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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哪个擅花言巧语将你哄的心软了?我猜猜是谁……”
“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若樱听不下去,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即刻逐客:“你走不走?不走我走!”话落,转身就要回房。
“啪!”萧冠泓掷筷起身,眸底晦涩不明,嘴角微弯,却是冷冷一哂:“用不着这样,我走就是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话音未落,他阴沉着脸,径直拂袖离去。
……
不管人们怎么样,日子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漠然走过,太阳依旧朝起夕落。萧冠泓的使馆内的天似乎又晴转阴天,山河变色了。诸人这次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就怕点子背踩到主子的尾巴。
便是连明月远山这几个心腹也搞不懂,因为那天萧冠泓想给若樱惊喜,连近卫也没带。暗卫肯定是有的,可暗卫嘴巴俱都死紧,人死了嘴巴也闭着。
纵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抵与凤王脱不了干系,只看这几天就知道了,王爷有事就外出办事,没事就关在屋子里,或练功、或练字,也没提去找凤王,当然,脸上天天跟要打雷的天空一样阴沉沉的。凤王也是,王爷不去找她,她也不过来,更不谈递个只言片语。
诸人猜测——看这架式是铁了心要分啦?这也不怪他们如此认为,以往既便是两人吵,不用半天王爷就会服软,自去伏低做下,让当侍卫的都跟着他没脸。这次大不一样,居然骨气大涨,撑了好几天。
当然,不说一吵架便公事都撂下,地图的事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几个人白昼还是在太子皇宫碰头,明月他们说的也不过是晚上的事而已。
他们几人俱不是傻瓜,冷眼旁觑,多少看出了点端倪。但谁也不明说,都装不知道。好在地图的事总算有个眉目了,这事就得从慕容喾说起。
慕容喾师从雪山老人。雪山老人和南海老叟一样,都是不出世的高人,不过雪山老人比南海老叟多两个徒弟,他有三个入室弟子。但南海老叟比雪山老人多两个儿子,孙子也多。雪山老人运气就一般般了,唯一的儿子比老子还死的早,独留了个个闺女给老子做纪念。
雪山有许多怪兽,慕容喾的白老虎皮便是学艺期间射杀的白老虎。前些日子,雪山老人记挂最小的徒弟,便特特地让另两个弟子带了不少熊掌和人参,还有其它珍贵的山货来看望慕容喾,其中也挟带着雪山老人的信函一封。雪山老人信中提到一事,说是凤凰山和麒麟山山上的积雪初融,两座山上的飞禽走兽今年似乎特别多。
慕容喾看到凤凰山,心中骤然一动,暗道,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雪山是一座宏伟的大山,方园几千顷,上有无数小山,那些小山相对雪山来说是小巫见大巫,但对比旁的地方的山,却也是又险又高。其中有两座山头蛮有名,那便是凤凰山和麒麟山。
慕容喾常去这两座山上练功,这些日子天天对着地图,看到凤凰山的一瞬间几乎就想到了地图。他在心里细细的将凤凰山描摹了几遍,觉得山形很像鸟图。于是,他不动声色把鸟图给两位师兄端详。
两位师兄自小在雪山长大,只看一眼就说:这不是凤凰山的形状嘛!那些什么火焰和凤凰山上的石头形状并无二致。
慕容喾心里豁然开悟,茅塞顿开,有了实体总比妄加猜测来的强。好在宫里有雪山的山头分布图,拿来一对比,还真有那么几分相像,尔后越看越像。
有了地方就好办了,几个人马上收拾行装,带好各自的侍卫和人马准备出发去雪山。
若樱的行装由四卫收拾,这些天她天天都去看望若鸾,但未免刺激若鸾,她并没有提及若凤害她之事。而若鸾可能是害怕的缘故,除了伏在若樱怀里哭的惨绝人寰,没口不提被辱之事。若樱便也跟着装聋做哑,心想,这样也好,省得若鸾以为自己知道了会瞧不起她,然后又想不开什么的,那就床烦了。
在若樱的心里自然不希望妹妹自尽,何况这又不是妹妹的错,虽然好多女子一旦失身多是走这条路,若樱还是希望若鸾能勇敢的活下去。她还在查若凤和她身后的幕后之人,这个人不揪了来,她总是如芒刺在背,光想想都不舒服,只是没什么进展,杨若凤一逃走后便如石沉大海,音迅全无。
她抽空去了几次清心观,无论凤歌做了什么,她心里失望是失望,痛心归痛心,心里那道坎总是过不去,这人终是自己的娘,你不管她的死活,便没人再管她了。
前几次凤歌依然未见她。
最后一次,她对那个虎姑婆般的女道冠说:“告诉她,如果这次再不见,往后一生也可能见不着了!我马上要出远门,这次前路生死未卜,不知有多少凶险等着,之所以来见她一面,也算是母女决别!”
