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啊!”今朝放下茶碗笑道:“你不嫌脏就行。”
她走过他身边示意他跟上他,走了两步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又回过来拉他:“快走,叫你看看我的手艺!”
他踉踉跄跄的跟在她身后,任她拉到里面的泥室内,容姒的杯子已初具雏形,见她二人进来仿若未闻,倒是青君见他一脸认真的摸样,起了好奇之心,多看了两眼,当然他也没觉得那泥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阮今朝将苏青君拽了过去,两个人并肩坐在矮凳上面,她故意按着他的两手下去抓泥,见他果然微微皱眉,心情大好,硬是握着他两手抓了两把,唇边笑意泄露了她有故意,青君不动声色将两团泥巴放在脚下,趁她也伸手取泥,猛地捧住了她的脸,这一下子,阮今朝满脸泥巴,刚好手中也是有泥,可她一回身,青君已跳了起来。
“你站住!”今朝举起两只泥手:“看我不抓住你!”说着人已是冲了上去……
她二人你追我躲,在泥室中绕来绕去,也曾在容姒面前掠身飞过,他婉拒了云师傅的帮助,死死的按着手下的泥杯,不由得收紧了手,难道,就算一直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想不起自己了是么?她忘记了那些关于他的记忆么?
他盼着自己长大,结果长大了她就忘了他……
阮今朝和苏青君嬉闹了好一阵,才安静地坐在一处和泥巴,她显摆自己的手艺,也是青君对制陶一窍不通,他在旁边插不上手,偶尔想伸手帮忙还是倒忙,到最后是一个完好的物件都没制成,只有几个歪歪咧咧的杯子,二人看了也是心喜,巴巴的拿了去一边,回头一看,容姒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他的杯子就放在角落里,普遍至极。
今朝也没在意,她探头见天色尚早,叫青君在旁边看着,自己重新拿了泥,飞快的搓起了泥条,长长的泥条排成一派,之后将陶土放在转盘中心,一边慢慢的旋转起来,一边以掌拍之,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一会泥片便已完成。
她抬头看了青君一眼,笑道:“看你妻主我给你变个戏法!”
苏青君冷不丁听她自称妻主,先是怔了一下,那种甜甜的感觉在胸口处荡了开来,他用力点点头,专心的看着她拿起泥条盘在那泥片上面,一边挤压使其粘固,一边转转盘,一层层盘起,又在泥条上面用指尖划了纹理,到最后竟像是发辫,因这还有两条垂了下来,只两边摸样又不同。
“这是什么?”他好奇道:“是头发么?”
阮今朝扑哧笑出声来:“你就瞧好吧!”她手下转得飞快,泥条全部盘上之后,双手在那没有纹理的一面轻轻挤压,又是捏了又捏,拿起一边刻刀在前面飞快的挑了几刀,青君凑到跟前,她却抱着背对了他。
“你等下再看!”她嘻嘻笑道:“马上就好了哦!”
“什么东西啊?”苏青君伸脖张望:“还神秘嘻嘻的!”
“好啦!”阮今朝撇了刻刀,抱着那个神秘的东西悠地转了回来,示意他随便看,苏青君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是人头么?
这东西分明是一个人的脸,哦不,是头,而且还是个男子的头,她用泥给这人制了繁复的发辫,还有一张愤怒的脸……
“这什么?”他疑惑道:“谁?”
“你就看着好啦!”今朝塞到他手中,下手捞泥,就是简单的做了个泥块,拿了一小条尖竹将两块连了起来,然后仔细看了两眼,很是别扭,忙叫了小厮来,取了条白布,在其身上一裹,小心掖好了,这才大功告成,回头献宝似地挑眉道:“猜猜他是谁?”
苏青君一见那块白布脸色就不好了:“谁啊?难不成是刚走的容公子?”
“喂!”阮今朝急道:“你看人家容公子什么时候发过脾气啊!”
“那是谁?这么丑?”不是他的话就好了,苏青君好奇地再仔细打量,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是谁?他认识的人当中除了容姒谁还穿白衣服啊!
“哎哟!你可真是笨那,”今朝捧着泥人的脸,努嘴道:“不是你吗,这还看不出来!”
“我?”青君先是欣喜,之后恼道:“我哪有这么丑!这眼睛都像牛眼睛了!再说我什么时候穿白衣服了!”
“哈哈哈哈!”今朝跑到一边开怀大笑:“你生气的样子啊!丑不丑!”
