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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三分之一自己闹得热闹,洛成却不敢将小外甥带过去一起。
都是些军汉,要是带坏了小外甥,那可怎么办。
于是,这热闹的日子,两人就这样相互瞪着对方,房间里一片安静。就算是点了许多蜡烛,都显得有几分冷清。
小外甥倒是沉得住气,大年夜的晚上还拿了一本书慢慢地翻着看。洛成觉得不耐烦想揪着他说两句话的时候,他一抬头,就是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这是先生特意让我看的。”
洛成本想说你先生就算想让你看也不会是在大年夜看,但是对上对方的视线,却只能打着哈哈缩了回来。
原本魏大儒因为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如今已经无父无母,是想留着他在自家过年的。偏偏洛成觉得心有不忿,你若是去别人家过年了,那国公府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因为这点小孩子气的心思,他非要拉了小外甥回国公府过年。可惜的是,人拉回来了,气氛也没热闹起来,更让洛成生出了愧疚,至今不敢对自己外甥多说两句重话。
等到熬过了午夜,小外甥去睡了,洛成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房间里又坐了一会儿,觉得这年,过得真是没意思。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放那小子去他老师那里过年算了。
洛成忿忿地想着,闷闷地回了卧室闷头睡了。
第二日一早,却是个艳阳天。早些时候的雪如今早已停了,骄阳挂在高空之上,显得四周都亮堂许多。洛成一觉醒来,觉得窗外的天光都亮了许多,连纱帘都遮不住了。
他翻身起床,推开窗户一看,方才知道天光明媚的缘由,顿觉心情大好。
一年之始是个艳阳天,想必是预兆着,今年一年都是好兆头。这样想着他不由也乐了起来。
洗漱过后又拉了小外甥一同练了练身子,洛成就听小外甥问道:“舅舅,为什么你没有早晨起来祭祖?”
洛成一怔,将筷子夹着的包子丢到了一边,对小外甥笑道:“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你舅舅我这里,可没有外头那么多的规矩。”
小外甥皱眉歪头,问:“之前你认祖归宗了。”
洛成哈哈一笑,将这件事好说歹说劝了过去,转头回来脸上却带出一点儿忧愁。他是当真不太记得自家的祖宗到底是什么来历了,毕竟当初离家的时候年岁也不大,家里头也不会将这些事细细地说给他听。等到功成名就了,家里头也没了。
他苦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要不要干脆去找一家不贪心的洛家人,认个亲戚算了。转而想到自己去年为了省麻烦找来演戏的那些人,又是满脑袋官司。
飞快地将这些念头甩到一边,洛成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自己想见陶蓉蓉,只怕还要等到初六过后,顿时就意兴阑珊起来,找上了乔阳的信国公府,准备干脆与乔阳一同过一个年算了。
结果不曾想,到了初三那日,一张帖子上门来,陶蓉蓉居然悄悄地带了人,就到了洛成的荣国公府。
洛成飞快地从乔阳府上赶回,见陶蓉蓉好整以暇地坐在主厅中,一张俏脸看过来,看得他心神动摇:“蓉蓉怎么来了?”
陶蓉蓉笑道:“你不是曾说,要与我一同过年?”
洛成结巴起来:“可,可你没……”陶蓉蓉莞尔,道:“不过今日一日罢了。”
说罢,她抬手让洛成在自己边上坐了,道:“我带了两箱子小玩意给你家外甥,到了才知道,原来你们都去了信国公那边。信国公府上,可要热闹些?”
洛成慢半拍地说是,见陶蓉蓉果真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浮出傻兮兮的笑:“蓉蓉你怎的来了,原来我的话,你还是放在了心中的。”
陶蓉蓉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纤指在他胳膊上一捏。尽管洛成习武多年,早已练得筋肉纠结,却配合地哀嚎了一声:“蓉蓉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陶蓉蓉这才放了手,笑吟吟道:“可算是清醒过来了?”洛成连忙说是,脸上却又不自觉露出笑脸,道:“蓉蓉过来我是极为高兴的,只是府上也没有什么准备,会不会……”
陶蓉蓉一叹,道:“难道我平日里热闹还见得少了?如今到你这边,也不过是躲清闲罢了。”正说着,想起一件事来,陶蓉蓉侧脸看他,问:“说起来,倒是有件事可以和你商量商量。”
洛成立刻殷切看她,就听她道:“将来,你是准备住在公主府呢,还是准备住在国公府?”
