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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无天的祝心辰算准了这种事,定是张蜻蜓偷偷摸摸背着人干的,所以出言侗吓,“你要不带我去,我现在就上你们家去嚷得人尽皆知!瞧你好不好意思!”
张大始娘那个郁闷啊!她怎么就流年不利,招惹上这种小人了呢?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恐怕就要掂量掂量,实在不行,自己也就不去满足这个好奇心就得了。
不过张蜻蜓是谁?完全不能以寻常道理来推测她的心思。既然你一没出阁的大始娘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所以张大姑娘拍板定论了,“去也可以!但你得老老实实的,别给我瞎惹事!万一闹出事来,你可不能冤枉我!”
“行!”祝心辰痛快应下,也准备去选一身男装了。
谢素馨一看这下可好,既然有两位都要深入虎穴了,她焉能落后?“那我也要去!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就说二嫂你请我在外头吃饭听戏了!”
张大姑娘怕个球啊!一个也是带,一双也是领,既然去都去了,那就索性一起去见识见识。
“那你们动作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小竹快晕过去了,这还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事作风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往那烟花之地跑?还是自家的小姐最好最乖最听话了,她们还是回酒楼上安静的吃饭喝茶比较好。
未料胡惜容见她们都说要去,那个心思也活动开来了,红着脸鼓足勇气,支支吾吾的申请,“那二嫂……不如,不如你也带我去瞧瞧吧?”
小竹一噎,彻底无语了。
时候不长,五套男装已经全都挑好了。因为胡惜容要去,所以小竹要死要活也要跟去,她怕姑娘到了那儿受不得刺激,万一又犯病怎么办?所以挑了一套和追风他们一样的小厮服和男靴,既然要干坏事,就一起干吧!
安西铁拳一扬,已经从追风和林寿口中逼供出了实话,他急得满头大汗,坚决不许二少奶奶踏足那种地方。
可是经过张蜻蜓的“晓以大义”,安西想想,二少奶奶这是要去救人,也算是事宜从权吧?大帅时常也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只要是正义之事,有时就不可太过拘泥于小节。那么这种时候,就算是做点出格的事情,是否也算勉强通过?于是安西动摇了。
再加上祝心辰的激将法,“你是不是怕你一人去了,照顾不了我们这么多人?哼!本姑娘功夫好得很,不需要你管,你就保护好你家的二少奶奶就行了!”
安西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个话?“少奶奶和几位小姐尽管去,要是安西护不了你们周全,也算是白在大帅手下混这么多年了!”
连保镖都发话了,那还有什么话好说?
于是她们从吉祥斋出来.祝心辰和谢素馨把自己随身的婆子丫鬟全安排到酒楼里去吃饭喝酒了。她们几人进了房间,让人打来热水,却了脂粉钗环,束起头发,换上男装,一个个扮作年轻公子模样,带着四个小厮,气势汹汹,杀向杏花春。
春寒蓼峭,掌灯时分。
却正是秦楼楚馆生意最好之际。
从西二坊出来,往西三坊而去,但见家家红灯高悬,艳炽高张。数不清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年轻姑娘在街边楼上红袖招摇。冬天还没过完,她们就早早的换上了春装,坦胸露乳,扭腰摆臀,莺声燕语,勾魂夺魄。
张蜻蜓骑在马上,举目观瞧,真是大开眼戒啊!如此的花花世界,怪不得男人们流连忘返,不知归乡。而其余三女,也是一样的好奇而新鲜,频频注目。
不一时,到得杏花春的门前,张蜻蜓吸溜一下口水,勒住缰绳,早有龟公热情的迎了上来。
见她们鲜衣怒车,华车美服,那脸上的笑容说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几位公子里面请!我们的姑娘貌美温柔,体贴懂事,可是全城最好的!”
张蜻蜓貌似粗枝大叶,其实来前还是做了一番细心安排。让安西统领全局,林寿和追风做好辅助。首要保护好胡惜容,其余是谢素馨和自己,至于那个祝心辰,她不牛皮吹得大么,等她自己扑腾去!
此时下得马来,往后头众人使个眼色,手摇一把洒金折扇,跟戏文上演的似的,大摇大摆的吩咐下去,“头先带路!把你们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
那龟公听了这话,却疑惑起来,这位小爷看着面生,怕是头一回来吧?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把最好的始娘都叫出来?红姑娘都在陪客呢,不陪客的怕都是不太好的了。
不过他惯会逢迎,只是赔笑,“那是一定!几位爷请放心,这边走!”
