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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挺蹊跷的,”阮软叹息道:“可如今是你女儿非要娶人家儿子,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争来的姻缘,现在娶也娶了,还能怎么样?就别难为孩子了吧。”
这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罗琼别过头去,小女儿今朝松松的穿着一件外衫,连衣带都没系,再看下面 ,竟然是短裤,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顿时又皱起了眉,这是要睡觉了才想起来的了?
“穿成这样不去睡来后院干什么?”
阮今朝反身关好房门,回头对母亲笑笑,便是讨好的冲到了爹爹身边,可怜兮兮努嘴看着罗琼道:“我骨头疼,睡不着。”
一听她说骨头疼,罗琼顿时急道:“这宫中的秘药,按说不该疼了,不说养段时日就能痊愈的么,怎么还疼上了?”
阮软好笑地瞥了一眼那父女,女儿一说疼,爹就将先前那些不满全忘记了,宫中的秘药当然不能是假的,苏君后既然想把儿子嫁给今朝,那身子骨还不给调理好了?
“我也不知道啊,”今朝垂目道:“反正有点疼。”
“要不叫御医来给你看看?”罗琼有点不确定了:“你这才多大,可不能落下病根啊!”
“没事,刚才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爹爹不管我了,我就一直一直哭……爹爹我一娶夫你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啊?”
“胡说什么呢,”罗琼道:“你是爹的小棉袄,爹能不管你吗?身子不适就快点回去歇着吧。”
“唉……”今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在当铺调了点东西做回礼,也不知明个能不能过君后那一关呢,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爹爹可要救我啊!”
“竟胡闹!你那当铺能有什么好东西?”罗琼急了:“无非是别人用过的东西,怎能拿去郡王府呢!咱们阮府别的没有,这点东西若是都准备不出来了,你还不让人笑话死?”
“爹……”今朝动容,笑道:“爹爹这是给我准备好了?”
罗琼突然噎住,他伸指戳着女儿的额头,见她笑得开怀更是来气:“好哇,你倒是会绕你爹了!”
“爹爹,”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剩下的话全都压回了肚子里面去,罗琼叹息道:“是,爹爹最疼你了……”
苏青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朝去了可有一会儿了,他索性坐起身子 ,刚要下地,门外竟是响起了脚步声,挑开床帏,只见阮今朝推门而入,她一把掀去了身上的外衫,几步就到了床前,甩下鞋子,就着他掀起的床帏就钻了进来。
“怎么样?”他忙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放心吧,”今朝拽过薄丝单被,伸腿躺平了:“都准备好了,你快点睡明个好早点起。”
青君这才宽了心,他顺在她的边上,却也不去拽被,外面桌上的烛光跳跃着火花,隔着床帏模糊的光亮微微晃动,却是睡不着了。
“怎么了?”阮今朝也是睡不着,她侧身面对他见他一动不动的躺着,也不盖被,忙把自己的拽了些给他盖上。
“我睡不着,”苏青君心头暗喜,他又凑近了些,也是侧身躺着,一手在腿上几次都想伸去抱住她,却是忐忑地忍住了。
他二人离得几近,近得今朝都差点推开他了,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脸边,她全身都绷紧了,略略抬眸,昏暗的床里,青君的唇就在眼前,也不是想着什么,却是死死咬着,咬得那么紧,她吞咽了口吐沫,恨不得也上去咬一口。
当然她不敢,她忽然想起以前曾有一次去郡王府,那时青君就在榻上睡着了,她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在榻下蹲了半晌,竟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后来看着他那双抿得极紧的唇,身体便不受控制了,她以为偷偷亲一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结果刚沾到哪双柔软,便是四目相对,然后她逃也似的跑了,当然,后来青君见她一次,恼她一次。
不行不行,她忽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刚转过身去背对他,忽然又猛然想起,不对呀,她把他娶回家了啊,这是她自个的夫君了呀,那么……
想着,又连忙翻身转了回来,苏青君看着她急躁不安的摸样,奇道:“你干什么呢,翻来覆去的。”
“那啥,青君,我问你个事你别生气啊,”阮今朝试探道:“那个那个……你说咱俩以后是做真夫妻呢,还是假装一下呢!”
