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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丝生气,略显楚条,路旁时时都有乞讨的人,让白浅二人都有些扫兴,心中复杂。仅仅言语果真是太苍白了。
段绮罗叹息一声,说:“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白浅点头,这句话正和她意。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动摇的真快,虽算不上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可也终究见不得人死如灯灭。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就算平了叛军,还有更多的灾民等待拯救,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把算计心术放在前面,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么?
叛军是小事,但是旱灾不再是小事,舍本逐末未尝可笑。难不成自己还真被吓破胆不成了?
摇了摇头,白浅牵起段绮罗的手,笑:“不过先吃饭才是,今晚我们就不扎营了,连夜赶路吧。”
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一家稍微顺眼的饭馆,白浅自从上次和卓风奚出门之后就发现金钱地重要性,知道零钱地方便。随手在门口乞丐的碗里丢下几枚铜钱,白浅才和段绮罗进去。
才坐下没一会儿,连菜都没来得及上,就看到街道上涌过一阵人流。白浅和段绮罗对视一眼,都甚是奇怪。
段绮罗容不得自己地好奇心,拉过一个小二就开始询问,“外面是怎么回事呢?”
“哟。两位姑娘有所不知。”小二点头哈腰,满脸谄媚,“这是城东的王员外开仓放粮地时候呢。大家都知道北边旱灾,天下又不太平,都担心什么时候日子就没法过了,虽然王员外的价钱是高了那么一筹,但大家都想能多存着点是点。也好过日子呢。”
白浅愕然,插嘴问道:“灾区不是离这里挺远的么?你们这样紧张做什么?再说。陛下也已经摆布了命令,谁敢在这个时候哄抬物价!至于叛军的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何以如此民心动摇!”
白浅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哄抬物价人心恐慌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尤其是叛乱的事,消息难道没人封锁么?况且作为这般大型旱灾。朝廷也有自己地应对措施,忘莫离尚在的时候,各种政令也都及时颁布。其中有几样最主要地措施就是兴修水利,减轻赋税组织灾民自救,保证朝纲的稳定,这等引起恐慌的行为自当杀鸡儆猴。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陛下真的要这样做么?(3)
原本以这里的情况,不该是如此糟糕,只要处理得当是万万影响不到这里来的。此人趁机发财。弄的人心惶惶,实在罪该万死。
“啪”地一声,手中的茶杯被推到地上,摔的粉碎。
段绮罗不言不语,显然白浅想到的她也想到了,甚至想的更多。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要去触白浅的霉头才是。只是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这个……”小二瑟瑟发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心中奇怪这两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大小姐是怎么了?忽然脸色变的好可怕!想溜又不敢,只好站在那里。
白浅顿了一顿,勉强笑道:“罢了,你先下去吧。”白浅也知道这样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反正该知道地也知道了。
段绮罗沉吟片刻,道:“陛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浅抿了抿唇。怒极反笑。想到自己这个女皇做的如此憋屈,痛不欲生。居然还有人再给她添乱,恨不得碎尸万段。难得就没有人体谅她一下么?!
“回去干什么呢?饭都没吃呢。”白浅笑。
段绮罗打了一个寒颤,干笑道:“那吃完饭之后呢?”
“吃完饭当然就应该散步,我们去城东转转好了。”白浅嘿嘿一笑,“快吃吧,赶时间。”
“陛下……”
这顿饭不论是白浅还是段绮罗,可以说都是食之无味,没几筷子就放下了。白浅是心情不好,段绮罗大约第一次觉得伴君如伴虎了。
结账的时候仍旧是那个小二,来的时候殷勤的要命,走的时候和送瘟神差不多。白浅很是无语,难道自己刚刚真地是很可怕?
