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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主是美是丑,对于苏悦菡却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对她来说,若是个美人倒也更好些,毕竟之前的阮黎望心中对乔羽菱念念不忘,苏悦菡只怕日后阮黎望若果然是个痴情的种子,会因为独宠乔羽菱而冷落了她人。而对于一个皇后来说,后宫之中,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事,皇帝只有能做到雨露均沾,才是最让她这个皇后省心。所以来一个美人,若真能分走阮黎望一半的心思,绝非是坏事。
只是,某一刻,看见乔羽菱黯然离去的背影时,苏悦菡倒是也心存了些伤感,一些或者曾经可以属于她的美好已经远离,而属于别人的那份美好,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枯萎下去。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情绪,便也不多去挂怀,心中倒是想起太后娘娘才与她说的那句话,“悦菡,新妃入宫前,你也该先要个皇子吧。”
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与阮黎望之间的孩子。这让苏悦菡觉得很遥远。
已经做了这个皇后七月有余,她与阮黎望之间却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并不期望皇上的宠幸,而皇上除了酒醉那一夜之后,也并未再有想要与她亲近的表示。这在苏悦菡的心中,本是最好的安排,可是先是母亲,如今又是婆婆,却已经先后在敦促她子嗣的事,更不用说春暖自从苏悦菡在乾昌宫过了一夜之后,便更是每日里都要念叨几句孩子的事。
苏悦菡此时倒真是盼着日子能快些过去,先帝的孝期一出,立即为阮黎望广纳宫妃,充盈后宫,到那时,也就不会人人都来盼着她肚子里的动静了。
可也不过才是初夏的日子,离秋天还那么的远。
懒洋洋地卸着发钗,苏悦菡没召其余的宫女伺候着,只是自己梳着长发。记得那时,夏天,才洗过长发,在通风的地方散开,闲闲地晾着头发,手中捧着书慢慢地读。林烨然刚好来,静静地坐到了她的身边,赞叹着,“倒不知小荷若是一直不剪,到了老的时候,会不会长的都垂到了地上呢?”
苏悦菡的头发的确是好,旁人的头发长成那么长,总是多少会有些枯,她却无论多长也依旧油黑顺滑。林烨然拿了春暖手里的梳子,帮苏悦菡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嘴里幽幽地说,“等咱们老的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小荷梳头呢,那时,会有多长呢?”
苏悦菡从那时起就再没剪过头发,这会儿,捞起发梢到胸前默默看着,心里也想,会能长多长呢?
春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嘟着嘴,站到了苏悦菡的身边。苏悦菡见她回来,笑着起了身,让她服侍着宽了衣,就听她在那里嘟囔着:“这公主也太好看些了吧,娘娘怎么给皇上选这么个人,还嫌一个乔羽菱不够热闹的啊。”
苏悦菡失笑,“那依着春暖的意思,咱们给皇上娶进宫的妃子,还只能是丑的不成?”
“那也不能漂亮得跟个仙女似的吧?您没看见,晚宴上皇上见了时,眼可是都直了,几乎都要舍不得走。”
苏悦菡却笑的更是开心,“给皇上选妃子,自然要选皇上喜欢的,能看上眼的。若是皇上不喜欢,那才倒是白忙乎呢。”
“哎。”春暖叹气,“娘娘啊,您这到底是太贤惠,还是太无心呢。如今您也已然是皇上的人了,您就不算不想着皇上独宠您一个,也不能给自己招那么多心腹大患来啊。依奴婢瞧着,今天这个公主啊,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菱儿再怎么着,出身摆在那,还能让她翻出天去,如今这个可是不同,堂堂的公主啊。娘娘,您怎么就不想着给自己省点儿心呢?”
