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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药别停! 作者:墨然回首(晋江vip2014-04-21正文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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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嘉被他戳中了心事,不由有丝尴尬,半刻道:“好吧。”低头起身时没见到高幸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躲在角落里偷窥的李爷爷拈须直点头:“高实在是高,知道我那乖孙吃软不吃硬。看这温水煮青蛙的本事,颇有老夫当年的情圣风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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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过后三日,燕国胶着的局势在一夜间骤然开朗。兵败如山倒的皇室突然起死回生,反将了逼宫的权禹困在皇城之中,来了个关门打狗。复生的原因是本来暗中支持权禹的河朔三镇蓦地反水,不仅俘获权禹手中的大半禁军,更将奔来驰援权禹的崇晋节镇给拦在关外。
  而萧和权率领部下亲兵生擒了逼宫的大部分成员,拯救燕国柴氏于旦夕。
  唯一的不幸大概便是燕帝在政变里不幸遇难,燕国的江山没变,但皇位终是易主了。
  新帝继位,改元靖难,用以纪念这场代价沉重的叛乱。
  萧和权作为最大的功臣,由新帝亲封为平南王,世袭三代。然而燕国将领一时改不了口,还是萧王萧王地喊着,燕国的朝官们显然也觉得这个更顺口些,传到梁国说书人口里就成了:“且看那萧王殿下单骑出列,以一人对阵权贼那边三个莽汉,一柄烈鹰枪……”
  总结下,就是萧王殿下他勇猛非常,已经成功跃过柴旭皇子殿下,成为燕国乃至其他邻国少女们心中排行第一的最想嫁人选。
  这个最想嫁的人选现在略烦躁,起因是新帝登基后极为倚重他,屁大点的事连祭天大典上的龙袍样式都要眼巴巴地过来询问他的意见。老子只管带兵打仗,还管你吃喝拉撒啊!萧王殿下内心咆哮,但又不能真这么吼向皇帝。
  他焦躁不安啊,他心急如焚啊,他夜不能寐啊,因为李嘉在公事性地送了份祝贺他荣登王位的贺礼后再无音信。他寄去的所有信函都石沉大海,了无音信。梁国的局势比燕国复杂太多,而李嘉这趟回去显然是打定主意有所作为,这叫他如何心安。
  在他鱼不可待地想要亲赴梁国时,有关李嘉是逆臣之后,押入刑部大牢待审。更快的消息终于传来了一一李嘉被人揭发言情或更新作者有话要说:你没有看错!对的!我更新了!还提前了呢!么么哒

  ☆、第47章 肆柒

  曾经的谢家是何模样,李嘉其实记大不清了;那些年幼时本就模糊的记忆随着病症的发作变得更加遥不可及。只有在不经意间;脑海中偶尔会闪过零零散散的片段。
  瘦西湖面浮萍随波聚散;风斜细雨如丝,天青色的纸伞擦过灰色的瓦沿……谢宅便在这烟雨巷中最深处。
  谢家祖宅在金陵;可在李嘉记事起,谢氏上下基本是在广陵定居了。
  “小六你坐在门槛上做什么?”
  “等死。”
  “啥?”
  李嘉尚记得自己是怎样认真又沮丧地回答:“我刚刚不小心把米糖吞了下去,小舅舅说我马上就会死。”
  “……”谢楠咬牙切齿:“你等着,我就让那混账来陪你一起死。”
  结果小舅舅谢扇被暴揍了一顿也被塞了个米花糖后,丢到她身边欲哭无泪:“小六你个三岁的娃娃,至于这么较真么?小舅舅逗你玩呢。”
  再后来;谢楠被流放岭南,死在路上;谢扇则在抄家当日自刎而死。
  昔日光鲜明丽的谢宅就此落上一层又一层再也抹不去的灰尘;沦落成为扬州著名的鬼宅。传闻在阴雨蒙蒙的天气里,那宅子里会传出一声接一声的哭泣,久久不散。便是艳阳天里,偶有行人路过也是步履匆匆,不敢多停留。
  人人都说谢家人死得冤,可谁也不敢为他们的冤说出一个字。昔日结交走动的世族好友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每个人都明智地选择明哲保身,毕竟谋逆罪所指向的是龙椅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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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这小子胆子倒真是大的很。”审问李嘉的刑部官员翻着卷宗,连连摇头:“我要是你啊,侥幸捡回一条命还不躲得山高水远过一辈子。竟然哪处是死路就往哪处钻,是说你艺高人胆大呢还是猪油蒙了心不长眼?”
