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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低骂:“小婊子,别给你不要脸,你被哪个男人搞不是搞啊,非得在本老爷面前装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作死是吧?我为了我儿子,已经忍你忍的够久了,现在,老爷正式通知你,就这几天,你洗干净了等老爷来骑你,别给我寻死觅活,老爷不吃你这套。”
孔安婕慢慢转过脸来,眼里满是泪水,祈求道:“公公,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安婕?”
她实在无法了,嫁给阮信后,好日子未过足一个月,元信便开始在床上折腾她,不是打就是用皮鞭抽,似乎越将她折磨的痛哭求饶,他就越兴奋,每每把她身上弄的没一块好皮肉,她更是有好几次昏死在他手中,末了,几个陪嫁来的丫鬟全都被他祸害了。
说实话,阮信死死她还不厚道的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愿对着一个酷吏过日子罢。
可婆家人却把她当仇人,这倒没什么,问题是她的公公外表道貌岸然,内里却满肚子男盗女娼,且跟他儿子一般最喜暴虐。只是他惯会装腔作势,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若不是婆婆看得紧,阮登峰早就将她强暴了。
这两年来,连香串在内的几个丫鬟在继阮信之后,又落入到阮登峰手中,他想打就打,想用针扎就用针扎,想按着谁淫乐就淫乐,好比一个暴君。而现在,他终于要向自己下手了。
“哈哈,放了你?你太天真,你嫁来阮家,那你就只能是阮家人,死是阮家的鬼,不管我儿子死不死,反正不会让你当尼姑就是了。”
“不要。”孔安婕捂着脸抽泣着道:“我守够三年还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我一辈子为他守贞?”
阮登峰的眼神闪了闪,哧笑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你知道我儿子是个怎样的人,又知道老爷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回头放你回去,你嘴上不把门,那我阮家的声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孔安婕只差给他嗑头了。“我父亲到时会感谢您的。”
阮登峰的目光明明灭灭,满脸鄙视:“我要他感谢个屁,不能吃不能喝的!姓孔的一个大老粗,会那么点花拳绣腿,若不是救过摄政王的命,再追随着王爷鞍前马后,你以为凭他的那点能力可以当上封疆大吏?做梦吧你们!”
“你,你怎能这样说我父亲?你们不是朋友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孔安婕。
阮登峰阴阴一笑:“不说他,不过你也别指望他,他有好多把柄落在我手里,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孔安婕闻言,绝望的感觉瞬间将她淹没。她忍气吞声到现在,不过是抱着终有一天能离开的希望,可阮登峰的话却连她的后路都封死了。于是她心一横,大声的道:“那我宁可死。”
“死!”阮登峰骤然伸手,一把抓紧她的头发,将她拖到面前,恶狠狠地道:“贱货,你最好给老爷我乖乖的,若是一心寻死,我定将姓孔的老匹夫落我手中的证据呈报给朝廷,到时你们孔家风光不再,你的几个哥哥也落不到好下场,那样就好看了。”
孔安婕只觉得头皮都要给他攥下来了,痛的不行,使劲挣扎想让他松开手,哭泣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不会的,萧萧不会放任你这么做的。”
“哈哈。”阮登峰得意和哈哈大笑:“若是湘王知道你父亲做下的这些事,你说依他的为人会做出怎样的处置?是命人将你父亲拖出去砍了,还是替他隐瞒,我倒真想看看。”
孔安婕不知他手中握着父亲的什么证据,可阮登峰每次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令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现如今她真是想死都那么难。一时不禁悲中从来,泪如雨下。
阮登峰见她似乎服软了,便放开她,随后一把抓着想当隐形人的香串,喝道:“昨天那个丫鬟不经玩,今天就不中用了,那两个也还养着,就你吧,过来侍候老爷。”
话落,他已经像拖死猪一样拖着香串往内室而去,那里面有一间暗室,是阮信以前专门僻出来淫乐的地方,暗室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道具,每次进去侍候的丫鬟竖着进去,都是奄奄一息的横着出来;肌肤完好的进去,浑血鲜血淋漓的出来。
俄顷,内室里传来香串掩也掩不住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痛苦。“啊……老爷饶命……啊……好痛,啊!”
