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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转念又一想,跟着马师兄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说不得自己就跟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一样,哪有现在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生活啊!
未料到再见师兄,师兄不但富得冒油,尤其人材生得更好了,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且更会说甜言蜜语哄着她了,每每言语中多有挑逗之意,时不时的对她动手动脚,撩发她一下两下,过后又怕她生气,会伏低做小的道,是因为太爱她了,太想念她了。这么一个闺怨十足的久旷之妇,碰到这么一个风月场所的情场老手,那真真是好有一比——干柴遇烈火!
待得两人第一次勾搭成事,马大伟脱了衣服正式亮相,把个冯氏唬了一大跳,心中暗道,这么多年未见师兄了,师兄这男人的本钱雄厚了,自己要是被他弄一遭,不知会成怎么样了?不想枕席之间却快活的要死要活。
冯氏食髓知味,故而贪着这云雨之事,她知道自己不守妇道,若是被人发现,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却也顾不得许多了,每每马大伟一有信儿,冯氏便是天塌地陷也会找个理由出庄与他成事一回。
却说冯氏正满心期待师兄的下一步更猛烈的攻势时,却发觉师兄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师妹,你还未与师兄说这次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才来?”
冯氏正处在要命的时刻,哪想理会这些话啊,嘴里叫着,身子也扭了起来,可师兄就是不动,她始终不得趣儿,无法,只好忍着挠心挠肺和火烧火燎的苦楚道:“就是我上次与你说起过的,啊,那个老爷捡回来的女子回来了……所以这些日子老爷不常外出,要守着那个天大宝贝……怕一个不小心她逃走了,那可就鸡飞蛋打了,弄得我也不太好脱身。”
冯氏说一句就呻吟一句,身上轻颤,脸上潮红,真是忍得辛苦至极。马大伟耳中听得这话,便又识情识趣的逗了冯氏一番,让饥渴的冯氏惊天动地的喊叫了一通,看那样子如痴如醉,爽得不行。
到这时,马大伟又停了下来,低声笑道:“不就是个人吗?便是长的国色天香,也算不得天大的宝贝啊?你不是说过你们以前对她甚为不好,打骂虐待一样不少,如今为什么拿她当宝贝,难不成有什么秘密那老家伙还瞒着你?还是师妹你不信师兄,瞒着师兄啊?”
“嗯,师兄,你真讨厌。”冯氏被马大伟吊在半空中,心里如百只猫爪在刨,却也知道这会子只能哄着师兄,不然师兄生气真丢手了,她真是要欲火焚身而死,便喘息着道:“瞒着谁也不会瞒着师兄,那女娃以前不是年纪小,她又以为是我们亲生的……所以怎么折磨她都无事,可如今她就快十六了,到时她身上的血……还有她身上的皮,好像说就是她身上筋,都是极有用之物,缺一不可……”
“哎哟,师妹你说的唬了师兄一跳,这么说来你们不会是要将她剥皮抽筋?……骗师兄的吧?师兄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呢?真新鲜!你告诉师兄,这些都有什么用?让师兄也长长见识!”
“没骗……你且动啊……我说给你听。”
如此这般,马大伟反复几次,每次都提到若樱的事,冯氏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希望师兄快快问完,不要再折磨她了。
再说说跟踪来此的若樱,在院门外瞧见冯氏和那人亲热的动作,便知道冯氏定是红杏出墙了,这种事与她无关,她是不屑于管的,就想离开,但略一沉吟,想着冯氏隐瞒秦守英去暗道的事,她还是跟了进来。
这院落虽偏,但院子里收拾的倒极为齐整,有几棵高大的树木,枝叶繁复茂盛,倒是不愁没有藏身之处,只是若樱未料到这两人一进来,那男子二话不说就先占了冯氏的身子,她一阵大汗,又窘又羞,尴尬欲死,再是不肯耽搁,真个儿打算离开,不曾想,那男子突然问起自己的事,她不由得停住步伐竖耳倾听。
就这样,屋内那两人边说着若樱,边不忘记弄事,若樱则在外面边偷听着壁角,边擦阵阵冷汗,她也不想听活春宫啊,可那两人嗯嗯啊啊一会儿,就又提起她,檀木牌也被夹在其中提及,逼得她……真真是造孽!