不过须臾,两母女便见着面了。凤歌依旧蒙着黑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子,眼神黯淡无光,死气沉沉。额头更是皱纹从生,两鬓白发无数。
若樱觉得她真是又可怜又可恨,本想见个面,说句保重就走,可眼泪和感情不受控制,早已气不成咽,泪流成河。她也说不上来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要哭?为谁哭?
凤歌见她哭成泪人儿一般,顿时悲从中来,扑上来抱着她哭的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呜呜……是娘对不起你们,娘,娘对不起你,娘没脸见你……不但害你人前抬不起头来……更害了鸾儿一辈子……呜呜……”
“……”若樱只觉得非常伤心,非常难过,哭得喉咙都哽咽住了,泣不成声,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干流泪,浑身一抽一抽的快背过气。
凤歌呜呜恸哭:“……娘满身罪孽,本,本想一死了之……可你婚期在即,我不能再害你……我儿一定要好好的……娘天天在这里给你祈福,天天赎罪,只求老天保佑你好好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你也活着吧……别担心,此去太凶险,我怕这次不能活着回来,便早做了安排,给你留下不少钱财在凤族,由凤舞替你保管,足够你往后生活……”若樱抹着眼泪,将早准备好的一个包裹递给凤歌。
她怕赤焰说到做到,到时真的不管凤歌的死话,所以这次来便给凤歌带了不少银钱,还有千金难买的敷脸的药膏,一种是柳生为她配的,一种是她亲自去求了陈医官,花了无数银钱配制的。药效自是没话说,纵然不能恢复原貌,但减少痛苦和淡化伤痕这两样功效是绝对有的。
清心观不能带仆人,也不许外出,其实她带去的银钱对凤歌没什么用处。但凤歌望着那些药和银钱,又是潸然泪下,捶胸顿足,跪地嚎哭令人心酸不已。
从清心观出来,因为眼睛红红的,她便用手捂着双眼,从指缝里看着山路往下走。走了没多远,她便顿足不前,用双手缓缓的按了按眼睛,随后放下来背在身后,冷冷地望着前方。
只见前面的山路中,一个人缓步行来,锦衣绣金、黑发微拂,额头的银色抹额上挂着一块流光异彩的宝石,比之雀卵大一点点,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目,风华绝代。
若樱朱唇微启,语声冰冷:“纳兰明桑,你来这里干嘛?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纳兰明桑抬眼瞧了瞧若樱,眼中带着惯有的慵悚,声音倒是含了三分笑:“你怎么还在生气啊?我又没做什么,上次不过帮你摘一枝梅花,便被你打的口吐鲜血,这次你怎么一见面又喊打喊杀?……咦!怪了……你的眼睛怎么啦?哭了?”
说着话,他便离若樱越来越近了。
若樱瞥了他一眼,随后垂下眼帘。但下一刻,她背在身后的一只紧握成拳头的手突然狠狠击向纳兰明桑。只听“嘭”的一声响,她这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纳兰明桑的胸口。
纳兰明桑连连错后几步,随后稳住身形,许久才抬眸浅笑:“打人总要给个理由吧?这次又是为什么?总不好让我做个糊涂鬼。”
若樱黛眉一挑,漫声道:“别把人当笨蛋,你来这里做什么?安的什么心?”
纳兰明桑轻挑眉目,浅笑吟吟:“这次去雪山,生死未卜,我来与凤夫人告个别,送她一件礼物,这也不行吗?”
