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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百战百胜,不,百战一败的赫连鸿悔不当初,气愤的将帅桌掀翻,折子军情噼里啪啦的掉落一地。
十万轻骑兵,不是说有六十万大军的强援吗?
该死的,竟然被夏侯泽墨这小子耍的团团转。
真是好一招瞒天过海!
恨、欲、狂!
此战本应是西戎满胜的,赫连鸿咬牙切齿:“夏侯泽墨,你等着!”
远在楚营的墨小王爷剑眉一挑,浅笑从容:“赫连老头,本王等着!”
楚历379年,大楚与西戎进入胶着状态。
……
翌日,无忧一袭纯白官袍出现在御书房。
话说一半,楚明帝怒气冲天的站起身,冷冷的一挥衣袖,噼里啪啦,奏折散落一地。
“右相,违抗朕的旨意是何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无忧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华贵轮椅上,讥诮一笑:“你待如何?”两人独处时,无忧从不尊称楚明帝为皇帝,只这一点,便犯了大不韪之罪。
楚明帝干枯的手指略带颤抖的指着台阶下的白衣少年,“不肖子孙!不肖子孙……”
一直低头玩弄玉简的无忧猛然抬起头,一双凤眸冰到彻骨,冷冷道:“不肖子孙,呵呵……百里无忧无父无母,你,凭什么指责我!”
轮椅一转,无忧背过身,神情冷淡:“万鍪城不能破,我明日便动身前去。”
“朕绝不会派遣一兵一卒支援。”
“我本就没打算指望你,这次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一声。”
轮椅一划,决然离开。
……
御花园,石亭。
一素衣嫔妃妆容淡雅,浅笑着斟茶递给吃的满口糕点的可爱女童,嗔怪着:“子颜都是小姑娘了,怎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大落落,快喝杯茶顺顺。”
粉雕玉琢的小女童努努嘴,表情可爱纯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都怪华娘娘做的糕点太好吃了,要是公子尝了,也一定会喜欢上的。”
华贵妃如秋水剪瞳般的美眸黯淡了些,“忧儿……右相最近还好吗?”
子颜小朋友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恨铁不成钢道:“公子已有小半月不曾吃睡好了,最近也不见冷大哥和墨小王爷督促他喝药,身体愈发……”
“子颜。”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子颜娃娃连话也顾不得上说,就一蹦三跳的跑到白衣少年身旁,小声抱怨:“公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忧儿……”华苏婉娥眉微蹙,目光温柔怜爱。
白衣少年侧目,微欠身子,如见一个陌生人般客气淡漠:“华贵妃安好。”
一句“华贵妃”让华苏婉痛入骨髓。
曾几何时,那个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的叫着自己“娘亲”的可人儿成了身患腿罹的淡漠右相。
再不会在自己膝下撒娇,缠着自己做好吃的糕点……
再不会……
而这一切,不正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亲手将这个纯真无邪的孩子推入了深渊!
“忧儿,你的腿……”华苏婉掩面,遮住了从眸中滑落的一滴泪。
“废了。”少年波澜不惊,端的是一派云淡风轻:“早在你离开的那年就废了。”
“另外,请贵妃娘娘谨记,从前的无忧早已死去,今日在这里的只有右相无忧。”
华苏婉紧咬唇瓣,沁出丝丝鲜血,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无忧按捺住心中的汹涌,压下即将从喉口涌出的鲜血,优雅的转动轮椅,从华苏婉身旁走过。
两人,擦身而过。
在无忧离开的瞬间,华苏婉瘫软在青石阶上,一袭鹅黄宫装沾染上俗世的尘埃。
百里无忧唇角流出一缕鲜血,滴滴落在纯白的官袍上,格外刺眼。
然而,对方却全然不知。
御花园丛林深处,一个青衣儒雅男子静静伫立着,心中默念:母妃和右相究竟是什么关系?
无忧终究是离开了皇城,她做的决定,即便是皇帝也无法阻挡。
宽阔的官道上,一辆由两匹纯白骏马拉着的马车急驰而去,马车并无人驾驶,马儿却识途般的朝目的地跑去。
☆、【08】 这个参谋不简单
万鍪城。
八十余万军队进行有秩序的操练,正在检阅军队的六大上将突然被夏侯泽墨一个指令叫到了主帐内,原因是何,各位上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西戎又要宣战了?
