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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她消气。
至于榴喜的迟迟未归,就更没有人在意了。她本来就在府中名声甚差,人也极不合群,现在大家唯恐伺候不好张蜻蜓还来不及,又有谁会去管她在哪里?
兰心被张蜻蜓这一通臭骂,那做了多日美梦,发烧的脑子多少算是清醒了些。
她是想当姨娘没错,可前提是张蜻蜓肯抬举!就算是林夫人答应了又如何?只要张蜻蜓不乐意,出了这个府,她的下场又将如何?别人也不用看了,眼前的彩霞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等到快入寝的时候,张蜻蜓便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老爷今儿在夫人房里安歇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怒气渐消的张蜻蜓已经卸了妆宽了衣,准备就寝了。
伺候着她如常上床躺下,周奶娘放下床幔,隔着帘子,这才低低劝了一句,“姑娘你也少生些气,保重身子要紧。”
“我知道了。”张蜻蜓口气虽硬,但好歹仍是应了一句,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周奶娘见她脸色稍霁,也不多话,吹灭了床头灯,就在屏风外头的小床上也歇下了。
等四处都黑了下来,张大姑娘却在帐子里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小脸仍是气鼓鼓的,她也不想生气,可又有哪一桩事能不惹得她生气?
张大姑娘公平得很,你惹得她生气了,她一样惹你生气!
夜,渐渐的深了。
张蜻蜓坐在温暖的帐子里,反反复复的把自己的计划琢磨了半天。忽然,夜色中遥遥的传来巡夜人的梆子声。
梆、梆、梆。天已三更。
是时候了!
张蜻蜓躺在被子里,笑得犹如狡猾的小狐狸。她深吸了一口气,忽地,放声尖叫起来,把整个荷风轩的人都吓醒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章府上房外回荡个不停,还有隐隐的哭声,在这大半夜里听得分外令人心惊。
“这是谁呀!”就连章致知也给吵醒了,满心的不快,眉头拧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林夫人已经披衣起来,质问着下人,“到底出了何事?”
值夜的丫鬟提心吊胆的过来回禀,“禀……禀夫人,是……是三姑娘在外头哭……”
“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什么哭?”林夫人当即一股无名邪火腾地就升了起来。
今儿章致知在跟儿子畅谈了一回国事朝政之后,也就给儿子“理所当然”的送回了上房,纵想去五姨娘那儿,却在林夫人的殷勤之下,也不好意思再迈步了。
虽然他对这位元配夫人是早就失去了兴趣,但夫妻俩躺在一张床上,单纯睡一觉的表面工夫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而林夫人好不容易有机会将他留宿,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吹些枕头风,适时展现下自己的贤良淑德。
当然,她不会愚蠢到去说张三李四的坏话,就算是她恨之入骨的张蜻蜓和胡姨娘都一字不提,只跟章致知忆忆往昔温情,夸夸他们共同的子女,只要进一步巩固了她在章致知心目中,不可动摇与不可取代的地位,她还有什么人不能收拾的?那只是迟早的事。
却没想到,张蜻蜓到底是耐不住性子,这深更半夜的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林夫人心中大喜,面上却是微微一皱眉,“这三姑娘是出了什么事?这大半夜的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把咱们吵醒倒了罢了,只是老爷明儿还得上朝呢,这也不太懂事了,我且出去看看!”
章致知听得点头,心中的天平立时向林夫人倾斜而去。张蜻蜓纵是真有什么事,难道不能等到白天再说?真是太娇惯了!
见他复又躺下,不欲搭理,林夫人眼角暗藏笑意,正准备出去收拾张蜻蜓,却听那哭声蓦地大了起来。
“爹!爹您在么?爹啊!”
张大姑娘叫得那个凄惨哟,活象给人虐待了似的。章致知躺不住了,一样的披衣起身,“那孩子到底怎么了?我也去看看吧!”
林夫人是真不愿意让他出去,可人都起来了,她也不好拦着,只得随章致知一起出来,却也想着,张蜻蜓到底在搞什么鬼?
