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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闻歌看了眼手中，赶紧把电鞭藏起来。
这真是习惯成自然……
她真不是故意的。
李老师瞪着这个公然眼困的学生，还拿出了电鞭来威胁其他同学，不由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她长叹一声，酝酿了下情感，严厉道：“程闻歌，学校给你破例一次，让你复读高三，可不代表你就有第三次机会，若是……”
程闻歌赶紧打住道：“老师，您看还有这么多想同学等着您了，若是您因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耽误了其他学生的学业，那我真就是罪该万死……您能告诉我训练室在哪儿么？”
李老师转念一想，有道理，才说了地点，程闻歌就嘿嘿笑了声“谢谢老师。”顷刻跑远。
李老师愣怔了半晌，突然想起这个顽劣不堪的女生竟然说了声“谢谢”，顿时大惊失色，按照以往的记录，今日遭殃的是谁？
程闻歌上了悬浮车，把整个高中部转悠了一圈才找到地方，原来训练场地正位于和大学部交接处，仅仅隔着一条三十米宽的河面，一东一西。
高中部训练场分为十个室，每个室足足有四五个教室大小，程闻歌跑错了两三个室，才找到十七班。
室内地板上铺了一层白色地毯，踏在上面软软的，程闻歌有种躺在上面睡一觉的冲动。
而白色地毯之上，面对面站着两行学生，此时此刻都齐刷刷望着自己。
程闻歌的到来引起了全班的轰动。任程闻歌再淡定，在那些看猴戏眼光的注视下仍旧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体训老师皱着眉头看着姗姗来迟的程闻歌，因为此女顽劣不堪，又有些后台，身体也是公认的差，所以学校对于她的体训课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上高中这两年多，除了开学第一堂来过，他实在不记得和她有过任何交集。
“我不是看错了吧！”一个女同学夸张的揉了揉眼睛，肘子轻轻一撞旁边的女生轻声道，“那是你姐不是？”
程美鑫冷哼一声，收回快要脱臼的下巴，不耐烦道：“那么多废话，我们再来。”
也不等那女同学准备好，往那女同学双臂抓去。
那女同学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程美鑫毫不客气伸出右腿一扫，那女同学就一屁股倒在地上。
那女同学却没有任何恼怒，只站起身拍拍屁股笑道：“美鑫，你越来越厉害了，只怕快要达到六节了吧。”
程美鑫露出微笑，矜持道：“应该就是这几日了。”
程闻歌接受着全班的瞩目，好在最后体训老师总算缓过神了，他一整脸色，结束了全班的窃窃私语，肃然道：“程闻歌，你来迟了。现在迅速去换衣服归队。我们要继续训练。”
这话说得……到好似程闻歌日日训练一般。
程闻歌望了望两行白色运动服的同学们，去哪里换衣服？
体训老师看着懵懂的程闻歌，再一扫她手中电鞭，有些头疼的指了指一侧。
程闻歌赶紧过去，里面分了男女，女的那边有二十个隔间，入门口处还有一排嵌在墙内的小柜子，都在左侧角贴了个名字。
程闻歌靠近了一行行看过去，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崭新的箱子，没有一丝陈旧，一看就知道从来没用过。
没发现锁孔，真纠结。
程闻歌迟疑了下，把手指头伸过去，放在那名字上面。
没反应。
她又把手指头抬起，扫过柜子每一处去感应，也不知触碰到了哪里，叮一声，门开了。
程闻歌从里面拿了一套运动服出来，在隔间中换了衣服，又把那电鞭放在小柜子中回到外面。
体训老师有些为难看了看两行训练的队伍，最终指着唯一空出来的一处道：“程闻歌，你和墨琮对战。”
啥？
队伍骚动了。
程闻歌拧不清这是为嘛，只发现有些眼神似乎挺是幸灾乐祸。
她望了望队伍空缺处，第一个位置只有那墨琮一人，此时此刻右腿高抬成一条直线，轻松按压在自己脸颊，听到体训老师的安排，他的脸上依旧一片不屑。
程闻歌走过去。
