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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萧冠泓一向觉得自己的口才了得,可以舌灿莲花,只是因为性格深沉内敛,不爱表现,再加上平日里卖弄口舌的机会不多,所以才致使人才被埋没。
但在他内心深处却觉得自己是铁嘴铜牙,全天下的人都该是自己的嘴下败将,独独若樱一人,几句话就可以将他打败,这也正是迄今为止,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而若樱呢,却觉得自己不爱跟人讲道理,横竖有些人你嘴巴说烂了他也不一定听,所以最多讲三言两语就会以武力解决,因此她认为自己笨嘴拙舌,怎么都讲不赢人家,可说来也怪,她一张嘴在萧冠泓面前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的长胜将军,常令萧冠泓吃瘪,就没有个不赢的时候。
萧冠泓连讽带刺,连削带打的一席话辛辣无比,令赤焰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自己的女儿回府却还要旁人送饭菜来,这是在打谁的脸啊?可偏偏他无法理直气壮的同萧冠泓讲理,因为他见到若樱已经闷不吭声的坐到桌边,纤手执起了玉箸,看样子是打算用膳了,显见是未用过饭食。
赤焰的心里又是内疚,又是惭愧,心里暗自检讨着,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太失职了?还有凤歌呢,做为亲娘,女儿回来居然不准好饭好菜?这是怎么当娘的?
其实他真冤枉凤歌了,往常凤歌在吃食上面对若樱还是颇为用心的,一见面必是,我儿吃了没有?只是这些天被杨若凤威胁的神不守色,落魂掉魄,自己都是食不下咽,也就没想到若樱这来。
于是赤焰涨红着脸,讪讪地萧冠泓道:“怪我思虑不周,劳烦王爷又专程跑一趟,我马上就使人去让厨子用心准备膳食。”
继而又对着若樱道:“若樱你慢慢用,不着急。”
与此同时,杨若凤看着若樱的眼神却满是嫉恨怨毒之色。心道:这个俊美王爷不但权势无边,富贵荣华集于一身,还对若樱这般体贴入微,居然就因为她一顿饭没吃,便特特的冒着寒风专程送饭过来。
啊!……杨若凤恨不得仰天长啸,晚点吃她会死啊?让下人送不行吗?非要自己巴巴亲自送?可不可以再搞笑一点?这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的行为吗?
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涌上一种极度的渴望,甚至希望有个男人也能如此对待自己。她目光灼灼地望着深情凝视着若樱的萧冠泓,心想,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呢?他若是能对自己这样,多好啊!
杨若凤咬牙切齿的暗恨不已,悻悻地扯着手帕泄恨。觉得若樱未免太好运了,权势和荣华富贵她都有了,却还有个天下第一好的男子这么对她。人生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自己难道生得不美吗?虽说比不上若樱,但也是少有美女吧?为什么就没有人来这般珍惜自己?
同一时候,若樱却被萧冠泓的一番话戳中泪点,眼泪差点当场飚下来。爱情是什么?追根究底,不就是有个人时刻惦记着你吃没吃?喝没喝?穿没穿暖?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被人欺负?
何况这个人还身体力行的一一做到这些事。
她不敢抬头看萧冠泓的脸,更不敢开口说谢谢,因为一旦看到那双温柔似水的凤眸,她必定会泪流成河,而一旦开口,她的声音必定是哭腔哭调,还带着撒娇的口吻。
所以她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丰富的佳肴半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眨泪水就掉下来了,最后才慢慢执起玉箸。
这时,雨卫从食盒的隔层里捧出一小盅汤药,呈到若樱面前,笑眯眯地道:“凤王,先将这盅补药喝了。”
若樱脸微微有些红了,这是柳生开给她补身子的药。早些年在秦家无人照顾她,她自个年幼不懂事,也不知个轻重,落了些寒症,柳生一直在帮她调养。只要她在萧冠泓身边,这药就一直就未断过,今儿走的急,不但饭未用,药也没吃。
柳生有交待过,补药必须在饭前喝。她不假思索的接过药盅,抬到唇边一饮而尽,药明明是苦苦涩涩的,可吃进心里居然是酸酸甜甜的。
冷冽将萧冠泓推到若樱身边,随后就退出花厅。萧冠泓旁若无人拿出一个蜜饯盒子,打开来,里面装满了蜜饯,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对着若樱道:“苦吧,吃一个甜甜嘴?”
