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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信手拈起一根金钗,“嗬,这可是个好玩意儿。兰心,你哪来钱买的这个?”
兰心嗫嚅着,说了半天我字,却是无法解释。
张蜻蜓再拈起一盒用了一半的胭脂她记得,这玩意就花朝那日,还特意给潘云露买过,“这个东西好象是那什么老义丰的吧?我记得光这一盒胭脂就要足足二两银子了,还有这头油也不便宜。兰心,你这是上哪儿发财了?有好路子,怎么不关照关照我?”
兰心无言以对,半晌才挫败的含糊其词,“这是……是……打赏的。”
“谁打赏你的?”张蜻蜓没听清凑近了一步,“我可没打赏你这样好东西吧?”
那管事大娘干咳了两声,“二少奶奶,这件事情您回头慢慢审,咱们还是先带周奶娘过去回话吧。”
张蜻蜓挑一挑眉,“行啊!把周奶娘和兰心还有这些东西全都带上!婆婆她老人家吃过的盐可比我吃过的饭都多有她替我审审,说不定比我自己查都强。对了,问你们件事。”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仁众下人,“方才,婆婆派人,在咱们院子里今晚给我炖的汤里查出来有人放了堕胎药。榴喜,青嫂,你们两个是负责厨房的,这事儿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一起跟过去回话吧?还有今儿炖汤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进出过厨房,也全都站出来,一起过去听候婆婆发落!”
这一下,大半个院子里的人都脱不了嫌疑,全都跟着张蜻蜓浩浩荡荡来到蓝院。
也不知小谢夫人派出去请的到底是哪路大夫,居然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小谢夫人已经骂了半天了,可是卢月荷身边偏偏无人伺候,她自己的那些丫鬟婆子也被看管了起来,床边只有两个小谢夫人的丫鬟守着,卢月荷不知是不是疼得背过气去了,反正她不招呼,那两个丫鬟就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聋作哑。
而外头,问雪等人已经哭哑了嗓子,跪在地上磕了无数的头,连额头上都渗出了血,也不能打动小谢夫人分毫,放她们出去。
张蜻蜓进来时,就瞧见这样一副情象,不由暗自攥紧了手心,拿指甲狠狠掐着,才压抑住要暴怒的冲动。带了人进来。
不用她多说,管事娘子自然会把话分说明白。
中谢夫人听完回禀,当即厉声看向周奶娘,“这药明明是从她床铺里捏出来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真不是我!我是买了药。可我原先是打算用来药那个娇蕊的孩子的。可没想要害别人!”周奶娘哭得委屈之极,哽咽难言。
张蜻蜓到了小谢夫人面前,这才出言给奶娘分辩,“周奶娘虽然有药。但也许是旁人指使的呢?别的不说,她今儿一天都跟着我在外头跑。哪里又来的这个时间投药?”
此言一出,周奶娘松了老大一口气,总算还是姑娘有良心,给她洗清了冤屈。
“要依我说,倒是这个丫头最有嫌疑。”张蜻蜓转到兰心面前,“她平白无故多了不少银子,安知不是有人指使她下药害人?”
兰心到了小谢夫人面前,似乎胆气壮了一些,也不分辩,只是觑着小谢夫人的眼色行事。
却见小谢夫人并不慌乱,自有道理。
第187章 反击
见张蜻蜓把矛头指向了兰心,小谢夫人却并未惊慌,反而冷哼一声,“云豹媳妇,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兰心不过一个小小丫头,却平白无故的多了许多东西,想来背后一定是有人收买。至于收买了做什么呢?”
她略顿了一顿,故意卖个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周奶娘是你的奶娘,兰心是你的陪嫁丫头。她们二人一个有药,却没有下药的时间,一个有来历不明的钱财,却没有药。若是将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该干出什么事呢?云豹媳妇,你是她们的主子,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却在你的麾下出了这样的事,你又该怎么说?”
张蜻蜓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谢夫人太恶毒了,居然这么样的来诬陷自己!
“婆婆,您说这话我可就不懂了,照您的意思,那就是我指使她们两个串通起来干的么?可我为什么要害大嫂?若是我做的,我帮着遮掩还来不及,又这什么要把她们两个主动揪到您面前呢?”
