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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门而入。
名唤乐儿的小姑娘立即精灵的跑开,她的那种快乐、那种神情,竟令我想起了,曾经我也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童年,我也曾同她一般,天真无忧。
“每个人都有烦心的事儿,但,没有过不去的时候。”这样的话,竟从红衣女子嘴里说出,她,看出了我眼中的那一抹怀念,和一抹忧愁。
我立即回神,笑答:“多谢你的照顾,琉云感激不尽。”
“琉云!!真是个好名字!圆润贵气,定是哪家的大家闰秀吧,怎会沦落如此。”
听她此言,嘴角不由再次扬起一抹酸涩的笑:“你见笑了!我并非什么大家闰秀,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此次来京,是为了参选才艺大赛,因路途劳累,晕倒在鲜花满月楼前,如若不是你相救,后果难料。”
“原来是这样!”
红衣女子顿时了然,道:“今日已经十三了,十六?离才艺大赛还有三日,你现在前去报名,还来得及。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没事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你去吧。”
我略微沉默,说:“但我不知如何才能去参选……”
“这个简单,你只需要带上十两银子,到玄武门前所设的公示处作好记录,便可。”
十两银子!!好一个才艺海选,原来,这种大众娱乐节目,竟是自大唐便开始盛行。
只是从哪弄十两银子。
红衣女子看我面露难色,说:“以你的谈吐,看你的姿质,想要胜出这次海选,并不难,只要能进入前十甲,便有白银五十两,如若胜出,还有五千两的赏银。若不嫌弃,我这儿,可以先借十两银子给你。”
微笑,感激,却依旧摇头;“无功不受禄,这样的道理我懂。你救了我,琉云已经感恩在心,我怎好意思再要你的钱财。十两银子,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与红衣女子擦身而过,微微欠身,表示道谢,离去。
转过长廊,来到院中,穿过亭院的小道,走入正厅。
心中不由再一次暗暗叫绝,好精美的布局。
一个大的舞台如莲花状般,自中间向两旁延伸,正台花蕊形状中,有细小的水流,而一旁的莲花瓣状,上面摆放着上等的红木桌椅,桌上的茶具均是白玉制成,相应生辉。
其它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均放置得恰到好处。厅内四处布满鲜花,层层的纱幔叠叠垂下,如梦如幻,不知用何物制成的小灯笼,悬挂在顶上,灼灼生辉。
抬起头,望向二楼,如同剧院礼堂般的布置,上面放着零散但有序的桌椅,摆放着零点、水果,供人一边观赏歌舞一边把酒言谈。
现在是白天,也有了几分气氛,姑娘们在人群中穿梭,熙熙攘攘,如若到了晚上,定是宾客满盈,热闹非凡吧。
正细细打量之时,竟有不合时宜粗暴声音响起:“把如玉给我叫出来!”
我抬眼望去,是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
虽看去有几分贵气,但眼中那份猥琐,让人一见,顿时心生厌恶。
随着他的叫喊,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掩鼻,鼻头微皱!
满月自楼上款款而下,轻摆柳腰,靠近男子,朝他挥了挥手中的绢帕,说:“哟!张大人,是您啊,在楼上就听到你的声音了,我还思量是谁有这么大的气魄呢,心想,定是张大人来了。哟!你今儿个,这是发什么脾气啊!”
那份娇媚,与方才的样子如若两人。
男人并不理会她满脸堆笑的奉承,神色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仍借着酒劲,叫嚣:“如玉呢?我要见如玉!”
“张大人,如玉姑娘,早就不在我这儿做了,她,已经被人赎身,回乡嫁人去了。”
“嫁人???”男子闻言,立即恼怒,将一旁桌上的杯盘一扫而下。
嘭嘭拼拼的声响过后,一地狼籍,桌上的点心散落在地,一个梨滚落到我脚边。
满月似乎对这种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怪。
扬眉,敛去笑容,眼神中,有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鄙视。
我竟觉得,她如莲花般有一种出泥而不染的清雅。
男子不依不饶,伤人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们这种低贱的青楼女子,嫁人??别拿我当傻瓜,我现在就要把如玉找出来。”说完,他竟朝楼上而去。
满月闻言,脸上多了一些怒意,挡住他的去路:“张大人,既然我们都是一些低贱之人,你又何苦纠缠不放,别说如玉现在嫁人了,即便她在我这儿,我也不会把她交给你,上次,她到你府中,受尽你夫人欺凌,差点没命,你还想如何?”
