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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用手,像第一次那样。”陈薇手按住他。
孔不二有些动心,看着她,陈薇的手就又顺势伸进他的衣服里。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脸已通红,其实她并不用这么做,孔不二也没有要求,但,也许是觉得欠他太多,他方才看着她时眼里难掩的渴望,让她觉得她可以让他快乐一些的,只要她做得到。
手慢慢的滑动,她闭上眼埋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喘气声,她轻声道:“你爹说你会是朝廷栋梁,我当时嗤之以鼻,因为觉得你实在很丑,没有你大哥高大,也没有其他人家的孩子那样俊俏,所以我爹替我定下这门亲,我是很有些不情愿。”她说着,睁开眼,看到孔不二也正看着她,她笑着伸出空着的手去抚他的脸,他张口含住她的手指,一根根的舔过,又忽然的低哼一声,咬住她的掌心,用力的喘。
“那次你和太子他们溜出去玩,被我爹打手心,你替太子挨了三十下却吭都没吭一声,晚上还拿了溜出去专们为我抓的蝴蝶送我,也没提挨打的事,结果蝴蝶装在布袋里早已闷死了,我大哭一场,于是我爹以为你欺负我,又打了你二十下,你还是没吭一声。”她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加快。
孔不二听她轻声说着,用力抱紧她,头埋在她的发间轻轻的叫:“薇薇,薇薇,你果然是薇薇。”然后忽然的低下头找到陈薇的唇用力的吻住,唇舌交缠。
陈薇气息紊乱,任他吻着,她已经不配这个名字了,那是父亲起的名,希望她是陈家的好女儿,而她早已玷污了这个名字。
激烈的吻,让她承受不住,她忍不住轻轻的咳,孔不二这才放开她,看着她的脸,看他咳嗽的厉害,一只手伸到身下,握住她的手,迅速的滑动几下,草草了事。
“怎么样?”他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她咳出泪来,却在笑,“这真没用,连这事都做不好。”
孔不二伸手替她理好有些凌乱的发,道:“已经可以了。”说着拿过她的手替她擦去手上的东西,又放在嘴上亲了亲,“天色不早,睡吧。”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就是这档子事嘛,怎么这么忍不住,他替陈薇盖好了被子,吹灭了灯,自己也躺好。
也许明天该睡大哥那边,他想。
黑暗中,陈薇靠过来,他不敢抱着她睡,怕睡着了会压到她,只是握住她的手,闭眼睡觉。
快睡着时似乎听到陈薇说了句什么,他含糊的“嗯”了一身,翻个身继续睡。
陈薇说:“我是陈家的女儿,但我和我大哥现在和以后做的事都与我爹无关,你不要怪他。”
接下来,她一直没有睡,半柱香的时间后她叫孔不二的名字,孔不二已经睡沉,并没有应声,他吻过她的唇,沾过她唇上的迷药,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来。
她轻轻的坐起身,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下床来,自孔不二放在床边凳上的外衣里摸索了一下,找到他放在外衣夹层里的吹管,上次遇到暴民时她看他使过一次,她知道以孔不二的脾气,里面始终会存着颗弹子,备以防身,她将管子放在自己怀中,又拿起之前的匕首以及狼皮披风,走到门口,自门口的缝隙,借着院门口的一盏昏暗的灯看院门口的动静,果然不多时,有人来换陈锐的班。
看陈锐离开,她马上开门出去,她并不知道那截手指根本就是陈锐的,仍以为那是小七的手指,如果小七在太原,那么这个时候他是不是会去看小七,如果跟着他是不是能找到小七的下落。
她回头看看床上的孔不二,如果能找到小七,她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如果找不到,她咬咬牙,他就与陈锐拼命,逼他交出小七。
夜晚的太原极冷,外面的冷气一吹,她打了个机灵,扶着墙定了定神,将吹管含在口中,才有些蹒跚的往院门口走去。
院门口新换的守卫看到她,叫了声“谁”,她不说话,快速往前走了几步,距离差不多时,对着那守卫猛的一吹,那守卫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跌在地上。
她吐掉吹管,扶着旁边的墙喘气,觉得眼冒金星,脑中想着陈锐就要走远,她用力吸了口气,出了院去。
外面的院子也有人在巡逻,陈薇极小心的跟了一段,已累得全身冒冷汗,眼前有些模糊,她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戒备森严的驻军府跟踪一个人绝对不理智,但想到小七,她咬了咬牙,跟上去。
驻军府的守卫都是住在驻军府的别院里,穿过大厅右边的一条走廊就是别院,陈锐不紧不慢的走过走廊,悄无声息,陈薇不敢靠太近,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他进了别院。
难道他真的是准备去休息,不去看小七?陈薇有些失望,但仍是不死心,借着月光远远的看着。
陈锐在别院一整排最左边的房前停了停,那里的门口把守着几个侍卫。
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上前向那几个侍卫打招呼,不知说了些什么,几个侍卫同时走上来,以为只是随便聊几句,却只是眨眼之间,毫无预兆的,那几个侍卫同时倒地,竟是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
陈薇远远的看着一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要做什么?
