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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明桑闻言,抬头打量若樱的那一张,上面的画像年代久远,笔画淡而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所画之人的样貌,果然同那些英俊的怪人有几分相像。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自己手中的卷轴递过去:“我这张好像是些手札,记下的净是些笔墨潦草的奇怪字迹,有看没有懂。”
若樱接过来看了看,也看不懂,随手扔在一旁,快手快脚的又翻了两张,突然有一张卷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一把抓起那张卷轴,将其它的卷轴都扔下。纳兰明桑不解地看着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若樱目光锐利的紧紧盯着手中的卷轴,语气平静地道:“图腾,我手臂上的图腾。”
纳兰明桑精神倏地一震,若樱玉臂上的那只玄鸟朱雀他可是记忆深刻。若樱那天坐在驾辇上,一袭华光隐隐的凤翎裙,披帛长长,有艳红色火凤图腾的藕臂半露,那模样犹似九天玄女下凡,不知迷乱了多少男子的眼神,又将多少男人蛊惑!如不是她身份太过尊贵,一般人不敢冒犯,提亲和追逐者早将赤凤候府踏平了。
他凑过去看了看,那卷轴上果然有一只仰天鸣叫的赤色玄鸟,跟若樱手臂上图腾极像。他自是不敢叫若樱解衣做对比,只能狐疑地微颌首:“的确是,甚是奇怪?怎么会有你的图腾?”
若樱冷静地放下手中的卷轴,快速的去看下一张,蓦然,她睁大眼睛瞪着那张卷轴,喃喃地道:“纳兰明桑,你也被拉下水了,这个男人是你吧?”
纳兰明桑一听,不假思索的从若樱手上抢过卷轴,这张卷轴上的画面很清晰,一个俊美无双,妖魅惑人的男子跃然显现在上面,就连额上的一撮银发,眉心细长的白砂痣都看的一清二楚,更遑论那双似滴的出水儿的多情桃花眼。
纳兰明桑不想自己的气度输给若樱,冷静的展着画轴细细端详,最后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故作淡然地道:“不是我,此乃我先祖。”
谁知他打量画轴的功夫,若樱又匆匆扫过了几张卷轴,此时正呆呆的捧着一张发楞,听到纳兰明桑的话,她微嘟着嘴嘀咕道:“这张也不是我,是我先祖女王陛下。”
纳兰明桑觉得今日真是太邪门了,他心头升起一丝荒谬,赶紧凑过去瞅若樱手上的卷轴。
这张上面的画儿同样很清晰,若樱那天坐在驾辇上的神女模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展现在卷轴上。那对天下无双,欲说还休,似嗔非怒的美眸正冷冷的睥睨着他们,水灵灵的眼波仿佛在流转荡漾,妩媚潋滟中却不失霸气和凌厉,无一不彰显着女王的威严,和身为绝世美女的妖娆动人。
纳兰明桑眼神犀利地看完,给出中肯的评价:“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难让人相信不是你,不过,细细分辨还是有细小的区别,这应该是你的先祖。”
“怎么分辨?”若樱急于找证据摆脱自己就是画上人的局面,不耻下问。
纳兰明桑的眸色暗沉下来,他沉吟了一下,指尖轻轻划过画中人的双眸,低低的道:“你先祖比你比了一份王霸之气,也许是因为她久居上位,女王气质尽现,你呢……”
他飞快的抬眼看了若樱一眼,又飞快的转开视线,接着有些身不由己的道:“你比你先祖多一份刻骨的艳色,更讨男人喜欢和爱慕,让人……”
“啪!”若樱重重的将手掌拍在桌子上,成功的让纳兰明桑将余下的话咽下肚子。她觉得自己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本份女子,听到这种评价当然很火大,冷着脸道:“闭嘴!等我当火凤王的日头长了,看你到时如何再胡说八道?”
纳兰明桑从未被别人喝斥过,但自从跟若樱结仇,被骂被叱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平常,他努力运着气,默念好男不跟女斗,且由她去。
“嘭!”
“哐当!”山洞中突然传来两道巨响,似有石头砸在地在的声音,和金属重物落地的声音。
若樱和纳兰明桑顾不得置气,急忙循声望去,有成排的木架挡着,倒底是看不清楚,暂时没发现什么异样,但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若樱一把将那些散乱的羊皮卷轴拢在一起,向纳兰明桑道:“你的帕子给我。”
纳兰明桑立刻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直接掀起锦袍的下摆,“哧啦”一声撕下一条锦带来递给她,“捆好带走,回去再细细查看。”
若樱手脚麻俐的捆好,随后缚在手臂上,转身便走:“走,去看看是什么?”
