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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仁,你——”
倏然转身,向昕躲过了这一剑,以手中的纯钧剑横挡了美仁的第二剑。
“你说你给了素素很多次机会,可我也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你眼里除了那该死的仁义道德,你还有什么?”
“我没有!”
“没有?”
有口难辨,向昕的纯钧一直未出鞘,他生怕手中的剑一出鞘,就会伤了美仁。
“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相信你和蓝希凌之间什么都没有,相信你和她只是结拜兄妹,可每每遇到那个女人,你总是可以弃我于不顾,”美仁似要将心中的所有委屈全数倾出,她的剑法看似轻盈如落花,飘逸如诗章,却招招凌厉,这正是他教她的纯钧剑法,“我就等着你八月初六清晨和我一起离开,可是你呢?为了那个女人,你还是不放弃?明家都毁了,你为何还不放弃?城门上悬着的五颗人头,有一个是我大哥,有一个是我三叔,你都有看到吗?你不是看到了吗?为何你还不甘心?是不是要看到明家所有的人全死光了,你才会罢休?你已经为那个女人着了魔了,你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真心的,可你的真心在哪?”
“好,我向昕自问对的起天地良心,句句属实,不论是不是我间接害了蓝家,还是因为希凌是我的义妹,已经成了我逃不掉的责任。你可知道希凌是怎么死的?你问问她,她都做过些什么?简直是禽兽都不如!”一想到希凌几乎是半裸着身体,下身满是鲜血的被人象弃物一样的抛在他面前,他就控制不住,他怒瞪着怡素怒吼着。
希凌留着最后一口气反复地只念着一句话“向大哥,我好爱你……”,她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凄惨的笑容,他今生今生都无法忘掉。他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好女子已经被人糟蹋了,凶手却还不肯放过她。他知道希凌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他,他心里却始终只装着一个女子。他知道自己只能负了她,但发誓一定会为她报仇,将凶手绳之以法。他在捉到凶手的那一刻,恨不能即刻就亲自手刃她。他是捕快,国有国法,所以他不能杀她。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心中装着的那个女子却为了凶手向他举剑。
怡素连忙往远处退了几步,趁势想离开,却被向昕以一记石子击中,封住了穴道,跌坐在地上。
美仁偏首扫了她一眼,怡素猛地抬头,对她道:“你别听他胡说,是他自己和那个蓝希凌不干不净,见着情人死了,心有不甘。”
“你还敢含血喷人?你敢说污辱希凌的那些人不是你找来的?你敢说不是你杀的她?”
望着怒气已经燃烧极至的向昕,怡素心里一阵恐慌,这情形,她还能活命吗?刚才美仁已经为了她向他举剑了,她不能让这个男人有机可趁,只要完全激起美仁的怒意,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护着她,否则,她们俩今日都别想逃的掉。
想至此,她扬起嘴角,反问向昕:“你再逼我也没用的,我说没有就没有。明明是你自己心虚,你敢说你在这几个月里和蓝希凌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中了寒冰毒,你们两人,孤男寡女的独处在那个山洞里。啊,对啦,你会说你当时神志不清,不知道是蓝希凌脱光了衣服为你取暖的。你在骗谁呢?你见过哪个女人会主动为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宽衣解带?”