陈锐似乎是对着那几个倒地的侍卫笑了笑,抬脚踢了其中一个侍卫几下,确定他没有知觉了,又向四周看了看,人才跨过那几个侍卫推开那间屋子的门。
此时半夜,万赖寂静,陈薇听着那记在她这个位置极轻的开门声,背后已一片汗湿,她再笨也不会认为陈锐这是去见小七,屋里是谁,陈锐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进屋,知道此时她不该再跟下去,但却又忍不住的想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那是陈锐,是好是坏都是与他有千丝万缕的人,她不由得想到那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阴谋的开端?
人慢慢的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向那间屋子走去,只是人还未走近,忽然听到旁边叫了一声:“什么人?”
她一惊,然后同时看到那屋里陈锐窜出来,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一队巡逻兵冲向陈薇,他们并不是发现了陈锐,而是陈薇,陈薇知道自己跑不掉,干脆站住不动,等那队巡逻兵看清她时,大吃一惊,叫道:“夫人?”
陈薇抬头看向巡逻兵,指着不远的屋子,对着为首的那个人道:“屋里面有什么?”
几个巡逻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倒在屋门口的几个侍卫,更是大惊失色,冲了过去。
屋里是昏迷的老黑,巡逻兵冲进去时他几乎就要断气了,他的枕头掉在地上,显然是有人想拿枕头闷死他。
巡逻兵认定说他们发现的时候只看到陈薇在场,而陈薇对此一言不发,并不争辩。
她的脸色很难看,坐在椅中闭着眼。
孔不二有些恼火,在一个时辰多前他还认为陈薇已经慢慢的向他敞开心扉,觉得他们比以前更亲近,此时却发现根本没有起色,此时她就像个陌生人。
他今晚睡得死沉,是被大哥强推醒的,现在他知道,原来她对他下了迷药,他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他要怎么办才好?他恨不得对着陈薇破口大骂,但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又软下来。
所以他只能在屋里来回走,像丢了魂似的。
孔有力看着他这样走来走去,又看看旁边闭着眼的陈薇,以前女人对他这个兄弟来说,不过是可以用来做赌注,拿来换酒的物什,喜欢就亲几口,不喜欢就直接扔,所以他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么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他的小弟烦成这样。
他低头,看着此时被他捏在手中的一块软玉,目光凝住。
“今天什么都不问,再多派几个人把守,打哪来回哪去,睡觉,睡觉,等天亮了再说。”然后孔不二忽然的吼了一声,人瞪了陈薇一眼,也不管他,直接就出去了。
主角出去了,旁边的人傻住,指着陈薇,问孔有力:“夫人怎么办?”
孔有力也有些为难,抚着额道:“找间干净的屋安顿,今天这里有我守着,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人准备扶陈薇离开。
陈薇却忽然的睁开眼,看着孔有力道:“大哥,请你帮我对不二说,想杀老黑的人不是我。”
孔有力一怔,挥挥手让手下松开她:“那是谁?你可看到。”
“我不能说,”陈薇垂下头。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给不二下了迷药?”