若樱瞟了蜜饯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问他:“你用过膳没有?”
萧冠泓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吃吃地低笑。
经过这一番打岔,若樱的泪意消散了不少,她叹了一口气,对雨卫道:“王爷也未用膳,先给王爷盛碗热汤,让他喝着暖暖胃。”
那个干净伶俐的大丫鬟极有眼色,早盛了一碗汤放在王爷面前。
赤焰见他二人似在自家膳厅一样,闲适自然,动作优雅的用着餐,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想悄悄的提脚离开。
不料,萧冠泓似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对着他说道:“候爷,四卫和跟随若樱来的随从都没吃,烦请候爷安排他们下去用饭,天寒地冻,怪可怜的,怎么也要弄个肚子饱不是?”
赤焰的脸更红了,忙道:“正是这理,正是这理。”随后连忙吩咐下人去办,也借着这事儿退出了花厅。
若樱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方才她觉得杨若凤能气死人不偿命,现在却觉得萧冠泓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似乎更高一筹。可她心里也明白,萧冠泓这样说虽有故意气爹爹成份在内,但实际上他平日里就是这么对麾下的部众,用他的话说就是:皇帝不差饿兵。
这也是萧冠泓的部属们愿意死心塌地追随着他的原因。他们跟着萧冠泓这么多年来,虽说王爷稍嫌冷硬无情了点,脾气也不是顶顶好,可他从不让他们饿肚子,且奖罚分明。
民以食为天,不管你做大事成小事,饿上你几天,保管你屁本事都没有。
再则就是萧冠泓的赏赐丰厚,以往他们跟着王爷四处征战,每每打败敌人,总会檄获敌方的珠宝财物,一部分会上交朝庭,一部分用于王爷自己所得,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但王爷每每都是先看看那些财宝,有中意的才收用个一两件,其它的悉数论功行赏奖励给他们。
这些年下来,像明月清风等人的身价已是不可估量,比一些世家大族的贵公子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此,若樱唇角弯了弯,对雨卫柔声地道:“你先带她们下去用饭,这里有丫鬟侍候就行了。”
雨卫还未来得及张嘴,一直未离开的杨若凤突然娇滴滴的道:“妹妹,姐姐反正无事,不如我来侍候王爷和妹妹用饭吧?”
说着轻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也不管若樱同意未同意,随手就狠狠推了雨卫一把,怒斥道:“跟个木桩子杵在这里干嘛?还不滚下去,别以为妹妹宠你们,就一个个眼高于顶,不分尊卑上下。”
若樱还以为雨卫要发飚,没想到人家这次风度绝佳。
雨卫嘴角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对着杨若凤礼貌地道:“那就偏劳杨姑娘了,我们王爷和凤王精贵的很,一定要小心周到才行,杨姑娘一看就是精细人,实在太适合侍候人了。”
雨卫说罢,皮笑肉不笑的告退了。
杨若凤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呸!什么叫她实在太适合侍候人?难不成她看起来像个下人?她分明是候府大小姐好不好?
但她脸色难看也不过一瞬而已,很快,她将脸上的神色收敛得一千二净,换上妩媚又娇羞的笑意,她看也不看若樱,却妖娆地走到萧冠泓身边,故作温柔地道:“王爷,还是若凤来侍候王爷用膳吧!”
若樱的樱唇微不可见的一抿,已经有点习惯杨若凤变脸特技了。也不做声,由身旁的那个丫鬟侍候着用饭。
孰料,萧冠泓一见到杨若凤走近,立刻脸色发白,摆着手道:“杨姑娘,那个实在不好意思,你身上好……你身上……实在太臭了!本王实在无福消受这味道,也无福消受杨姑娘的美意。”
“哪里臭?”杨若凤闻言骇的花容失色,连忙拉起衣袖放到鼻子下而嗅了嗅,半信半疑地道:“不臭啊,人家明明洒了好多香粉。”
萧冠泓有些尴尬,漂亮的凤眸眨了眨,犹犹豫豫,似不太好意思的道:“香粉肯定是香的,应没有错,是……是杨姑娘你本身太臭,这样用成堆的香粉也于事无补……只会越来越臭,直至臭不可闻,臭名远扬,就像杨姑娘你现在这样……臭名昭著!”