苏青君双拳紧握,恨不得将眼前这头猪一脚踹下床去!
☆、天赐良缘
第十五章
阮今朝这辈子怕了三个男人,一个是她爹罗琼,一个是她嗯……现在是她的夫君苏青君,还有一个是青君他亲爹苏君后,小的时候她爹对她的前途十分担忧,因为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做了扶敏的伴读之后,竟成了小皇子的跟班,他仗着君后对其的宠爱对他阮家的小女儿,可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好今朝不入朝堂,也是生财有道,经商去了,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至于青君么,阮今朝对他的感觉十分奇特,她从小与之一起长大,除了刚开始打了一架之后,后来竟被他视为所有物,整日抓去宫中陪他,她也不是怕了,只听说这小皇子是早产儿,见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可怜巴巴的,便起了怜悯之心,也许是习惯了,等他大了些,不管什么事,他只要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心便软成一团,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因是一起长大的,也是闹得没大没小的不像样了,她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年盛夏的一个午后,青君恹恹的很没精神,他说头疼,热得难受,她拿了一本买来的小杂书,屈膝坐在床边一边念给他听,一边还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她就那么一直扇一直念,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那个女驸马的故事讲完了,低头一看,青君脸色微红,睡得很熟。
本是要起身下床的,可是刚一动就发现他压住了自己的衣角,今朝试着轻轻拉扯,没拽出来,青君却似受了惊动,皱了皱眉,她看他好容易睡着了,竟是不忍将他惊醒,床里的少年睡颜平静,她垂目看了许久,便也生了困意。
那天本来是靠在床边的,后来稀里糊涂的也不知怎么就滚到了床上,再后来被探望儿子的苏青君抓个正着,那天苏青君发了热,他睡了很久,而她在苏君后的面前,也跪了很久,他眼中的怒意几乎将她淹没,她结结巴巴再三解释,才免去大祸,也是那日,苏君后有意无意的提及了苏青君的婚事,他说他儿子的妻子,必然要文武双全,才貌兼备,否则,怎能配得上呢!
她从未想过太多,彼时,阮今朝未满十五,后来苏君后与女皇在京都给高阳郡主以及清越殿下行那成人礼,青君耍脾气,使性子,说喜欢上一头猪也不会喜欢她,她便想起了苏君后的那番话,随即,陷入了极度的自卑当中,后来经常去外地跑商,便与青君疏远了些。
只当是自己糊涂,做了糊涂事,阮今朝天生的一根筋,她不愿多想,一门心思将人娶了家来,这才想到了个重要问题,并且问出了口,是的,她想知道,这个婚事,她与青君是要做真夫妻呢,还是假装一下,一直就这么二下去才好呢!
苏青君当然没有回答她,两个人在床上各有所思,竟也慢慢进入了梦乡,阮今朝这个年纪正是对□好奇的时候,那晚的事偏只记得零星的碎片,也不怪她半夜做春梦了,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结果早上醒来的时候窘了。
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不在梦里,却也是非礼着人家青君,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一块去,她一手揽着他的颈子,一手按在他衣服底下的光滑肌肤上,而且,整个人有一半都趴在人家身上,一条大腿还紧紧压着明显不小了的小青君上面……
四目相对,也不知青君醒了多久,她面红耳赤,讪讪地从他身上滚了下来,下来之后还不忘帮他拽平了衣角。
“嗯……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阮今朝声如细蚊:“其实我就是做了个梦。”
“咳咳……”苏青君也是一脸的不自在,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没事,夫妻之间嗯……随便的。”
他说什么?夫妻?随便?阮今朝耳尖的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心神荡漾,她唇边笑意越扯越大,越扯越大,后来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青君虽然看不见她愉悦的表情,可听见她的压制的笑声,心里甜丝丝的,他想这头呆猪可算开点窍了,想过去掐她的耳朵让她仔细瞧瞧她的夫君,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可却是像定住了一般,再不能动弹半分。
“青君?”