不对不对,现下敌国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议和?开玩笑吧。
“朝廷派人前来支援了。”夏侯泽墨笑眯眯的观察着六位上将和肖参谋的表情。
一句话,让众人欣喜不已,几乎喜极而泣!
援兵,终于有援兵到了!朝廷还是没有忘记他们的。
薛上将最为沉稳,开口问道:“小王爷,不知这次朝廷调兵多少?”
墨小王爷剑眉微挑,一双星眸似笑非笑的扫过众位大将。
余上将猜测:“三十万军马?”
“不可能,一时间朝廷哪凑得齐这么多人马?”林上将摇摇头。
最后,众人的目光全然放在夏侯泽墨身上。
那急不可待的热切眼神让墨小王爷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这援兵只有一人!伸出一根手指,夏侯泽墨故作神秘的说:“你们自己猜去!”看着众将迷惑至极的模样,墨小王爷大笑着离开主帐,检阅三军将士。
待夏侯泽墨走后,作为参谋的肖逸白明了一笑,那一笑清雅温和,竟在那一刻像极了无忧公子,“诸将尽可安心操练军队,小王爷所说的强援,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六将面面相觑,委实不明白墨小王爷和肖参谋的用意。
不过,有了这两人的保证,他们只管安心操练好三军就是!
这乱世的逐鹿,问鼎的天下,怎能少了无忧公子?
一日,肖逸白单独去校场找到了墨小王爷。
此时,夏侯泽墨一身戎装立在百万大军之前,显得格外英姿飒爽,霸气横生,那飞扬的剑眉,锐气的星眸,无一人敢小瞧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元帅。
“肖参谋,找本王何事?”在夏侯泽墨的记忆中,除却他派人去请肖逸白,不然这厮绝对是不可能亲自来找他的。
肖逸白一袭白衣,不染凡尘,临风而立,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倒无甚大事。”
这个参谋不简单!
夏侯泽墨看着白衣轻尘的肖逸白,总有种错觉,他流露出的一举一动,优雅从容,淡漠出尘,有时远远观来竟像极了无忧。
若不是两人的容貌身量年纪差的十万八千里,墨小王爷定要认为此人是无忧假扮的。
不然,这气质举止,怎可能如出一辙?
“肖某想问一问,小王爷对这个五国鼎立的局面,抱何种看法?”肖逸白开门见山。
“自然是能者居上位。”夏侯泽墨略略思考了些,“肖参谋是何意?”
肖逸白微微一笑:“小王爷不必多想,肖某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不多想?也不看看墨小宝身处何位,要他不多想些,恐怕早在十多年前就被那些皇室子弟给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所以,夏侯泽墨还是说了句客套话:“是本王多心了。”
肖逸白不以为然,缓缓开口问:“不知王爷认为自己可是这乱世的强者?”
话音刚落,四下一片寂静。
言多必失!夏侯泽墨暂时没有说话,侧首似是在思考什么,半响后才郑重道:“夏侯泽墨是楚国人,我若强则为楚强。”这话回答的异常中肯。
铁骨铮铮的男儿,当睥睨战旗风中翻飞,血色撕裂残阳。
当有着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情怀,他们心中总是向往着能有一番大的作为,不甘平庸!
肖逸白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表面依旧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不知今日小王爷所说的皇城强援是谁?”
墨小王爷一想到白衣无忧就目光灼灼,笑的欣然:“肖参谋这么聪明,早该猜到是谁了吧。”
这句话并不是反问,而是肯定。以肖逸白的能力,应该远不止知道这些!
而夏侯泽墨虽然提防他,也不至于拿他当敌人。他潜意识感觉:这个肖参谋就是个局外人,一直在看戏,不会涉足也不会插手。
“当真是小师……无忧公子?”肖逸白平淡无波的眸子也因此起了些许波澜。
无忧啊无忧,你总算要来了,也不枉我苦苦守在这万鍪城等你三月了!
夏侯泽墨含笑,点了点头正色道:“无忧一人,足矣!”
……
大楚官道上,往往是十里一亭,百里一栈。
浑厚的男音在马车外响起:“公子,前面有个凉亭,不如去歇息片刻?”
