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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孝才听得背上冷汗都下来了,这老头子,也太火眼金睛了吧?
王晖大师动情的看着那副真迹叹道,“这人年纪一大,就越发的追忆青春往昔,所以大痴真人作出的画,是笔笔留情,点点留意。那一份延绵不觉的怜惜之情,不仅表现在画中少女身上,还有这盛开的牡丹,可爱的小狗,一枝一叶,一毛一爪之间都心怀一慈爱之心。而这造假者,只对少女有情,对这花与狗却甚少留意,只是描摹其形,却没有那一份怜惜之意。细看这毛发枝叶,还是可以看出细微的差别。”
“再有一个,更关键的证据,是这假画上,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应该说,是他错认了某个最显着的标记。”
说到此处,他和李念相视一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蒋孝才听得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若说之前说他在花和狗上没有用心,他也认了。可是他自忖没画漏一笔啊?
这点李弘却也是知道的,“皇爷爷曾说过,宫里那副七痴图上藏了一个痴字,王师傅,此画是否也有?”
王晖笑着点头,“正是如此。宫里收的那副七痴图,在画中美人的一样饰物上暗藏了个痴字,当时陛下发现了,还以为是偶一为之。可是今日,在这副画上竟然也有个痴字,想来其他几副也应当都是如此。”
是么?有人就问了,“那痴字藏在哪里?”
王晖却笑着摇头不肯讲了,“若是今日说了,少不得将来许多人造假就造得更为逼真,还是留一个悬念吧。”
这老头!讲话讲一半,成心憋死人啊?蒋孝才急了,顾不得嫌疑,往前挤了挤,要去找那个痴字到底写在哪里。
幸好有他这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众人往上一涌,他倒是没那么显眼。
王晖对蒋守正深施一礼,“王爷好福气,得了这么一张好画,千万请好生爱惜,莫要损毁才是。”
蒋守正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此时虽然明知是七痴图之一了,却仍是哈哈大笑,极其豪爽的忍痛割爱了,“王师傅,这可是您亲口断定的,可不是我胡诌的哦!那我就拿这副画进献给陛下作新春贺礼了,万一给陛下断出是个假的,恼了要打我板子,你可得为我求情!”
众宾客听闻,原本的满腔羡慕之情,顿时化去大半。
都知道昌平王此举其实也甚属无奈,大痴真人的画是千金难求的,今儿被这一副假画勾出了一副真画,若是哪个为人臣子的还敢私藏在家,恐怕皇上心里也要掂量着几个来回。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交上去,博一个龙心大悦,估计好处还更多。
听及此,蒋孝才算是明白为啥他爹一进来就对他横眉立目的了。
不管这画是谁伪造的,但是他爹肯定查出娘拿了画给他瞧过,很有可能因此才给人仿了去。那家若是不声不响也就罢了,偏偏闹得这么大阵仗,若是验出他们家的画是假的,旁人定是会想,真的在哪里?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与其等着给人查出来,还不如自己借这机会把画拿出来,大大方方验一验真假,若是假的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就上贡朝廷,也落个美名。
异是以蒋守正那般爱财的个性,这个哑巴亏肯定吃得痛心,蒋孝才已经很有危机意识的开始想对策了。无论如何,起码得把老娘保住,别让她跟着一起背黑锅。
听王晖这一番论断,邝家的人可坐不住了。丢人啊,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邝老国公瞅了孙子一眼,这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自己想法子善后吧!邝玉书心中明白,忍气吞声的走上前来,当众认错,“都怪玉书学艺未精,听信妇人之言,弄出这么大糗,让大家见笑,见笑了。”
这不怪你!话当然都是这么说,可是否真心,又有多少人在背后幸灾乐祸那就未为可知了。
章泰宁此时反而觉得庆幸,幸好章清雅没把他的名头报出来,现在纵是丢脸也是邝家人丢脸,可与他无关!
抬脚正要出去,却听二妹提高声音,迫切的解释着,“这事不怪相公,都是我不好,是我让哥哥去寻了画回来的!”
她是急于为相公开脱,可是这一句话,却是把章泰宁的心都快要寒透了!得意的时候没想到我,这一出了事倒是想着拉我来当垫背了的?