被唤张大人的男子,口齿已经变得有些不清;“我要,要为她赎身,娶她,做,做我的第七房夫人。”说话间,摇摇晃晃,怕是酒劲上来了吧。
心中不由对满月多了一丝欣赏。她是真心维护这些女子。
她,在这之前,定有些不寻常的经历吧。
面前这男子,毫无气度、风范、品德可言,在我看来,纵然是青楼女子,他也匹配不上,有了六房夫人,竟还想娶第七房。
虽三妻四妾在唐朝并不足以为怪,但,他对女子的那份不屑和轻蔑,令我怒从心生。
看他的样子,似满月今日不将人交出,他便誓不罢休。
我唇边不由扬起一抹冷笑,上前:“张大人!这鲜花满月楼,处处是佳人!何苦,揪着一个如玉不放呢?您,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在此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纠缠、叫嚣,传出去,如果让与您同朝为官的人知道,就不怕有失了您的身份。”
话中意味千百回转,笑,百般柔顺,目光,却冰冷锋利朝他眼中而去。
他的眼神,顿时恼怒起来,那目光,像要吃人一般。
满月不动声色挡在了我的面前,似怕那男子借着酒劲向我动手。
这一细小的动作,令我的心,有一点小小的动容。
我决定,帮她帮到底。
于是,闪身到她前面,我继续笑到:“不知道张大人,是否认识,长孙王爷!”
脸上,装出一副得意、仗势的模样,再糊涂的人也看得出来,我是在暗示他,我与长孙炎煌是旧日相识,且关系非浅。
话一出口,心中,有些东西悄悄动了一下,柔软的疼痛漫延。
我,并非真的可以完全放下。
那日的坚绝、凛然略有一些动摇。
这一刻,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样的。
男子的面色微微一怔,眼光,带着置疑,开始认真打量。
我昂首,唇边扬开一抹自信的笑容。
眼中,风采无限,目光,毫不回避的向他回望去。
风,在门外轻轻的吹来,扬起我的发丝,衣裾,飞扬。
终于,他低头,转身,不甘的离去。临出门时,又回过身子,望了我一眼。
那眼中什么样的神情都有。置疑、不甘、矛盾。
似乎相信我的话,又似乎不信,却不敢冒然真的侵犯。
“琉云!!谢谢!!……”满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望去,她眼神中略带着一丝不安。
于是笑笑:“不用谢!我只当报你的搭救之恩!他日后,不知是否还会来纠缠!”
她眼神有些闪烁,似有话要说,隐忍片刻,终于开口:“这张大人,三日后的大赛,他,便是主考官之一,你今日因帮我得罪了他,只怕到时……”
顿时有些明白她为何略带歉意。
我扬眉,轻笑:“我相信自己!!!天子脚下,岂是他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满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但,此人心胸狭窄,到时只怕会为难你。”顿了顿,她又问:“你,真的认识长孙王爷!!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听她提及长孙这两个字,心中那种柔软的触动再次清晰。
心,竟有些发涩,想念,慢慢的溢了上来。
深吸口气,我笑到:“不,我一介平凡女子,怎会认识当今王爷,我也只是曾听说,刚才唬弄唬弄他,不想,竟真被蒙了过去。”
满月的眼神顿时又不安起来:“如若那张大人知道你骗他,不会让你好过的。不如,你不要去参加了,赶快离开长安吧。”
我再次的笑:“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这里是有王法的地方。”
唐太宗李世民贞观时期,魏征、房玄龄两位宰相清正廉明,束来讨厌违法乱纪之举,在长安,这姓张的,以他的资质,也不会是什么重要大臣,我,岂会怕他。
“可是……”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离开长安的。”忆起那日欧阳雪儿在舫中对我所说的话,眼中再次一抹坚决,如若胜出了这场比赛,见到长孙珑儿——流芳千古的一代贤后,对我的人生,也许是一个转折。
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一个怎样的心愿。
“既然这样,你帮了我的忙,虽然我救过你,但一事归一事,这十两银子你先拿去吧。”她从袖中拿出银两,塞到我手中。
正要说谢谢,望去,看到她眼中那一抹欣赏。
与她相视一笑,有种暖暖的东西在空气中散开。
二十二
时间,似长还短!!