孔安婕的身子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缩在角落里捂紧耳朵,拒绝听到那令人心惊胆寒的声音,心里一百次一千次的问自己,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究竟要过到何时啊?人面兽心的老家伙根本不会放过她,现在要怎么办?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种田地?
她含泪喃喃道:“爹,娘救救女儿……小泓子,救救我……若樱救救我……”她不停的反复的念叨着,仿佛这样才这不致于绝望,才不致于疯掉。
……
一连过了好几天,孔夫人一直找不到机会和若樱重提安婕的事。
若樱这段日子很忙,进入十月,文武百官家里的喜宴多了起来,不是这位大人嫁女,便是那位大臣儿子娶亲,还有些是添丁、贺寿、乔迁之类的喜贴,更有好些贵妇人举办的花会和茶会。
萧冠泓位高权重,别人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他,虽然不必每家都去,有好些俱是王总管把礼送到就行了,但还是有许多推托不掉。总而言之,若樱忙的分身泛术,有时早上去这府贺喜,中午就要跑另一家吃喜宴。
至于萧冠泓更是每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孔夫人心知他在为安婕的事奔波,也不好打扰他。
孔夫人成日里心思重重,茶饭不思。
她身边的嬷嬷劝解了几日,见无甚效果,便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夫人,我们老爷原是摄政王的救命恩人,您既然不想和王爷提,那不如和老王爷提一提,老王爷一看就是心地善良之辈,肯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夫人的。”
孔夫人闻言犹如醍醐灌顶,喜出望外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事情果然如嬷嬷所料,老王爷听孔夫人说了事情经过,仅是皱了一下眉头,便大掌一挥答应了。老王爷怎么也未想到一个节度使的女儿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而孔大人和儿子们几番努力都没能将事情解决掉。
老王爷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孔大人曾经救过萧冠泓,在老人家心里,一直记着孔大人的恩情,既然他的女儿有难,怎可见死不救?若是孔大人当初怕死,在一旁袖手旁观、置身事外,萧冠泓焉有命在!
不过,老王爷绝不是个笨人,他等若樱晚上回来,便跟若樱是这么说的:“她既然求到了外公的名下,外公若是不答应,便有些忘恩负义之嫌,不过她女儿又是个寡妇的身份,总归还是有些不方便,要不这样吧!楚王府横竖空着,让她住那边可好?”
若樱默默的喝着茶,心里暗暗思忖,外公说的话合情合理,叫人无从反驳,安婕的身份的确是麻烦,但总比让萧冠泓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好,再说安婕的遭遇委实令人同情,谁都不想碰到那样的事吧。
于是,她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您老说的没错,可让她一个人住在楚王府里,一是安全上还是得不到保障;二是反倒给了一些别有用心人士说嘴的机会,到时对她寡妇的身份妄加菲议,反而更不妙了,还是……。”
她的话未说完,萧冠泓正好回来了,老王爷赶紧再问他。
萧冠泓眉一挑,直截了当地道:“不用这么麻烦吧,把她送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多派一些人保护,等事情平息了再出来不就好了?”
老王爷顿时傻眼:“你不早说,外公都答应孔夫人了,难道要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萧冠泓沉默片刻,缓慢地道:“阮家已经同意放安婕回来了,以后再嫁也与他们家没关系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何姨听到一定高兴死了。”若樱真心替安婕高兴,不管以后如何,总比现在这种被人掐在手中的感觉强。“解决的可还顺利?”