屋内两人干完事,冯氏急急忙忙的随意洗漱了一遍,见除了脸上红潮未退,眼中的春情还在外,别的也瞧不大出来,便捧着师兄的脸亲了几个嘴儿,随后匆忙离开此地了。
马大伟早换了一身衣衫,在院子门口目送着冯氏的身影走远了,方才还柔情缠绵的眼色已变成不屑与鄙视,嘴脸也变成冷嘲热讽,低声的骂道:“贱人,当初为了几个钱财便抛弃老子,如今发骚了就巴着老子不放,累死老子了……”
正说话间,一顶青色的小轿无声无息的停在院子门口。马大伟一看到那顶轿子,脸上的神色登时变得恭谨而又小心谨慎,忙不迭地跑到轿子跟着,躬着腰作揖道:“又劳姑娘来此,小人惶恐。”
轿帘被一双素手掀开,一位白纱蒙面的青衣姑娘缓缓下得轿来,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模样走进院子,随后背着双手,抬高下巴,傲气十足地仰着一张蒙纱的脸儿,冷冷的道:“马大伟,今日得到的消息如何?”
马大伟上前一步,躬着腰,毕恭毕敬的向那位傲慢的姑娘回报着方才冯氏所说的话。
若樱收敛气息躲在大树上,一双美眸瞪的溜圆,想透过那层白纱看清这位姑娘的容貌,却只能看到这姑娘冷傲的眼睛,别的俱是模糊不清。
她皱着眉头费力的寻思着,总觉得这姑娘的声音似乎是在哪儿听过,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看到过这位姑娘。
蓦地,那位姑娘发话了:“你这几日就多约她几次,主子要你加快速度,没必要拖拖拉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你用什么手段,务必让她把话吐完,最好是让她把那东西带了来交给你……后面的事就无需本姑娘多言了。”
说到这,她把手上拎着的一包东西向马大伟一伸:“呐,这主子给你的赏赐。”
马大伟连忙屁颠屁颠上前接了过来,激动不已的道着谢:“谢主子赏赐,替主子办事是小人的荣幸,小人必当尽心尽力完成此事,当牛做马为主子效劳,绝不辜负主子的提携之恩。”
“嗯!那就好,我们主子最是赏罚分明,只要你做的好,像这样的赏赐你以后会拿到手软。”蒙着面纱的姑娘边说边向门口走去,闪身就进了小轿,小轿的帘笼无声无息的放了下来,下一刻小轿就被抬走远了。
……
“大小姐。”姜嬷嬷轻悄地走到若樱的床前:“大小姐,南宫公子来了,在前厅等着见大小姐。”
若樱正在拥被高卧,闻言轻蹙了下黛眉,依旧阖着眼睛道:“嬷嬷随意帮我找个理由拒了吧!我昨儿晚上闹头疼,到天麻麻亮才睡下,这会子就不去了。”
姜嬷嬷就笑了笑:“大小姐,老奴僭越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会子日头都快晒屁股啦!您就是不想起,也得找个令奴才信服的理由是不?您每天都扯着这个做藉口,换都懒得换一个,可不让别人听了笑话去。”
姜嬷嬷对若樱这种天天赖床的习惯很是有些无奈,虽说秦家是江湖门派,不像那些世家大族门规森严,但老爷生财有道,兼之极其会左右逢源,把个家业越整越大了,老早就想摆脱小门小派的规模,侪身于名头响亮的武林世家,最好是像南宫世家那样,既能在武林中威名赫赫,又能在勋贵世家大族中占上一席之地。
冲着这样的目标,秦氏夫妇对子女的教导一向是倡导文武兼修,极力想把几个孩儿培养的具有世家大族子弟的风范,免得秦家真的成为了名扬四海的武林世家,或显赫无比的世家大族后,几个孩子却拿不出手,丢人现眼的,未免让旁人笑话是土包子或者是暴发户。
所以秦家为几个孩子,都是不吝钱财,请的俱是名师,而二小姐和三小姐除了与大少爷和大小姐一起习文论武外,冯氏还请了礼仪嬷嬷和针钱上极好的绣娘来教导两个女儿,务必把女儿教养成名门闺秀,世家贵女。
但若樱因为身份特殊,冯氏觉得能让她跟着儿女习武习文就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至于其它方面女儿家该学的,冯氏对若樱则是不闻不问,常日里一个不顺心还会狠狠的敲打若樱一番,通常的做法是——给你饭吃,但不多,饿不死你足矣,旁的你也就休想休想了!
