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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悄悄对着她耳朵:“这阵子没来,是不是有了?”
史嫣云红着脸推了茵茵一下,微微点头。
“嫂子不许说悄悄话,这里还有一个人呢。”覃红荷本来插不进来,已经很着急了,见她俩还咬耳朵,更是忿忿不平。
“红荷,你是在这里成亲呢,还是和海青回西海?”茵茵转了话题。
“我们还没商量呢。”覃红荷忸怩地说,茵茵对着她猛笑,没想到她还知道害羞?覃红荷被笑得一脸通红,不敢和茵茵对视。
史嫣云悄悄拉拉茵茵衣襟,茵茵没有继续问下去。下车后,史嫣云趁红荷出去时,给茵茵说:“婆婆又想让人嫁过来,还想要儿子继承人家那豪富的家底,成天算计着呢。”
“她俩什么意思?”
“她俩要去西海,小叔已经给他哥说了,不管婆婆答不答应,他是去定了。他说,婆婆跟前有两个儿子,他不能让红荷父母孤零零的,婆婆以为她能约束了儿子,还不知道小叔已经心意已决。”
“嘻嘻,谁要她那么贪婪,什么都想得到,如果这时趁红荷情热,赶紧给海青成了家,说不定土人那边,就得承认女儿是嫁出去的事实……”想着张焦氏最倚重的儿子要远行,茵茵心里就觉得痛快。史嫣云很诧异,不明白茵茵为何这么高兴。
在覃红荷和张海青帮助下,茵茵的沙盘看着越来越精致。木头涂色当成石头,用胶粘好做围墙,模型房子摆在木块围成的院落里,里面用绡纱做树和花草,看着很是像模像样。
陈老夫人由大夫人搀着,来看茵茵的成果,大夫人一下子就动了心思,她想给她娘家要一套,但她爹是清官,弟弟也是今年才入仕,现在还是个七品的芝麻官儿,一年的俸禄很有限,家里又没什么产业,几万两银子是肯定拿不出来的。她知道这个家,都是靠茵茵和陈二林的收入支撑,她自己的想法就实在说不出口。
“娘,到时给咱家留一套,你看那个位置好?”茵茵笑吟吟地问婆婆。
陈老妇人慈爱地看一眼媳妇,开始仔细端详着沙盘。
“这个山包,东西走向,就算山势平缓,阳光的照射还是有点影响,我们还是选中间位置的好,大门坐南朝北,主屋是南房,把朝南的窗户开大,屋里也一样亮堂。”茵茵指着最中间两户,给婆婆说。
“这个。”婆婆却指着略偏东的位置,她回头看了看两个媳妇,眼里是征询的目光。
“我……,不知道,还是父亲和娘来定吧。”大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奶娘抱着小公子进来,陈洪寿给孩子起名叫陈振声,小名是陈奎林起的,叫引群,这家人,太希望子嗣繁茂了。
“来,小群,婶婶抱。”茵茵伸手抱孩子。小引群身子一扭,绕过茵茵,对他娘伸出了手。
“小群,叔叔准备给家里盖大房子,你看哪个好啊?”大夫人逗弄着孩子。
小引群一进屋,眼睛就一直盯着房子的模型,大夫人把他转到模型的放向,他立刻就朝那个有点中欧结合的模型伸出手去。
“嘻嘻嘻,你瞧他,还是小不点呢,就知道哪个好。”奶娘赶紧说好听的。
茵茵没说话,那个是上过油漆的,当时茵茵太想看到这房子的效果了,其他模型,还都是白茬,他们是想让顾客自己选择庭院的色调的。
奶娘把那个彩色模型递给了小引群,茵茵心里有点担心。小引群现在是整个陈家人的命根子,孩子要什么都依着,这奶娘都养成了习惯,只要是孩子伸手,她立刻就给拿,最初还征求一下主子的意见,现在连这点程序都省了。
“只要她不弄坏了,我就当没看见。”茵茵发扬阿Q精神,自我麻醉自己。
“放回去,孩子拿不住的。”大夫人声音里有焦急,她往沙盘跟前靠,希望模型万一掉下来,能掉沙盘上。
可惜茵茵还没麻醉到位,大夫人的话也刚说完,就听见模型哗啦一声,掉地上了。
茵茵恨不得踹这奶娘一脚,她是大夫人娘家的陪房,大夫人主持中匮,她又成天抱着陈家将来的主子,张狂得有点过分,这几个月,没少让鸭蛋和水儿受气,甚至经常指挥妞儿依着小引群的性子,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就像妞儿是小引群的丫鬟似得,前两天,鸭蛋因为这个,和她争吵了几句。大夫人虽然训了这奶娘几句,还让她给鸭蛋道歉,但她却没从那事件里吸取教训,她以为大夫人是做表面文章,应付茵茵的。