“阮今朝!”苏青君咬牙道:“不要叫我逮到你!逮到你你就死定了!”
**********
怕爹娘责怪,二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从前门回家,直等到外面漆黑一片了,随便在守陶吃了点东西,这才偷偷地叫了马车,小童早就先回来照应了,他在后门等着两个人。
二人蹑手蹑脚的回了房,半晌见没人来叫,这才齐齐松了口气,明日就要回门了,这当口若是惹了爹娘不快,总是不妥。
因是在外面吃了东西,也是闹腾了一天,都觉得疲惫,如歌和小童提了些热水来,夫妻二人都想洗洗,可浴桶只有一个,还好今朝记得自己是女人,让了青君先洗,她呈大字形瘫在了床上,这猜想想起自己还不能洗澡。
只见见纷乱的脚步声,小童勤快的抱着折叠的着屏风,将里外间隔了开来,青君挑眉瞪了他一眼,他吐了吐舌头,这才觉得不妥,人家新婚夫妇,这不是扰了人家情/趣么,可既然搬来了,若是搬了回去,更为不妥。
苏青君也顾不上埋怨了,小童侍候着他脱了衣服,便急忙下了水里,温热的感觉顿时席卷了全身,他舒服的轻/吟一声,忽然想起屋内还有个女人,这声音可要不得,顿时红了脸,好在那女人仿佛没听见一样,在床上是一动不动,这才撇了窘态。
小童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君后让小童嘱咐殿下,说嗯……急不得,驸马的伤……不行呢!”
“就你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急不得,苏青君只是听他提及父后心中不快,显然他的爹爹不放心他,时时注意着他夫妻二人的动静,就连闺房的事怕是也上了心,这样使他不安,嫁给今朝,这便心满意足,总还觉得算计了她,对不住她,实在不想她受一点委屈。
可身为皇家的儿媳,若是有一点不满,怕都不好相与,他心也不在水上,发了一会子的呆,等小童给他后背擦完了,便匆匆出了水,待穿好了中衣,便让人将浴桶撤了去。
一会的功夫,如歌端着水盆进来了。
苏青君走到床前一看,阮今朝已经睡着了,天气也不算热,可伸手去拉她,却见她额上已出了些许的汗,他洗得一身清爽,知道她身上定是黏黏的了。
“今朝?今朝?”苏青君拍了拍她的脸:“擦擦身子再睡吧!”
阮今朝没睡实诚,她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见是他和如歌挤在床前,吧唧吧唧嘴便坐了起来,一抹额头,黏忽忽的都是薄汗。
她自小落下了毛病,洗澡擦身的时候都不许有旁人在,心里明镜似地知道不能洗只能擦,便是张口就道:“青君你出去待会,叫如歌给我擦擦身!”
如歌抬眼瞧着她,她不解地以目光询问,见他使了个眼色,这才看向青君,只见他沉着脸,面色不虞。
“怎么了?”
“我穿成这样你叫我上哪去?”苏青君咬牙道:“不用他侍候你,我给你擦便是!”
“啊?”阮今朝顿时清醒了:“那哪成啊!”
☆、所谓缘起
番外
那一年,扶颜以及扶曜即将成人,彼时苏君后还尚未改那十八成人的礼法,两个人是一年生的,扶夕与连城早就通好了气,想要将二人凑成一对,借机让他们见面。
为此连城闹了好一阵,先是装病,结果真的病倒了。
“好了好了,都怨我行了吧?”扶苏无奈地叹息:“你快把药喝了。”
“你快点给我女儿找回来!”连城偏过脸去:“她要回来我还喝什么药,立马就好了!”
“好好好,”她好笑道:“这就让人去传讯,叫她回来!你消消气吧!”