向昕怔住了:“那毒是你下的?”能知道他中了寒冰毒的,除了下毒者不会有第二人。
的确,他是中过寒冰毒,也的确,他昏迷不醒,也的确,他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可从那一夜之后,希凌的态度就完全变了……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分神之际,一道寒光直刺他胸口,这剑来的太急太快,剑尖已经划开他的衣襟,他只能空手握那柄剑尖,阻止剑尖刺得更深。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抬眸望向眼前日夜思念的人,同样的面容之上,他惊愕他看见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眸。为何她会变成这样?向昕他只记得在蓝家遇到的那个都桓这种样子。
此时此刻,美仁已经取下那面黄金面具,双眸殷红如血,嘴角处漾着的笑意有些狰狞。
第二章 挥剑断情(下)
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怡素同样怔住了,她没想到美仁真的刺下手了,早知道她会因嫉妒发狂,她一定早点添油加醋的早些说出来。
剑又往前进了些寸许,鲜血顺着向昕的指缝一滴滴的滴落在泥土间,他始终握住剑身,不曾松开。
她握着那柄长剑,一步步开始逼向他,他只是无怨言地连连后退,直到退离悬崖边只有数步之遥。
“你知不知道,此次上太白峰,为了怕自己心软,我才选择带上这个不近人情的黄金面具。但我始终没有想到你居然会骗我,这辈子,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骗,尤其还是被自己日夜惦念的男人给欺骗。你为何要骗我?你为何要说那么多的花言巧语,让我总是对你抱有期望?!”美仁怒不可遏。
“骗你?我何时有骗——”向昕的话未曾说完就被美仁给断了去。
“你敢说你没有?你明明会驱魂术,却对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蓝希凌中了驱魂术,若不是有人替她解咒,她就会是一个疯子,你敢说她身上的驱魂术不是你解的?在夷山,为了你,我甘冒生命之忧,以驱魂术救你,你那时已深受重伤,若是你不会驱魂术,你当你还有命活到今时今日?怡素易成我的模样,陷我于不义,我可以不计较,依然要保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她是我最敬重最深爱的悦姨唯一的女儿。在这个世上,悦姨和她是我愿意承认的唯一亲人。你为了蓝家,查明家的底,让明家功亏一篑,明家的事我可以选择不管,明家的人我可以不救,但我绝不能允许任何一个我伤害悦姨,伤害悦姨的最疼的女儿怡素。有资格惩罚她责难她的也只有悦姨,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为了她,我会杀人,就算那人是我爱的人也一样。”每说一句,美仁的剑就向前刺入。
那一剑虽然是刺在向昕的心口处,却同样也是刺进她的心里。
“呵呵呵……”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手中的鲜血血流如柱,向昕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笑,他只知道他每笑一声都觉得很痛苦,渐渐止了笑声,他怔怔地望进美仁那双血眸,曾经是漆黑如墨灿烂如星光,缓缓启口:“我会驱魂术,是因为我娘是连家的女儿。‘追魂香’只有天一谷才有,对吧?本来我不知道,但从你第一夜用了‘追魂香’将我迷晕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你,能够追查出都桓的下落,实则来说,的确是我骗了你,是我利用了你。在这宗案子里,蓝家三夫人中驱魂术之时,当初你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一个不会武功只有十余岁的平凡孩子,呵呵,这样一个普通的孩子何以能从中了驱魂术的蓝家三夫人手中逃脱?三夫人的‘婢女’,也就是那个都桓,早在那之前,我就与他交过手,他是个男人,一个武功内力修为都在我之上的男人,那个不会武功的孩子却轻易能从这个武功高强的狂魔手中逃脱,却告诉我他是不小心碰到了化尸粉死的。呵呵,若是我没猜错,他是自杀,对不对?那个孩子喜欢爬树,喜欢在树上睡觉,每天都会爬到树上等待一只鸽子的到来,逗弄一番,其实那个孩子是在等信,等一份很重要的信。你何尝不是一直在骗我?”他从怀中摸出一张早已被揉烂的字条,递在美仁的眼前,那字条上赫然写着“紫玉山庄”四个字。
“你……你……竟然什么都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会武功,他早就知道她是装的,只不过不揭穿她而已。
一刹那,熊熊怒火瞬间爆发,狂炽焚燃而起,美仁手中的剑柄灼烫起来,所有的气力全数化作怒火,猛地将剑猛地向前一刺,刺入了向昕的皮肤里。
“唔……”被眼前猛刺入来的一剑所震摄住,向昕没有料到,他与她之间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手心猛然被一股巨力震开,美仁被迫松了手,连连向后退了数步,向昕以内力震开了她。
“呵呵呵,是的,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我一直无可救药的爱着一个曾经身形看似小孩模样的女子,我宁愿相信那个女子只是个孩子,宁愿相信她纯真无邪,宁愿相信她只是很顽皮,愿意守着她,等她长大,我告诉自己那是我向昕将娶的女子,今生今生都会珍爱她一生……唔……”向昕说着,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以手中的纯钧剑支撑着,半脆在地。
美仁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嘴唇微动,说不出话来,眼眸的色彩也在逐渐变淡,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敢相信,她居然将剑刺进了昕大哥的胸膛。
“昕大哥,我……”她往前迈了一步,又矛盾地顿住。
怡素知道美仁心软了,大喝一声:“怡符衣,你不可以过去!”
