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文渊掩饰着笑了笑,说:“改日和陛下一起去吧。”
杨名敏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吴贵妃的背影,不安地说:“是吴贵妃说了什么吗?娘娘你放心,陛下心里念的都是你,你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计。”
方文渊凝神看着杨名,见他一脸的诚恳,不由得心里感动:“杨大人,多谢你明里暗里的关照,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杨名摇头说:“臣在陛□旁多时,陛下自登基以来,操劳政事,又挂心娘娘,臣甚少看到陛下真正开怀的时刻。自从和娘娘重逢以来,陛下喜怒皆溢于表,仿佛有了人间烟火之气。娘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影响陛下的心情,陛下和娘娘好了,臣也就舒心了。”
方文渊听了,不由得莞尔笑了:“好啊,照杨大人这么说,你以后就多拍拍我的马屁,不然,我板着脸不说话,陛下岂不是要把气都出到你的头上去了。”
杨名佯作慌张地说:“娘娘可千万使不得,要是这样,陛下出气到我头上还是轻的,只怕我们都要装成小丑来哄娘娘开心呢。”
方屏在一旁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哼,马屁精。”
杨名愣了一下,委屈地说:“娘娘,臣上回推拒了方屏一次礼物,就被她一直记挂在心头,成天冷嘲热讽下绊子,恳请娘娘调停调停。”
方屏顿时恼了,瞪着眼睛说:“杨大人,没想到你七尺男儿,还会撒娇告黑状啊,我哪里给你使绊子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长乐殿门口,方文渊跨进了殿门,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杨大人,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你。”
“娘娘但说无妨。”杨名恭谨地说。
“那……那田景文现在如何?”方文渊悄声问道。
“娘娘放心,他在天牢里好吃好喝的当大爷呢,就是被俘时受了点伤,这几日也该痊愈了,陛下生怕娘娘忧心,也没对他用刑,只是每日派人询问。”杨名对答如流。
方文渊终于稍稍放下心来,低声说:“多谢杨大人,陛下允我明日去看他,我先打听打听他的近况,免得一下子措手不及。”
…
翌日,方文渊用罢早饭,忽然想起来,自从那天自己被戳穿以后,长乐殿里大乱,她很久没有看到自己的那只波斯猫小白了。于是,她和方屏在长乐殿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小白的身影,不由得心里有点郁郁。
萧可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画猫,宣纸上的猫灵动有神,傲然狡黠,把小白的神韵跃然纸上。
“咦,倒是有好几天没看到这家伙了。”萧可也想了起来。
“不知道会不会跑出宫去了,”方文渊有点难过,“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喜欢,下次我叫人帮你挑一个乖巧的过来。”萧可安慰说。
“我不要,我就喜欢它,喜欢的东西,难道可以随随便便就换成另外的吗?”方文渊摇头说。
萧可只好嘱咐李公公派人去宫里找一找,其实他知道这只猫一定是那田景文送的,恨不得它跑到宫外被人宰了吃了,再也不要让他在长乐殿里看到它。
看着方文渊郁郁寡欢的模样,萧可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要看田景文吗?要不要现在过去瞧瞧?”
天牢位于整个皇宫的东北角,为关押不需经过大理寺审讯的皇族和重要人犯的牢狱,由负责守卫皇宫的羽林军管辖。穿过长长的甬道,随着一道道栅栏的拉开、合拢,方文渊的心忍不住被提了起来:田景文素来仗剑江湖,何等的潇洒自在,如今却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一会儿,狱卒带着他和萧可来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牢房前,只见牢房约有一丈见方,没有窗户,只在外面的一堵墙顶有一个碗口大的通气孔。牢内有一张床和一个方几,一个人负手站在中间,正对着墙出神。
方文渊不由得喉咙发哽,走到栅栏前,低低地叫了一声:“景文!”
田景文浑身一震,迅速地转过身来,几步走到她面前,惊喜地叫道:“文渊!你没事,太好了!”