两人才转过几排木架,便瞧见山洞角落的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圆圆的洞口,一块厚厚的圆石向上掀开来,走得近了,发现这个洞口可以容两三个人并列通过。
若樱刚要蹲下身子瞧瞧洞里是什么情况,说不得是个出路。不料有几只大手突然伸上来攀在洞沿上。她和纳兰明桑皆一愣,可就在这怔愣的功夫,圆洞中闪电般的跃上来三个高壮男子,紧接着,后面接二连三身手矫健的男子如雨后春笋般跃出圆洞。
若樱定睛一看,正是那些相貌英俊,生的一模一样的怪人。这些怪人腰间配有长剑,背上弓箭齐备,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若樱火烧眉毛般的马上抽出如意扇,摆开对战迎敌的架式,对着纳兰明桑道:“这些怪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与此同时,纳兰明桑早甩天了银色长鞭,打量了那些怪人一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只怕就是那逃跑了的二百怪人。”
却说这些男子一见洞旁有陌生人,皆反应迅速地把手往腰间一伸,抽出寒光闪闪的宝剑,齐声大吼一声“挡我者死!”便冲着纳兰明桑和若樱刺杀过来。
若樱听着吼声,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边挥扇反击回去,边似有所悟的道:“这群人喊得是‘挡我都死’,估计这两百人都喊这句,其它喊别的又是另外的队伍。”
“嗯,差不离。”纳兰明桑挥鞭卷起几个男子扔了出去,那几个男子砸在木架上,将木架砸翻,那些瓶瓶罐罐在地上炸裂开来,碎了一地,瓶中的东西也砸在地上,顿时洞中血腥味更浓郁了。
“挡我者死!”
“杀啊!”源源不断的英俊男子从圆洞底跃上来,当最后一个男子跃上山洞,有几个男子合力将那块厚厚的圆石盖在洞口。若樱和纳兰明桑一看,气个半死,原本还打算击退身边的敌人,直接从洞口跳下去逃走,没想到此路也被那些男子切断,只能背水一站。
此时山洞几乎人满为患,所有的木架几乎全被推翻在地,瓶瓶罐罐无一幸免悉数被砸碎,洞内一片血雨腥风。
若是平常这么多人,以若樱和纳兰明桑的身上早解决了,可这些人一时之间打不死,不流干最后一滴血绝不倒下,加之都有武艺傍身,弄得若樱烦不胜烦。她功力全开,手中的扇子毫不留情挥、劈、斩、斫、刺,似一把最锋利的武器斩杀敌人,周身更是萦绕着五彩流光,所到之处一片血光泼洒,威势骇人。
间或不经意间往地上一瞟,她又是悚然一惊,怎么地上全是腥红的血液?满地的断手断脚随地可见,其中的零碎肢体更是触目惊心?连眼睛、耳朵,鼻子一类的都有。
若樱顿时明白木架上的瓶子中装的是什么了,只怕就是些零碎人体和血液……,一想到脚下踩的全是些这样的东西,她忍不住干呕起来,又急忙捂住嘴,手中的如意扇更是狂挥不停,接连逼退几个围攻上来的男子。
这恐怖血腥残忍的场面,便是纳兰明桑这样驰骋沙场的人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他将手中的银鞭舞得更加迅疾,虎虎生风,若游龙戏水一般上下翻飞不停。
这银鞭被他灌注了内力在上面,鞭的尖端可以当剑一样刺入敌人身体,但见他一抖手,鞭子柔软性极强的缠上一个男子的脖子,微一用力,咔嚓一声,血花四溅,那男子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头和身就已经分家了。
“若樱,割断他们的脖子!”