正因为秦家人除了找若樱的碴都不搭理她,把若樱养成了一副惫懒性子,这还是好听的,说得不好听就是把她养野了,她只求没人找她的麻烦,至于学什么不学什么她是半点概念也没有,更是乐得没人理睬她和打骂她。
从前冯氏是不可能好心的派人来侍候她,更不会破天荒的七早八早让人唤她去吃早点,所以若樱很多时候都是睡到自然醒,多睡也有好处哇,免得老感到肚子饿,节省力气。
可这次回秦家,冯氏为了能看紧她,派了几个人来侍候,这不免让若樱甚为不习惯,她自己惯常睡懒觉,在将军府做丫鬟时没有睡懒觉的权力,她是很痛苦的尽量做到早睡早起,坚决不让人抓到小辫子,却不料又被萧冠泓这厮掳了去。
萧冠泓这货虽然这不好那不好,满身的臭毛病,但有一样却甚得若樱的欢心,他只要若樱安心呆在王府里,不要成日想着逃跑,其他的却是不管她的,她爱睡多晚起就睡多晚起,爱练武就练武,横竖有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供她使唤,完全不必担心饿着她,这样一来,若樱越发的随性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俗话说的好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一回到秦家,冯氏不知是打哪吃错药了,天天让姜嬷嬷唤她起床去吃早点,一日三餐也不落下她,还让人为她精心准备膳食,若樱为此头疼不已,却把个秦若柔和秦若宁气得眼睛都线红了,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若樱一天两天还能坚持,日子一长不免那惰性就犯了,早上不是找借口头疼,就是拖词身上不舒服,无非就是不想七早八早起来。
姜嬷嬷是冯氏的心腹之人,知道若樱并非秦家的孩子,对若樱的一些作法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强求她。可今日早上不同于以住,南宫公子自打送了若樱回来后,就回了南宫府,一晃都快一个月了,今日才来碧月山庄,二小姐一得了信儿,早就收拾齐整和三小姐一起去见南宫公子了,可是南宫公子却一派慎重其事的要求见若樱……
姜嬷嬷见若樱还是不动弹,便道:“大小姐,不是老奴要催您,委实是南宫公子指名道姓的要见您,且老奴见公子神情很是郑重,想来怕是有紧要的事找大小姐来着,您看,不说旁的,就南宫公子亲自把您送回来的这番情意……”
“咳咳……”若樱无奈的睁开眼,素手轻按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嬷嬷您不用再说啦,我起,我起还不行吗?”
……
再说南宫辰那日离开碧月山庄策马回到南宫府,华丽气派的南宫府大门口,管家一眼看到是自家的大少爷回来了,大喜过望,忙不迭的使人去后院回禀老夫人和老爷夫人。
南宫辰进得老祖母的延寿堂,二话不说的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三个响头,道:“老祖宗,不孝孙儿回来了。”
他心中自知此次自己委实做的太过了,为了寻若樱回来,他不但不顾父母之命,甚至还力图打消姑姑南宫贵妃的赐婚,并且丢下正在生气中的年迈祖母,私自离府两三个月了,真是有违孝道,亏得他生为名门世家的公子,却做出忤逆长辈,令世人耻笑的行为。
南宫安氏一脸倦容加病容地在几个丫鬟仆妇的扶持下坐在上首,浑浊的老眼望着跪在地上四角俱全,安然无恙的孙子,那颗为南宫辰担忧的心放了下来,但很快一股压在她心底的怒火却熊熊地升了上来,并且蔓延开来。
她紧绷阴沉着一张脸,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拐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拐杖在地上狠狠地顿了几顿,满是威仪地呵斥道:“孽障,你还知道回来?”
怪道南宫安氏如此愤怒,她委实没料到一向聪明孝顺的乖孙会做出这种事,姑且不说他当众跪求祖母和姑姑收回成命,拒不娶两位表妹为妻的荒唐行为,就说后来关着他,他竟然胆大包天的私自逃出府,消息全无,且他这一切失去理智,忤逆长辈的所作所为居然全是为了一个女子!这些话但凡说出去,打得响谁的耳朵啊?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宫辰倘若是从前有过忤逆长辈之事发生,或者说是个令爹娘头疼不已的不成器的儿子,那么或许安氏不会这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