那窗外的花,开了便落,落了便开。
三天的日子,如流水般飞快的逝去。
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那日选择了留在鲜花满月楼。
也许是因为那园中的风景,那些女子对我的关怀,还有那个可爱的绿衣小姑娘,她们都让我觉得亲切。
几日来的相处,我已经明白,鲜花满月楼多数的女子都有着令人怜悯的身世。有些,甚至在之前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只因家道中落,亲人皆离去,迫不得已才沦入风尘。但,她们有着刚直的个性,均卖艺不卖身。
天,已经微亮了,推开窗子,看去。
阳光正从云层透射出来,红霞,映衬着云彩。
天边,一抹明朗的蓝。
真是个好天气。
“琉云姐姐!准备好了吗?”是乐儿,今日是才艺大赛初选的日子,她,也起得这般早。
我回身,笑问:“乐儿,今日你是要陪我一起去吗?”
“我……不喜欢外出!!”
她的神色闪躲了一下,这丫头,总是奇奇怪怪。有的时候,常见她倚在栏上沉思,小小年纪,那眼中似也有一些忧愁,似乎,并不真的如人所见那般快乐。
“乐儿。”我开口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姐姐!!”
她立即摇头:“没有,才没有呢!”
“没事就好,若你有事,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至少,有时候有人倾听是一件好事,事情在心里放久了,就会不快乐。”我笑道,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妆。
今日,是上官琉云即将名扬四方,改写自己命运的一天。
妆,定是要细细的化上。风采,不能逊于其它人。
但,最重要的还是坚决、自信、执著的心。
“琉云姐姐!!”乐儿嗫嚅着开口,又吞吞吐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爹,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你会怎样?”
我放下手中的朱红,扬眉笑了,她,怎会问这个问题。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如果真是不喜欢的人,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她顿时笑了,脸色轻松起来,说:“那如果你爹一定让你嫁,你会不会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她怎提及这几个字。
突然,我心中有些明白了。
早觉得乐儿与其它丫头有所不同,她虽是做简单的杂活,但有的时候还是经常犯错,似乎以前并未曾做过这些事情。
皮肤光滑细嫩,似尊优养处之人。几次问及她的出处,她都闪闪躲躲,言词不一,不会————
我问:“乐儿,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离家偷跑出来的。”
她低头,眼圈一红,咬住下唇,不声不响。
仔细看去,这丫头,竟然在流泪。
果真是十六岁的小姑娘,方才说笑便笑,此刻说哭竟真哭出来了。
良久,她终于抬头:“我……有些想……想我的娘。”
我不再笑,正色问到:“乐儿,告诉姐姐,你爹娘疼你吗?”
她立刻眼中又焕出了光彩,说:“我……我爹和我娘都很疼我,平日里,吃的、用的、穿的,全都给我最好的,还不让人欺负我。可是,自从我过了十六岁生辰,他们就为我定下亲事,要把我嫁出去。他们……不喜欢我了。”
是啊!十六岁在大唐的确是该嫁人了,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儿嫁得早、嫁得好便是一种福份。
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我说:“乐儿,你爹娘并非不疼你了,他们,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替你找一个好婆家,然后,看着你过得幸福,他们才会放心啊。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他们,是为了你好。如若,你不喜欢,你可以告诉他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