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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吧。”阮黎望再次叹息。
看着阮黎望眼底遮不住地黑眼圈,孙福圆小心翼翼地问道:“万岁爷昨天没睡好?”
“嗯?!”阮黎望眸子里精光一闪,锐利地看向孙福圆。
“奴才,奴才只是看万岁爷气色不太好,刚才又抱怨没有好眠。”孙福圆赶紧低眉顺眼,收起自己稍稍有些探寻味道的目光。
“天还没亮就起,能有的了好眠吗?”阮黎望垂了眼睑,颇有些抱怨地说道。
“万岁爷要当心龙体,龙体安康才是社稷的根本。”
“屁话,朕如何不想当心,做太子的时候,早课也没有这上朝起的早,朕在意龙体,难道还能免了早朝?”
孙福圆不吱声,心里暗暗想着,早朝倒是不能免,可是夜里却是能少折腾会儿的不是?昨个三更天都过了,寝宫里好似还没消停呢。
宫女端着盆子,伺候着阮黎望洗漱完,孙福圆问道,“万岁爷在寝宫里用早膳?”
“你那意思,朕上朝的时候跟大殿上用?”阮黎望眉梢微挑,斜睨着孙福圆说。
“奴才那意思,您是不是该去鸾阙宫跟皇后娘娘一起用早膳,毕竟昨天封后大典之后,您本来是该跟鸾阙宫歇着的,今儿个该是从鸾阙宫上朝才对。”
“谁规定封后大典之后,朕就该留宿皇后的寝宫来着?”阮黎望懒洋洋地问道。
“万岁爷,本朝祖制一贯如此呀。”
“呵。”阮黎望冷笑一声,大步往殿门外迈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摆驾鸾阙宫。”
☆、后宫是非
鸾阙宫,封后大典翌日。
伺候皇后的宫女、太监都知道皇上昨夜并未在此过夜,事实上,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便根本没有在鸾阙宫留宿过。
皇后娘娘起身后,面色一直不善,虽说伺候了些时日,知道这苏皇后不是个刁主,可是这会儿伺候的人,却也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皇后把皇上连昨日这等日子,都未来此过夜的失意,发泄到他们身上。
苏悦菡刚在宫女的服侍下插好最后一支发簪,便有小太监来通秉,皇上要过来用早膳。
苏悦菡面色未变,伺候的人却喜上眉梢,皇上这会儿过来,虽说晚了一个晚上,但终究也还是来了的,想来主子总是会高兴的。只是偷眼去看苏悦菡,仍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便也就纷纷敛了喜色。
苏悦菡原本并未想到阮黎望这会儿会过来,还只穿着常服,想了下也没去更衣,起身到殿门口候着。不多时随着小太监尖利声音:“万岁爷驾到。”一身朝服的阮黎望进入了苏悦菡的视线,苏悦菡蹲身行礼,阮黎望虚扶了下,二人便步入了鸾阙宫正殿。
苏悦菡看着阮黎望,刚要开口问他,是不是这就传膳,阮黎望忽然开口道:“梓潼今日气色不错。”
说话的阮黎望懒洋洋地坐在龙椅里,随意地抚着腰间挂着那玉佩上的穗子,根本没有抬头看苏悦菡一眼,摆明了只是句应付的话。苏悦菡听了,唇角微微一挑道:“臣妾昨夜睡的不错,所以这会儿气色尚好,只是皇上是不是整夜忧心国事,没好好休息呢?看着似乎面有疲色。”
阮黎望抚弄着穗子的手指一僵,听出苏悦菡平静无波的语气中的别有深意,却又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怨怪他昨夜为来她处留宿,还是知道了点什么,所以语出讽刺。
阮黎望抬眼去看正襟危坐在对面,面带浅笑的苏悦菡,平庸的五官只是尚算清秀而已,独独一双眸子格外的清亮。还稍稍有些稚气的面庞,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气息。阮黎望第一次见到苏悦菡时也不由得慨叹,若论容貌这女子远不及菱儿,性子也沉闷的紧,偏偏是这气势,他心里再如何不满也不得不承认,她,比菱儿,看上去更像一个皇后。
帝后二人彼此端详了一瞬,意识到对方目光中的探寻,便一同微微一笑。阮黎望并没有接苏悦菡刚刚的话题,只是一挥手,扬声道:“传膳吧。”
静默无语地吃完饭,阮黎望和苏悦菡似乎都没有开□谈的欲望,一边伺候的人便喘气都不敢出声,屏着气等二人吃完饭,恭送了阮黎望去上朝,众人才深深吸了口气。
阮黎望去上朝了,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而苏悦菡也开始了她作为后宫之主的并不清闲的一日。