体训老师抬手看看通讯器，下达指令：“十分钟对战，输的人绕着训练场跑二十圈。”
什么！
程闻歌顿时石化了。
她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014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墨琮压完腿，又换了条继续，程闻歌看得眼皮子乱跳。这功底，比公元历网络爆红的一字马还一字。
一侧的人已经动起来，耳边是厮打声，夹着吼声或者是重物摔在地毯的闷声以及呻吟声。
墨琮放下腿，双手互相捏了下，发出几声咯嘣脆响，又扭了扭脑袋，然后带着冷酷而嚣张的笑意看向程闻歌。
程闻歌一个哆嗦，她顿住脚步，突然往回跑，看着体训老师道：“老师，我要换人。”
体训老师皱皱眉，“班级按照体操等级，刚好分配完毕，全班只有墨琮是七节，所以无人可配，同你一样。”
尼玛，劳资才二节！
你这不让她上赶着挨揍么？
程闻歌气愤了。
大概体训老师也觉得这样分配确实对程闻歌不公，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你不是有条电鞭么？这样好了，我准许你使用电鞭第一级功能。”
程闻歌无奈转身去更衣室中拿了电鞭，在手中甩了记下，嗖嗖嗖，电弧在空中闪烁，果然有几分吓人。
一级功能是什么呢？就这样电人。
程闻歌的电鞭甩动，噼里啪啦电弧响动让有些同学回转头，见状即刻又女生抱打不平：“老师，你怎么这么偏心。就算墨琮有七节，也是个普通人，怎么能被电鞭打呢？”这句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体训老师赶紧平息民愤：“她会限制功能，只能使用一级电弧。伤不了人。”
这话说出，其他人才闭嘴。
体训老师严肃道：“程闻歌，听到没？现在设定功能限制。”
怎么设定？
尼玛真是两眼一抹黑，她为毛不是穿越回古代。
体训老师以为她不想，终于不耐烦走近，拉高她的左手，让她当着他的面儿，在通讯器上进行了设定。
这通讯器还真是功能齐全，集所有电器遥控功能于一身。
程闻歌无奈回神，慢吞吞往墨琮对面走去。
墨琮轻蔑伸出手指头，对着程闻歌勾了勾。
程闻歌被惹毛了，她看了看墨琮欠扁的美丽面颊，握紧了右手中的鞭子，向他挥了过去。当然，虽然墨琮的笑容很可恶，但是为了美观起见，她微微偏了些，鞭子抽向墨琮的左臂。
等到一出手，她才发现，这电鞭的速度是很快的，若掉个个儿，她肯定已经被抽中了。
墨琮却轻蔑一笑，身子微侧，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又一个旋身，欺近程闻歌。
程闻歌一慌，赶紧换了方向继续劈人，又被墨琮躲过。
转眼墨琮就到了跟前，他慢悠悠伸出一脚，正落在了程闻歌躲避的方向。程闻歌慌乱中早就不避方向，哪里料到凭空里多出了一只脚。一个趔趄就往前栽。
惨了……
程闻歌调整了下姿势，决定等会儿落地的时候让屁股一边着地。就这片刻间的功夫，她手臂处突然一疼，似乎被钢筋铁骨碾压了一般，本来一边屁股着地的方式突然就变成了正面扑街。
碰……
程闻歌四脚匍匐，脸部着地，与大地来了一个完美的亲密接触。
两侧传来了低低的嗤笑声。
程闻歌捏紧了拳头。
笑你妹啊！
程闻歌悲愤抬起头，鼻端有黏黏的液体滴下。她伸手抹了把，一手的血。
想起了先前胳膊上被抓的那一把，程闻歌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墨琮轻蔑瞥了眼程闻歌，扭身要走，听了这话，他不由顿了顿，用嘲讽的声调道：“原句奉还。”见程闻歌露出疑惑神态，他又冷笑道，“怎的，昨日才做的事情，自己就不记得了。”
程闻歌沉默了，昨日才过来，做过什么？
就欺负过一个美丽的男孩儿呗……
程闻歌明白了，这是给谭阳生找场子来了，难怪那句“你不要欺人太甚”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不过，她欺负的是谭阳生，又关他墨琮什么事儿！
“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程闻歌吐了一口血，牙齿松了，鲜红的血液刺激到了她的大脑，说话也大气了。
