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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绿枝那样。”
小豹子想起那个丫头,虽然清秀,但还不至于让他动心。张蜻蜓见他这神情,心里顿时凉了三分,略带苦笑,“看,你喜欢的不过是我的一张脸,这张脸如果不是长在我的脸上,长在绿枝的脸上,你就会喜欢她,要是长在别人的脸上,你也会喜欢别人,并不是非我不可。”
“不!”潘云豹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可你就是你啊!别人也变不成你,你也不会变成别人!”
张蜻蜓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还是说了下去,“云豹,你睁大眼睛努力瞧瞧,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我不识字,也没读过书,现在每天晚上全靠你教,才勉强识得几个字,可还是有限的很。我也不懂那些大户人家的礼仪,纵然学了一些,也是赶鸭子架子,作不得数的。我打从心底里,也不喜欢这些东西,见到就觉得头疼,我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买卖,心里只想着把我的猪肉铺子如何做得更好……”
“那你就做呀!”潘云豹急了,隐约听出她这话里的不祥之意,忙忙的打断,“我也没说什么,爹也没说什么,连大哥大嫂也都帮着你。你这挣钱也不是好玩,还要养活我们一家人,这是好事!”
张蜻蜓摇了摇头,心中觉得阵阵的抽疼,“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原本就是个俗人,跟绿枝她们,甚至是比她们更俗的大俗人一个。我……我做不了你的媳妇,做不了潘府的二少奶奶,我只能做一个猪肉铺子的老板娘,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小豹子真的急了,“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你明明就是章府的三小姐,我们家八抬大轿迎进门来的二少奶奶,你就是我媳妇了!你愿意做猪肉铺子的老板娘,你就去做,我不会拦着你。但你同时,也还能做我的媳妇,做潘家的二少奶奶,这不矛盾的!”
“我做不了!对不起,我真的做不了!”张蜻蜓说着这样的话,有种难言的心酸,如强行咽下枚酸涩无比的果实,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累!每天白天在铺子里干完了活,晚上回到家里,我还得处理一大屋子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多烦心。吃了饭也不能休息,我算了账,还得跟你学生字,学念书,我知道这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很累很累!”
她的眼眶里,已经有委屈的泪光在闪现了。
小豹子慌了手脚,“好好好,媳妇儿,你要是累的话,我们就不学了好么?生意也不做了,不有少泉么,让他干去。家里的事情,以后我来帮你处理。你要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好,我去求大嫂,她一定能处理好的!”
张大姑娘仰起头,把快要漫出来的眼泪强行咽了回去,落进嘴里,又咸又苦,也许这就是她换来这段富贵人生的代价吧?
再看向潘云豹,她的目光重又恢复了坚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只要有手有脚,凭什么指望别人替你分着担子?少泉有少泉的事,大嫂有大嫂的事,你有你的事,我也该有我的事。若是什么也不做,就坐在家里等着别人来养你,那不成米虫了么?”
她把话题导回了正路,“我现在想要告诉你的是,我一个人,应付不来这么多的事情,我只想开开心心做个猪肉铺子的老板娘。如果我只用做这么一件事,我会轻松很多。白天在铺子里忙完了,晚上回来,我不用那么劳神的操心那些烦心的事,更不用绞尽脑汁的跟你学认字,学写字。可我只要是潘家的二少奶奶一天,我就必须管着这些人,管着这些事,我就必须去读书,去识字,还得尽量做得更好。”
张蜻蜓的嘴角扯出抹自嘲的笑,“将来,等着你做了大官,我就是官夫人了,还得替你应酬往来,跟那些贵夫人们一样,说着客套话,就算心里再不喜欢,也得笑得比花儿还甜。我想着,头都大了。”
“那我以后就不当官儿了!”小豹子一着急,不觉脱口而出。
“说什么傻话呢!”张蜻蜓瞅了他一眼,“你若是不当官儿,你还能做什么?公公的希望,大哥的希望,不全都落空了?还有你自己,也是这么大个儿的汉子,难道成天窝在家里,给人养一世不成?那不要说别人,我就头一个瞧不起你!”