门一开,就见一个女鬼,啊不,是张蜻蜓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身上只披着一件绛红色的旧披风,在这大半夜的灯光照射之下,真象是哪个野坟堆子里冒出来的倩女幽魂。
定睛细看,就见张蜻蜓一张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光着脚丫子只趿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脚上还沾了不少泥土,看得煞是可怜。
一见章致知出来,张大姑娘立即扑上前去,“爹啊!爹您可出来了!呜呜……”
看她哭成这样,章致知满心的不悦暂且全都按下了,“你这是怎么了?”
张大姑娘狠心的用手中暗藏的小针又使劲扎了自己一下,哭得更加惨烈了,“爹,我做恶梦了!”
章致知一听,是哭笑不得,“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个恶梦有什么好怕的?”
张蜻蜓急得直跺脚,“爹,我是梦见有好多妖怪要吃你,我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拣了一个大棍子去打他们,可是那些妖怪都好凶哦,我一个人怎么打都打不赢他们,我就给吓醒了,然后我不放心您,就一口气跑过来了。”
她抬手指着四周,“可她们……她们都不让我见您!我说,我说站在床边看您一眼就好了,就一眼,我保证不吵到您!可她们就是不肯,我心里害怕!哇——我怕我再也见不到您了,爹呀,看到您真是太好了!呜呜……”
在张蜻蜓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解说之下,章致知虽然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瞧我这女儿,没白养!连做个恶梦,都惦记着我,还大老远的跑来。如此一想,心中的气就消弥于无形了。
林夫人鼻子好玄没气歪了,这死丫头怎么越学越狡猾了?连这样的招数都可以使出来?
她忍着气,带笑上前劝道,“既然三姑娘见到老爷了,这也该安心了,你快回去睡吧,老爷也要歇着了。”
“不!”张蜻蜓死抓着章致知不撒手,红着眼睛表着孝心,“我在祠堂念了几日的经,学了好些道理。我想守在爹身边也念念经,让那些妖怪不敢再来缠着他!”
这孩子真是孝顺!章致知是老怀欣慰,可林夫人却气得不轻,咬牙堆着笑道,“姑娘要念经,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这样闹腾,让老爷怎么休息呢?”
张蜻蜓眨了眨眼,似是被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可没等林夫人再多得意一会儿,就见三姑娘又嚷了起来,“绿枝,绿枝那咱们赶快回去,给爹多抄些经文,替他供到神前去,让那些小鬼妖怪再不敢来纠缠我爹!”
林夫人怒火攻心,原来这死丫头装神弄鬼闹了半天,还是埋伏在这里了!这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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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母亲是真心疼我
更新时间: 2011…7…29 21:51:06 字数:3364
张蜻蜓刚提起绿枝,林夫人就晓得她是想把这丫头弄走了,立即笑着上前,把话题岔开,“三姑娘孝心可嘉,但也得顾惜着自己的身子。这深更半夜的,你若是熬夜替老爷抄了经文,又让老爷如何安心?若是姑娘因此有个好歹,就更不好了。为人子女,身体发肤皆受之于父母,可不能不好生爱惜着。”
她转头就冲着荷风轩一干下人吩咐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送三姑娘回去!”
“对对对!”章致知拍拍女儿的手,和颜悦色的劝着,“三丫头,爹知道你的孝心了,快回去歇着吧!这天已入秋,风寒露重的,可别伤着身子。”
林夫人冲张蜻蜓得意的挑眉,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有脸继续赖下去!
张蜻蜓不争了,老实的点头,“那我这就走了啊!”
还不快滚!林夫人心中暗骂,却见张蜻蜓话虽如此说,她的身子却不动,一双大眼珠子还在留恋的回头张望。
章致知要是连这么明显的神色也看不出来,那就是诚心装傻了,“怎么,还有事?”
张蜻蜓怯怯的看了母亲大人一眼,然后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章致知怀疑的瞥了林夫人一眼,难道她又折腾孩子了?正色对张蜻蜓道,“你有话就直说,爹在这儿呢,没什么不能说的。”
林夫人瞧见张蜻蜓这个装娇示弱的样儿,那浑身上下的气都不打一处来,忍着气上前温和笑道,“就是呀,三姑娘,你要是有什么事,怎么不能跟父母说的?”