若樱闻言,暗骂自己笨,实际上她并不笨,只是对敌的经验少些,再加上心有些软,总有些不肯下死手,此时太过危险,心肠一硬什么都顾不得了。扇子用力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杀了过去,血花四溅,只见几个人头灰溜溜的落地,男子无头的尸身颓然倒地。
危险的局面暂时得以控制,可这些男子非常聪明,见同伴头身分家,他们竟然齐齐后退,动作一致地迅速从背后抽出弓箭,张弓便射。
“嗖嗖嗖”的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带着森森的寒气。
“小心!”纳兰明桑挥鞭将自己周身舞的水泄不通,一边努力向若樱靠拢过来。
若樱挥开那些射向自己密密麻麻的羽箭,暗咒一声:“居然还不是个笨的,气死姑奶奶了。”气是气,手下动作却不敢停,不然一条小命真是要交待到这里了。
这些男子皆是经过训练,行动间配合默契,射出的箭是又快又狠,箭箭欲夺人性命。纳兰明桑艰难的挪到若樱的身边,一边挥鞭护住两人,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看来你说的没错,碰到我,你的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若樱冷哼了一声,气恼地道:“这时说这些有毛用,菩萨保佑不要让我被箭射成刺猬,死的太难看就谢天谢地了。”
纳兰明桑惋惜地道:“这个心愿怕是很难达到,他们人多箭也多……只可惜他们踩在那个洞上,不然倒是可以掀开石块从洞里逃跑。”
“废话。”
就在两人觉得逃生的希望十分缈茫的时候,蓦然听到对面那些男子中传来“啊啊啊!……”的声音,他们似乎有些混乱起来。紧接着,一道低沉而富有碰性的声音在山洞响起:“若樱快闪开。”
若樱心下一喜,这是萧冠泓的声音,在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那些男子中突然传来“轰隆隆”爆炸声,这爆炸声接连响了好几下,洞中顿时变得黑烟滚滚,烟熏火燎。而那些男子被炸的东倒西歪,血肉模糊,断肢残臂乱飞,一时也顾不上再射箭了。
一片混乱之间,萧冠泓的声音又及时的响起来:“若樱,快来洞口。”
若樱和纳兰明桑对视一眼,立即纵身跃向那个洞口的方向。浓浓的黑烟中虽看不太清楚,但大致的方向不会搞错。那些男子此时自身难保,根本没看到他们两人掠到自己这边来了。
洞口的圆石板早被顶开了,萧冠泓的脑袋正伸在烟雾迷漫的洞口,不住的喊:“若樱快来,这里,我在这里。”
“我来了!”若樱声音满是愉悦,人已落在洞缘,就要往下跳。
下一刻,她的双腿便被一双铁臂紧紧抱住,转瞬间就脱离了洞口落在一个宽阔而又熟悉的怀抱里,尔后她便被如获至宝一样萧冠泓紧紧搂住,再也不肯放开手了。
……
一行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因路上积雪深厚,所以只是缓缓前行。其中几个人抬着一顶滑杆轿,实际上,这轿子其实就是个轮椅,一位俊美无俦,贵气天成的年轻公子高居轿上,一名女子坐在他膝上,因被他紧紧楼在怀中,紫色大氅裹着,所以看不见脸蛋。
“你不知道有多险,还有多恶心,全是些零碎肉块,血淋淋的,我肯定好多天都吃不下饭了,我的脚还踩着那些眼睛,耳朵,鼻子,真恨不得把脚剁了……”女声婉转轻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不住的低声抱怨,想来是心有余悸。
男子低沉诱人的声音满是心疼和怜惜:“怪我没有早些找到你,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受这样的罪……乖啊,脚可不能剁,再说不是把锦靴和罗袜都扔了么,锦靴很厚,你的脚根本没沾上什么,还是像白玉一样美极了,没事,回去就沐浴熏香,好好的睡上一觉,醒来便是睛空万里,万事大吉了!”
“唉!但愿不要做噩梦……”女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叹气,但还是隐含劫后余生的喜悦,毕竟,跟活着比起来,那些恶心的感觉就不那么重要了,总是会被克服的。
“凤王,您还抱怨,这可是大开眼界了?属下想看还看不到呢!”护着滑杆轿左边的少年声音带着笑意道。
不错,这一行人正是刚脱离险境的萧冠泓和若樱等人。
若樱听到明月取笑自己,忙低头向下方问道:“明月,你和远山没事吧?不是说因护着王爷而昏过去了?要不要紧?”
右边的远山忙道:“谢凤王关心,属下等没事,一会就醒过来,好在能及时找到凤王,真是万幸。”
纳兰明桑默默的走在这行人的最后面,静静听着前面的那些愉快的说话声。他的身后跟着他自己的近卫。这几个近卫就是随着他和若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