好在阮黎望在做太子的时候,除了苏悦菡之外并没有正式地迎娶过其他女人,虽也有几个侍妾,但是也不过是个暖床的角色,阮黎望登基后也无意册封,所以如今能算的上永昌朝后宫佳丽的,其实也便只有苏悦菡一人。
那些伺候过太子的女人,自然巴巴地盼着能有个正式的身份,哪怕只是封个婕妤、美人也好。她们倒也心念着能套上这新鲜出炉皇后的近乎,日后能有个提拔,无奈如今无名无分,倒连个去拜见、请安的资格也没有。
可即便是这样,苏悦菡不需要和阮黎望后宫的女人打交道,却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无所事事,首先她每日里必须要去给太后娘娘也就是阮黎望的娘亲请安,然后唠唠家常,然后各宫的太妃也不能不理,日常礼节要顾到,生活所需要安排。
比起稍显严肃、清冷的太后娘娘,太妃们面上好说话的多,实则却更难相处。对于这些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们来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倾诉,有太多的不安需要排解,苏悦菡往往一个白天的时间,都要忙着处理她们的事,也许是张太妃和韩太妃口角了要去调停,也许是何太妃嫌住的地方太简陋了,也许是尤太妃认为御膳房提供的膳食不够精致了,凡此种种,既然告到苏悦菡这里来,她这个崭新上位的皇后,就不能置之不理。
但这还不仅仅是苏悦菡日常生活的全部,因为,她隔三差五地还要接待前来拜访,为自己丈夫来拉关系的诸多命妇。
初此之外,各宫的份利分派,宫殿为了符合新君口味的重新修葺与装饰,宫女太监的安置与补充,各项杂事也是不少,虽不必事必躬亲,但总都需要过问。
苏悦菡今年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即便出身官宦世家,也算是见过世面,撑得起台面的,可也毕竟年轻了些,对于自己面对的这些琐事,早有力不从心之感,却仍是勉力而为。只因为出嫁前,父亲与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牢记自己今后的身份,决不能有丝毫懈怠,丢了苏家人的颜面,丢了永昌朝的颜面。
不过也好在累了些,忙了些,倒让年轻的苏悦菡没有什么时间悲春伤秋,感慨自己的帝王夫君的冷落。而被阮黎望晾在一边,也刚好给了她充裕的时间,学习和适应宫中的生活,以及如何做好一个皇后。
说起来,苏悦菡也并非对阮黎望的冷淡毫不在意,不过出阁前,母亲便隐晦地同她灌输过,最是无情帝王家的思想,是以,她,心中原本便也无更多的期盼,做一个得到皇帝宠爱的女人,倒远不如做个称职的皇后来的妥帖。
苏悦菡从太后娘娘的寝宫里请安出来,正要赶往何太妃的寝宫去,这位娘娘一早便又着人去跟苏悦菡说,她觉得宫里的窗子透风,夜里很冷。苏悦菡先是派了工匠去修补,这会儿也要去适时的问候与安抚一下。
其实,苏悦菡倒也是同情这些太妃娘娘的,其实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可是先帝一去,便集体成了寡妇。太后还落个儿子当了皇帝能有个依靠,可是她们这会儿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总需要做点什么事情来找存在感。只要能力所及,便也好脾气地纵着她们没事找事的咋呼,借以打发丧夫之痛和作为寡妇再无可争之人的深深失落。
才走出太后寝宫几步,迎面便碰上几个宫女手里持着托盘,正要去太后的寝宫,见到她赶紧纷纷蹲身行礼,苏悦菡掌管后宫以来,虽说宫里这些伺候的人,也并不全认识,但是这几个却着实有些面生。
心里便了然,这些宫女是伺候阮黎望的。各宫服侍的人,都经由太后与她亲自过目过,哪怕记不得名字,这模样也大体还是眼熟的,只有阮黎望宫中服侍的人,他坚决要自己挑选,不假他人之手,这个他人也包括了本该安排这些事的后宫之主,他的媳妇——皇后娘娘苏悦菡。
那时,从小伺候苏悦菡跟着苏悦菡一起进宫的贴身丫鬟——春暖便抱怨过,“娘娘,万岁爷执意要自己选这些宫女,只怕是有缘由的。”
苏悦菡当时睨她一眼,“皇上做事自然是有缘由,还用你多嘴。”
“娘娘,您得防着点呀。”春暖嘟着嘴说道。
苏悦菡淡淡接口,“有何必要防,再说,你没听过一个词叫做防不胜防吗?”
