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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陛下死在我的手上,就是被陪葬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晏清忽然一笑,但这笑容甚是黯然,“但是你没死,我却是要出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是在试探朕不成?”白浅说,晏清话中的意思让她更是心冷。也罢,原本就没有信任的理由,此后当作没有这个人吧。
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呢……这种信任,不要也罢。
“陛下,你生气吗?”晏清眼神灼灼,“可是你以为我想再次将自己推进火坑吗?你的虚伪善良,就是从那高高在上,不识疾苦的角度来看的吗?”
白浅一震,忽然想逃走。这个人能看透人心,看出了她唯一不愿意承认的弱点。她知道,她只想保全自己,她所做的好事都是有底线的。她不会为这里的任何人舍弃自己的生命,她还没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不允许别人背叛?为什么会觉得愤怒?为什么痛恨别人的质疑和伤害?因为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么?
白浅眼前晃过一次次晏清的模样,每一次好像都很惨,惨不忍睹。
她忽然也不生气了,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这种空让她觉得悲伤。这个人说的没错,直指要害。
☆、这就是你要表达的意思?(3)
而她不应该要求太多,晏清有伤害她怀疑她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发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他没错,她也没错。
只是,白浅明白自己这辈子都做不了圣母般的人物。她也会伤心,也会为了背叛而痛苦,她不喜欢让自己像傻瓜一样试图用爱去感化别人,她能做到的仅仅如此,因为太平凡。
之前积郁在心中的不甘忽然全都化作了水中浮萍,让人失去了去抓住的力气。就让它去吧,以后,少做不切实际的指望才是“朕错了,不应该是朕离开,而是你离开。”白浅忽然咧嘴笑了笑,“你离开,朕当作你今天没有来过。”
晏清却不动,他浅浅垂下眼帘,低低的笑,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也回荡在白浅的心上。
白浅觉得自己应该现在就走,她真的不想再动摇了。但是,她说了让他离开。
“陛下,我还没说为什么要来见你呢。”晏清低声笑道,那声音甚是楚索。
“你说便是。”白浅道,说了就走吧。
“因为我以为你变了。我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人产生不该有的漪念,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我想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到了这个时侯为什么还会犹豫。”
晏清一口气说了好多个想知道,每一个都重重的砸在白浅的心上。
她忽然觉得很是可笑,不但嘲讽而且狗血。难道穿越女大发善心,美男子们就该爱上自己?别说白浅从不这么觉得,经过了这次的事,也足够让她心冷。
既然犹豫,就该果断的斩断,晏清做的到,白浅为什么不可以?他可以理智的选择伤害,白浅为什么不可以远离?
她看向晏清,同样也不能从那幽瞳中看出什么。以前只觉得如山如水,现在却觉得颜色太深,如墨如晦。
“陛下,就算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我也要说完。”晏清淡淡一笑,“也许你是真的失忆了,也许你是真的变了,但是你既然还是这大秦女皇。要么就干脆残忍一点,要么就不要假情假意,因为这比你的残忍更令人厌恶。”
“假情假意?”白浅忽然一笑,“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真好,原来她在别人眼中就是这个样子。那么陌轻尘,卓风奚又是怎样看待她的,也是这样吗?
其实,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一败涂地。连手指都是冰凉的,一直凉到心里。
怎样才不算假情假意,有没有谁能教她?白浅看向晏清,说:“你走吧,朕不想看到你。”
晏清似乎是笑了一声,抬眼看向白浅,这一眼终于让白浅不敢直视。眼神中似乎有悲伤有不舍有心痛,复杂的让她承受不起。
然后晏清起身便走。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你这又是何苦?白浅苦笑出来,这个人真的是妖怪么?为什么只要一个眼神,就几乎扭转乾坤?那里面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那抹沉痛太浓重。
因为不能奢望,不敢拥有,就干脆舍弃么?这就是你要表达的意思?