  “怎么说话呢!”旁边的官员用胳膊肘捅了下立场偏颇的同僚。
  “有什么大不了?”那官员嗤了声:“他这是板上板钉上钉的死罪了,还怕他出去嚼舌头?快快,说你入朝为官的企图。”
  这种审讯从李嘉入狱起已进行了三日,应是背后有人关照,严刑逼供倒是没有,就是不给睡不给休息,没日没夜地轮换着人审她。李嘉耐性向来好,刑部这些官员换了好几拨愣是没从她口中撬出一个字来。
  她的脸色越熬越白,精神却仿佛越审越好,思路清晰,口齿伶俐,轻描淡写两句话便将审问人堵得哑口无言,瞅着她那样子,简直是以此为趣了。
  这么不给面子,刑部的大人们很恼火,但上面偏生又交代下来,打不得骂不得,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碰。只得每日继续到李嘉跟前给自己添堵,这到底谁审谁啊?
  蹲大狱期间,来看李嘉的人寥寥无几,几乎为零。从舒州赶回的李谆一只脚才跨进刑部大门,就被他老子提着耳朵拎回家中。
  “你小子在军中和那帮糙汉混得脑子也不好使了?现在的刑部是你能去的?你有几斤几两重,你自己还不知道?”
  “捕风捉影的事这不还没查实么?!”李谆吼回去:“你看李嘉那样子像谋反的么?五品官!双腿还有病!整一药罐子!他谋什么反?他吃撑了啊!爹你怎么和那些个老不死的墙头草一样了,还是你和崔家那□臣同流合污了!”
  李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直戳他脑门:“关键不是他能不能谋反,而是谁要定他这个谋反之罪!你在军中不了解朝里的事,现在朝里争的最厉害的是谁,前两天中秋陛下说了什么你忘了吗?陛下要把镇海节度使给靖王,你说太子能罢休么?李嘉是站在哪一队你还不清楚?儿哟,你可长点心吧!”
  李谆抱着脑袋左躲右闪,忽地站住不动怔怔地问:“你说李嘉的事是太子拿来对付靖王的?”
  “你说呢!”
  “那我就更不能眼看她平白担着莫须有的罪名了!”李谆跳起来:“我去找……”
  “找找找,找你个头!”李父气得吹胡子瞪眼:“太子要收拾个人,你能找谁!你自个儿不怕死,看看你爹再看看你娘再看看……”
  “老爹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姨娘们就不用给我看了吧……”
  “你个王八犊子!”
  “我是王八犊子你是什么!”
  “来人,给老子把这逆子关起来!没我的话别放出小黑屋!”
  “……”
  李嘉现在的情景和当年的谢家如出一辙,连耿直刚正的常梦庭对此亦是缄默不言,谢家之后这短短一句话足够太子在上面大做文章。作为被针对的对象靖王更是没有任何表态,显然李嘉已成为一枚弃子。
  襄王倒是派人暗中与李嘉接触过,无非是来探她的底,问她究竟是不是谢家后人。
  李嘉坐在冷硬的床板之上,闲着无事捏了两根稻草编着玩,头也没抬回道:“是与不是有区别么?”
  襄王心下一凉,李嘉这答案自是不言而喻了。
  要不要保她;或者换句话说,李嘉如果因此获罪死了,那他与她的交易世间就再无知晓,他自此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闲散王爷,仍可安稳度日。李嘉值不值他去和太子撕破脸呢?
  每个人各怀心思,只有一人坚定不移地想要冲破一切阻隔来见李嘉。那个人自然远在万里之外的新任平南王——萧王殿下了,哪怕阻拦他来梁国的人是他的顶头上司……
  “和权,朕初登大宝,而权氏余孽尚未剿灭殆尽。这段日子还要你多费神哪。”
  “和权……”
  和权和权,和权!萧王殿下被烦得直接称病告假在家,小包袱一打就准备连夜走人了。
  这回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柴小王爷。
  “你就算去了又如何,这是梁国内政,你掺合进去岂不更坐实了李嘉他谋反的罪名么?”柴旭一上来即蛇打七寸地捏住了萧和权的软肋,萧和权急着去梁国,无非是担心李嘉:“李嘉的智谋你也见识过,他既然选择参与梁国的皇位之争中,必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缰绳把萧和权的掌心勒得发白,许久他道:“我不去的话,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再会谋算,再是聪明,在我这她只是李嘉,是我必须要保护着不受一丝伤害的一个人。”他抬起头看向南方:“救与不救不说,至少我可以陪着她。”
  “陪她一起死?”