苏悦菡仰头看看春暖,知道有些事终究还是与她说不明白,便只是笑着摇摇头,往着凤榻走去,睡前只是提醒春暖道:“对了,春暖,明日里别忘了找花匠来问问,咱们那兰花怎么看着又蔫了呢?可是哪没照顾好?今天就想着要问的,一忙倒也忘了。”
春暖嗯嗯地应着,放下床幔,自己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到,“偏生就是对着那两株花比对人还上心……”
第二日一早,苏悦菡才起身,想用过了早膳就去看吴熙妤,谁知早膳才上来,那吴熙妤便就自己来了,苏悦菡就拉了她坐下,与自己一起吃。吴熙妤也是个从小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姑娘,活泼又直率,这样的女子未经世事,未有过挫折,大多一派天真,即便是骄纵任性些,却通常心思纯净。
苏悦菡虽不美,却生就一副雍容和善的面相,只要是她愿意与人亲近,便让人觉不出一点的距离之感。吴熙妤便是一见面就喜欢她,新地方住着,自然有些择席,一晚睡得不太好,早早的就醒了,百无聊赖中就想找皇后说会儿话。
早膳桌上,半碗粥还没下肚,吴熙妤便耐不住性子地问苏悦菡道:“皇后娘娘,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新欢不欢
阮黎望是个怎样的人呢?苏悦菡一时倒还真有些说不出。
初见面的阮黎望是个默然而清冷的人;面上似乎从来无有过一丝的笑容,脊背永远挺得笔直,眼神永远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与疏远。话不多,却每一句都带着冰碴般的冷硬。
成为皇帝之后的阮黎望;帝王的做派只有更胜了些;暴躁的脾气和沉不住气的性格却也凸显了出来;比如;那不由分说的一巴掌;就可以那样不问因果地在扇苏悦菡的脸上。
现如今的阮黎望呢?半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苏悦菡眼中的阮黎望;渐渐脱离开那层繁复隆重的帝王外衣;却不过是个再普通没有的男子;甚至还远称不上是男人,仅仅是个少年。他会耍赖,他会使一些小孩子才会用的把戏,他却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他有他依旧要保有的帝王风度,却时常又忘了去端起该有的架子。他会慌乱,会失落,会紧张,甚至偶尔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苏悦菡其实并没有试图去了解过阮黎望这个人,太多琐碎而操心的事情,让她无暇太多顾忌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满足于如今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更让她不想探究她的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性情。如今吴熙妤这样一问,一时间却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描述阮黎望。
看苏悦菡有些呆愣,吴熙妤有些怯怯地问道:“皇上是不是很难接近的人呢?一日间见过两次,说的话却不过半句。”
苏悦菡闻言这才一笑:“公主放心,皇上是个很随和的人,日子久些,公主就知道了,也不过是同着生人,面冷了些。”
吴熙妤羞答答地笑,就又往苏悦菡身边腻去,“皇后娘娘,您比我年长,我日后就喊您皇后姐姐可好?”
苏悦菡便去握了她的手,亲热道,“公主若是不嫌弃,喊本宫姐姐就好,反正早晚也是自家姐妹的。”
那粉嫩的小脸就又红了几分,低了头去吃粥,还忍不住偷眼再去看苏悦菡的表情,水灵灵的眸子里全是好奇与期盼。
苏悦菡就也忍不住笑,这可爱的公主倒跟阮黎望真似是天生的一对。到底都是皇家子嗣,娇宠得过了头,便总有一种小孩子般长不大的心性。只是阮黎望做了皇帝,便不得不面对自己肩负的责任,而这公主却依旧可以没心没肺地留着自己那份天真,这么想着,倒也多少有点同情起阮黎望来。
吴熙妤这一上午便似粘在苏悦菡的身边,苏悦菡去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没完没了的问题,弄的苏悦菡倒也有些烦恼了起来,只想着若是这公主在宫中呆的久了,日日如此,还真是什么也没法子去做了。只好琢磨着要给她找点什么事情做,从绵福宫看望了太后回来,苏悦菡忽然想起阮黎望养的那只轮轮,最近阮黎望这么勤勉于政事,只怕更是没工夫照管那小东西,倒不如要来给吴熙妤做个伴儿,也省得自己她被缠的手足无措。
