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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一打量,立即就发现小豹子的更多用心了。轿帘的背面贴着斗大的五个字,媳妇对不起。
这是写在纸上绞下来拿细针别上去的,下面还用彩纸剪了一只蹲在地下似是低头认错的小豹子。惟妙惟肖憨态可掬。
张蜻蜓给逗得“扑哧”就笑了,这家伙。
可笑过之后张蜻蜓又咬了咬唇,心里虽是有些甜蜜,可更生起那只小豹子的气;傻瓜,当面说句对不起就这么难么?
拿鞋尖不住踹着那纸糊的豹子,轿中人咬牙切齿,你要是不跟我道歉,给我打一顿我决不饶你。
绿枝和彩霞跟在轿子两旁听见,都绷着一张脸想笑不敢笑,这个姑娘明明心里已经原谅姑爷了,就是嘴上不肯饶人,真没办法。
到了章府的大门口,章泰安和章泰寅都已经等在大门外了,见她过来急忙迎上前去七嘴八舌的道,“姐,你可来了,姐夫带着人早来了也不知想要干什么。不过爹说了,让你回来先别理他,到后头原先你住的屋子里去等,晚饭时再出,四姐已经在那屋子里等着。”
张蜻蜓给他们左一句右句,听得是晕头转向,还没等闹明白,他俩已经一人拉一手把她拖着往里奔了;
“我总得去给母亲见个礼吧。”张蜻蜓还不算太糊涂,不管怎么说进了家门,总要去跟林夫人打个招呼的。
“不用了;”章泰安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二姐今儿回来得早,已经在她屋里抱头痛哭了,你晚点吃饭的时候见她就行了。有什么事我帮你兜着。”
张蜻蜓倒是稀奇了,“二姐又出了啥事?”还弄得要抱头痛哭?
“嗜,她能有啥事?”胖子很是不屑的道,“总不是二姐夫又收了房丫头,或是她又没钱花,全是些麻烦事儿。”
他比较关心自己的正经事,“姐,你赶明儿抽个空再带我出去玩好么?再把你那吹口哨的功夫教我。”
张蜻蜓斜睨了他一眼,“到底那个哭的也是你亲姐姐,别这么没心没肺的行不?”
章泰寅在旁边道了句,“其实二哥只是有些夸大其词罢了,不过二姐在母亲那儿,姐你真的不太方便现在就过去请安,不如先到四姐那儿去吧。”
“那行吧。”见他们一个劲儿的撺掇着自己回从前住的荷风轩,张蜻蜓就恭敬不如从命随他们去了。却没瞧见两个弟弟在她身后相掰着挤了挤眼,眼神里俱藏着些笑意;
荷风轩还是老样子,张蜻蜓熟门熟路的就到了,不过给章清莹住了之后章致知命人重新拾掇了一下。
因为偏远,所以在门前路的两边加了些搁油灯的灯柱重新油漆粉刷一新,又种了不少时令花草,倒是比张蜻蜓住时的凄清要好了很多;
张蜻蜓一路走一路啧啧称赞到了门。一推门就见院子里打扫一新,摆满了各色梅花,粉白腊黄清香四溢似乎还带着雪的清凉沁人心脾。
章清莹从里面笑吟吟的迎了出来,“姐姐,你看漂亮么?”
“真漂亮。”张蜻蜓张大了嘴,已经不会说话了只是不住的点头。上回她去白鸯书院时就曾经戏言,要是把这满山的梅花带回家插一院子那该多漂亮?