又看了眼前的几个人,苏悦菡一摆手,示意她们免礼平身,几个丫头低眉顺眼地立在一边,等着苏悦菡先走,却唯有一人,小心翼翼地抬眼迅速地扫了一眼苏悦菡。苏悦菡用余光看到了,也并未理会,扶着春暖的手,上了凤辇。刚坐稳的那一刻,春暖附在苏悦菡的耳边说:“娘娘,看见刚才最左边那个姑娘了吗?我听传言说,万岁爷似是特别宠爱她。”
苏悦菡平静地便又去看了一眼还立在一边的几个姑娘,最左边那个春暖提到的便是才偷眼看她的那个,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嗔了春暖一眼道:“以后少听些外边的闲话,走吧,去何太妃那了。”
凤辇被抬起,春暖却还是不死心地踮起脚尖在苏悦菡耳边说道:“娘娘啊,万岁爷这些日子都没去过咱们宫里,怕就是这狐媚子勾着呢,您别不往心里去啊。”
苏悦菡轻笑着一拍春暖的额头,“知道了,我往心里去了,回头告诉我她的名字。”
春暖这才露出点满意的笑容,退后了几步,跟在了凤辇的后边。苏悦菡却轻声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宫女们是奉了阮黎望之命,前来给太后娘娘送上今日才收的贡品的,放下东西,行了礼才要告退,太后娘娘开口道:“菱儿,你留一下,其余的人先回去吧。”
被唤作菱儿的姑娘,便是刚才春暖提到的那个姑娘,也是那晚在皇帝寝宫里,与阮黎望共赴云雨的姑娘。
此时被太后点名留下,她有些诚惶诚恐,不知是福是祸,太后却是许久未语,只是静静地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儿,半晌之后才说道:“菱儿啊,你娘伺候了哀家一辈子,哀家自是不会薄待于你,不过你也得明白自个的身份,知道不?”
菱儿身子微颤,赶紧匍匐在地叩头,“太后娘娘,奴婢知罪,求太后娘娘开恩。”
太后一摆手,“没人说要治罪于你,哀家也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也是为了你好,别盼着你得不到的东西,懂吗?”
跪在地上的身子仍是微微颤抖着回道:“奴婢懂了。”
☆、一池春水
玉清池内水气氤氲,空气中隐隐地透着股怡人的暗香,一圈的轻纱笼着四角的夜明珠,泛出柔和的光晕。三丈见方的池子里,一早被撒上了无数艳黄色的花瓣,带着水珠的花瓣随着水波轻缓地荡漾,妩媚生姿,似是对着岸边上的人,表达着无言的邀请。
阮黎望让孙福圆伺候着更了衣,缓缓地迈进池子里,放松地长长出了一口气,懒洋洋地孙福圆说道:“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着了。”孙福圆弓着身子往后退着,临出去前的一瞬,眼神迅速地扫过了池子另一边的侧门,门仍是紧紧地关着,静静地垂在门外的帘子纹丝不动,没有丝毫的异样。不敢再多留,孙福圆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把正门也紧紧地关好。
侍卫说,万岁爷特意嘱咐那个门边不用留人守着,这其中必是有玄机的。太后那边前几日便找他问过话,他也不敢对阮黎望的起居有什么多言,太后似是很不满意。
一边是万岁爷,一边是皇太后,哪边都是开罪不起的主,多说,皇上就会治罪,不说,太后就会翻脸。孙福圆为自己的处境深深地默哀着。缩起脖子认命地在门边站好,不敢去细听玉清池内的动静。
“怎么才来?”一把搂住赤身滑入水中的女子,阮黎望的唇贴着她的发梢滑到耳边,低声地问着。
“回万岁爷,奴婢原本是不敢来的,可是又怕万岁爷怪罪,犹豫了半天,所以才来的迟了。”
“哦?如何不敢来?”阮黎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