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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倾天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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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阵凉风袭来,我的睡意尽去,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莫攸然的举动。
   
可是屋内却多出了另一个人,他的脸隐在黑暗中,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脸。直到他开口说话那一刻,我才真正确定了这个人是谁。
   
“何事竟然要亲自见我?”莫攸然仍日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一动不动地问。
    
“捐献一千万两白银,得来的只是一个空有其位的大学士,你该如何解释?”那人悠然转身,在黑暗中仍然能准确寻找到桌案,亲自为自己倒下一杯水。
    
“只能说壁天裔的戒备心很重,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朝延,一切都好办。”
    
“好办?”
    
“当先最主要的就是让睿寰王同我们合作。”
    
“哼。”那人一声冷笑,“你觉得睿寰王会受我们摆布?”
    
“你相信我,他的个性我最了解,因为锦曦公王的册封,他不可能会敢于屈居于壁天裔之下。”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中还要利用到辕慕雪?”那人的声音有些玩味,甚至还有一些不屑。
    
“很不屑利用女人?你可别忘了,这四年来你一直都在利用着她。”
    
“莫攸然!”他的声音猛然由漠然变阴狠。
   
只见月光下,那轮椅上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那双修长的腿步下轮椅,笔直朝那人走了过去。
  
我瞪大了眼,愣愣地瞅着那双行动自如的腿,不可置信。
  
原来莫攸然腿断是假,迷惑我们的视线是真。
  
没有人舍怀疑,一个断了腿的人会是操纵了这四年来一切的主使者。
  
那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停滞,我的心猛然一阵激烈的跳动,深深地吸了口气。原来壁天裔、楚寰、我,早已在四年前便跳入一个惊天阴谋。
  
而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南国的江山?
  
不,他们的野心不仅于这南国的江山,是这个天下!
  
萋攸然正想要说些什么,那人立刻用冰冷如地域的鬼魅乏之声道:“莫攸然,枉你自负武功高强,你竟没感受到屋内除了我们的呼吸,还有第三人的呼吸?”
  
音未落,一阵风便卷起逶迤在地的帘帐,一股强大的内力猛然袭向我。我暗叫糟糕,方才定然是因我加重了呼吸声,被他发觉了!刹那着,死亡将近的感觉逼向我。
  
那股内力似乎已将我操控,我狠狠压着身体,却被其拖着向外,最终我还是敌不过它,瞬间已被拖了出去。
  
还未看清任何,一把冰谅的剑锋已抵在我的咽喉之上。
  
月光照耀在莫攸然那张冰冷诧异的脸上,我的目光却是望着面前拿剑指着我的上官灵鹫,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在飞速倒回。
  
——几事还是留有余地较好,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
  
——今后,我便是你的眼睛。
  
——我真庆幸,有着与辕羲九一模一样的脸。
    
“辕慕雪,你还是一如当年,胆子如此之大。”莫攸然笑的阴狠,“看来今夜不杀你都不行了。”
    
“既然我敢在这里偷听你们的谈话,兢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剑锋的光芒直射在我脸上,面对上官灵鹫与莫攸然,我没有把握他们是否会杀我。但是我想,辕慕雪的命将会于今夜结束,毕竟我偷听到的是谋逆的大罪。
  
只见莫攸然的目光流露出杀意,掌心也渐渐凝聚内力,似乎真的要杀了我。
  
他在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看透莫悠然这个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下的了狠手,他对碧若的爱情早就转化为对这个天下的野心。
    
错信了他,高估了自己。
    
在权力面前,任何人都要低头,没有谁能逃过。
    
“慢着。”上官灵鹫适时出声制止了莫攸然的举动。
    
“怎么,舍不得?”莫攸然的掌劲仍旧凝聚在手心没有褪去。
    
“我和她之间,还有未解决的事。”说罢,长剑猛然收起,钳住我便纵身飞跃出窗,隐入茫茫的月色中。
  
而身后却飘来莫攸然那阴沉的警告之声绵绵不绝地缭绕在耳边:上官灵鹫,不要忘记了你来帝都的目的。
  
迎着冰凉刺骨的夜风,他带着我毫无声息的离开了睿寰王府,我的手脚早已麻木,上官灵鹫却似乎没有停的意思。
  
寒月落叶,风烟浩渺,寒夜露水湿透了衣襟,发丝乱了鬓发,我侧过头瞅着上官灵鹫的侧脸,再一次迷惑了。
    
为何要救我,怎不放任莫攸然杀我?
    