张蜻蜓一见她过来了,却吓得跟避鼠猫儿似的,一下躲章致知背后去了,“没……我真的没事!母亲,我方才不是故意叫绿枝的,只是一下子突然就忘了……”
“这是怎么回事?”章致知不悦的瞧着林夫人,虽然绿枝只是个小人物,但好歹跟在张蜻蜓身边许多年,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林夫人心里怄得都快吐血了!这死丫头,还真会演!
不过现在,她却不得不做出一个解释,“哦,绿枝那丫头我瞧着甚好,便把她升了一等,留在身边了。不过三姑娘那边,我可是足数拨了人去的。两个二等,四个三等,一个不缺。”
张蜻蜓连忙替嫡母申冤,“母亲说得不错!象我身边现来的彩霞姐姐,原是二姐姐身边的得意人,只是跟着二姐姐生了病,这才给我。因母亲送了个一等丫头给二姐,这才有机会抬举绿枝。我房里原本还有的两个三等丫头,全都升了二等。一个留下了,还有一个给了大哥,换了两个三等回来。还有一个艾叶,懂点子医术的,母亲就给我换了爹您房里的榴喜过来。我今儿刚从祠堂回来,就见一个认识的也没有,全是新人哟!嗳,你们都快过来,给老爷瞧瞧。母亲可是真心疼我,挑的个顶个漂亮呢!”
林夫人气得脸都快白了,有这么夸人的么?分明是在损自己!
章致知怎么听不懂张蜻蜓的话?可他略一思忖,便笑呵呵的道,“你既知道母亲疼你,这就最好了。”
他当然有他的考量,虽说林夫人此举有故意给张蜻蜓穿小鞋之嫌,但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在人前折损林夫人的面子。在他看来,只要女儿有丫头服侍,管他是什么来头?
林夫人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心下稍安,还顺杆往下爬,“照顾内宅本就是妾身的本分,三姑娘也不必客气。”
张蜻蜓要是这么好打发,她也不配做扎兰堡杀猪女状元了!
使劲眨着眼睛,努力挤出些水光来,“爹,我知道母亲疼我。只是……只是女儿自小给绿枝服侍惯了,她每天晚上都要给女儿念书讲一段故事,女儿才能安心的睡得着。要不,女儿睡不着,还会做恶梦的!”
你当你还三岁娃娃啊!不待林夫人找话堵她,张蜻蜓自己想了一个折衷的方案,“我也知道自己不配使一等丫鬟,要不这样,我就在母亲您这儿借一张铺,让绿枝跟我说说话,把我哄睡觉了再抬我回来?或者,我拿房里的丫头给您换?我拿两个二等换一个绿枝行不?要不够,再加上那四个小的,我就要她一个使唤,这总该行了吧?”
不行!林夫人是坚决不肯。
但是章致知已经笑呵呵打起了圆场,“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既是从小服侍你的丫头,夫人,你就还是把那丫头还给她算了。也不用破例,就把绿枝一等的份儿再降回二等。三丫头,你就把你的大丫头再送一个给你母亲使吧。”
“多谢爹爹!”张蜻蜓快语如刀,“那我就把兰心送给母亲了,她最是年轻伶俐,很得母亲的心。兰心,你快出来!”
林夫人心里那个气哟!她要那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干什么?让她天天琢磨着如何爬上章致知的床?
兰心也不愿意啊!老爷虽好,毕竟沾了个老字,她还这么年轻,当然是更喜欢年轻英俊的少爷们。
可绿枝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地了。强按住心头的激动,上前就给老爷夫人磕头,要重归三姑娘的麾下。
“慢着!”林夫人恨恨的扫了她一眼,附在章致知耳边悄声道,“老爷,这绿枝行事端庄沉稳,我是想把她留给泰安使唤的。您也老说我过于娇惯他了,他那房里多是跟他自小玩到大的,一点都不知道怕。这绿枝可是我看中好久的人,再找一个可真不容易。您可别只顾着心疼姑娘,就忘了儿子了!”
“这样啊!”章致知点了点头,却笑道,“夫人你也是的,我知道你心疼儿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三丫头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光想着儿子,就忘了女儿了。泰安还小呢,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什么人,你若是有心给他收伏几个好的,从现在开始调理也来得及,何必非跟三丫头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