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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
“哦。”龙旖凰把视线转回来,一看,方才的饭菜都已经撤了下去,换成了一大碗新鲜的人参鸡汤和一大碗燕窝粥,外加几样小菜。
凤宁澜这败家子,就这么浪费食物的么!
“快点吃吧,这么久了,就不信你不饿。”凤宁澜换好衣服,从房间深处走出,一身的清爽。
龙旖凰又只好低头喝粥。
她比别人还要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在浴桶里面赖了这么长的时候,也不至于饭菜会凉,不至于让凤宁澜再重新准备一份……说起来,浪费食物的罪魁祸首是她……
在她懊恼万分的时候,凤宁澜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她身边坐下,用手臂托着下巴,一脸温吞的笑意,看着她不放。
龙旖凰差点就吃不下去了:“你没吃饭?要不……现在也一起吃一点吧。”她小心问道。
“我吃过了。”
龙旖凰继续埋头喝粥,突然觉得一片阴影压下来,蓦地抬头,看到凤宁澜的脸已经离得自己很近,心猛地一跳,手中的勺子跌落到地面。
“别!”她赶紧阻止他。
凤宁澜视她的举动为无物,轻轻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并没有深入,然后低笑道:“饱了?”
“呃……饱了……”龙旖凰被逼的点头。
“那我们去休息吧。”说着,凤宁澜把她从椅子上抱起。
龙旖凰郁闷,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凤宁澜是这么喜欢抱人的。
不过……
龙旖凰赶紧用手推开他的身体,做好防御:“不,不要了……”
“放心吧,我不动你,我知道你很累了,再要的话你身体会吃不消。”凤宁澜宠溺的笑着,一脸的灿烂……
尽管他一再的保证,但是龙旖凰还是不敢再靠近他。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说还是凤宁澜这样的大猛蛇……
龙旖凰先一步走到床边,一看,祁寒正躺在中央熟睡,那可爱的小脸蛋,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去捏一下。
眼角瞥见凤宁澜也走了过来,龙旖凰赶紧往床上窜,在里头躺着。
凤宁澜也缓缓在床上躺下,两人中间隔着个祁寒。
有了祁寒这安全线,龙旖凰放心多了,转了转身体,还是忍不住过去抱了抱他。
和自己儿子在一起,感觉就是幸福……
她抱住凤祁寒,睡在最外边的凤宁澜一个转身,也伸长了手抱住他们母子俩,龙旖凰抬起头去,只看到凤宁澜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第一百一十章
当天晚上,君翎找皇帝谈完了事情,正要去找龙旖凰,经过某处院子,听到从里边传来凄厉而紊乱的破空声,不觉停了下来。
有人在院子里舞剑,他从院门口看去,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剑光。
雪地,白月光,院子里栽种的的梅花怒放,那一道道带着愤怒的剑花,竟然让君翎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不觉的苦笑,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她的女儿都嫁人生子了,自己还是记得这么深,不可自拔。
对了,这里是谁的寝宫?
君翎负手立于原地,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那舞剑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身单衣,因为剧烈运动而喘气,手中的剑端指着地面,诧异的看着站在院子门口的君翎。
接着皎洁的余光,君翎总算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面口,很眼熟,似乎是那皇帝提起过的。
长子,睿王,凤离渊。
凤离渊看到君翎,太过诧异。
他听到龙旖凰有意或者无意间提起了很多次,但是真正的见面,现在却是第一次。
心中腾起怒火,凤离渊突然对眼前的这个话没说上三句的人恨之入骨,而很的根源。。。。。。是嫉妒。
清泠的月光之下,凤离渊的双眸变得有些血红。
被人发现了,就这样走开也不合情理,君翎笑了一笑,缓步走近院子中。
如今他来到晖国,本就是放下了所有的身份,只是要顺道看看龙旖凰。
而他用现在的角度对视凤离渊,似乎又回到十几年前的那天,只是他和龙子卿的角度对换了,他那时看着龙子卿的眼神,又何尝不是现在凤离渊这般的深仇大恨。
而他当年,还那么年轻,气血旺盛,太过冲动了,所以,才会输得那样惨。
凤离渊转了个身,把长剑负在手臂上,没有理会君翎。
君翎走过去,笑得温润如玉:“突然摆放,实在是唐突了,睿王的身手真是不错。”
凤离渊打心底觉得那个笑容是个疙瘩,于是冷冷道:“有事么。”
这晚辈,真是不见外。
君翎不再和以前那样的冲动,十几年的宫廷政治,已经把他尖锐的棱角彻彻底底磨平了:“王爷可是有心事?”
