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他们这拨新兵入营的时日也定了,果真如潘云龙所料,提前到了正月十六。
原本沈大海这回也报了名参战,可是考虑到已经带走了不少的精兵强将,若是再把他们这些既定的教官也带走,那剩下的这些新兵素质可就不敢保证了。
故此潘茂广全盘考量之后,把原先就选拨出来的教官们全部留下了。只是要求加大市练强量和训练速度,以备不时之需。
又因此次参军的可有不少官宦富贵人家的子弟,他还另行奏请陛下,请求派一位有权势的皇家之人前来坐镇。
他现在领着大军在外,京城防守必然松懈。若是没有信得过的人统率军伍,万一皇上和太子出现点子情况,那京城就发发可危了。
皇上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经过一番考量,命太子李忠亲任监军,又委派了一贯尚武的二皇子李志任总教头,亲自参与所有训练,三皇子李念作为谋士襄助,以示天家的重视之意。
这一下子,新军里有了三位殿下的坐镇,整个气势就大不一样了。有不少投机钻营之人,就开始动脑筋想把子弟塞进去。可是又都不知道前方战事到底如何,怕万一吃紧,把他们送上前线去做了炮灰,故此有些犹疑不决,观望气氛甚为浓厚。
就象潘家,虽然潘云凯这个愣头青极力争取,但潘茂盛却是执意不再意让二儿子也去冒这个险的。
“咱们家已经有了你大哥,他们二房不也留了云祺么?你就不要想了,除非情况有了好转,否则绝不会让你去的!”
有这样想法的当然不止他们一家,象郎世明,忠顺王府的老王妃都动了念头,想进宫求求太后,把孙子给放回来,只是郎老王爷一直不肯松口。
“我爷爷说,现在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我门家可不能带这个头,给皇上添堵。实在不行,就算是真要上战场了,顶多那时再求求潘大伯,把我安排在他身边,做个闲差也就罢了。”郎世明活灵活现的学完了爷爷说话,立时变脸,一张鬼精灵的脸上满是不屑,“那多没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你还是老实点吧,打仗可不是好玩的!”连张蜻蜓也觉得忧心忡忡,“你们又没有经验,万一上了战场,还是跟在有经验的人身边不吃亏!”
今儿是大年初一,送走了大部队,大伙儿才难得找个空凑在一起,没那些相互拜年的套话,倒是议起了时政。
蒋孝才也同意张蜻蜓的说法,“我可不是怕死!只是就算是为国捐躯,那也要死得其所才是。要是稀里糊涂冲上去,给人一刀略嚓了,那纵是死了,也不光彩!起码得抓他百八十个垫背的,那才不冤。”
胡浩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是热切盼望着要上战场的,并且等他上了战场,绝对也是要冲到最前头的。所以他只关心一件事情,“说好了初三一起去赏梅,哥几个可别临时变卦。容容盼这一天盼很久了,谁让她扫兴,我可不依!”
“没问题!”蒋孝才举双手表决,“我已经跟我娘说好了,到时带小十九来。我家妹子长得可标致得很,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可不要想打她的歪主意!”
“去你的!你妹才四岁,再过十年来说这话还差不多!”
众人给了一堆白眼,张蜻蜓也道,“我明儿回去问问,看能不能接三弟四妹出来逛逛。也不知大嫂有没有心情,要不请她也去散散心,免得成天憋在屋子里闷坏了。”
潘云豹连连点头,他比张蜻蜓想得还多一层,“咱们请她不一定请得动,要不,把大舅舅家的三妹妹请来。你跟她说得来,有她在,大嫂就不好说不来了。”
郎世明左右瞧瞧,又羡又妒,“你们就欺负我一人是没得请的是么?我去宫中,带个小王子小公主出来!”