胡惜容还有些害臊,低着头只看着脚下的路。谢素馨既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一样拿把折扇,半掩了颜面,只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
只有祝心辰,和张蜻蜓一样豪气,龙行虎步的往里走。她有功夫底子,个儿又高,小时候又惯穿男装的,这样瞧来,倒是她们这群人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口还没进门,就有不少姑娘注意止了。有些没有客的,就笑靥如花的贴了上来,半扶半拉着她,“这位公子,请过来坐!”
张蜻蜓有些妒忌了,祝心辰瞧在眼里,心下大乐。伸手色眯眯的把那始娘下巴一摸,学得十足纨绔模样,“小嘴挺甜的嘛!”
那姑娘见她似对自己有意,越发故作矜持,娇羞无限,“公子真讨厌,一来就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话却这么说,她自己却拉着祝心辰的手往自己在丰满的酥胸上放去。
呃……同为女子,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祝心辰微露尴尬之意,后头的谢素馨和胡惜容都已经掩嘴而笑。
张蜻蜓轻嗤一声,很是瞧不起。既然是你自己勾搭上门来的,还客气啥?不摸白不摸!这一逮着机会,张大姑娘嘴上可是不饶人的,当下故意笑道,“祝兄,你可要先行一步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祝心辰微恼,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窘色,把那始娘一推,“哼,这种货色,姑……”
她差点就顺嘴说出姑娘两字了,幸好谢素馨机灵,立即打断了,“始且放一放,再看好的吧!”
虽然犯错的是祝心辰,但几女心中都是一紧,看来这言行得注意啊。否则都不用人家诉穿,自己先露馅了。
那姑娘讨个没趣,却是受惯打击的,转头又去招徕别的客人了。
这边龟公就引着她们往一条房间里走,张蜻蜓有些纳闷,那戏文上说不是戏院都有一个大厅,可以看到许多漂亮姑娘,任你挑选么?怎么把她们一带进来就往房里领,这别是欺她们是生客吧?
这个张蜻蜓还当真料对了。龟公见她们几个年轻,尤其后头两位公子,腼腆得紧,想来是头一回逛窑子,那就不需要用红姑娘应付她们,只拿一些三流姑娘充数便完了。因为红始娘的恩客可多得很,多一个少一个的也不在乎,况且给她们的打赏,一般的龟公都分不到多少好处。
但那些三流姑娘客人少,若是能给她们拉些冤大头,宰得多了,他们连带着反而也能多赚些打赏。这也是不成文的行规,客大欺店,店大欺客。
可是张蜻蜓心里虽有这样想法,到底头一回来,摸不清门道,不知该如何应付。暂且随着这龟公进了间房,很快,旁边丫鬟上了茶,立即就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进来了。
见了她们就跟苍蝇见了啥似的,飞扑过来,一个个恨不得坐在她们大腿上了,那放浪形骸的模样,臊得胡惜容脸都红了。
张蜻蜓见这姿色形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如果说这样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只能说那男人的品味也太差了点!
不待她吩咐,林寿却是先站了出来,把那站着不走,等打赏的龟公一推,“你这怎么回事?拿这些货色应付我们少……少爷!让你们的红姑娘出来,快走,快走!就这些人老珠黄,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没个污了我们少爷的眼。”张蜻蜓一听,心中暗笑,肯定章泰宁也来逛过,所以林寿才能说出这一套一套的话。
追风也道:“纵是你们的红姑娘没空,也该领着我们几位爷到个好点的地方去喝酒看看歌舞,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来哄人算怎么回事?”张蜻蜓当即想到,那头小豹子肯定也时常溜来吃花酒看歌舞表演的,所以追风才这么说。
龟公一瞧“啊哟”,这几位正主不怎么熟,这两个小厮倒象是知道点门道的。当下只好道:“实在不是有意诳几位公子,只是当红的姑娘们都有客,一时半会儿恐怕抽不出身来,故此才请几位过来小坐。若是要看表演恐怕得等一时了。”
张蜻蜓问起关键人物,“别人不来倒也算了,我只听说你们这儿有位虞珠姑娘生得还算不错,她什么时候有空?你赶紧去问问。”祝心辰也很烦这此乱七八糟的女人,把话接了过来,“我们今儿可是慕名而来,这些货色连我们府上的丫鬟也不如,不必再叫出来见人了。”
龟公便道出实话:“方才小的说的表演,就有虞珠姑娘的了。不过还没开始,得再等等。我们虞珠姑娘有个脾气,就是每晚的客人得在表演之后挑,这就完全看她的心情,小的也说不准她今晚上会挑谁。几位公子若是一定要等她,就得碰碰运气了。”
这才该是去见识的地方,张蜻蜓当即起身,“走,带我们过去。”
可是这龟公看一眼那些仍赔笑站在一旁不肯离去的姑娘们,张蜻蜓懂了,有些心疼的拿出了十两的银子来,往桌上一拍,“够了吧?”