“表面上是很顺利。”萧冠泓勾了勾嘴角,拉着若樱的手道:“先让她到王府的别庄上去住,何姨自会去陪她,听远山等人回禀,她似乎受了许多的折磨,精神很恍惚,安静点的地方适合她休养。”
若樱同情的望着萧冠泓,叹息地道:“不想笑就不用笑啦,强颜欢笑也没人付银子你。”安婕的事就是她这个外人听着都心生恻隐,何况他一向拿安婕当妹妹,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果然没几天,孔夫人喜极而泣的坐着马车去了王府别庄。若樱本想去看看,孔夫人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倒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樱想了想,便作罢。
翌日清晨,因萧冠泓沐休,所以两人搂在一处睡懒觉。不妨楚嬷嬷来报,道是孔夫人携孔安婕来拜谢王爷和王妃的搭救之恩。
若樱按捺下满心的疑惑,有条不紊的梳洗完毕,然后便和萧冠泓一起去见客。
夫妻两人还未到达偏厅,突然一道淡白色的身影掀开帘子,像一道风一样冲到两人面前:“泓泓,若樱,我……我……”说话之人的声音依旧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和哽咽。
若樱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孔安姨,忙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
正文 168 问我何时纳侧妃和纳妾
孔安婕依旧很美丽,新月的脸庞,眸似一汪秋水,轻烟眉带着忧愁之色,使她多了几份楚楚可怜的滋味。她拉着若樱开心的笑着,那笑容里却有说不完的苦涩,虽时过境迁,但仍然如明珠莹光,若樱又一次被她的笑靥晃的失神。
“安婕!”
“……”孔安婕再次见到他们,心情复杂难言,仿若隔世一般,眼泪很快就蓄满了眼眶,直直的盯着他们两个不说话。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若樱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安婕,别来无恙?”
“若樱……”孔安婕呜咽一声,突然扑进若樱的怀里。
若樱一楞,她还以为安婕会扑到萧冠泓的怀里,猝不及防之下被安婕抱了个满怀。有眼泪顺着她的脖子滑进衣衫内,还带着余温。她心有戚戚焉,轻轻拍了拍孔安婕瘦削的香肩,轻声地道:“好了,安婕,咱不哭啊!什么阴霾都过去了,忘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权当……权当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依旧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安婕伏在她肩上轻声啜泣,久久不能自已。那凄楚的哭声令闻者揪心。
孔夫人也在一旁掩面哭泣。
萧冠泓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儿,低缓地道:“好了安婕,哭过就不要再想了,以后阮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何去何从全按你自己的意愿来办,明白吗?”
安婕放开若樱,不好意思的跟萧冠泓道谢:“谢谢泓泓。”
“安婕,不可无礼,往后要叫王爷。”孔夫人擦干脸上的泪,声音沙哑的薄责。
安婕破涕而笑,笑靥如花,声音仍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谢过王爷。”
能脱离地狱似的阮家,对孔安婕来说真是如重生一般,她知道这一切全是萧冠泓的功劳,因为阮登峰曾经连父亲的面子都不买的,反而握着父亲的把柄要胁自己,对萧冠泓,她心里充满说不出的感激。
按孔夫人的意思,是想趁三个人叙旧情的机会,顺势提一提让安婕就住在王府里,想必萧冠泓和若樱不会一口拒绝。但孔安婕却和娘不是一条心,坚持要住别庄。
晚上母女回到别庄,孔夫人觉得女儿今天放走了大好的机会,忍不住提醒她:“安婕,住在王府里,对你往后的生活有好处,人生漫漫,你后半辈子总不可能一个人生活,有泓泓帮你出头,别人便不会看轻你,而后想嫁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是由着我儿来挑,况且,娘有个打算……”
孔夫人打住话头,踌躇着。
娘亲的犹豫孔安婕看在眼里,她满脸晦涩,一言不发的拉着孔夫人的手,带着孔夫人慢慢走进内室旁边的耳房,这间耳房里住着正在发高热的香串。
她掀开盖在香串身上的锦被,香串立刻被惊醒,满脸惊恐的大叫:“啊!谁?是谁?老爷,别打……”
“香串,别怕,是我。”孔安婕低声安抚她。香串慢慢安静下来,任由小姐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尽管这个过程中她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娘,你知道吗?四个陪房丫头,为什么只有香串跟着女儿回来?”
孔夫人的眼睛死死盯着香串身上纵横淋漓的鞭痕、各种各样的烫伤、还有因为伤处没有愈合而流出来的血水和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