没想到今儿为了欢迎她回来,这荷风轩竟然真弄成这样了,实在太让人惊喜了。
“还有好东西呢。”章清莹拉着她先往从前周姨娘住的屋子里去;
张蜻蜓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因为周姨娘已经过世,所以她屋子里的东西,周奶娘从来都不许人动,除了被林夫人收走的贵重物品,其余东西全是照原样摆得好好的。
张蜻蜓对死者还是很心存敬畏之心的,自觉占了她女儿的身体有些心虚,所以除了在周奶娘的要求下早晚各来给她的灵位敬一柱香外,其余时候可是不敢踏足半步的。
这里面难道还能藏着些什么好东西,真相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揭晓。
中堂之上周姨娘的灵位之上多了一幅画像。
张蜻蜓一下就睁大了眼睛,因为这女子很象她,却是老了二十岁之后的她;
绿枝彩霞已经在她身后惊呼出来,“是周姨娘?谁画的真象。”
确实是象,可是张蜻蜓更加留意的是画中女子本身;就见她低眉顺眼浅浅的微笑着,那份淡淡的温柔似乎都能透过纸面,如花香一般拂在她的身心之上。
这是张蜻蜓第一次见到周姨娘,虽然只是一副画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让她没来由的心中一酸,几乎都要落下泪来。
章清莹看着她眼中泛起的泪光,自己眼圈也红了,从旁边拈了柱香点上递到她的手边,“给周姨娘上柱香吧。”
张蜻蜓哽咽的接了香,诚心诚意的跪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喊了一声娘。
我不是有意钻到你女儿体内的,也没有想侵占她的一切的意思,如果您真的有灵应该知道现在的她在北安国我原本的身体里。如果您真的有灵,就请好好保佑那个在北安国的她吧;至于我,我会好好珍惜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个身子,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并会努力活得更好。
张蜻蜓慎重其事的叩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章清莹告诉她,“自我住来之后,每日早晚也会给周姨娘上柱香的,只要我在此一日,必不会断,还请姐姐放心。”
张蜻蜓伸手摸摸她的头表示无言的感谢;画是谁画的她不用问也知道了。有那个造假造得登峰造极的家伙在,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们。
只是章清莹提了个小小的要求,“三姐,能请你帮忙也给我们娘画一副画么?我和弟弟都不记得了,可是府上的老人们都是知道的。”
张蜻蜓用力的点了点头,随着章澡莹采到了她原本住的房间。
这里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动过;小时算帐的桌子上还摆着那个算盘,逼着赵嬷嬷刺绣猛虎图的超大绣屏扛来之后也没移出去。墙上挂的还是从前那回章泰宁和冯遇春送她的画和对联,现在张蜻蜓颇识得几个字了,对这东西也就能看出点门道来的。记得那天是中秋,所以大姐夫写的是对联便有团圆字样,章泰宁画的是花好月圆处处一切如旧。
只有花瓶里的花是新换上的,却不再是梅花而是绢扎的假花,张蜻蜓走近一些,很是惊喜的发现那绢还是用各色香料染就的,不仅形似还带着各色花香;
也许有人会觉得俗,可是很大姑娘就喜欢这么姹紫嫣红热热闹闹,闻着花香她的唇边不禁露出两分笑意。
章清莹抿唇而笑,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灵动双眼问她,“姐,瞧了还喜欢么?”
张蜻蜓收了笑意,顾左右而言他,“反正这儿是你住的地方,你喜欢就好。”
章清莹呵呵一笑,“姐,要是不喜欢也就算了,你且坐一下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呢,我跟爹爹说了想学做饭,这院子里的小厨房也没撤,我去拿几样,小点心给你。”
张蜻蜓这下有点不信了,要说那头豹子做点别的倒也罢了,他要是下厨力打死她都不信。
等了一时,章清莹颇有几分赧颜的端了个食盒进来,未曾开口就抓耳挠腮起来,“呃,姐,今儿我做的不大好,你一会儿瞧了可别嫌弃,总是我的一份心意。”
张蜻蜓板下脸看着她四妹,“你该知道三姐最不喜欢的就是浪费东西了,你要是浪费了粮食做了又不吃,那可是要遭天遣的。”
章清莹这下可为难了,左右瞟瞟,可惜这时候就留她一个唱大戏的,没人帮腔,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咧嘴露出个假笑,”那就算了,我留着慢慢吃吧。”
她怕张蜻蜓逼自己吃这些东西,想把食盒收走了。
“慢着。”张蜻蜓伸手把食盒抢了下来,“再不好,也得给我看一眼才是,怎么能说收就收呢?”
从食盒里拈出一个奇形怪状方不方圆不圆的东西,张蜻蜓瞪大了眼睛四妹,“你能告诉我你这做的是什么么?”
章清莹羞愧难当,“这是呐个红豆酥。”
我呸,这要也是红豆酥,那天下的厨子都该一头撞死了;张蜻蜓没好气的却是皱眉张嘴咬了一小口,“不会毒死人吧?”
“不会。”章清莹顿时两眼放光,“其实味道还可以的吧?”