章泰宁脸色铁青,却没有接话,抬腿就往外走。当众分辩?那堕的可不光是他的面子,还有整个章府的面子!章泰宁再生气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无知行径。只是对这妹子,当然是失望透顶!
而邝玉书也一点不领章清雅的情,方才她还在吹嘘这画是相公如何眼力好得回来的,现在给人说成假的,又说是娘家人送的,这让别人听了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是他们连这么点担当都没有,一出了事就急吼吼的找替罪羊?
“你进去吧。”邝玉书淡淡的只说了这么一句,但话语里的厌恶之意让章清雅止不住的觉得恐惧。甚至比上回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经人挑唆,弄掉了他爱妾的身孕更让她恐惧。
她到底是是做错了什么?她不是千方百计想要维护他吗?章清雅还想尽力挽回些什么,那玉书已经吩咐下去了,“送少夫人回房。”
妾室乖觉的上前,前呼后拥的把章清雅拖走了。与林夫人擦肩而过时,有个妾室抬起头来,眼里分明会着淡淡的讥笑。
似是在说,你费尽心思把女儿扶上这个位置又有什么用?她根本连我们都斗不过,还怎么坐得住这少夫人的位置?
既然真假已经尘埃落定,邝玉书大踏步上前,拿过那张一文不值的假画,似是要宣泄心中忿懑,嗤啦一声,一撕两半!
蒋孝才非常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给人当面这么糟蹋了,看着总是极不舒服的。
可他又不好意思上前去拣,倒是王晖大师,素性是个好研究的,一点也不嫌弃的拣起两截断画,细瞧内里的装猿,再摸摸上头的墨,心中断定,这画的造假时间甚至都不过超过一个月!这是哪里的高手?他心里很是好奇。
蒋孝才也很好奇,偷偷凑了过去,悄声问,“王师傅,那个痴字究竟是藏在哪儿?”
王晖见他也算得上半个画主人了,却是一笑,泄漏了一点天机,“大痴真人除了画好,书法也好,尤擅古文金石印章。
蒋孝才似懂非懂,把自己的伪造顺手接了过来,又去看真迹对比,冷不丁被他爹在耳边低吼了一句,“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画收起来,随我去献画?”
蒋孝本面皮一抖,知道今儿是给他爹盯上了,无可奈何的依言行事。
倒是三殿下出言解围,“令郎才华横溢,且有投军报国之志,父皇也曾提起,多有褒奖之意,不如一同进宫走走!”
蒋守正可不知这个儿子有什么才华,按捺下心头的怒火,揪着他一同走了。这是做爹的要教训儿子,就是几个兄弟,也是管不了也救不了的。既然曲终人散,他们也各回各家吧!
虽然失了面子,但邝老国公依旧面色不改的恭送着各位贵客。章泰宁出去之后就没有进来,只是打发小厮进来请林夫人。
在送别之际,邝家人对林夫人仍是极其礼遇的。林夫人本来心头稍安,只是在转身要走的时候,邝老夫人忽地跟邝夫人冷冷说了一句,“玉书这门婚事,你做的主也忒急了些。”
林夫人闻言瞬间如坠冰窖,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正巧撞上邝老夫人的目光。邝老夫人并未闪躲,反而就势抬起了皱褶密布的老眼,那如两把利剑般的锐芒,瞬间就刺透了林夫人的心!
清雅,这下你可怎么办?
就在林夫人浑浑噩噩为女儿担心之际,却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家里等着向她袭来。
看了一出好戏的潘云豹要回家向媳妇汇报结果了,胡浩然和郎世明也都跟了去,他们还算是有点正经事,得拿了功课回家做去。既然决定要投考军营了,当然还是要用点心的。
三人到了潘府,却见董少泉也在,不过脸色可不怎么好,似是有些难言之隐,瞧他们回来,趁便跟张蜻蜓道.“二嫂,事已至此,就不要再生气了。咱们努把力,也未必会吃太大的亏。”
这是怎么了?几人莫名其妙,就见张蜻蜓那张漂亮的桃花脸.却是已经气得五官都快挪了位。
偏此时,还有人探头探脑的过来问,“二少奶奶,真是明儿要开张了么?”