陈薇捧住头,她真想把陈锐说出来,但不行,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她并不怕陈锐被抓,但如果他被抓是因为她的泄密,这个后果,她承担不起。
她其实想一直闭口,什么都不说,特别是方才孔不二在的时候,因为如果是他逼她,她可能会忍不住说出来,走到这一步,有竟然有些无法接受被孔不二误会。
所以现在竟脱口为自己澄清,那不是她,她没有想害谁?但马上,孔有力这样的追问让她觉得为自己澄清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
心里酸涩的感觉让她有些想放声大哭,但她知道那也是没有一点意思的。
孔有力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她只有摇着头,再不说话。
☆、故人来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城门,三年时间并无多大变化,仍是那块块叠起的青砖,冰冷而坚固,以为自己再不会回来,事世难料,如今她却又来到了城下。
三年前这里川流不息,人来人往,三年后的此时城门紧闭,清冷异常。
风很大,将她的头发吹得极乱,她伸手压住狂乱的发,视线依然不离城楼之上,那里曾经挂过四个人头,血肉模糊,刚挂起的第一天还往下滴着血,她每天都站在这里往上看,混在人群中,不敢哭,却每每肝肠寸断,直到那四个人头终于腐烂,变成四个骷髅,再也分不清面目,她的心从此也彻底的死了。
“五哥。”她闭上眼,低低的叫着。
缓步走向城门,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着城门用力的敲,半天没有人应,她更用力的敲,然后城楼上有人冲她喊:“太原城闭城不开,快点回去吧。”
她仰起头,冲城楼上喊话的人嫣然一笑,虽然此时衣衫破旧,却仍挡不住艳丽姿容,与她方才悲愤的神情判若两人,只听她娇声道:“这位官爷,奴家本就是太原人士,只是半年前嫁人,现在回来是探亲的,您省省好,放奴家进城去吧。”
喊话的并不是孔有力的黑衫军,本来就是一直是看城门的小卒,见楼下的女子生的貌美,便有些狠不下心拒绝,更何况她说的是一口地道的太原话,便不疑有他,转身对旁边站岗的黑衫军兄弟道:“一个女儿家,回来探亲,一路走来不容易,而且我看她确实是太原人,就一个人,放她进来吧,不然这天寒地冻的,怪可怜的。”
黑衫军兄弟往下看了一眼,见那女子披风裹身,已破烂不堪,抖着身子,双眼巴巴的看着楼上等着答复,也是血腥的汉子,最看不得这种,便有些心软,但军纪在身,前几日这么多灾民在城下都不能有丝毫松懈,此时当然更不行,便摇着头道:“让她回去吧,不许进城。”说着不看那女人。
看他不允,小卒叹了口气,才又冲城下喊:“姑娘,回去吧,上面有令,不许进城。”
她当然不会甘心就这么回去,她来到太原本就不易,要不是随着一队灾民一起来到了太原城不远的小村,这一路之上不会武功,又是个独行的女人还止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要她回去,怎么回?
“告诉你,”她插起腰,泼妇的样子,“我是你们头儿的老婆,你叫他来,看他认不认我?”事到如今,她眼一闭干脆胡说。
楼上人吓了一跳,互相看了看,他们头儿还没成亲啊,哪来的老婆,便又问道:“请问是哪位头儿。”
“孔有力,你们头儿不就是这位吗?”在那小村之中她听灾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太原城的事,这位姓孔的她当然也听过。
“要不,派人去问问头儿。”楼上人闷了半晌,看那女人说的坚决,又不怕对质,便有些吃不准,难道头儿在外面偷养了一个?
“噗!”孔不二一口水喷出来,眼睛瞪着跪在前面,很是不安的士兵,“你再说一遍。”
“禀三爷,楼外有一女子自称是将军的夫人。”士兵又重复了一遍。
孔不二“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老哥:“老哥,原来你留了一手。”
孔有力瞪他一眼,道:“你还不了解我,我怎么可能有老婆,”他直接对着跪着的士兵就是一脚,但力道并不重,道,“回去,别瞎胡闹。”
那士兵被踢倒在地,还是有些回不过神:“那这个女子呢?”
怎么搞不清楚呢?孔有力刚想发话,却听孔不二道:“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