几天的风尘仆仆,无忧伸手按了按眉心,声音略带些疲倦:“也好。”
这凉亭,一派萧索,除却卖茶的老叟,竟连半个客人也没有。陈木桌椅,摇摇欲坠,看是年代已久。
然而,白衣少年却丝毫不在意,大大落落的坐着,半分嫌弃都无。
须臾,卖茶的老叟端着一壶茶水,蹒跚而来,然而步伐却十分稳健。无忧四下看了看,这位于三岔路口的凉亭,本该热闹非凡,却不想空无一人,心中暗暗一沉,询问着:“老人家,岔口的生意应该很好吧?”
老叟敛下眼中精光,苦笑一声,“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这半月来,公子还是这儿的第一位客人。现下西戎与大楚开战,谁也不愿意到这边关自寻死路,过往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无忧微微蹙眉,眉带忧悒,有些悲天悯人。看着老叟放在桌案上的白羽茶壶,她淡淡一笑,似是讥讽。若水的凤眸环顾着四周,不骄不躁,再无其他动作。
见无忧迟迟不喝茶,老叟心中有些焦急,主动请辞,“公子舟车劳顿,老叟为公子斟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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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小忧儿
无忧凤眸中闪过一丝明了,端着老叟沏好的上等茶水,放在鼻端轻轻闻了闻,笑道:“没想到这等地方还有上好的碧螺春,只可惜……被糟蹋了。”手指微微收紧用力,轻轻一摇,一盏汤色碧绿的碧螺春霎时成了乌黑色,渗人至极。
老叟二话不说,拔起腰间佩刀,动作利落爽快,朝身侧不足一尺的白衣少年砍去。那一举一落间,竟完全不像迟暮老人,足以见其内力之深厚。
然而,无忧依旧不动声色,眉目低楚。
“砰”短兵交接的声音。
“属下来迟!”
再入目,小小的凉亭聚集了两队人马,一青一黑,煞气横生。而那老叟已倒在了距无忧不过三尺的地方,脖颈带血,死不瞑目。
无忧掠了掠耳边的垂落的青丝,缓声道:“无碍。”转而,清冷的眸子看向一众黑衣人,音色平淡,“将这些人都处理掉,头颅送到西戎王现住的行宫里。”当真以为无忧公子是好欺负的吗?
话音刚落,八个青衣人手起刀落,那奇怪的宽槽白刃闪着银光的刀,顿时将八个黑衣探子人首分离。
刹时,剩余的四个西戎探子煞白了脸。他们早知无忧公子温雅淡漠,却不知有如此嗜血的一面。
“无忧公子,吾王求贤若渴,您才智双绝,何必为了死而不僵的迟暮大楚煞费心机?若您归降,我西戎上下必将奉您为上宾!”一西戎探子苦苦哀劝,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无忧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讥讽似同情,“本相看起来就如此好骗?眼下西戎、突厥、匈奴、辽金四国哪个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花言巧语,你们还是留给阎王说吧。”
“啊——”又是一阵阵凄厉的声音,又是一条条人命丧在这里。
而始作俑者,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白衣出尘,连半点尘埃都不沾染。
楚历379年冬初,终于在这一天,到达了万鍪城。
看着气势恢宏的城池,烫金的三个大字——万鍪城,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诉说着它百年的巍峨,屹立不倒,令人唏嘘不已!
无愧为大楚最坚固的城池。
无忧淡淡一笑,仰首看着坚不可摧的城墙,决然道:“进城!”
她的到来,又会给乱世带来怎样的波澜,又会给万鍪带来怎样的惊喜?
主帐内。
夏侯泽墨正在和几位上将分析万鍪城地势。
有亲信不知在墨小王爷耳边说了些什么,一向从容镇定的夏侯泽墨竟露出了孩子般 灿烂的笑容,一跃跳过帅桌,如一阵风般跑出了主帐。
众将纷纷傻了眼!
城门口,一白衣少年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淡漠绝尘,眉宇间一点朱砂仿佛是人世间的一场痴幻,黄昏的余晖倾泻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迷梦。
待一抹红色陡然映入眼睑中,无忧会心一笑,彷如月华出现,梅花破冰而出般高雅清隽,让人从此迷了魂、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