“是啊。”张蜻蜓鄙夷的把食盒放下,“总不是糖放多了,馅包漏了,闭上眼睛嚼进嘴里,也就能凑合了。”
章清莹泄气的低头,“可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张蜻蜓把手中这块咽下,拿茶水软了漱,“你呀,把这东西还给你师父去,让他好生尝尝自己徒弟的杰作。也反省反省到底是怎么教的,居然做出这样的东西。”
章清莹见她模样不似生气,稍稍松了口气。
忽听外头章泰安笑眯眯进来报讯,“酒菜,戏班都已经准备好,就要开演了,姐,咱们快过去吧。”
“那就去吧。”张蜻蜓微一挑眉,多少也要给李思靖个面子的不是,顺便也看看那头小豹子还要玩些什么新鲜花样。
去到吃饭的花厅就见人都已经到齐了,张蜻蜓还不知道这回也邀请了沈家人,此时见了颇替这对小姐弟高兴。
除了章致知和章泰宁夫妇,其他人都不太知道今日还有些什么别的蹊跷,潘云豹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换了身干净衣裳站在那头冲媳妇讨好的笑。
只是章清雅可能听林夫人说起一二,看向张蜻蜓的目光是又羡又妒,偏偏面上必须装作无比亲近还得跟她嘘寒问暖。
张蜻蜓应酬了众人转头看着小豹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现在人多不能跟他计较,只是绷着一张脸任由他跑前跑后的殷勤服侍。
章致知看着一女婿这样的卖力表现,眼中略略露出些满意之色,不过脸上也是淡淡的什么也没说,先举杯邀请众人开席。
等酒过巡菜过五味吃得有六七分饱了,命把残席撤了另换了一桌,一排排的让他们坐了呈雁翅状面向戏台,让大伙儿都能看能方便观赏。
先上杂耍等热闹表演的时候,葛班主托着戏单过来向他们点戏。象这种堂会报酬可比平常演出高出两倍有余,故此他们也是打点起百倍精神要来好好表演的。
章致知推让了一回到底是他先点了一出,再让与林夫人也点了一出再往下让女儿女婿俱都点了。
只到张蜻蜓这儿时,潘云豹终于怯怯的开了口,“媳妇我一会儿替你演一出好么?”
第159章 我同意纳妾
张大姑娘在耳根子的持续发烧中,迎来了潘云豹为她表演的节目。
没有唱戏,没有翻跟头,只是在原本的戏台上,又搭了个更加小巧玲珑的戏台,等缓缓拉开幕布的时候,就瞧见一个小布偶上场了。
用的就是平常说话的腔调,跟讲故事般,很快就把大家带进了戏里。
故事很简单,在水泊梁山的山脚下,有一个叫杏花庄的地方。杏花庄的路边,有一家小酒馆,老汉王林带着女儿满堂娇在这里以卖酒为生。
清明时节的某一天,来了两个客人,自称是宋江和鲁智深,看上了年轻美貌的满堂娇,要带上山去做压塞夫人。
王林老汉哭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把女儿抢走,悲愤欲绝。
此时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因着放假下山吃酒来到了杏花庄。听了王老汉的哭诉抱打不平,冲回山寨拿着板斧就要打要杀。
宋江和鲁智深百般辩解无门,只得随他下山来见过王老汉,真假顿时立现,原来假冒宋江的是宋刚,充作鲁智深的是鲁智恩。
真相大白后众兄弟们救出满堂娇。李逵羞惭不已要依着先前赌气立下的誓约拿项上人头赔给两位义兄。却因不是有心,被兄长饶过是以这出戏就叫做《李逵负罪》。
故事并不复杂,但演得相当生动活泼,不仅是张蜻蜓看得津津有味,就连章致知等人也是掌声不断笑语连连。
当然扮演那个笨蛋李逵的就是潘某人了。演他兄弟们的就是那几个狐朋狗友。甚至连胡惜容也自告奋勇的来捧了个场,友情客串满堂娇。一出戏演完众人这才出来见礼,倒是让章致知惊诧了一回。他原本以为一女婿不过是找了个丫鬟小厮来表演,却未曾想个个都是金枝玉叶。这个面子算是给足了自己女儿,他就是有满腹的牢骚也不好发作。
赶紧让人重整了酒席,请他们入席暗自嘱咐张蜻蜓:“爹看云豹这孩子是真心悔过的,你可不要再发脾气了。有什么事回头好好商议着解决,有什么不好说的话,爹来替你主持公道只是切莫再使小性子了知道么?”
张蜻蜓没那么不知好歹,今儿潘云豹当着众人的面,给足了自己面子,她当着众人的面也就不能太给他下不来台。
所以当胡惜容受了众人差遣,上前请她莫要再生气时,张蜻蜓爽朗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呀,大不了把他揍一顿不就完了。”
当胡惜容把话再传回去逗得众人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