大夫人处理家务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陈家,茵茵冲着这个,不愿这个奶娘难堪,她是投鼠忌器,怕大夫人不舒服。这么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原则地忍让,让这奶娘更加不知好歹了。
奶娘惊慌地把模型捡起来,妄图把它装起来。这些都是用薄板和细棍组合成的,摔一下,当然面目全非了。
“去张妈那里领罚,杖十棍,回头看这模型值多少钱,从你月钱里扣掉。”大夫人语气冷冰冰的,当家女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夫人——”这女人跪下,还想求情。
“嫂子,杖刑就免了吧,她年龄也大了,就赔个模型算了。”大夫人罚这么狠,给茵茵求情留了余地。
“那个木工,做这个用了十多天时间,他一个月两吊钱,你出一吊吧,让他重新做一个。”茵茵淡淡地说。
“还不谢过二奶奶。”大夫人借势下坡,毕竟这是她娘家陪房,杖十下,一个月说不定都起不来了。
奶娘一个月只有五百钱,这一下两个月的月钱就没有了,她像牙疼似得,仅靠嘴唇翕动,对茵茵行礼道:“谢二奶奶恩典。”
茵茵摆摆手:“算了啦。”看陈老夫人准备出去。她赶紧扶住她的胳膊,大夫人这时还是难堪的,茵茵还是走为上。
其实那钱,茵茵不罚也可以,但她实在不想再让这个奶娘张狂了,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一再让她不痛快,她还是要有点立场的。
奶娘那天晚饭前,把一贯铜板给了鸭蛋,第二天就不见了,水儿悄悄给茵茵说:“大夫人把她打发回娘家去了,说她屡教不改。”
“屡教不改?那就是大夫人已经说她不止一次了!看来大夫人,并不是没看见她的错,而是她有点不知好歹。”茵茵暗忖。没想到早饭后大夫人专门过来,给茵茵道歉,说她对下人约束不严,给弟妹添麻烦了云云。
“好嫂子,这家还不全靠你操持,哪能下人犯个错,就成你犯错了,可不能这么说。”茵茵拉着大夫人的手,“只要做事,就有犯错的时候,我一天把家务都扔给你,心里已经很不安了,你可别让我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大夫人见她说的诚恳,脸上表情才略有点松动,她刚才虽然是微笑的,但那种只有皮肤的皱纹堆出的笑意,和不笑没什么区别。
“弟妹也为家没少操心,弄坏的模型,你还要重做,我心里还是歉疚的。”她这时的歉意,很真实,毕竟,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重做的,说不定会更好看呢。咱家才摆了六七个模型,那匠人都能做四五十个了呢,好些都是改了又改才出来的。”
“还这么麻烦?难怪看着那么精致。”
“是啊,咱小群眼里,怎么能看得上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呢?能让这位上心,肯定错不了。”茵茵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逗弄着他。小引群一开始就两个奶娘,比妞儿多一个。陈二林回来,陈家的经济状况明显改善,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归根结底,还是重男轻女的原因。茵茵从来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知道没办法改变别人的观念,他只有用自己对妞儿更好一些来弥补,何况陈老夫人对妞儿很宠爱,让妞儿在家,没有被歧视的感觉,陈家的男人,都很少表示对孩子很关爱的,陈洪寿心里极惦记陈振声,但也只抱过一两次,还不如抱妞儿的次数多。
覃红荷那天画石头,得到大家的称赞,这些天,对这个非常上心,几乎每天都来,还跑到木工那里,指导他们做出了一些石头模型,她涂色之后让茵茵看,其中有些,看到的人都啧啧称赞,让她很是得意,陈二林把好看的石块模型带工地上去了,让石匠尽量能模仿出那种样子。