洛成一呆,顿时会过意来,挠头不止,于是干脆将问题踢了回去,道:“蓉蓉希望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陶蓉蓉听他这样说,掩唇轻笑,声音清脆动人:“听起来真是让人挺高兴的。”看向洛成的目光,却也柔和了三分。
“皇兄早已说过,是我嫁你,不是你尚公主。”陶蓉蓉这样说完,温和对洛成说:“不过,听你那样说,我也是高兴的。”
两人这样说着一些闲话,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中午,陶蓉蓉带过来的人已经接管了国公府的厨房,此时送上来的饭菜,无有不合心意的。
洛成只觉得今日这一餐,吃得心情舒畅,饭毕捧了茶杯喝茶时,不由脱口而出:“蓉蓉早些嫁我就好了。”
陶蓉蓉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瞥他:“如今婚期已定,再来说这些,礼部与宗室可要和你拼命。”
洛成话一出口,也知自己太过莽撞,当即嘿嘿一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洛成只嫌时间太快,恨不得找出更多的话来与陶蓉蓉继续说下去。明明是一点二点的小事,偏偏洛成就觉得,这些说起来,也仿佛是及有意思的话题。
等到陶蓉蓉说走,他才悚然惊觉,两人在这里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干,就闲聊了一天,还都聊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眼见陶蓉蓉起身要走,他连忙站起来,追着问道:“蓉蓉你要走了?”
“自然是,”陶蓉蓉含笑,听他这般呆呆地问着这个问题,也不由莞尔。洛成又呆在那里,等到陶蓉蓉从视线中消失之后,方才猛然间清醒过来一样,敲了敲自己的头:“怎么地好像中了邪一样,见了她就失了分寸。”
陶蓉蓉出了国公府,也觉得洛成今日的表现实在是颠三倒四,边上秋心秋意也忍不住私下偷笑。“如今看来,分明是因为国公爷对殿下是一片真心,方才会有如此表现。”秋心这样说了一句,脸上颇为感叹。
陶蓉蓉看她一眼不说话,秋心却想起当日自己追上荣国公说起殿下对他并非无意的事,觉得仿佛已经是许久之前了。
一路无话地回了公主府,二管事一进门就过来求见,脸上写满为难之色。
“殿下,卫国侯夫人求见。”
陶蓉蓉好奇,问道:“又无拜帖,又不是什么适合拜访的日子,她怎地这个时侯上门来了?”听二管事说她已经等了许久,陶蓉蓉不由蹙眉,还是让二管事去让她进来了。
二管事出门前,却又停住了脚步,道:“殿下,卫国侯夫人身后的嬷嬷,看起来颇为不简单。”
陶蓉蓉惊讶,等人进来之后定睛一看,果然是看起来并不似嬷嬷,反倒像与卫国侯一同拜访的那家夫人一般。
只是两人相互问了好,见过了礼,卫国侯夫人在椅子上坐下了,那嬷嬷却站在了卫国侯夫人身后,显出自己是奴婢的实质。
陶蓉蓉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落到卫国侯夫人身上,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倒是不曾想到,今日你会过来,倒让你就等了。”
卫国侯夫人只觉得她似乎是在说自己没有拜帖约定时间就上门实在是不对,心中顿时就堵了一口气。她脸上却还是挂着温和笑意,对陶蓉蓉点头:“实在是臣妾冒昧来访,让公主殿下为难了。”
这样说完,卫国侯夫人轻抿一口茶,方才说了来意。
“这个时侯原本也是不该来求见公主的,只是遇上一件事,实在是不得不仓促来访。”陶蓉蓉摆出一副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这大过年的,难道还有什么是不得不现在说吗?”
卫国侯夫人脸上带笑,口中道:“若不是事关重大,臣妾也不会这个时侯过来,必定是要过了年才拜访的。”这样说着,她要求陶蓉蓉将边上所有人都赶了下去之后,方才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个让陶蓉蓉觉得不太对劲的嬷嬷,说:“瞿夫人请讲。”
陶蓉蓉脸上的笑顿时就消失了。
她根本就不看从卫国侯夫人背后走出来的瞿夫人,只是看着卫国侯夫人,口中说:“江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人想见我,规规矩矩地递了拜帖过来,我自然会见。如今夫人假借拜访,却带了旁人过来,是想说我公主府不妥当吗?”