若樱和那个丫鬟已经忍不下去了,两人皆是厚道人,只能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肩膀耸动的太厉害。
萧冠泓还在期期艾艾,只是凤眸中燃起促狭地笑意:“其实,杨姑娘,本王若是你,便躲在房中不出来,你臭是你的事,可你一出来,熏人欲吐,这就太过份了吧!本王还未用膳咧,杨姑娘你还是去湖里躲着吧,据说在水里就闻不到臭味了……”
被人嫌弃成这样,杨若凤既便是根棒槌也晓得萧冠泓不待见她,眼泪含在眼眶,泫然欲泣地喊了一句:“你们欺负人!我去告诉爹。”言罢,跺了跺脚,找赤焰告状去了。
“切,打不过就找大人。”若樱向杨若凤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这时辰,她的心情好转,觉得胃口大开,先执箸挟了一箸翠绿的菜心奖励萧冠泓,然后将丫鬟盛来的一小碗碧梗米饭尽数吃了,又喝了半碗乌鸡汤。
萧冠泓见她心情开朗了,便云淡风轻的粲然而笑,继而眼皮半垂坐在桌旁,安静而又优雅地喝着汤。
……
许久之后,当赤焰沉着脸色再次回到花厅时,却发现那两人还未用完饭,蓦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偌大的花厅里满溢着一股甜丝丝,香喷喷味道,这略有点焦甜的味道竟然连赤焰都受不住诱惑,忍不住向空中用力嗅了嗅。
旋即,赤焰紧绷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奇异的泛上了一丝笑意。
若樱正不满的瞪着萧冠泓,咬牙切齿地道:“你好奸诈,可不可以再卑鄙无耻一点?居然将烤好的苕包好了藏在盒子里,难怪我没有闻到一点香味,这会又拿出来干嘛?献宝吗?”
萧冠泓一脸诧异,心里却早笑翻了天,惊讶地道:“拿出来吃啊!怎么啦?也不知谁把它放在最下面,要不是你发现我都要忘记了。”
“难道不是你故意把它放到最后的?”若樱抚着肚子愁眉苦脸地道,她这会吃饱了,如果再吃完红薯会很胀的,可不吃,她又受不住烤红薯的诱惑,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萧冠泓的轮椅滚动时,无意中把食盒碰翻,丫鬟赶紧去收拾,却发现里面还装着一个盒子,连忙拾起来奉给他二人。萧冠泓看到盒子才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说里面装的是烤红薯。
这下若樱可气坏了,她年幼时老吃不饱,饿急了就往后山跑,那儿有秦家的下人种了一垄红苕地,也没指望多大的收成,所以红苕藤乱长一气。若樱起初挖出红苕是生吃,不过红苕有白色的浆汁,沾在手上和唇上要立刻洗去,不然很容易变成黑色。
后来她在后山找了个隐蔽的大山洞,就在山洞里生火烤红苕吃。也就是因为烤红苕令人垂涎的香味将师傅引来了,才有了她以后的际遇。先是吃不饱才吃烤红苕,后来长大了,能在秦家混口饱饭了,却反而更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食物了。
萧冠泓吃山珍海味长大的,自是不知烤红薯为何物,况且他的厨子都是些皇宫御厨,哪把红薯这种民间粗食放眼里。只是偶然听若樱嘀咕说想吃烤红薯,于是便令厨子速速烤了几个呈上来。
不料竟惹得若樱喜上眉梢,动手拨开那斑驳焦黑的皮,一气吃了好几个,看得萧冠泓眼馋不已,反正在他心里,若樱喜欢吃的东西一定是美味,吃起来一定特别香。萧冠泓觉得这种不太好看的食物香味很特殊,尝试着吃了几口,却觉得不输任何美味佳肴,过后也和若樱一样喜欢上了烤红薯。
面对若樱的指责萧冠泓连连否认,大呼冤枉:“怎么会?我是真忘了,回头去找装盒的人算帐,怎么能放最后呢?应放在最上面,然后让你吃完红薯,别的什么也就不用吃了。”
说罢,也不用丫鬟侍候,捋了捋袖子,自己动手剥开一个,露出里胭脂红色的瓤递给若樱:“少吃两口,不可贪多。”
“嗯!”若樱嘴角微微一挑,拿过汤羹挖了两口,小小的尝了一下。她明白萧冠泓的良苦用心,怕她贪吃红薯忘了吃饭,所以才故意放在最底层。
萧冠泓含笑看着她,不说话。等她摇头说不吃了,他才愉快地就着她吃剩的红薯吃了起来,心里对两人共吃一个红薯感觉是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