终于,他在一处幽寂的灌木草丛间停下,他松开了我,面色极为疏离。
    
看着他,我悻愣地问:“你我第一次兄面,就是你与莫攸然安排的?”
    
“是”
    
“那群声称是华太妃派来的杀手也是你们安排的?”
    
“是。”
    
“白府搭救,设计嫁入上官府,冷落我四年,也是你们安排的?”
    
“是。”
    
听着他毫无辩驳的承认,满腹的怒火与悲伤瞬间无处发泄,只能伫立在原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他也没再说话,只是与我面对面的对峙着,目光悠远而凄冷。
    
伫正在原地望着天边那被乌云遮去一半的明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记得你当初说过即使上官家族要这个天下,也断然不会靠一个女子来完成。说这话时你是多么义正词严,狂妄而不可一世,而今,事实还是证明你利用了我。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这样一个高傲的人放弃了自己所谓的原则,难道权力真的这样痴迷?”
    
“男人为的,不过是这天下。”他的声音凛凛传来,像是正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既然你要这天下,那你就是要杀了我?”我笑问,他不由得一阵淡淡的笑意噙在嘴边,“是,如今你已知一切真相,那么你的价值也就没有了,留你也无用。”他的眼中徒然流露杀意,却在这一刻,一道如风般的身影卷着片片枯叶,揽着我便向后迿去,瞬间消逝在夜色中。
    
而上官灵鹫却没有追来,身后再无一丝声息传来,我侧首凝视着上官羿尘的侧脸,温柔与儒雅全然不见,徒留下满目的阴寒。
  
他一路将我带到皇宫南门才将我放下,一句话不说便转身而去,甚至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上官羿尘!”我立刻喊道。
    
他离去的步伐一顿只道:“水远不要离开皇宫!”
    
再也没有停留,他迈步而去,寒风冷月凄凉如水,卷起他的发丝,孤寂黯然。

第五阙:惊天阴谋 番外:江山美人的取舍(上)

(番外)
  
上官羿尘沿着方才的路又折了回去,上官灵鹫仍然在原地伫立着,寒风吹得他有些谅,胸口沉闷的让人觉得心间像是被什么掏空了般,没了知觉。
    
“为什么?”上官羿尘停顿原地,遥遥望着那个向来把野心与抱负放在第一位的大哥。
    
“不懂你在问什么。”他未回首,仰着头,瞳中映着那轮残月。
    
“你明知我夜间爱在此处吹萧,却将她带至此欲行杀害,当我从你手中救走她的那一刻,你却没有制止。你既然不想杀她,为何不亲手放了她,你在怕什什么!”上官羿尘那一声声的质问让上官灵鹫的脊背微微一僵,“很多事,你不懂。”
    
“我懂,其实我什么都懂!”上官羿尘冲至他面前,冷冷地瞪着他:“你是喜欢她的吧?”
    
“她?不过是我一枚利用的棋子罢了。”他嗤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你与她不可能的,你要明白,上官家族的责任。”
    
“大哥你错了,我不过是欣赏她罢了,那份倔强与骄傲,即使狼狈不堪也不忘维持自己的尊严。我接近她……只是为了大哥你,难道你还不懂吗?”他的话落音,上官灵鹫的目光终于投递在他身上,微微的不解与动容。
  
而上官羿尘则是的脸上则流露出惨淡的笑道:“记得那日我偷溜进你的房内……”

那日大哥出去办事,他刚偷偷溜进了大哥的书房,为的只是想要找回自己从民间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本曲谱,大哥因为他时常因曲而荒废上官家族的事业,气愤地没收了那本曲谱,今日他是特地来找寻的。
    
翻遍了整间书房却不见,他有些失落,可当他无意间看见书桌上一张词曲时,不禁被它深深吸引了过去:
    
《未央歌》
  
夜笙清,素微谰。
  
涟涟夜未央,碧纱疏韶华。
  
萦离殇,惊琼雪。
  
黯黯夜未央,月斜愈声悲。
  
分明是大哥的笔迹,大哥向来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为何他的房中会出现此曲?
    