正文 第一一七章 不敢惹
第一一七章 不敢惹
天气已经极冷,茵茵让人买了草药,在工地上熬汤,让做工的人泡手,防止冻伤,
石材加工,本来预计时间会很长。有个石匠,给陈二林出了个主意,他们在石头上凿出一个孔,在里面塞满火药,小小爆炸一下,看能不能让石头自己沿着纹路裂开,竟然成功了。茵茵去工地看的时候,正是大石块集中炸开的时候,火药用量不大,炸开的声音就不那么震撼,石头冻得很脆,顺着纹路裂开地非常整齐,石匠劳动量大为降低,制成的石块还很漂亮,有些爆炸的痕迹,竟然是花纹状,陈二林特意让匠人不要凿去,专门留了下来。
“陈爷,除了这些方方正正的石块能砌墙,那么不成形状的,我们也能砌成墙的,一样结实。”一个石匠低头站在陈二林前面。
“你是说,那些凿石块掉下来的大点的,也能利用吗?”陈二林问。
“嗯,能,我们乡下,没人能用得起这么多人,都是用形状各式各样的石块砌墙的,我村里的大户家,房子都建了几十年了,好好的呢。”
“嗯,我知道了。”陈家在渡口镇的老宅,就是那样的墙,陈二林当然知道,但这个石匠能为他着想,还是让他欣赏,他伸手递给他一把铜子,那石匠鞠躬感谢,喜滋滋地干活去了。
“我刚才过城门时,那里还有些灾民,我们能不能再招过来些?把这里散落的石块整理一下,按大小程度分开,堆成堆。”这样后面使用起来,就方便多了。
“我也有此意,刚开始没凿开那么多,我怕人来了,几天就没活儿了。就是住处——”
“这好办,山脚下地势高,原地挖坑,上面盖个屋顶,建成地窨子,那住着还冬暖夏凉,比盖的房子更适合灾民。”
“唔,咱们去西边投军时,还路过那样的住处了,我都忘了。”陈二林赞许地看了一眼茵茵,“我这就派人去到那里招人去。”
虽然朝廷在各地都开始赈灾,京城外的灾民大多都回去了,但工地上的人,一个也没走,回去的赈灾粮,充其量只能不让他们饿死罢了,还有些人,不敢确定家乡有人赈灾,或者路途太远,见这里有口吃的,就留下没走,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城门外,有人用树枝干草搭出了窝棚住着。京城外面,赵府和扈王府的粥棚还在舍粥,但都只留一个大锅,每天也只熬早晚两次,灾民的日子难过,陈二林很轻松就招来了几十个,其中还有几个妇女,还有领着孩子的。
“二爷,这几个女人硬跟来的,不是我要她们的。”去招人的,是陈家以前的仆人陈小虎,他一见陈二林,就赶紧撇清道。
“留下吧,也就是多几张嘴吃饭而已。”茵茵说道。
陈小虎颠颠地跑过去传话,那几个妇女,远远地对着茵茵磕头,让茵茵鼻子发酸。
陈小虎按陈二林的安排,指挥着新来的人,挖坑建地窨子。陈家另一个在工地的仆人张春来,则带人去城里的木材铺子里,拉回来陈二林订购的一些木椽,给了陈小虎备用。
申时中,从附近农户家里买来的麦草也到了,那些妇女帮忙,把麦秸整理好,用细麻绳扎成捆。
木椽在地坑上架好,上面钉上麦草,再用泥抹在上面,地窨子里也铺上厚厚的麦草,灾民们白天晒了的被子(大多就是破棉絮)铺在麦草上,茵茵每两人给了一条旧被子(从城里估衣店买的,只有那么多),把他们安顿下来,她和陈二林离开时,一大群人对着他们磕头,陈二林一脸无视状,茵茵却哭着摆手让他们起来。
“你打仗时,看着挺心硬的,这时候就像水做的。”马车里,陈二林把茵茵抱怀里,给她暖身子,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
“我们还继续炸石头不?”茵茵不想说那个话题。
“嗯,说不定这几天就会有大风雪的,我打算风雪来之前,再炸一次,就看哪天他们凿好放炸药的石洞,这几天你弄草药给匠人泡手,还给他们发了棉手套,速度快多了,我以前以为今年冬天,来不及再炸一次了。”
“再熬一个月,冬天就过去了。”茵茵感慨。
“你还有做好的火药没?”窝在陈二林怀里,快睡着的茵茵,忽然问他。
“有啊,就是天太冷,不能再炸石头,你说这做什么?”
“做炮仗啊。你还记得在西部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