  “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死。”萧和权套上马具,顺顺马鬃:“我不在时,你帮我看着些。若是陛下问起,就说我去彬州养病了。”
  柴旭无可奈何叹道:“英雄遇美人,总是气短。李嘉她还不算个美人。”
  “我媳妇哪里不美了!”
  “王爷!陛下下旨要您即刻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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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中不见天日,时间过得似乎格外漫长。除了审问的官员外,李嘉见不到一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看来这次她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但李嘉的心底始终抱有一丝莫名的奢望。
  萧和权应该已经听到她的消息了吧,他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
  如果是她的话,刚刚平定权禹的叛乱此刻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汴梁,一为防阴沟里翻船,防止权禹余下的势力咸鱼翻身再来;二是这个时候万不能给新帝反口咬自己的机会。
  扫除余孽,压制皇权,是萧和权的当务之急。
  李嘉一条条分析完,发现自己的心情无法控制地一路下滑。她没指望萧和权救得了自己,可她又指望萧和权来救自己。她深深地叹下一口气,以前的自己绝不会有这么矛盾而荒唐的想法。从没谈过恋爱的李大人心想,这大概是痴呆症发作的前兆吧。
  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李嘉终于获准放回牢房里休息。梁国自持“礼仪之邦”,即便是刑部大牢,收拾得大体也算得上整齐。因是在押重犯,李嘉还有幸得以享受一间单人牢房。回到牢房后,她向狱卒讨了一盆清水又要了一把木梳与洁净的方巾,待狱卒拿来后却见她将清水端到了牢房的旮旯里,将要来的方巾平铺在水面上挡住灰尘。然后将梳子小心地放入袖中,双手揣在怀中靠在轮椅上打起了盹。
  这么多天不眠不休地审问,再好的精神也垮了。
  要了东西又不用,狱卒看着李嘉的行为匪夷所思,怪人,怪人。
  半夜,月入浓云,久久不得出现。刑部大牢里外悄声一片,本该巡守的狱卒也不知躲哪个角落里鬼混去了,刑部大牢重兵把守,只要不是想不开,没人会半夜来这鬼地方。
  李嘉被重点关照地关在个偏僻角落里,更是鬼影都不见一个。有规律的呼吸声一高一低地从牢房里传出,从傍晚到现在,李嘉都没有醒过来的征兆。她实在是太累了,连烧灼在胃里的饥饿感都不能将她从熟睡中唤醒。
  风从天窗里吹下,墙壁上彻夜燃烧的烛火忽地闪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仿佛前一瞬不曾有一条黑影从它面前掠过。
  贴着墙壁疾行的黑影一晃跃到牢门前,栓在门上的大锁咯吱一声落下,声音轻轻细细的像声老鼠叫。歪在轮椅上的李嘉并没有因此而惊醒,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下,仍沉浸在不知是喜是悲的梦境中。
  两道黑影观察了片刻,确定周围再无旁人,其中一个举起右手比划了个手势。另一人点头进去,留着这个在门外以防意外。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显然一个人就已绰绰有余。
  那人踏入牢房的一刻,手里滑过到雪亮的光芒,那是柄匕首,锋利到足以一刀割断李嘉的喉咙。
  如果李嘉没有醒来的话……
  匕首举起的刹那,李嘉毫无防备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清醒得哪还有一丝睡意。
  黑暗中刺客看不见李嘉脸上的神情,但丰富的经验让他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呼吸的变化,当下手中匕首以迅疾的速度刺向李嘉的喉咙。
  匕首刺下的同时,一抹冰凉亦扎进他柔软的心口。噗呲一声,溅起几滴温热的液体。
  此声后牢房里再无动静,门外人察觉不妥,登时提高警觉闪入房内。牢房正中坐着一道模糊人影,而他脚下躺着的是具毫无生气的尸身。那刺客想也未想,当即赴以全力直扑向李嘉,却未注意到一条粗影犹如脱弦之箭直射向他。
  一击必中。
  火花一闪,李嘉笼着黄豆大的一粒光芒,脸庞影影绰绰。
  “好了。”
  随着李嘉这句,小白勒紧的蛇身缓慢地松动开,吐着信子的嘴边滴着鲜血,落在它白如银雪的身子上,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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