他虽然打不还手,骂不张口,理由倒也充分,可若樱总觉得他没安好心,就是那种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感觉。纳兰明桑见她一径皱眉,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显然刚哭过,此刻更是湿漉漉的,长且浓密的睫毛像是被雾气氤氲,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泪光在闪烁,鼻头微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心头一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弯腰将手中拎着的一个大盒子放在路边,跟着直起身子,语声淡若轻风:“要看看吗?不然我怕你不放心,到时又怨我送了不该送的!”
若樱狐疑的打量他好几眼,又看了看那个硕大的盒子,冷漠地道:“你又搞什么鬼?为你妹妹的事来?那你打错主意了,想套近乎绝对行不通。”
纳兰明桑抬眼迎上她的目光,语声含笑:“忘了告诉你,她并不是我的亲妹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释前嫌,择日不如撞日,等会给凤夫人送了礼,我请大家到名满天下聚上一聚,让小妹给高大小姐陪罪如何?”
“你去问高大小姐吧!”若樱嘴边泛起不明所以的笑容:“但愿高大小姐不会拿汤盆扣你妹。”
见她虽是破冰浅笑,但那笑意分明未达眼里,纳兰明桑聪明的打住话头,他笑容未敛,语声温柔:“那这话先揭过,礼物你要先过一眼吗?要不咱们一起送进去,道观许不许女道冠见男客啊?”
若樱抬头看了他一眼,扬起下巴点点那个大盒子:“你先打开。”
纳兰明桑乖觉的点点头,弯身下去伸手按了一下盒子的搭扣,只听“叭嗒”一声脆响,盒子倏地弹开,紧接着他起身对若樱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看。”
随着盒子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也飘散开来。
若樱定睛一看,盒中齐齐摆着两个人头,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妪,脸上有着醒目的白斑和满脸的沟壑,正是凤飞飞。一个是脸上有一条长长血痕的杨若凤,两个人的眼睛都睁的大大的,脖子浸在盒子里的血水中,诡异得令人悚目惊心,头皮发麻。
陡然看到这种血腥恐怖的场面,若樱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因为纳兰明桑说的是送礼,她就有个先入为主的观点,以为不是吃的就是喝的,再不济也会是药材布匹一类的,想穿脑袋也没想到里面装的是人头。此时不免被吓了一大跳,胃中顿时开始翻江倒海,都快呕吐出来了。
她恼火的不已,知道纳兰明桑是故意吓自己,即刻长腿一伸,狠狠踢了他几脚:“你姥姥的,叫你吓我!狗屁礼物!”
纳兰明桑被踢了好几脚,非但不以为忤,反而轻笑了两声:“这不是你的菜,你可能不喜欢,不过凤夫人定然喜欢,改天我送你几样,保管你喜欢的不得了。”
“滚!”若樱原本是心心念念要杀杨若凤,可猛然见到凤飞飞的人头,尽管生不出同情,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恻然,毕竟如果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个人就会是自己的小姨。而且纳兰明桑的话和行为都让她起疑,他知道了什么?还是他跟踪自己?
思及此,她脸一沉,眼一眯:“你跟踪我?不要随意找话搪塞我,你怎么知道我娘会喜欢这两个人头?”
纳兰明桑叹了一气,伸脚踢了踢盒子:“还要看吗?不怕是假的?”
若樱心里五味陈杂,那种滋味没有任何一个词可以形容,她默默摇了摇头。
纳兰明桑慢条斯理的扣好盒子,随手将盒子拎在手中,那神情轻松的仿佛真提着吃食,“你这些日子脸色难看,常往清心观跑,怎么说我们四个也是同气连枝吧!随便用点心便知道了,你也不要多心,并不是想令你难做,只是怕你出什么事,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你藏着掖着的。”
若樱沉默无语,许久才悻悻然地问:“都知道了?”
纳兰明桑淡淡道:“嗯。”随即拎着盒子,不急不徐地的往清心观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道:“真不跟我进去?你就不怕吓着凤夫人?不担心我对凤夫人不利?”
……
再次离开清心观下山的时候,在半道上碰到萧冠泓,他的身边站着一名十五岁左右的丽质少女。
少女肌肤白白嫩嫩,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明眸皓齿、眼波流转动人,嘴角边绽放着一朵羞涩而又动人的微笑,给人一种既安谧又妩媚的感觉,正是二公主慕容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