白浅一下楼,就看到楼下几个平民打扮的青年男子肃穆的站在那里,仅仅是气势就不寻常,这是此次随白浅出来的禁卫军中羽林卫。因为白浅不喜欢有人老跟在身边,他们只好随后保护。
见到白浅走过去,几人立刻站的笔直,也不多说话,只是从神色中看得出严肃,浅浅点头。
“我们现在要去城东,你们跟上来。”白浅吩咐道,又问:“可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们一共五人,当先一个年轻人恭敬道:“属下有禁军令牌,凡地方官员见之无敢不从。”
白浅点了点头,这样就够了,皇帝的身份拿出来太骇人,被人以为是假的就不好了。而禁军作为帝王近卫,有心人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威慑力也是不小。
段绮罗浅浅皱眉,道:“陛下真的要这样做么?我们不应该节外生枝。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去了又能怎样?”
白浅道:“早晚要处理的,免得等我回来地时候忘了。”脸上浅浅冷笑,视而不见?白浅地无视□□还没有达到那般境界。
段绮罗一怔,忽然一声叹息,“我又何尝不知道陛下所想,不过也罢,去就去吧。”说着无奈一笑,“陛下,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你这般冲动的模样了?真是怀念呢。”
“是么?”白浅浅浅一笑,“但你不觉得这是坏事吧。”
段绮罗挑眉笑道:“陛下自然不会错地。”
☆、可是,这也能看出什么来?(1)
白浅是冲动的,但她觉得自己此刻有冲动的理由和资本。平日在宫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有苦难言,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堂堂女皇出门难道还要继续忍气吞声不成?
她不这么认为,而且该处理的始终是要处理。白浅心中一簇小小的火苗越烧越大,她甚至有些偏执的想,□□污吏无良奸商都该死。现在,她就是那个掌握他人生死的人。这些怨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只能说王员外此人生不逢时。
段绮罗既然决定和白浅一起去,开始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兴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尽显侠女风范。白浅稍微汗颜,这个女人的理智通常不比自己多到哪里去。
年轻的羽林军首领还算理智的安排了一个人回去送信,这才和白浅她们走了。
前面没多远,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十分拥挤。侍卫们将白浅二人围在中间,缓缓的向那边移动。如果没有这些侍卫,白浅两人是不会这样顺利的,前面已经挤翻了不少人了。
白浅越看越觉得恼怒,眉头也皱了起来。之前只是听说,可哪怕听了千言万语也不敌亲眼一见,现场总是更有冲击力。
那里……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颤巍巍的站在那里;那边,才十来岁的孩子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还有,更多的人为了那么一点粮食,倾家荡产。满脸哀愁。为什么好好的要变成这个样子?别说这里尚远,就算这里是灾区,也不该弄地人心惶惶!
人一旦慌了,情况就难以控制,一分糟的情况也会变的两分糟。
段绮罗叹息一声,道:“陛下,有些东西如果不亲眼看到是无法理解的。”
白浅咬了咬牙。点点头。她历史学的不算好,就算知道些什么也大都来自于电视剧小说。自然不明白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二十一世纪虽然没有人人小康,但是决不至于处处饿殍。
此时见到顿时有些难以置信,万皇城毕竟是帝都,见不得这些东西。可是这里呢?路边那些一动不动地是死人么?!
此刻亲眼看到,才知道古代人民生活是怎样困苦,吃不饱穿不暖,何谈其他。
她该怎么做?大张旗鼓的告诉他们错了么?白浅忽然有些茫然。如果她制止了这一切,这些人就会感谢她么?也许根本不会,他们只是单纯地想,多一点粮食而已。
“让开让开!”后面的人推攘着,叫道,四周已经传来了不满的眼光。
白浅下意识的侧身让出路来,后面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涌了上去。这一退就停不下来,再回不到原来的位子。一下子被挤到了路边。
白浅顿了一顿,忽然觉得声音有些艰涩,对段绮罗道:“郡主,你看呢?”