她对连城实属无奈,夫妻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仍旧时不时的别扭,耍小脾气,也幸好扶苏一直温柔体贴,不在意那些,二人倒也恩爱,如今最小的女儿已满十五,两个人正为这小老么拌嘴。
连城受了风寒,因是想念女儿整日郁郁寡欢,连汤药都懒得喝,这扶苏刚劝起了两句,他越发的难缠了,其实起因不过是一桩娃娃亲。
扶苏与连城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大姐儿扶毓,大哥儿扶伊以及小女儿扶颜,三个孩子中,两个女儿长得像连城多一些,皆是英姿飒爽,人中飞凤,只儿子最像扶苏,偏还生他的时候是早产,天生的身子骨弱,加上那般柔美面容,可谓是倾国倾城,也是他为人低调行事,不喜出门,后来表弟扶曜初展风华,人都道被比了下去,他也是一笑了之。
时间就是一把锋利的刀,真个是刀刀催人老,孩子们慢慢长大,一边盼着她们快点独挡一面,一边又觉得她们长大了,自己就老了,连城与扶苏就住在东晋与辽国的边界处,长女扶毓在京城与太女一处,二子性子喜静,成日在府中看书,本都是省心的主,可到了老三扶颜这,却是最淘气的。
刚过了成人礼的扶颜,自山上回来,便是行侠仗义去了,这一去便是一年多,说到上山下山,连城不得不埋怨起扶苏来,筱雅生下扶曜之后,他家颜儿也出生,这姑表亲可是最最亲,他有心结个娃娃亲,可刚起了个头,却只有扶夕一个人赞同,他二人为此尽弃前嫌,可两个女人却是异口同声的反对。
听说扶夕为此与筱雅也闹得厉害,他为了不被别人看笑话也是没太折腾,扶苏说儿女的婚事还是等她们长大之后自行定夺,他想着自己先的处境,也默然了……
说到这个不得不又说起扶苏为什么搬离了京城,还送女儿上山学艺,其实都为了避开扶曜那小家伙啊!作为穿越人士,她对血缘很敏感,什么姑表亲,不管别人是怎么亲的,她可不敢让女儿尝试,想必筱雅也是担忧,才不同意结亲,她这才离了京城,在扶颜七岁的时候还送她去学艺健体,不想,这不孝女就像是脱了牢笼的小鸟,每年也就年关时候回来瞧瞧,剩余时间,都不知所踪……
连城能不埋怨么,小女儿常年在外不得见,他心中惦念,牵挂不已,扶颜十五了,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一向粗心大意,若是在外面稀里糊涂的被人拐了,或是弄出点风流韵事招惹了什么不好的人,那可怎么办啊!
两口子这一商议,还是叫她回来,借着成人礼吧,也寻寻亲事什么的,且不说扶苏这边去安排事宜,她刚一走,连城就在床下摸出一封信来。
“小鱼儿!小鱼儿!”他高声呼了两声,不多一会儿,隔间的门开了,小鱼儿左右看了一眼,关好房门喜滋滋说道:“怎么样?主子叫小姐回来了?”
“那是,”连城将手中书信递给他:“你速速安排一个妥当的人,快马加鞭赶至京城交给表哥!”
“好,”小鱼儿笑道:“那就叫玉竹去吧,也让他见见世面!”
连城连连点头,两个人相视而笑,这门亲事,他哪能死心呢!小扶曜越来越得他心,他与扶夕暗中策划了多次,结果两个小冤家总是阴差阳错的错开。(其实他俩哪里知道,这也是筱雅与扶苏在其中捣鬼……)
月余,扶夕传来消息,十分不巧,扶曜离家出走了,第二十三次计划泡汤……
扶曜在哪里?
扶颜又在哪里?
其实她们在一起……
那年三月底,扶颜得了母亲的信,说父亲病了,让她在成人礼之前赶回家中,之前爹娘也多次拿生病做借口,偏她也是乖乖女——姑且就算乖吧,生怕真的病了,每次都急忙忙地赶回去,结果每次都只是诳她回家。
她的家,在东晋与辽国的边界处,到了四月初,临近家门了,便是一头扎进了客栈,洗去一身的风尘,想着出去给爹娘买点东西带回去,这便遇见了扶曜。
好客来这家客栈二楼与三楼是住房,一楼下正堂是吃饭的地方,扶颜走在楼上的回廊之上,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喧哗,伴随着的是一个女子嘶哑地缝哭嚎声。
她站在楼上,只见下面一张桌边,站着一个窈窕女子,她发辫乌黑,眉似弯柳,眼如星月,只身一人,也是穿着淡雅,更显风姿天成。
就在她的脚下,匍匐着一个青衣女子,抓着个简朴的锦囊嚎啕大哭。
“这可是我老爹救命的钱啊!这位小姐怎么能昧着良心说是你的呢!我可是个秀女,何时做过偷窃的事了啊!”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原来这两个人各执一词,一个说是偷儿偷了她的东西,一个说是有意讹人,那站着的人一身白衣,连个黑印子都没有,多数人是信了她,但见那锦囊可是旧得可以,便也说不准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