阮今朝扭头看着青君的后背,她一手握拳,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听他小声嗯了一声,向前凑了凑扳住他半边身子小声道:“你转过来。”
“嗯?”他疑惑地躺平身子:“干什么……喂……唔……”
苏青君不知道她叫他做什么,刚转过身子便被扑过来的她压个正着,然后刚出声询问双唇便被两片柔软噙住,他脑中嗡的一声,还没细品那甜美滋味,今朝却已是松开了他的。
她趴在他的胸前,目光灼灼,他刚一抬眸,偏又躲了开去。
“青君?”
“嗯……”
“青君?”
“嗯?”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软今朝一指在床边画着圈圈:“那天……你疼不疼?”
……
夫妻二人起了个大早,管家早将礼品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在阮府门口停着,小童看了礼单偷偷对苏青君竖了下大拇指,主仆二人相视而笑,上了马车。
阮今朝去后院聆听了会教诲,等她爹放她出来的时候已然不早了,还好剩下的一切顺利,苏君后早早的就等在了郡王府,女皇陛下是早朝之后来的,小两口齐齐下跪,便是爹拽着儿子去一边了,娘拽着儿媳去了另一边。
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来报,高阳郡主到京了,她还带来一个人,直接进了潇湘郡王府,是玉竹的爹爹,据说这么大岁数还叫小鱼儿的那个人。
女皇忙叫人撤了酒席,阮今朝不知什么事,便与青君两个人坐在一边,扶颜她是识得的,等那个小鱼儿老泪纵横地跪在下面时候,她眼见着苏君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好好的回门之礼,到底是乱糟糟的了,女皇派人去阮府传了阮璃玉与苏玉竹以及罗琼夫妻。
不多一会,人都到齐了,也不知是否多心,阮今朝似乎还瞧见君后责怪的瞪了她一眼,她无辜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抬头。
紧接着,女皇叫她和青君先退下了,那天她始终觉得心神不安,小童偷偷去前院走了个来回,只说静得很,没听得见什么事。
小鱼儿始终不愿改自己的名字,他一直跟着扶苏夫妻,那年连城说叫人送信给扶夕,他想着叫自己的养子出来见见世面,便不曾想,成就了一段孽缘。
好好的儿子嫁进阮府之后,日渐憔悴,这是不能再这么熬将下去了,才写信求助,他日夜兼程,心急如焚,见了苏萧便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这么多年他一直未改的,便是依赖,在扶苏身边依赖她们夫妻,在京城便是依赖苏萧,只一声哥哥要为我做主便是泪已成双。
苏玉竹与阮璃玉并肩跪着,罗琼夫妻只觉无颜面对,低头不语,苏萧压住心头的怒火,也不看别个,只问玉竹道:“玉竹你想怎么样告诉叔父,叔父为你做主!”
小鱼儿看着消瘦的玉竹,心如刀割,他劝道:“与爹爹回边疆吧,不是你的,莫强求了。”
“不,”苏玉竹摇头,他眼见着身边的璃玉轻颤了一下嘲讽地笑了,之后抬起脸,看着苏君后大声道:“这婚事是叔父做主赐下的,原以为璃玉与我是两情相悦,天赐良缘,可哪知她心有所属,我凭白做了回小人,坏人姻缘,现在还恳求叔父,赐我和离。”
身边的人又是轻颤一下,他已无力去管,只叩首道:“我愿和离,从此男嫁女婚各不相干。”
“玉竹!”出声的是罗琼,他惊道:“万事都有爹爹呢!璃玉是一时糊涂,回去自给你道理!”
“谢谢爹,”苏玉竹叩首不起:“可我终不是你阮家的人,有句俗话说得好,你若无心我便休,我最多只能相忘于江湖,却不能在阮家后院里干熬。”
“阮璃玉!”罗琼怒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子么!非要玉竹走了你家后院就消停了?”
堂上几人都看着她,阮璃玉白着张脸,只扭头看着身边俯身叩首之人:“我……”
“好吧,”苏萧淡淡道:“玉竹既然说出口了,想必是想好了,就像是你爹说的那样,什么东西都一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也得不到,这段姻缘既然始于我口,便也终于此吧,赐你和离。”
说罢示意旁边小厮去拿笔墨,又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