只要向昕一日不死,都始终会追着她,这个她最痛恨的丫头可以救她一次,但不能第二次第三次都可以救下她,她的命终究有一日不保。
“你别被他骗了,他根本不爱你!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就是在利用你。蓝家只不过幌子,是他的一个借口, 他的目的是在于报复明家,就是他害的明家尽毁。”怡素道。
“你满口胡言乱语。”向昕怒道。
“我没有胡说!怡符衣,你我都知道,他娘为了享尽荣华富贵,抛夫弃子,跟了当年的秦王。而将他娘献给秦王的,就是你爹明经堂。就是因为这事致使他爹跳河自杀,他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他发誓,他要报仇。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付明家,你不要听他的话。”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才平复下来的美仁忽然间抱住了头,她的头又开始撕裂般疼痛开来。
向昕忍着痛,他冲向美仁抱住她,急道:“美仁,你怎么了?”
怡素彻底慌了,可身体还不能动,她已经拼命地移穴换位了。
怡素不知道为何美仁会突然变成这种样子,但怡素知道,只要刺激了美仁,她就会神志不清,甚至发狂。她就是要她神志不清,她就是要她发狂。
于是,她拼劲全力大叫起来:“向昕,你这个浑蛋,你这个骗子,你放开她。怡符衣,你这个傻子,他是骗你的,他根本就是骗你的。若是他和蓝希凌那夜没什么,为何他一定要杀了我不可?因为我知道他全部的丑事,我若死了,就没人知道了。”
抱着跪着面前痛苦不堪的美仁,向昕不能忍受她一心保护的妹妹在这种时候,还在歪曲事实,不断地刺激她,怒道:“苏素,你给我闭嘴,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就杀了你。”
“哈哈哈,怡符衣,你听见没有,他心虚地要杀我,你听见没有?”不顾一切地大笑着,这时候,怡素根本不怕向昕,这两个笨蛋,最好一块去死,她又骂道:“怡符衣,你这个笨女人,你这个痴子,傻子。难道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是你爹,是明经堂,他始乱终弃,抛弃了你娘。你娘离开明家的时候,还怀着你,可明经堂呢,在她走了之后,他娶了一个又一个。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天一族里的女人都是受了诅咒,跟任何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永远不可能!”
“你闭嘴!”终究忍不住了,捂着胸口,向昕捡起之前那柄差点刺穿他胸膛的剑,凌厉一挥。
怡素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向昕的剑下,却见美仁就像发了疯似地狂啸一声,倏然张开如血如魔的双眼。凌空一道光芒,那柄从不离向昕手的纯钧剑不知在何时冲出剑鞘,快得让人看不分明,随着破体声的响起,这一剑却是刺穿了向昕的心房,整个剑没入了向昕身体里。
“美仁……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魔功……走火入魔了……”向昕不相信她会突然发狂,伸手想要摸她的脸,“为……什么……”
挥开他的手,两股清澈热流直涌出双眸,美仁狂笑着:“什么为什么?男人算什么?爱又算是什么?我天一族的女人本就无情无爱。向昕,你这个痴人,亏你娘还是连家人,难道她没有告诉你,遇到天一族的女人要离的远远的吗?明知道我是天一族的女人,你为何不躲地远一点?想想你爹是怎么死的,想想你娘走的时候是不是很绝情?你居然还期待我会为爱而放任你伤害我最亲的人,哈哈哈,你简直是痴人做梦。我们天一族的女人最不需要的便是爱。”
“怡符衣,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不会死。我若死了,我娘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怡素看到了希望,就绝不放弃。
眼中充满了惊怒,向昕的大掌,抚上了美仁的右手,骨节泛白的手指在她的纤手上握了又松开,复又紧握。
向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