这么美的词,让他起了收藏之心。也没有多想,便将词收入怀中,悄悄地离开了书房。
  
花了整整一日,他为此词谱了曲,偷偷躲在一处荒林间吹奏。
  
一曲未完,便听脚步声逼近,他猛然将曲音全数遁去,暗想不会是大哥寻到此处来了吧?正想着是否该离去时,闯入视线中的却是一个女子,她正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却又不像在看他。
    
“你是谁。”一声疑惑的问,引得那女子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而答,“觅曲而来之人。公子可否告知,此曲的名字?”
  
也许她也同自己一般,是个爱曲之人,于是他答:“未央歌。”还喃喃的将词念了一遍,换来的却是她拿惊愕的表情,迫不理特地问:“公子可认识莫攸然?”
    
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但是还是回答了这天下人都知晓的名讳:“当年的旷世三将,略有耳闻。但不认识。”
    
“能告诉我,这未央歌的词你是怎么得来的吗?”见她锲而不舍的问,他也隐隐产生疑惑,此曲的由来更是不便透露,只是淡淡地说:“秘密。”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却调转头来告诉他未央歌还有一种吹法,但是有个要求,送她回清荷楼。
  
清荷搂,那里不正是大哥冷落四年的妻子所住之处吗?
  
再次打量面前这位貌美娇艳的女子,不难猜到她的身份,但是她突然的接近到底有什么目地?也许他可以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走吧。”为了找到答案,他才答应送她回去,但是她不走,竟然厚颜无耻地要他牵着她回去,内心不自觉地涌现出鄙夷与反感,大哥冷落她四年真是个明智地抉择。
  
她仿佛看不见他眼中的鄙夷,仍旧顿在原地,淡淡地凝望着他。
  
既然她想玩游戏,那他便奉陪也罢。
  
走至她身边,牵起耶双寒冷如冰的手,朝清荷搂走了去。
  
回到清荷楼她像是要存心吊他的胃口般,竟要求他明日来才能告诉他。可是她错了,他虽想知道未央歌的另一种吹法,却更想要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
    
第二日,他刻意晚到许多,一来便见她正吹奏着未央歌的另一种吹法,美妙夺人魂魄,这曲像是天生为她而生。在风中,她似乎更美了,只是一双眼眸却黯淡无光,像是被什么遮了它的光彩。
  
这样一个女子,为何却是心计如此之深之人呢?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是他多心的猜测罢了,她不过是个盲女。
  
在大堂中,面对大哥与众人的嘲讽,她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与自卑,反而更加自信地迎视着众人,言辞中咄咄逼人。
  
原来,她要他送她回清荷搂并不是刻意接近,而是眼盲,根本无法回清荷楼。
  
原来,她要他送牵着她回清荷楼并不是刻意的勾引,而是因为眼盲,跟不上他的步伐。
    
为何她要装做看的见,为何不将实情说出来?
    
后来他才明白,这不过是她为了保留自己最后一点点自尊罢了,嫁到上官家备受冷落四年已被一府上下看了笑话,若是让人知晓她眼盲,将会得到更多的嘲讽。
  
在之后的日子中,大哥突然对她格外的好,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到底是什么让大哥有了这样的转变。是真心,还是别有所图?他想,是后者居多吧。
  
但是,他更希望大哥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因为大哥已经孤单太久。虽然他的身边永远都不缺女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哥真正的笑过,永远都是那样虚无的假笑,令人看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自从大哥和她在一起那段时光,他时常看见大哥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也许他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过,但是那笑看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真切。
    
大哥自幼便背负着属上官家族的责任,保住南国首富的地位。到后来,上官家族那群所谓的元老们已不甘背负南国首富之名,更想出仕朝延,控制朝野。大哥他虽是上官家族如今的主事者,但是也不得不忌惮他们的言语……又或者,大哥也是想要这天下的。
  
在他心中,大哥有着商人的敏锐与果断,更有着入朝为官的睿智,他一直坚信大哥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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