卫国侯夫人脸颊一红,赶紧跪了下来,说:“公主恕罪,臣妾并无此意。”停一停,她说:“只是这瞿夫人所说之事,事关重大,不敢走漏了风声,让他人知晓。故而出此下策,还请殿下见谅。”
陶蓉蓉冷哼了一声,不让她起来,也不搭理她了。
转向那走出来两步,已经跪在地上的瞿夫人,陶蓉蓉脸上就带上了属于公主的骄横之意,冷笑道:“这位瞿夫人,又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非要用这种手段,在这个时间来见本宫?”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冷了下来:“若是不是什么大事,那可就是欺瞒之罪了。”
瞿夫人——确切地说应当是瞿大夫人心中一紧,背上冒出一层冷汗,只是想到自己手中的东西,又坚定起来,脸上挂上了笑意,抬头看向陶蓉蓉:“不敢欺瞒公主殿下,只是,公主殿下若不是公主殿下呢?”
陶蓉蓉扫过卫国侯夫人,她居然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伫立在一旁凝视着瞿大夫人与自己的对话。陶蓉蓉不由冷笑了一声。
“你是想说,本宫其实不是公主,你才是?”陶蓉蓉的声音轻轻的,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或者说,另有旁人才是?”
她笑了起来:“这种事,你与本宫说,又有什么用呢?本宫既然是冒牌的,又占了这个位置,又怎么会轻易认罪。这话,你应当与皇室宗正去说,他才是那个肃清皇室纯洁的人。”
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陶蓉蓉的视线从瞿大夫人身上移开,转到卫国侯夫人身上,口中说:“你找上门来对本宫说这件事,就不怕本宫当真是假的,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拿了你,要了你的性命?”
卫国侯夫人只觉得一阵紧张,随后却又镇定下来,自己怎么说都是候夫人,况且这件事证据确凿,她又敢对自己怎么样。
若是能将她从公主的位置拉下来,为听云出一口气,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念头刚刚转过,卫国侯夫人就听瞿大夫人道:“你不敢。”
陶蓉蓉不说话,瞿大夫人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与我同行的是一位侯夫人,你若是想灭口,却不敢动一位侯府的当家主母。况且,这件事知晓的也不止我一人,你灭了我一人的口,自然会有人继续揭露你的真面目。”
陶蓉蓉莞尔:“听起来,倒是准备充分呢。”她瞟着卫国侯夫人,道:“一位侯夫人,当真是好大的来头呢。”
卫国侯夫人顿时又是一阵紧张。
瞿大夫人这个时侯却微微笑了起来:“你原本是前朝一个官宦人家的庶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了陛下让陛下将你当做了公主。可如今,你是绝对蒙不过我的。”她脸上写满了志得意满:“我已经证据在握,只要将证据交上去,你的公主之位,立刻就会消失。”
陶蓉蓉浮夸地笑起来:“听起来真是可怕呢。”
瞿大夫人听她说出这句话,心中一定,连忙道:“若是你想保住公主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将那些证据拿出来。说起来,那林家人,如今在江南,日子过得可真不错呢。”
陶蓉蓉冷冷地看她一眼,正要叫人将两人赶出去,却忽地心念一动,问道:“你想要什么?”
瞿大夫人顿时大喜,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陶蓉蓉的命脉,连忙道:“你只要找机会,将两个人送到陛□边就行。”
陶蓉蓉懒懒地挥手,嗤笑道:“可真是说笑。陛□边,可是什么人都去得的?你若是送了什么刺客进去,那有没有这公主的名分,也都无所谓了。”
瞿大夫人连忙说:“当然不会,陛下与我瞿家……”她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自觉地往卫国侯夫人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又回过神来,说:“不需要让那两人在陛□边当什么职位,只需要让他们两人见陛下一面就可。”
陶蓉蓉扫了她一眼,确认她当真是这样打算的,方才微微笑了笑:“原来如此,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陛下见两个人。想来,那两人很是重要了。”
瞿大夫人一惊,觉得自己似乎预料错了什么,然