有病!真请了他们,那就不是出去玩,成了伺候人了。
深受打击的郎世明只得回去报怨爹娘,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弟弟妹妹出来,倒是逗得爷爷奶奶棒腹大笑,直让儿子儿媳再加把劲。要不是大过年的,郎家父母恼火得恨不得把这越来越无法无天的臭小子捉来胖揍一顿。
初二回门,章致知也终于能够喘口气,好好招待女儿女婿了。
现在举国上下,前方的战事是首要的热点话题,所以张蜻蜓和潘云豹一回了家就成了热点人物。不光是章家父子围着他们打转,就连大姐夫冯遇春都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说长道短。
一时痛骂西域那些不讲道义的蛮族,一时又算计着大军到了何处,该怎么打,前途会遇到什么危险,要如何应变等等。一个个说的是唾沫横飞,恨不得自己就领着千军万马去大杀四方。然后拉着潘云豹问,潘大帅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会与他们英雄所见略同。问得小豹子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表示实在不知。
张蜻蜓听得嗤笑,她再不懂事,也知道打架之前,哪有把自己要怎么打先告诉别人的?这就好比他们卖猪肉,今儿怎么能让顾客知道明儿有什么打特价?
左右一瞧,她倒有些奇怪,“怎么没瞧见二姐姐和二姐夫?”
这话问得林夫人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这上门拜年,总不能还得让老丈人家三催四请的去吧?眼看章清芷和张蜻蜓是差不多前后脚进的门,可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迟迟不到?
刘姨娘给解了围,“兴许出门时有事耽搁了,他家也好几位姑奶奶呢,若是遇上,少不得要寒喧几句的。”
这倒也罢了,张蜻蜓可不是跟那章清雅有什么姐妹情深,只是想看看她买了假画后的精气神而已。眼见林夫人强颜欢笑,她很没心肝的也想看看这位二姐姐的不如意。
没法子,张大姑娘可是天生的嫉恶如仇,谁待她好,她会记得,谁待她不好,她也会记得。
当下不过问了一声,就开始关心章清芷的肚子。她现在已经有快七个月的身孕了,肚腹高高隆起,把手伸进大棉衣底下,都可以摸到孩子在里面活泼的动来动去,非常好玩。
蓦地,张蜻蜓感受到一记有力的踢踏,惊喜连连,“大姐姐这一胎肯定是个男的,瞧他,蹬得多有力!”
章清芷已经有了个女儿,这胎当然希望得男,听张蜻蜓这么说,只是谦虚,“那可说不准,生阿壮的时候也踢得挺带劲儿的,是男是女我们都喜欢。”
可那满脸掩饰不住的期盼却是显而易见的,“对了,三妹,你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告诉我们?”
张蜻蜓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忙忙的岔开话题,“我们还早,早呢!”
“真不早了。”章清芷把她拉近,悄悄凑在她耳边道,“三妹夫元宵过后就要去军里了,你可别不当回事”确实得抓紧。回头大姐告你个法子,包你怀上!”
咳咳,张蜻蜓这下子成刚出锅的烧饼了,一张脸上红霞密布,烫得简直可以煎鸡蛋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无不掩嘴而笑,偏胡姨娘还逗趣,“瞧三姑奶奶这脸红得,你别不好意思。等你给姑爷一举添丁,只怕潘老爷回来了也更加欢喜!”
她这音量故意略提高了些,让章致知在那头也听着了,哈哈大笑,“说得好!到时等潘老爷凯旋归来,爹这个做外公的,可得重重送一份厚礼!”
哎哟我的娘,没脸见人了!张蜻蜓直恨不得钻个地缝进去,连潘云
豹也赧颜的直挠头。
林夫人不忿他们夫妻跟众星棒月似的被人关注着,淡淡笑着,横插了一句进来,“老爷要做外公,囡然可喜。只是眼下,却另有一桩喜事”也该说与众人听听才是呀!”
呃?众人皆是愣住了,连章致知都有些纳闷,“夫人此话怎讲,府上现在何喜之有?”
林夫人得体的笑着,将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胡姨娘的身上,含笑着道,“五姨娘,可早就有身孕了。只是起初胎象不稳,不敢贸然说与老爷知道,可现在早过了三个月,料想无事,也该说出来,让大家欢喜欢喜。”
是么?章致知还真不晓得此事,当下惊喜非常,忙问爱妾,“可是真的?”
胡姨娘心下一沉,她虽不知道林夫人是从何而知,却知道她当众挑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却不得不依旧笑容甜美的应承下来,附在老爷耳边低低说明。
听得章致知是心花怒放,“好好好!那你从今儿起,可得好生将养着,再莫操心了。夫人,这府上的事情还是你接着来管吧。”
林大人等的就是这句话!要不然,她不会在早就瞧出形迹之后”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等一个章致知心情大好的时机,收回她的管家之权!