借着昏暗的油灯,方文渊仔细打量着田景文,只见他的手臂裹着白布,身上还有隐隐的血渍,脸上胡渣发青,头发披散着,哪里还有那风流贵公子的模样!她心里发酸,哽咽着说:“景文,都是我连累了你……”
萧可心里有些怒意,对着身旁的杨名悄声问:“朕不是让你帮他拾掇一下吗?怎么还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杨名不由得叫起屈来:“陛下,已经拾掇过了,这小子一直冷嘲热讽的,不肯让人近身,真让人恨不得一拳打了过去。”
正说着,那边的田景文忽然朗声叫道:“陛下,多谢你让文渊来看我,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文渊和我单独说几句话?”
“你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还说出来做什么?”萧可森然道。
方文渊回过头来,一脸的恳求,萧可和她对视着,良久,终于败下阵来,冷哼一声:“一盏茶。”说着,和杨名退到了前一道栅栏外,此处刚好可以看到牢房前的两个人影。
方文渊瞥了一眼萧可,低声说:“景文,你再忍几日,我想个法子救你出去。”
田景文摇摇头:“不必了,到时候惹怒了他,你一个人在宫里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是好。”
方文渊凝视着他,勉强笑了笑说:“你从楚天扬手里救我的时候,也未曾想过有什么后果,难道我就是这样贪生怕死、背信弃友之人吗?”
田景文犹豫片刻,心一横,问道:“难道你的陛下没有和你说我做的事情吗?你不要再管我了。”
方文渊愕然看着他,颤声问:“景文,难道你真的向大楚通递消息,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吗?”
田景文被她这一看,顿时心慌意乱起来,解释说:“文渊,不是这样的,我家陛下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文鼎商户的事情,那日把我叫进宫去,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他顺藤摸瓜,把这个商户连根拔起,要么让我把在大衍的所见所闻告诉他。我家陛下手段狠辣,心思缜密,我怕他查着查着,就查到你身上去了,给你带来滔天大祸,只好每次回去都到宫中和他胡乱通报一番。”
“你通报了些什么?”方文渊屏息说。
“有时候是大衍的民生和风俗,有时候是大衍朝中的一些动态,我都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有次他有点不快,让我多了解一下大衍的军备,特别是骠骑大将军、乾王萧子裴府里的事情。”田景文回忆了一下,颇有些不解,“府里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随便在京城抓住一个百姓,都能说出来乾王府的家长里短。”
方文渊想了想,也弄不懂那楚天扬要知道这些做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乱来,我和陛下去说说,让他不要再关着你了。”
“文渊,你不要太天真了,他不会信你的,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总而言之,你就不要再在他面前提我了。”田景文叮嘱说。
方文渊心里盘算着怎样和萧可求情,不想和田景文多说,于是岔开话题:“你在这里怎样?有没有人慢待你?”
田景文笑了笑,伸展了一□子:“囚犯能有这待遇,我很心满意足,总不能还想着有美女环伺,还有温泉、鲜花加美酒吧。你呢,他对你好不好?”
方文渊不想他担忧,点了点头说:“他对我挺好,什么都原谅我了。”
田景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酸涩:“文渊,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方文渊偷偷往萧可那里看了一眼,眼神缱绻:“景文,为了你,我可以两肋插刀,不计生死,可是,如果是他,我只想和他生死与共,永伴左右。”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萧可并没有过来催促,让方文渊颇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不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不然萧可一定心里不快,再要求情就难了。于是她叮嘱了田景文几句,慢慢地往栅栏边走去。忽然,她的耳边刮过来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杀了他……干脆点。”
“不……伤心……”
“快刀斩乱麻……别……知道……”
……
吴贵妃的话在她耳边再次响起,“……只可惜姐姐牵挂的人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她顿时惊恐起来,一颗心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几欲晕倒,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抓住萧可的手质问他:陛下,你是不是要杀景文!你是不是在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文渊,知己和爱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真真是个千古难题啊。。。。
第 32 章
萧可和杨名一见方文渊过来,顿时停住了话题;萧可轻哼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朕还以为你想一直陪着他呢。”
方文渊的神情有些呆滞;良久才低声说:“陛下;我想陪的是你。”
萧可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微笑:“这还差不多。”
说着;萧可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埋怨:“这里地气阴湿;你可别受寒了;出去让太医再给你把把脉;以后不许再来了。”
方文渊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牢房,心乱如麻,喃喃地说:“陛下,这里又阴又湿,景文一定住不惯……”
萧可脸一沉,避重就轻地说:“赶明儿我帮他换个地方,又宽敞又明亮,好吃好喝,这样总行了吧?”