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白浅忽然笑了笑。能让你犹豫,算不算是有那么一点成功呢?可惜,她却还没有这种觉悟呢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罢。
☆、你其实根本不明白!(1)
白浅不想看到晏清,晏清同样也不想看到她。
晏清临走前的那番话和那个眼神,让白浅所有的不满都化作了笑料,她终究还是不能理解他的痛苦和挣扎。既然靠近帮助也是一种伤害,不如离的远远地。蓦然回想之时,才发觉那个身影已经牢牢放在心底,挥之不去。
也许真的是因为累了倦了,白浅觉得这宫中处处都是阴郁的气息,身边的每个人好像离自己都很近,又好像隔着一层什么,雾非雾花非花。也不过如此回宫的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了卓风奚守在门口,那孑然而立的身影好像已经等待了许久许久。白浅很想转身就走,但是卓风奚却在对她笑,让她无法逃避,只好走了过去。
“陛下,你连我也要躲着了么?”卓风奚笑笑,温润的眼神看过来,让白浅不敢直视。
白浅哈哈一笑,道:“你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朕还需要躲着别人么。”
“我以为是这样的,我以为陛下谁都不想见。”卓风奚笑道,走上前,唇角微扬。“陛下今天和我出去走走如何?”
白浅觉得没有这么好的事,想睡觉就有人送了枕头,想出门就有帅哥相邀,不由得拿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卓风奚不避不闪,淡淡一笑:“陛下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浅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自从知道了卞沧海便是玄衣卫,她觉得自己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想到这里白浅向四周看去,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于是放弃了打听别人职业秘密的念头。
白浅回头对卓风奚笑:“朕可没有这样说。”
卓风奚浅浅颔首,道:“那现在出去如何?”
白浅点头,走走也好,心情不好是不能憋的。至于晏清,白浅决定从现在开始忘记这个人,他的死活原本就不关自己的事。
白浅还是比较喜欢男装打扮,这里的女子服饰略显繁复,她更喜欢简便的装束。原本还打算叫上子瑕的,但后来想想终究是算了。卓风奚想必也是有话要说。
“二十年前的万皇城,可没有如今这般繁荣呢。”卓风奚和白浅走在路上,忽然叹息道。
白浅笑道:“二十年前你多大?还记得这些?”
卓风奚似乎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笑道:“陛下说的是,那时候我也很小,陛下还没有出生。我唯独记得小时候总是人烟稀少,出去也没有什么玩的,呆在家里又闷的要命,和现在比起来,无异于天差地别。”
白浅一撇嘴,道:“其实现在也没什么玩的。”这里对于古代来说也算是繁华了,但是哪能和未来相比?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原始社会。
卓风奚一怔,说:“那陛下觉得怎样才算好?”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白浅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她以前也没有去过影视城之类的地方,现在却像是在做梦。眼角的余光看到街角里坐着一个小孩子,蓬头垢面,面前的破碗中放着几枚铜钱。
☆、你其实根本不明白!(2)
人生百态,这里未免太现实,白浅摇头叹息。戏里戏外,除了相似的外表,完全是不同的。可是这种现实真的离自己已经如此之近了么?自己又能做些什么?白浅不知道,现在问题是,她身上也没钱。
卓风奚低低一笑,走过去扔下几枚铜钱,回头对着仍旧在发呆的白浅说:“给多了会被人抢。”
白浅一怔,忽然笑了,“我知道。”
帮助别人原本就是讲究技巧的一个东西,白浅自己从来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这个世界,她好像做的一直都不大好这种状况也不是现在的她能改变的,帮助一个人又算得什么?白浅想了想,觉得好笑起来,记得以前有听说乞丐这种职业不错的,可以让很多心理压力大的都市人有施舍自己善心的机会,收益也挺好。
但是那毕竟是现代,现在不会随便的饿死人,不会每天有人横尸街头。就算有黑暗的角落,也比这里要好许多……比如现在,如果白浅要人死,有谁敢不死?估计不多。但是这种感觉并不是真的那样好。
卓风奚回到白浅的身边,笑着邀请:“陛下去我家里坐坐如何?”