“可是……”潘云豹明明有满肚子的话要讲,却是找不出一句合适的来。
张蜻蜓轻轻叹了口气,“真要我说,象大嫂那样的女子才适合给你喜欢,做你的媳妇。象她们,又通情达理,又知书识礼,处理起事情来也总是那么……那么……”
她一时卡了壳,形容不出来。
小豹子试探着说了个词,“大方得体?”
张蜻蜓苦笑连连,“你看,我连句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怎么能有法子当好你的媳妇?”
“你可以的!”小豹子不知道,媳妇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她明明就是很好,很好的!
“可不可以,不是你来说,我自个儿心里头有数!”张蜻蜓是真的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咱远的也不说,就说一早来闹事的祝姑娘,她是和你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小豹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这样的相信,有意义吗?张蜻蜓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竟然这么心平气和的说那狐狸精的好话,“其实那姑娘真的挺不错的,长得又俊,马骑得也好,功夫更好。跟你其实挺登对的,更为难得的是,人家也不嫌弃你讨过老婆了,还愿意来嫁给你。这样好的姑娘,过了这个村可这个店了,你自己好好珍惜!”
“我不要她!”小豹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挖开了,“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都说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诚心希望你们俩好!”张蜻蜓也有些急了,自己这么大公无私,掏心掏肺的替这傻豹子着想,他怎么就不知道领情呢?
“可我不要跟她好!”小豹子不仅不领情,反被她这通颠倒黑白的言论给憋得郁闷不已,开始倒打一耙,“你就实说吧,你其实就是不想做潘家的二少奶奶,不想做我媳妇,对不对?”
这回轮到张蜻蜓皱眉了,瘪了瘪嘴,似乎自己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不是我不愿意,而是……”
“而是你心里压根就看不上我,对吧!”小豹子真的觉得心被伤到了,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还是自己的媳妇,一片真心的想对她好,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张蜻蜓急忙解释,“我不是看不上你,是觉得我自个儿配不上你!”
“你说谎!”小豹子愈加气恼了,“你若是觉得配不上我,那我看上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你要是真的看上了我,那今晚咱们就圆房!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相公,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你!”
张大姑娘很恼火,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明明是她想做好人,牺牲小我,成全这头小豹子,让他去找个称心如意,更配得上他的媳妇,从此海阔天空,比翼双飞,结果这家伙完全不明白,你说他傻不傻的?
“你这人讲讲道理行不行?怎么三句话不离圆房?咱们现在是说正经……”
小豹子的蛮横劲上来了,“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你要跟我讲道理,咱们先圆了房再说!”
“你个小色狼,成天脑子里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张蜻蜓也有点急了,不觉骂将起来,“这要是圆了房,还有什么道理好讲?”
她这么一说,小豹子更觉得是她心虚了,“就是啊!所以才要圆房,免得你心里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我……我动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张蜻蜓瞠目结舌,睁大眼睛瞪着小豹子,半晌才说出话来,“喂,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我动什么心思了?你倒说来听听!”
说就说!小豹子心里正憋着火呢,拉着她到书桌跟前,把那张画和扇子展开给她看,“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张蜻蜓现在虽然认得了几个字,但上面的东西还是看不懂的,“这不是二姐夫送的东西么?你怎么翻出来了?”
哼!小豹子醋意大发,“二姐夫,叫得这么亲热!”
张蜻蜓听着这语气不对,拉下脸来,“嗳,你说什么呢?他不是二姐夫,难道还是三姐夫不成?”
“你看你看!”小豹子听她顺口说个三姐夫,心中更酸,“你就一门心思盼着他做章府三女婿对么?”
“你胡说什么呢!”张蜻蜓气得不轻,“这二下面不就是三么?难不成还非得跳过去接四接五不成?”
张蜻蜓气过之后,却是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今儿这么大的一股邪火,肯是听哪个嚼舌根子,说起我从前和他议过亲事吧?”