小谢夫人意味深长的瞟了她一眼,那笑容在烛光下掩映下,有种说不出的寒凉,“你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真好。云豹媳妇,我该是赞你太聪明呢,还是赞你太过狠毒?”
她蓦地变脸,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害云龙媳妇,这还不明摆着么?云豹和云龙云祺都是嫡子,谁若是先生下孩子,就是咱们这一房的长孙,日后承袭家业,都少不得要格外看重一些。而云龙媳妇现在抢了先,你妒忌了,所以要下药。”
“你胡说!”张蜻蜓气得脸通红,“大哥和相公是亲兄弟,他们两口子对我和相公又这么好,我就是害别人,也断然不会害他们啊!”
“那可不一定,人心不足蛇吞象,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小谢夫人棒起了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悠悠的接着道,“至于你主动把周奶娘和兰心揪出来,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你没料到我会突然派人去查你的屋子更没想到会在周奶娘那儿找出证据。若是只将周奶娘一人抓来,那很简单,所有的罪责就得她来领了。而她是你的奶娘,跟你最亲,你舍不得她,索性就主动叫嚷,让人把兰心也揪出来,这样两个人都有嫌疑,又似乎都可以开罪,而因为是你自己主动把人交出来的,表面上看,是你大公无私,并不护短首先就把你自己的嫌疑洗清了。云豹媳妇,说是也不是?”
“你……”张蜻蜓怄得浑身直哆嗦,话也说不清楚了。见过会颠倒是非的,没见过这么能颠倒是非的!这么一大盆子脏水泼下来,这岂不是要置她于死地?
周奶娘起初是为自己被诬蔑而伤心,可见小谢夫人如此的诬蔑她最心疼的三姑娘,她吓得脸都黄了,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夫人,真的不是姑娘!那药是我自己买的,不关姑娘的事。况且我那包药也没动过啊!”
小谢夫人冷笑连连,一口就咬死了张蜻蜓,“她是你的主子,你护着她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怪你。
至于这包药没动过,可难保你没有其他的!”
周奶娘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糊涂,上回偷偷买了药,娇蕊的事情解决了,就应该立即扔掉的,干嘛藏在那儿,一直忘了收拾,现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谢夫人换了一副面孔,温和的盘问起兰心,“兰心,我素日看你,倒是一个伶俐丫头,年纪又小,心地倒还不错。现在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你的银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跟周奶娘,或是说二少奶奶有没有关系?你不要怕,只要你肯说实话,别看你的卖身契在二少奶奶手里,我也一定能保你平安,还要重重的奖赏于你!”
张蜻蜓冷眼觑着这丫头,就见她听完小谢夫人的话后,顿时面有喜色,当场指认,“回禀夫人,这药确实是周奶娘给我的。她一早偷偷给我,让我下在汤里,说是事成之后,姑娘还有重赏!我从前的这些东西,也是周奶娘给的!”
“你胡说!”周奶娘瞪得两只眼睛都快流血了,“兰心,咱们是一个府里出来的,我自问这些年没对你怎么着吧?你可不能这么陷害我,陷害姑娘!”
“掌嘴!”小谢夫人啪地一拍桌子,指使旁边婆子上去赏了周奶娘一耳光,“如此的没有规矩,这就该打!”
张蜻蜓攥着两只拳头,气得恨不能一拳就冲小谢夫人虚伪的脸上揍去!可是她不能,今儿才刚在郎府里受了郎老夫人一通训,遇事不可冲动,不可冲动!
所以张蜻蜓只是冲上前,把那个打了周奶娘的婆子拉开,啪啪打了她两耳光。一个是报仇,一个是利息。
“婆婆!”转过身来,张蜻蜓强压下火气,怒视着小谢夫人,“今儿之事我倒是不明白了,到底是嫂子的身子要紧,还是抓我这个真凶更要紧。咱们折腾了这有半个时辰了吧?怎么婆婆派去请的大夫还不见?这是全城的大夫都死光了,还是婆婆故意阻拦的结果?”
“你放肆!”小谢夫人恼羞成怒,她也没想到张蜻蜓在如此的逆境竟然还能够保持一份清醒,进行反击,当即转移话题,“如果没有你下药在先,今儿至于酿成如此惨剧么?哼!做出如此卑劣行径,残害潘家的血脉香烟,还敢如此嚣张,就算老爷不在家,有我这个婆婆作主,这个潘府也绝容不下你!”