白浅顿了一顿,说,“好。”
可是真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荒凉的大宅,斑驳的门墙,杂草丛生的角落。这就是卓风奚的家?曾经荣光一时的大将军府?可就算卓风奚进宫了,这里也不该如此模样,如此没落卓风奚却毫不在意,领着白浅走进来,边走边道:“希望陛下不要觉得冒犯,可是这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
那个俊秀挺拔的身影大跨步的走进去,没有一丝的不甘和失落,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不知道为什么白浅居然为他觉得心酸,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名和利?好像一样都没有得到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碰到一个扫地的老人。老人看到卓风奚非常的开心和惊讶,脸上的皱纹也笑成了一团。“公子,你回来了。等等,我去收拾一下,公子今天在这儿吃饭吧?”
“刘伯,你最近可还好?”卓风奚温和的笑,神情中恍惚可见对家的眷恋。“我一直很想念你,没有出来看望真是抱歉。”
“公子你这是什么话,你还记得老奴就够了。”刘伯开心的语无伦次,这才看到了白浅,但是他的老眼昏花可看不出她女扮男装,笑:“这是公子的朋友吧。”
“是呢。”白浅笑了笑,“老伯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只是回来看看……”
“不,我们今天就在这儿吃。刘伯,可要麻烦你了哦。”卓风奚笑笑,“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刘伯笑的开心,匆匆忙忙的招呼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白浅忽然觉得心中泛起淡淡的悲凉,好像很多事总是和她想像的不一样。事实又总是比听说的更让人感触深刻。
卓风奚忽然拉住发呆中的白浅的手,一路向前走去。前面是一个小巧的庭院,院中有个池塘,可惜看得出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卓风奚一直未曾松开过白浅的手,直到这里才停了下来,笑道:“陛下你奇怪吗?为什么大将军府是这样?”
☆、你其实根本不明白!(3)
白浅咬了咬唇,道:“你想说就说,何必故弄玄虚。”
卓风奚哑然,但是眼神却是温柔如水,笑:“我只是想让你来看看而已,陛下。我进宫后一年父亲就去世了,家里人丁单薄,嫡系也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想以后陛下那里就是我的家了,于是遣散了所有的家丁,这里自然就空置了,可惜刘伯是如何也不走,说要在这里守着。否则我们今天来看到的又是另一个样子了,估计……灰尘还要厚那么一层。”
白浅忽然觉得古人真是无法理解,她甚至有一丝愤怒,“你觉得那皇宫可以当作家吗!你觉得值得么?”
“那陛下觉得什么地方可以当作家?怎样才算值得?”卓风奚眼中闪过一抹悲哀的神色,“是这栋宅子,还是可以守在身边的人。”
如果是白浅,她会毫不犹豫说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可是卓风奚已经没有了。或者说他终究选择了忘莫离,孤身进宫,放弃外戚的势力,只是一个人守在她的身边。
“可惜,我不再是你想要守在身边的那个人了。”白浅笑,直视着他的双眼。恍然明白,却只是为他不值。
卓风奚笑笑,云淡风轻。“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白浅挑眉看着他,她可不会同情他,也不会拿自己赔给他。
“别说是失忆,就是……”卓风奚看着白浅的眼睛,轻声一笑,“就是你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也不会改变。因为除了你的身边,我已经无处可去。”
“什么意思。”白浅一顿,语气也略微变得有些低沉压抑。
“只要你还是这大秦女皇一天,我就会守在你的身边。”卓风奚说,看着白浅的眼睛,“你无需顾虑我的感受,无需因为失忆而害怕,因为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在你身边,并且一直是这样。”
“如果我不是这女皇了呢?”白浅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厉声道:“你其实根本不明白!”难道她白浅是这么卑鄙的人吗?连她都已经看清了,为什么你还看不清?
还是你就这么需要一个替代品?你的人生除了追随女皇真的已经失去了意义么?和他出来真是错误的决定,心情好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