“够了够了。”龟公见她出手还算阔绰,顿时笑眯了眼瞅了那些蜂拥而上争夺银两的姑娘们一眼,暗中把人数记好回头来要自己该得的这一份,就把人往后面领了。
过了一道月洞门,再过一道影壁,这后对方是真正招待贵客的地方。当然花费也不会便宜。
一进门就见好大一所厅堂。正对面的井台上已经收拾得花团锦簇,有歌舞翩翩曲乐助兴。而两边半月形的宾客席上用花屏分成一格一格,用纱幔相互遮掩开来,有的宾客不愿给人知晓,便放下帘幕自得其乐。而有些客人却是刻意的要炫富露财,就把帘幕大开堆满一桌的金银珠宝,引诱着那些卖笑女子更加的殷勤服侍讨赏卖乖。粗粗扫一眼过去,只见客人着实不少,想来已是座无虚席。那龟公也不敢贸然前进,带她们到一旁等候,去跟老鸠低语几句无非就是虞珠姑娘又来几个倾慕者一定要见人方休。
老鸩一看张蜻蜓等人的衣着打扮都透着一股富贵气息,心下便有几分相许之意。她也知道象这种年纪轻轻的愣头青,最是愿意花钱也最容易使性子,不过今日确实已经客满,所有的地方都坐得爆棚,哪里有多余的地方给她们?不过既然上了门,就没有把银子往外推的道理,她满脸带笑亲自过去招呼,“几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你们今儿来得晚了,我们实在是没有了位置,几位若是慕名而来却空手而归,也实在不好意思,若是几位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门口加张高凳委屈几位稍坐一坐可好?”
“没问题。”张蜻蜓只要有热闹看,别的都好商量。那老鸠忙命人抬了条长凳来加在门边的位置,又给她们上了一条案几摆上茶水点心,张蜻蜓一样打赏了十两银子出去,饶是老鸨她的表现也不比外头那些姑娘们强,一把抢进怀中喜滋滋的招手叫了两个舞姬过来伺候。胡惜容和谢素馨害羞坐在了中间,张蜻蜓和祝心辰一边一个应酬那舞姬,就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个更象纨绔。
只是张大姑娘现在这副俊秀的模样实在是想更坏一点都坏不起来,但她比祝心辰有个优势,就是在市井之中长大,再如何也比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要放得开。所以二人算是勉强打了个平手,不分伯仲。只是谢素馨和胡惜容夹在中间实在觉得好笑,明明是两个姑娘却装得真象那么回事似的调戏别的姑娘。可是想想,这些姑娘们被调戏不也是她们的差事?等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人,给老鸩安排在了门口坐下。再等一时却见原本灯火辉煌的场中一暗,是小厮们把周边的烛火熄了一些。只留着那舞台周边的灯火,衬得那儿越发的显眼,这也是表演要开始的意思了。一位长相俊美涂脂抹粉的小馆儿上台笑着行礼,“下面有请虞珠姑娘给大家表演助兴,还望大爷多多捧场,不胜感谢。”
“你要是脱了衣服表演,大爷也有打赏。”有个粗俗的客人大声开着玩笑,引来众人哄堂大笑。因那两个舞姬也要演出,见灯光一灭立即就道了歉,去台下准备了。身边不需作戏祝心辰低声红着脸暗骂了一句,“真是不要脸,连男人也玩。”那小绾却是见惯的,故作忸怩的抛个媚眼,“大爷又笑话人家,人家可没有虞珠姑娘好,还是请她出来吧。”迅速的把舞台交给舞姬们,他自己下来自找人应酬讨赏去了。
张蜻蜓见此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