凤离渊紧抿着唇,十分怨毒的瞪着君翎:“无事。”
无事才有鬼。
看到那样熟悉的眼神,君翎刹那一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站在龙子卿的立场,看着同样冲动的自己:“看得出来,王爷是对在下布满。”
“在下?”凤离渊蹙眉,这是一个一国之君对自己的称呼么?
于是君翎也不见外了,直接就在旁边的石椅上坐下,敲了敲石桌:“我们撇开身份,今天就平心而论一次,以朋友的身份。”
凤离渊连剑都没放,就在君翎的对面坐下了,从桌子上去了一块白绫,开始慢慢擦拭起剑刃来。
“你是为什么而烦恼?”君翎问道:“可以跟我说说么?”
他现在开始闹会,如果当初自己也能冷静一些,那在婚礼上,江岸芷也不至于跑得这么干脆利落,如果当初,他对龙子卿不是剑拔弩张,而的温和的谈判,或许,他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或许,江岸芷在跑走前还会多考虑一下。
“没有什么。”风流按可以压低了声音压低了怒气,月光在剑上反射,寒光一片冰冷。
“让我猜一下,是因为。。。。。。感情,对么?”君翎神情恍惚,不自觉的,把自己当年的情感和想法加在凤离渊的身上,确实字字见血:“因为你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爱你对么?”
有点出入,却也相差不多。
凤离渊有些差异,抬起头,却很冷静的说道:“我有自己的妻子。”
“有了妻子,并不一定爱,只有内心及其孤独的人,才会半夜起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君翎抬头看看当当空的皓月,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着:“那。。。。。。我再猜一下,你喜欢的人,肯定不是你现在的妻子,是。。。。。。”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旖凰的面容,君翎有些惊愕,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旖凰?”
剑刃突然染上了一抹猩红,而凤离渊的手指刚刚拂过。。。。。。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上不断流血的伤口,握了握,忍住:”旖凰。。。。。。“他喃喃。
心口,突然抽痛起来。
随便乱蒙也蒙对了,运气还真好。
君翎自然的笑笑:”看来,我说对了。。。。。。“
凤离渊突然一剑刺过去,毫不手软,直逼要害,君翎灵敏的一转,轻巧的躲开,再看凤离渊,她的双眼已经很红。
他应该差异凤离渊对自己突然的出手,应该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没有荒废了武功才没有丧命。。。。。。可是,他只是笑了笑,有些苦楚。
他太明白凤离渊此时的心情,因为自己,何尝不是亲身体会过,现在凤离渊每一份的心情,他都能理解,理解得透彻。
看着那把寒光凛冽的剑再度朝自己袭来,君翎赶紧连退几步,却没有发怒,甚至开始好好的揣测当事同一情况,龙子卿的心情,苦笑道:”欺负我这个赤手空拳的人,难道王爷不觉得胜之不武吗?“想当年,他可还是给了龙子卿一把武器的。
童言的条件下,他居然输给了一个重伤的人,在江岸芷的面前。
凤离渊顿了一顿,一个利落的旋转,用剑端挑起一旁武器架上另一把长剑的柄,掷向君翎,君翎一伸手就接住了。
凤离渊继续朝着他刺去,每一剑又狠又稳,似乎下了决心要把君翎置之死地。
这样的怒气,凤离渊从很早以前,在从龙旖凰的嘴里第一次听到君翎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开始积累。
君翎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平静的把凤离渊的招式全看了个透。。。。。。这,难道就是当时龙子卿的感觉么?所以自己才会那样输了。
轻轻松松的接下招式,君翎有些疑惑,按道理,就算他直接刺中了凤离渊的伤口,他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动怒,可是再一想,呃,似乎在两年前。。。。。。那个旖凰对他。。。。。。
难道凤离渊是因为这个?