“是么?”张蜻蜓轻声唾笑,“大夫还没来,婆婆说这个话未免也太早了些,不如等大夫来了,咱们看了结果,您再追查我这个元凶不迟!”
小谢夫人心中一紧,张蜻蜓这是何意?
可是不对啊,分明就从她厨房里端来了药汤,瞧这火候,一定是炖了大半日的,而且卢月荷是确确实实喝了这汤的,怎么可能不出事?
正在此时,翘首以待多时的大夫终于匆匆赶到了。
请大夫回来的婆子有些搞不清状况,只冲小谢夫人微使了眼色示意她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故意拖延了多时才把人请来。
既然大夫来了,小谢夫人只得暂且把家事放在一旁,假装关心的引着大夫进内室给卢月荷把脉。
张蜻蜓亲跟过去放下帐帘,给卢月荷搭上手帕才让大夫诊治。
时候不长,大夫微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开几副方子,少夫人若是难受的时候,就吃一剂。若是不愿吃药,记得多吃些新鲜瓜果,喝些蜂蜜水儿,适当加以走动,也能改善不少。”
什么?小谢夫人听得诧异,“大夫,我这媳妇服了堕胎药,怎么……”
大夫莫名其妙的反问着她,“什么堕胎药?少夫人胎象平稳,只是有些积食难下(便秘)才造成腹中疼痛,这也是孕中常见之事,并无大碍。”
小谢夫人一下子就懵了,不可置信的眼光从卢月荷这儿瞟到张蜻蜓身上,来来回回竟是半天理不出头绪,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张蜻蜓趁她错愕之际,嘿嘿干笑着把大夫往兰心跟前领,“大夫,我这儿还有一个丫头,近来身子不爽,劳烦您也给看看吧。”
兰心吓着了,连连摆手,“我没病,没病!”
张蜻蜓猛地出手,一把擒住兰心的手腕,抓到大夫跟前,“有没有病,得大夫说了算!”
大夫觉得稀奇,怎么这位少夫人还逼着给丫头看病?因是丫头,他也不坐下了,就站着给兰心把了个脉,忽地眼皮子一跳,明白张蜻蜓的意思了。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敢讲。
张蜻蜓呵呵一笑,态度装得无比真诚,“大夫放心,有话请尽管说,我们帅府可不是那起子伤天害理的地方,若是有好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丫头就是害羞,正准备给她抬房呢,只是确认一下,没事儿。”
大夫心想,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肚子一大什么也遮掩不住,瞧这少夫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看来也不至于害这丫头,索性就说了实话,“那就要恭喜一声了,这位大姐怀了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落,众人无不哗然。潘府管教甚严,这个兰心究竟是爬上谁的床,还给二少奶奶当众揭穿了出来。
张蜻蜓请大夫坐下,招呼问雪等人进来,“你们还傻跪在那儿干嘛?大少奶奶没事了,赶紧伺候大夫开了方子,打发人去拿药啊!去二门上把安东安西传来,让他俩跟着去,路上可不许出了岔子。”
大少奶奶没事了?问雪等人难以置信的相互搀扶着起来,小心翼翼的过来问大夫,“我们少奶奶……真的没事?”
张蜻蜓附在她耳边轻轻解释了几句,问雪一听,当即整个人心气一松,竟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了,可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就往里屋冲,要去看一眼卢月荷才安心。这边的管事婆子立即抹了眼泪行动起来,问清大夫一些注意事项,该去找人的去找人,该去准备什么的就去准备了。
方才是乍然听说卢月荷出了事,又在小谢夫人的威压之下,所以她们不能轻举妄动。可是现在主子没了事,她们跟在身边伺候的人,自然就免了责罚。立即训练有素的行动起来,丝毫不乱。张蜻蜓暗自点头,大嫂调理人还是很有一手的,自己也要学习啊!
送走了大夫,张蜻蜓笑眯眯的看着兰心,“恭喜啊,都快要做娘的人了。往后可要多歇歇,吃好喝好休息好,知道么?”
兰心窘得一张脸白一阵红一阵,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里间的卢月荷自从躺在床上,就一声不吭。现在病看完了,虽然小谢夫人也在,仍是不发一言,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等自己的丫鬟进来了,才极小声的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