“难道不是么?”小豹子下巴一扬,酸溜溜的模样活象醋汁子里拧出来的。
张蜻蜓见他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好哇你个潘云豹,原来是存着这么个心思!那我还真个就告诉你了,我们确实议过亲,怎么样?他从前就是看上我了,怎么样?本姑娘花容月貌,呐个……多才多艺,喜欢的人多了去了,你待怎样?”
张大姑娘生平最恨被人冤枉,这头可恶的小豹子竟然敢冤枉她,那她可就不客气了。我让你吃醋,她心中怒意横生,两手叉腰,拿出吵架的架式,誓要把他气破肚皮!
“你还敢说?”小豹子火大了!“你还跟多少人家议过亲?还有哪些人喜欢你?那个什么沈大海,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
“当然啊!”张蜻蜓两手一摊,挑眉冷笑着胡吹海吹,“难道就许你喜欢我,就不许旁人喜欢我的?议过亲的也海了去了,最后要不是母亲大人从中作梗,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别做梦了!”
原来如此!果真如此!小豹子又急又气,脑子一热,拖着她就往床上去,咬牙切齿,“我让你看不上我!让你心底记着别人!”
“嗳嗳嗳!你要干嘛?”张蜻蜓怒了,拼命挣扎起来,奈何力气太小,还是给小豹子推到了床上。
小豹子义正辞严,理直气壮,“我要圆房!”
张蜻蜓一惊,随即大怒,“好你个潘云豹,居然学会霸王硬上弓了?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两人当即,在床上扭打成团。
潘云豹虽是想动粗,可毕竟面对着自己媳妇,舍不得下重手,只是抓着她的两只玉腕,归到一处,就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哎唷!张蜻蜓一见这臭小子动真格的了,当下狠劲也冒下来了,手被抓着动不了,她还有腿的不是?
当下屈起膝盖,对着小豹子的裤裆处,用力顶撞。
“啊啊!”小豹子惨叫一声,**未遂,欲淫不成,反伤着命根子,痛得吱哇乱叫。
张大姑娘再度抬起纤纤玉足,“你给我下去吧!”
用力一踹,很没有风度的把已经负伤的小色狼咕咚一声踢下了床。然后高声喊叫,“来人呀!奶娘,奶娘快过来!”
最近兵书念得多,张蜻蜓也学了几招破敌之计,知道打蛇要打死,千万别给敌军反扑的机会,所以迅速叫来援兵,“把二少爷送回书房去!”
小豹子还是很讲形象的,见外人来了,就算再痛也不好意思捂住那儿了,咬牙忍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媳妇,恨得牙根都痒痒,“你……算你有种!”
那当然!张大姑娘别的没有,就是带种!
伤兵败将逃回老窝,独自揉着伤处,心中越想越气。下手这么狠,肯定是那女人有外心,这日子不过了!
得胜将军稳守阵营,独自托着香腮,心中越想越气。不识好人心,连她这么心地善良的人都误会,这日子不过了!
周奶娘得觑着空,想进来劝几句,今天的事,连她也看出来肯定有误会了。那个兰心,包括立夏,通通有嫌疑!
可张蜻蜓实在没心情理她,“奶娘,您让我静会儿吧!”
周奶娘无奈叹息,心想让她静一静也好,等明儿早上彼此都消了气,她再来劝和,说不定效果要更好些。
可是第二日天一亮,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不等这对小夫妻和好,又有人上门来踢馆了。
今儿来的比较斯文,比较苦情,不是拿着鞭子闯进来的,而是看门的家丁层层报进来的,“回二少奶奶,大清早门口就有个姑娘跪在那儿哭,咱们问什么,她也不肯说,让她走,她也不肯,只说要见您。”
废话!张蜻蜓听着肚子里就窝起了火,既然扮哑巴,还说要见我干嘛?嘿嘿冷笑,“她要愿意跪,就让她在那儿跪着,我还得吃饭呢!”
抓起一只小肉包,用力的咬了一口,再忿忿的瞪了小豹子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就在说,她很想咬一口他身上的肉。
潘云豹心里也有气未平,难道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