“是!”张蜻蜓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浑身上下都窜着小火苗,额上青筋爆起,“你们也甭打听了,我知道你们都等着看我杀猪呢!老爷回来没有?若是回来的话,赶紧敲锣打鼓把全府的人都通知到,我这就去后院,作个示范!”
没听错吧?张蜻蜓真的要杀猪?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众人全都惊悚了。
董少泉忙去拦着,“二嫂,咱们纵是要做买卖,也不需要你亲自……”
“这是我早答应大家的!”张蜻蜓正满腔忿懑无处可泄,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好过一点。
就撂下这一句话,她就进屋去换衣裳了,大冷的天,硬是五心烦燥得汗直冒。把外头的大毛衣裳全都脱了,连袄也不穿,如早上练剑那般,一身的窄柚紧身装束,拿丝绦紧紧束着纤腰,将钗环取下,用青布包头,收拾得干净俐落之极。手执一把闪着寒光的正宗杀猪刀,那眼中的热意,却似是要将刀锋融化!她整个人站在那儿,从头到脚就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见她气色非司寻常,胡浩然悄悄打听,“这是怎么了?”
董少泉有些不太好说,只是看了眼潘云豹,就低下了头。
难道是我又做错事了?小豹子很心虚,反复思量着,今儿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郎世明想到一点,“是不是你那外室找上门来了?”
“你们别乱猜了!”董少泉真是不想揭人疮疤,可是不说又怕他们乱猜,只得低声解释,“二嫂今儿去租房子,给人做了手脚,要多花些银两。其实一共也没多少,只是这口气有些不顺。”
山岚确实是笔下留情了,只改了一个字,将每年租金十五两改为每季租金十五两,这样一年下来,也就是六十两,比他起初的报价也只加了十两,并不算太过分了。
众人听完皆是放下心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多出了点钱么?她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去砸了那家的店不就完了?”
潘云豹想想,皱眉问了最关键的一句,“那她自己怎么没看清楚呢?”
董少泉不好说,可是已经隐隐猜出来了,这位二嫂一一不识字!
他给山岚的短笺上,是告诉他自己前些时在集市上曾听到,一些外地的客商偶然提起,今年西南那一片地区气候反常,又有虫害作乱,那儿可是南康国几个重要的高梁玉米种植区域,董少言当即想到,若是如此,想必来年这些粮食都将歉收,故此提醒山岚提前屯积一些。
这事情告诉张蜻蜓后,她那神情分明是极其讶异。想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这样看来,还有何话好说?
(谢谢亲们的票票,还有绛珠小草“比较温柔”的鼓励,桂子努力每天都写到2更的份量,是不是还算比较乖的?)
第130章 好刀法!
潘府今儿可热闹了,全家人只要脱得开身的,全都涌到了后院,要去看二少奶奶杀猪。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稀罕事,别说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了,就是他们这些打杂做粗活的下人,杀只鸡,杀只鸭是没问题,可有几人敢去杀猪的?这样热闹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能错过!
于是乎,整个潘家,大房二房老老小小齐聚一堂,过年也没这么热闹。有那到得晚了,怕瞧不清楚的,还特意搬了板凳出来,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
潘高氏年纪大了,为了看得清楚些,特意挤到最前面,一面闲磕着瓜子儿,一面看人准备。
小谢夫人当然也来了,不过她这表面上还是保持住了淡定,只是有点奇怪,平常见了她老远就过来亲亲热热打招呼的二房侄女潘云露今儿瞧见她却只是虚应了一声,再无动静。
就连大嫂潘于氏,面上虽是笑着的,但却也没有平常的热络之意。小谢夫人习惯了她们的巴结,这乍一被冷落,就觉出不爽来了,她当然不知,那日自己与大女儿潘云霜在房中的对话恰好被这前来奉承请安的侄女听到了大半,故此才心存芥蒂。却在暗自猜疑,是否是因为老大老二分开单过了,所以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威信降低了?一想及此,她就更盼着张蜻蜓出丑了。
这么大的动静,连潘云祺也坐不住,跑来瞧热闹了私下找潘云豹打听,“二嫂到底有没有把握的?”
可惜小豹子也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我也没瞧过,她也不让我陪着就自己去忙活了。”
郎世明自从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