外传来楚嬷嬷的声音:“王爷,孔夫人病情越发加重了,柳生已前去诊治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冠泓一愣,前几日不是说身上大好了吗?怎么又病了?隔了一会儿便道:“奶娘先过去看看,我有些要事安排,随后就到。”
楚嬷嬷应了一声,急忙直奔蝴蝶园。要说楚嬷嬷原是在楚湘王府,后来萧冠泓被封了摄政王,辅佐天子,共理朝政,只得又暂住熙京。于是楚湘王府那里也留了一部份人打理,一部份人便跟着来了熙京王府。楚嬷嬷因为女儿是死在楚湘,未免触景生情,便举家都跟随王爷来京。
如今楚嬷嬷的儿媳妇已生怀六甲,俩老口也算是有个奔头了,随着日子欲久,楚嬷嬷也渐渐振作起来,依旧以萧冠泓为主,在他不在王府中的日子,帮着打理府中一众事宜。
孔夫人见到楚嬷嬷,忙撑着病歪歪的身子就要起身,声音虚弱地道:“怎劳得嬷嬷前来……这岂不是叫我心生不安?”
楚嬷嬷和一旁侍疾的孔安婕忙按住她,不许她起身。
楚嬷嬷见她脸色腊黄,气虚体弱,心下也是恻然,忙柔声道:“夫人只管放宽心,无须与老奴见外,您是我那苦命小姐的结拜姐妹,老奴本就应来服侍夫人。”
孔安婕在用帕子按了按眼睛,有些泪意地道:“嬷嬷您不知,母亲身体素来康健,从不曾如此模样过,真有些吓着我了……”
柳生在一旁,接过丫鬟奉上的布巾在净手,看来是刚刚号过脉了,打算开药方,见这几人都是一脸凄惶,便道:“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孔夫人只是着了凉,以至邪风入体,再加上前段时日还病着,未完全休养好,本就体虚,所以此次病情来势汹汹,待吃得几剂药便可痊愈,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得将养将养就是。”
楚嬷嬷闻言,心下安了一些,便道:“夫人怎会着凉?可见是底下的人服侍不用心,待我老婆子好好抽打抽打他们……”
“不不!”孔夫人忙打断楚嬷嬷的话:“都服侍我尽心尽力的,只是晚上我做了几个噩梦,受了惊吓便睡不着,心中有事便在窗下坐了坐,不想人年纪大了,半点凉风都受不得……”
说话间丫鬟高高打起了帘子,萧冠泓不用通报便大步流星的进了内室。
孔夫人见得萧冠泓来眼睛便是一亮,精神似乎都好了许多,满是不安地道:“都是我的不是,怎劳得你费神。”
萧冠泓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扔给丫鬟,撩衣坐下,和气地道:“何姨不必如此见外,只管养好身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孔夫人叹了一口气,虚弱的对楚嬷嬷道:“楚嬷嬷帮我把安婕带出去,我有些体己话要对泓儿讲。”
萧冠泓漆黑的眼神闪了闪,垂下眼帘。
摒退众人后,孔夫人便向萧冠泓轻轻招了招手,道:“泓儿,你过来。”
萧冠泓依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孔夫的一双眸子深不可测,低声道:“何姨有什么话不能等身体大好了之后再说,何必急于一时。”
“泓儿,我身体没事,就是做了几个噩梦,所以有些受了惊吓。”孔夫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萧冠泓心有戚戚焉,若樱不见了,他也经常恶梦连连,且时常被恶梦所惊醒,遂忍不住苦笑道:“梦就是梦,您何须自己吓自己。”他为了宽自己的心,常来这句来劝解自己,不然他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