雪白的地毯上那一抹鲜红异常妖艳。
程闻歌一头乱发红红黄黄，再加上鼻子嘴边一脸血红，配合那有些狰狞的面容，倒是让一侧的两个女同学偷偷挪了挪脚。
“你说什么？”墨琮眯起了眼，这女人找死是啵！
“我说得人话，你听不懂么？劳资找的是谭阳生，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哈哈，原来我们半斤八两……”程闻歌捏紧了电鞭，她感受到了墨琮的节节高涨的怒气。理智告诉她不要再说了，嘴里却不知为何贱得很，爽气的话语仍旧光棍的脱口而出。
墨琮不怒反笑，“程闻歌，十分钟还未够，我们再来一次。”
怕你不成？
程闻歌又呸了口鲜血落地，花花绿绿的刘海之下眼睛亮得惊人。手中电鞭一动，就往墨琮的双腿扫去。
墨琮微微一愣，人就跳起，往后退了一步。
程闻歌的电鞭一转，毫不客气的又缠向墨琮悬空的双腿。墨琮火了，半空中的双腿突然方向一转，人侧身一扭，竟然就往程闻歌的左肩踢去。
这个时候要么就是程闻歌后退，收回电鞭，要么就是两败俱伤。
程闻歌一咬牙，却挺身往前，电鞭噼里啪啦就缠到了墨琮的腿上，同时间感觉到左肩被狠狠踢中，骨头都似要断裂开来。整个人飞身往后落下，屁股着地。
这应该就是屁股向后的平沙落雁吧！
死令狐冲最喜欢的招式。
程闻歌低低诅咒了两声，发现人暂时起不来了。干脆往地上一躺。
015 两败俱伤
墨琮的脸色也很难看，半空中的腿被电了一下，霎那间就失去了控制权，人也从半空落下，直直掉在地板上。
他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除了在那个人面前。
“十分钟到。”体训老师过来，眼珠子掉了。
他知道墨琮的能力，也想给这个无法无天的女流氓一点教训，考虑到两方家世，他故意走开了。
“咳，输了的同学现在绕着训练场跑二十圈。赢了的同学现在可以散开休息。”体训老师急于引开这些看热闹的同学。
“你没事吧！”王娟和任倩两人对望一眼，还是走了过来，想要扶起程闻歌。
程闻歌赶紧摆手，有气无力道：“让我躺会儿，你们做自己的。”
王娟看着程闻歌那副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快感，她抿着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的冲动，微微一拉任倩，两人离开。
任倩犹豫了下，又看了看老师和墨琮，柔声道：“闻歌，我先去跑圈儿了。”
程美鑫却趾高气昂走了过来，脆声道：“老师，那他们两人该怎么算？”
程闻歌睁开眼，看到了倒立着的程美鑫嘲弄的面孔。
“我刚才看到第一次是墨琮赢了。”程美鑫旁边那个跟屁女得意笑道。
体训老师头疼了，现在两人都起不来，被电鞭电中，至少得一刻钟时间疲软无力。而程闻歌这模样，估计也是没法起来的。
“老师，不如这样，给他们五分钟时间，谁先站起来，谁就算赢。”一个温润男声突然响起。程闻歌眨了眨红肿的眼皮——额头已经肿了大包，透过眯缝着的视线，她还是发现了这个倒立着的男生应该很有看头。
眼睛有神，闪亮得如同夜空中美丽的星星，唇瓣柔和，红润而泛着光泽，还有那微笑，柔和的如同三月春风，让人心醉。
程美鑫面色不善的挡在了程闻歌身前，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警告与愤怒。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程闻歌看她那护犊子一般的神情，不由很是不屑的撇撇嘴。
“凌云，你干嘛要这样帮她？”程美鑫委屈指责。
凌云笑了笑，没有出声。
墨琮冲着凌云冷哼一声，然后闭上了眼。
“那好，这个方法可以。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谁先起身，谁就算赢了。”体训老师巴不得有个有分量的人说句话，即刻一锤定音，你们谁也别怪他。
谁先站起来么？
程闻歌咬牙，这还不简单！
她反手一撑手臂，即刻又疲软趴下，“咚”一声，整个人敲得地板脆响。
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