段绮罗嘴角抽了抽,满目凶光,“我当然是听陛下地。”
白浅一愣。然后重重的点头。前面仍然拥挤,脚下便又退了一步,却好像踩到了什么。正心中惊诧,就听到一声怯生生的“对不起”。
☆、可是,这也能看出什么来?(2)
错愕的回头,就对上一张漆黑的脸庞。而自己踩到的也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的手。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抱歉,忽然觉得难以说出来,因为对方先说了。少年手中紧紧抱着昏迷不醒地人,不停的对白浅赔不是,白浅根本插不进口。
这种情形。让她觉得无比荒谬。错的也变成对的,仅仅是因为自己更有权势。
这里较为偏僻。人也比较稀少,几个侍卫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少年瑟瑟发抖,显然很是害怕,不想得罪什么人,可是却不小心碰到了白浅。
而白浅猜到地正是少年怀中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满脸油污,穿着破烂的衣服,奄奄一息的模样。手就这样放在地上,白浅不小心踩到了定了定心神,白浅尽量平心静气,道:“没关系,是我不对。该是我说抱歉才是。”
少年从身量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黑黑的,不知是泥巴还是别的什么,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眸小心翼翼又满是戒备地看着白浅一群人,紧抿着唇不说话,但是身子却在浅浅颤抖。
白浅放低声音,颇有不忍地看了眼他怀中的那个老人,又问:“你怎么不过去呢?说不定去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少年身子浅浅一颤,然后低声道:“我没有钱了,而且爹快要不行了,我不能丢下爹。”
虽然明知是这样地回答,却还是要问出来,自己又是存着什么样的侥幸?白浅觉得很抱歉,可是她不能帮助他什么,除非她能收留所有的难民。叹息一声就准备离开,却谁知那个老人忽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少年惊慌失措,也顾不得白浅,双手紧紧的抱住老人,叫道:“爹,爹你怎么样了啊!”
白浅颇有不忍,终于对身边的侍卫道:“你去看看。”
那年轻军官一点也不嫌弃老人的肮脏,白浅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走过去就握住那老人的手腕,竟然还会把脉。白浅稍微惊讶,她原本的意思只是看看怎么样而已,尽人事。
年轻军官眉头皱了一皱,回头对白浅道:“没救了。”这三个字说的斩钉截铁。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直盯着白浅他们的少年眼中蓦然出现绝望的神色,这种绝望太深沉。白浅顿了一顿,茫然抑或是慌张在身上摸了起来。把所有的零钱都放到他地面前,轻声说:“你去准备后事吧,然后往南方去,那边会好很多。”
少年咬了咬嘴唇,半晌终于低头把钱收了起来。但另一只手一直都没有松开,紧紧抱住老人,忽然抬头对白浅道:“我的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了。我……小人做牛做马都难以报道大恩大德,请小姐一定不要嫌弃!”
白浅僵硬的扯开嘴角笑了笑。
如果换个情形的话。她一定会笑出来,不至于这么点钱就要以身相许吧?帮了别人就一定要顺便收留对方然后再顺便解决终身问题?最后按照惯例,这肯定会是一个貌美的少年,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
☆、可是,这也能看出什么来?(3)
但是,现实大约总不是那样美好的,少年脏地看不出模样,但也绝不是美人胚子。白浅到现在为止。虽然后宫美男无数,却从没在生活中发现多少绝色。这种几率是非常小而且戏剧化。
而且,带他回去就是自己的责任。不论是作为一国之主,还是一个人地主人,都是责任。白浅忽然很羡慕以前的生活,和父母在一起,而自己什么都不用做。是父母挑起了整个家。
仅仅是一个家就那样难……何况一个国家。所以她迟迟不愿走上社会,迟迟不愿离开温暖的巢穴。只因当你担负起责任的时候,就不能再任性了。而现在,她还不想就这样决定这个少年的命运,自己的身边,注定是龙潭虎穴。
少年显然看出了白浅的犹豫,顿了一顿终于放下手中地人。公公整整的对白浅磕了三个响头,道:“如果小姐不愿收留小人,这钱小人是万万不能要的。”
经过了这么一耽搁,四周的人流也渐渐少了,慢慢的就有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白浅十分为难,别人既然不愿食嗟来之食,难道自己还能勉强不成?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白浅脸色浅浅有些发黑。
段绮罗一直沉默着,深深的看了地上地少年一眼。终于开口对白浅道:“小姐早做决定呢。一个孩子而已,随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