给吴熙妤张罗着午膳,这公主倒不是个挑剔的人,原本还刻意找了擅长烹饪吴越那边菜肴的厨师,公主殿下却说不如尝尝这边的菜,还有个新鲜,反倒更省事了些。
用过了午膳,与吴熙妤在庭院里晒着太阳,苏悦菡打发春暖去找孙福圆问问,好不好把轮轮抱来陪公主几天。
也不过一刻钟的时候,轮轮被抱来了,却是阮黎望亲自抱了来。
吴熙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是那翦水双瞳一眨不眨地直盯着阮黎望和他怀里那雪白的小狗。轮轮见了苏悦菡便摇头摆尾了起来,几下就从阮黎望的怀里挣了出来,滚到了苏悦菡的脚边,哼哼唧唧地去扯苏悦菡的裙角。苏悦菡笑嘻嘻低头看看自己撒欢的小狗,才对着阮黎望说道:“皇上,都是臣妾的罪过,这么点儿小事,哪还敢劳皇上的大驾亲自地送过来,若是它不让春暖抱,也就派个小太监抱来就是。”
阮黎望干笑了下,道:“朕正巧也是想着过来看看梓童,说几句话。”
苏悦菡了然地笑笑,眼睛瞥了下跃跃欲试着要去抱起轮轮的吴熙妤道:“正巧四公主也在,皇上就在臣妾里喝杯茶,聊聊再走吧。”
稍一迟疑,阮黎望点点头说,“也好。”
两个人目光就又瞥向吴熙妤和轮轮,那轮轮从来都是个有脾性的家伙,哪肯生人轻易碰它,吴熙妤才摸到它的毛,它就警惕地呲牙站住,喉咙里开始发出危险的咕噜声,苏悦菡见了,赶紧把轮轮抱起来道:“公主莫心急,这小东西还是个会认生的呢,真若是逗的急了,仔细它咬了你。再有会儿功夫,等它与你熟了,你不来抱它,它没准儿还会去磨着你。”这么说着,却还去瞄了眼阮黎望,心里琢磨着,这轮轮其实倒还真跟它的主人脾气差不多。
吴熙妤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就跟着苏悦菡和阮黎望进了内殿里,落座,喝茶。
到底还有些小女孩儿的娇羞,性子虽是直率、欢脱,吴熙妤面对着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却也难得的沉寂了下来,只是偷偷地瞄着阮黎望和苏悦菡说话,没再插嘴问东问西。
有个吴熙妤在跟前,阮黎望也比平时少言了些。只是便跟苏悦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茶水,聊着天气,聊着太后的身体和宫殿的修整,一边眼神也在苏悦菡与吴熙妤之间淡淡扫过。
吴熙妤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即便见过了太多国色天香的阮黎望也不得不承认,初见那一刻,果然是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可是这会儿再又仔细地去瞧,仔细地比较,他甚至也承认这吴熙妤生的比乔羽菱还好看了几分,可是坐在他的皇后身边,却也不过就似个娇俏的玩偶一般,既是缺了灵性,又少了几分气度。苏悦菡的五官平凡无奇,浑身却散出的一种光华与风韵,会让任何绝色女子在她身边,都显得黯然了几分,这让阮黎望不禁也是啧啧称奇,心里还不觉隐隐有了点似是自豪之感。
苏悦菡并不知阮黎望心中此时所想,只是看他一个劲儿地看了自己又去端详吴熙妤,心中只觉暗暗好笑,想了下说道,“皇上,臣妾这才忽然想起来,何太妃这几日情绪才好了些,身子又不太爽利,一早就该去看看的,忙这忙那的倒给忘了个干净,您陪着公主说会儿话,臣妾先去探探何太妃,一会儿再陪您说话。”
“哦。”阮黎望应着,有点木呆呆地从苏悦菡手中接过递过来的让他抱着的轮轮,心里忽然有些失望。苏悦菡见他发傻,赶紧说道:“皇上,您就跟公主说说这轮轮的事吧,喜欢吃什么,玩儿什么的,让公主也跟它熟悉熟悉,这几日就留下给公主做个伴。”
“哦。”阮黎望仍是呆愣地应了,仰头看着苏悦菡。苏悦菡似是带着些鼓励地对他一笑,便回身要走。迈开一步,却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春暖,你留下伺候着皇上跟公主,菱儿陪着本宫走一趟吧。”
乔羽菱已经呆立了许久,听见苏悦菡喊她,便顺从地跟到了身边,苏悦菡再盈盈地施了礼,要告退。阮黎望忽然突兀地问道:“梓童是去找冯太医?”
苏悦菡微怔,旋即笑答:“给何太妃问诊的是许太医,臣妾倒是要找许太医去问问何太妃的身子如何的。”
阮黎望也是脱口问出,此时便有些尴尬,赶紧点点头,就低了头去顺着膝上抱着那轮轮的长毛。苏悦菡也就不多耽搁,带着乔羽菱去看何太妃。
何太妃的身子其实也当真并无大碍,不过也就是总想弄些动静来引人注意,苏悦菡来的勤快些,她心里就踏实些,有一日未来,便要生出些事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