当下笑得温婉得体,“这是妾身的本份,自当为老爷分忧。”
府中的墙头草可是多得很,胡姨娘再如何得势,毕竟只是一个小妾。还是有许多人没有忘记他们的夫人,可是老爷的元配,府中长子的生母。就算她一时不得势了,可不代表她永远不得势。
张蜻蜓偷眼看向顾绣棠,她的目光却是坦然纯净之极,这事绝不会是她泄的密。心中暗叫好险,幸好自己没把宝押在胡姨娘身上,否则这一下子,岂不会让章清莹吃亏?
现在章清莹跟了顾绣棠,可比跟着林夫人或是五姨娘都好得多,大嫂学问不错,心地也不错,只是略差了一点手腕,所以当不得家,实在是可惜。要不然,若是有她在家里坐镇,岂不能令章清莹弟妹俩更加的高枕无忧?
在胡姨娘这拨话题过后,张蜻蜓就问子,“爹,母亲,女儿和相公州一约了几位公子小姐,去白鹭书院山中赏梅,想请问能不能带上妹妹去瞧瞧,也在我这家小住两日?若是能让三弟去给我们当个向导就更好了,只是怕他在书院住烦了,不愿过去。”
章泰寅心中一喜,当即躬身施礼回话,“三姐姐盛情相邀,小弟自然是肯的。只不知父亲母亲意下如何,还请示下。”
“这有何妨?”章致知喜闻老来添子,心情极好,“自家兄妹,有你们带着,自然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今晚上让他们收拾收拾,明儿一早你们来接人就是。”
章清莹小姐弟俩大喜过望,正要道谢,忽听门外有人来报,“二姑奶奶回来了!”
林夫人忙将那满腔的不忿化为欢喜,终于回来了!要是再不回来,那可要开饭了,这就太失礼了。
可是等着章清雅一进门”她却愣了,怎么光女儿一个人?女婿上哪儿去了?
章清雅进来也不拜年,见面就哭闹起来,“爹娘,你们可要替女儿作主呀!”
章致知皱眉,很是不悦,这大过年的,一进门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林夫人赶紧把女儿扶到一旁,“清雅,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章清雅展眼一扫,从人群之中找到张蜻蜓,忿忿的翘起手指,指着她就骂,“还不是她干的好事!”
“住嘴!”章致知的脸顿时黑了,“清雅你胡闹也要有个分寸,你三妹妹怎么得罪你了?”
章清雅显然极是气愤,一把甩开林夫人,迎面顶嘴,“爹,怎么不是她的错?明明就是她,和她那相公串通,骗了我的银子东西,您怎么不骂她,反而怪起女儿来?”
林大人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事大伙儿心知肚明也就罢了,怎么能当众说出来了?这要是一说起来,岂不是连他们自己也落得一身的不是?
“清雅,你别胡说八道!你三妹妹什么时候骗了你的东西?”
可惜,林夫人的厉声完全喝止不住脑子已经烧坏的女儿,章清雅继续在那儿大放厥词,“娘,您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怕事?明明是她陷害咱们,您为什么要替她隐瞒?大哥也知道,你来说!”
章泰宁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这个没脑子的糊涂虫啊!他冷着脸拒绝,“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二妹,你说话可要有凭证,不能凭空诬陷人!”
“好!你们要凭证是不是,我现就告诉你们!”章清雅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张蜻蜓,“我问你,你那对白璧是怎么回事?你假惺惺送了一块回来讨好爹爹。可为什么,还有一块在当铺里?那个去放当的人,就是绿枝!还有我和娘的那些首饰,一共当了八百两的银子,你隔了两日就去赎回来的,我没说错吧!”
那日,绿枝去当铺,不想遇上了林夫人用来替换彩霞伺候章清雅的玉莺.那丫头贴身跟随林夫人多年,自然是认得府上的东西,当下瞧着就奇了怪,躲在一旁暗暗留下了心,后来找伙计一打听,就回来告诉了主子。
现在给章清雅当众揭破,张蜻蜓可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见小豹子想冲上前说话,赶紧把他拦下,大方承认了,“不错,我那日是在生意周转上出了些问题,让绿枝去了当铺。只是二姐,这又关你什么事?就算我动了些爹娘给我的陪嫁,可是你也说了,很快就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