方文渊的心扑的一跳,迅速地瞥了一眼萧可,摇头说:“不必了,再好的地方,那也是囚牢。”
回长乐殿的路上,方文渊有些沉默,而萧可回甘露殿处理一些政事,心里一直挂牵着她,杨名出主意说:“这两天端午将至,京城的夜市也繁忙起来,陛下不如带娘娘出去散散心。”
萧可龙心大悦,说:“你先去和文渊说一声,让她打扮打扮,朕这里马上就好。”
杨名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旁边还跟了一个小太监,萧可定睛一看,此人眉清目秀,顾盼生嫣,不是方文渊又是谁!
方文渊一脸的期待,看着萧可案牍上的奏折,摇头说:“陛下,你做事情太慢,这奏折从早看到晚,头晕不晕?”
萧可哭笑不得,拿起一本塞到他的手里:“那你来帮朕一起批,批完了我们就走。”
“这可是你说的,我批错了,你可不能骂我。”方文渊笑着说。
“连骂都不能骂你,那朕岂不是只能低声下气地讨好你了。”萧可把她搂进怀里,闻了闻她发髻的清香,不由得心神一荡。
方文渊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奏折,看了一会儿萧可的批奏。有一本是寿王呈上来的,恳请端午过后携子离京数日,去城外京郊的别院暂住,萧可批了一个准字;另一本是正巧是吴潜递上来的,萧可尚未批复,只见奏折七扯八扯写了一大堆溢美之辞,洋洋洒洒写了三张,她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太上皇的寿辰到了,请奏为太上皇加尊号,并请万民同贺。
方文渊抿嘴一乐,拿起笔来,在奏折上写道:父皇心系天下,必不愿加此虚名,也不愿劳民伤财,朕在太庙为父皇祈福即可。爱卿需牢记父皇教诲,珍惜纸张笔墨,父皇必然欣慰。
她自小就和萧可一同习文,又擅长书画,对萧可的笔迹和行文了然在心,经常模仿萧可的字迹在课堂上帮萧可蒙混过关,如今萧可的字迹虽然已有变化,但她看了几眼之后,这一批文下来,居然八九不离十。
萧可拿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笑着说:“吴侍郎拿到这封奏折,必然要两天晚上睡不着觉。”
方文渊忍住笑说:“也好,那他就不会有时间去琢磨着去折腾别人了。”
萧可又扔给她几本奏折,方文渊翻看了一会儿,却再也不肯下笔了,只说要是这事情被祖父知道了,她这辈子就别想再见着祖父的笑脸了。
“谁会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去外面嘴碎。”萧可不以为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天要是你腻了我,这事情随便被谁拿去做做文章,就够得上抄家灭门的重罪。”方文渊仰起脸来,笑嘻嘻地说。
萧可怔了,敛了笑容,顿时不吭声了,把方文渊的身子转了过来,凝视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慌。“文渊,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随口说笑的,”方文渊有些后悔,倚在他的身上,拿起笔来,“我帮你批就是。”
萧可拿下她的笔,淡淡地说:“不必勉强自己了,文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
京城的夏夜颇为凉爽,凉风习习,树影婆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