君翎想了想,越发的好奇起来,最终忍不住了:”怎么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难道旖凰跟你说了我什么?“
凤离渊的眼睛更红了,加重了受伤的力道,一味的进攻,冲动的连防御都忘记了,露出了不少致命的死角。
君翎最后还是没忍心伤他,只是跳飞了武器,然后笑得特别猖狂:”年轻人,太冲动了只会坏事,我可是过来人,再明白不过了。。。。。。“
凤离渊气得全身发抖,脸色被月光衬得惨白惨白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不是旖凰她跟你说了她喜欢我,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君翎丢开了剑,一步走到凤离渊面前,凤离渊之比他矮那么一点点点,几乎看不清楚的距离,他和他平视:”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很恨我,现在总算是找到了原因。“
凤离渊险些就一拳过去,君翎及时的一句话就使他的拳头卡在半空中,停滞不前。
君翎笑着说:”她是喜欢我,“拳头加速了,他又赶紧说:”但是我喜欢的一直是她的娘亲,旖凰在我眼里就是个小丫头,和女儿一样,怎么会对她有男女之爱?“一时,凤离渊的拳头卡了。
君翎趁热打铁,主动化干戈为玉帛:”当年我和你差不多,都是年少气盛,冲动得不行,后来呢?就遭报应了,旖凰的娘本来都要嫁给我了,结果却在婚礼上跑了,当时的确是尴尬到不行,可是我没办法,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什么资格留住她的人呢?“
凤离渊一愣,随机转过身去,还是很生气。
〃旖凰太过独立了,所以她喜欢的,都是有安全感的人,你是,太子也是,不过。。。。。。你是太冲动了些,小心会适得其反。〃君翎似乎说上瘾了,开始滔滔不绝的发表自己的言论。
凤离渊面色铁青,怒道:“不要说了!”
君翎笑得有些危险:“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旖凰,不过。。。。。。她现在和太子过得很好,如果你真的爱她,我希望你不要给她制造任何的麻烦。”
凤离渊狠狠别过头去,被君翎刺激得眼圈都红了,咬牙道:“我不会麻烦她。”
什么时候。。。。。。龙旖凰曾经微笑着把他反抱,轻轻说了那三个很含蓄,却也很直接的字。
她说,我也是。
而他对她说,我爱你。
事过境迁,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她连孩子都生了。。。。。。他还能说什么。
“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君翎优雅得像个谦谦君子,微微的颔首后,才迈着步伐李凯,雪地上印着他的脚印,似乎踏在凤离渊的心上一般。
他伫立在原地很久,然后弯下身,捡起雪地的长剑,剑刃上,血迹已经凝固,红的惊心。
凤离渊擦了擦那血迹,发现擦不掉,便咬了唇低头看着,不发一语。
“王爷。。。。。。”身后有人温柔的唤他,凤离渊一回头,发现时披了外衣的云凤鸾,云凤鸾担心道:“您这么久都没有回房,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凤离渊看了看君翎离开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抓住了云凤鸾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云凤鸾的心中很是挣扎,只有点点头:“恩。”
另一边的君翎已经走到了龙旖凰的寝宫,一看,门都关了,再一想,来的时间太不对了,于是掉头回去。
自己的时间观念越来越差了。。。。。。
第二天一大早,龙旖凰才刚醒来,转头看时,发现身边只剩下了个睁着大大眼睛盯着她看的凤祈寒,而凤宁澜,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龙烨羽那厮曾经很不要脸的说过,所有武功中他最爱的是轻功,对此,他的解释是,练好轻功,除了打架打不过别人逃跑轻松外,就是可以半夜溜进美人的闺房而不被察觉,当然,也只是说说,要找女人,他绝对不敢到正常人家去找那些黄花菜,更不敢找美女,说事怕负责任,开始炮妓院挺勤,娘亲扫荡几次都无效果,后来一直到遇到了个某某人之后,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了,甚至还有了成家的打算。。。。。。扯远了,大清早的,不适合谈老哥的情史。
不过这个轻功的逆定理,用在凤宁澜的身上解释倒是同得出奇。
她慢慢坐起身来,伸了伸腰,看到那小小的祁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